“不然，你以為我們今天找你是為了什麽？！”
    這件事秦遠早晚都會知道，因此我就沒想過要對他隱瞞。
    與其讓它成為了一些人談論的話題，倒不如把它利用起來。
    借著這件事的影響力，把它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他是怎麽死的？”
    秦遠語氣低沉而又無奈，麵無死灰。
    此時的他就像一隻即將被送入屠宰場的牛羊，生死由不得自己，命運早已注定！
    “跳樓…”李欣打開手中的文件，從中拿出了一張現場照片：“這是他墜樓後的樣子…不過，到目前為止，還不能排除自殺的可能性…”
    看完照片後，秦遠忽然發出了癲狂的笑容：“自殺？？嗬！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你自己相信嗎？”
    “不管是誰，信或者不信，其實並不重要！因為我們注重的是證據，隻要證據確鑿，白的成為不了黑的，黑的也不能變成白的…”
    李欣的這句話，說得沒有問題，但現實中想要做起來，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現在隊裏一直在說，輕口供，重證據，這麽做，可以讓違法者無路可逃，讓清白者無須擔責，也可以減少冤假錯案的發生。
    “哼！”秦遠似乎不讚同她的言論，連連搖頭：“警察同誌，別把話說得太滿！
    這個時代，黑白的界線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模糊。
    有權有勢的人，他們自己或者身邊的人犯了事，隻要找找關係，上下打點，往往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
    對此，還沒有人敢過問，因為大家惹不起那些人。
    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卻要受到相當嚴厲地懲罰。
    你跟我說，黑和白還有固定的界限嗎？”
    聽了他的話，李欣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雖然秦遠說的這些，並沒有什麽依據，隻是一些道聽途說的話，但實際上，大家心裏都清楚，現實中這些例子還真就不少。
    對此，還真不好反駁他。
    我擺擺手：“好了！別發牢騷！
    如果，你知道具體是什麽事，大可以向有關部門反映。
    那些貪贓枉法的人，肯定會受到相應的懲罰。
    如果，你隻是想過個嘴癮，以此來堵我們的話，在我看來，完全沒必要。
    這次，我們來找你，是想幫助你，讓你別走了伍關浩的老路。
    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我們也曾苦口婆心地勸說他。
    奈何伍關浩始終對我們持懷疑的態度。
    而且還對犯罪組織抱有很大的幻想，不願意跟我們敞開心扉。
    結果呢？他得到了什麽樣的下場？
    秦遠，你是一個聰明人，至少在我眼裏，你比伍關浩要聰明得多，而且有想法得多。
    不可能把命放在文昌虎他們那些人的手裏，任由自己隨時被人宰割。
    你應該清楚，與我們合作，是你唯一的出路！
    否則的話，剛才給你看的那張照片，很大可能你也會成為那樣…”
    說到這，秦遠開始沉思…一時間審訊室變得安靜了。
    我和李欣在他對麵坐著，沒有著急催他，給他足夠的時間思考。
    畢竟我們帶給他的信息量太多，當一個人的大腦接入了太多的消息，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消化處理的。
    十分鍾後，秦遠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和你們合作？怎麽合作？”
    “交代有關犯罪集團的事，隻有我們把那些人一網打盡，你才能真正地安全！”
    秦遠的眼神給了我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不像是要配合我們。
    “就像我的老大伍關浩那樣，什麽都聽你們的？”
    秦遠語氣淡漠，其中還夾雜著一些譏諷的笑意。
    我冷哼一聲：“伍關浩要是什麽都聽我們的，豈會有今日之禍？
    他就是太自作聰明，自以為是，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如果你想學他，我們也不攔你，大不了到時再幫你收屍。
    也就麻煩了些，其他的也並沒有什麽…”
    秦遠氣得臉色通紅，咬牙切齒地說道：“你…”
    剛從口中冒出了一個字，他就停止了。
    我想是因為，剛才我已經把他接下來想說的話，都說完了，讓他無話可說。
    當我聽到秦遠的第一句話時，就感覺出了他似乎對伍關浩的做法很不屑。
    從另一個角度看，也就是對與我們的合作，持不看好的態度。
    既然如此，我肯定不會給他繼續嘲諷的機會。
    俗話說得好，走別人的路，讓他人無路可走！
    “不識時務！”李欣也察覺到了他的想法。
    “不與你們合作，就是不識時務？”
    秦遠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反駁我們的機會。
    “我們現在放了你，你敢走出去嗎？”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他不是堅持自己的做法沒有問題嗎？我可以幫他一把。
    “說話！”看他皺著眉頭，在想些什麽，我不準備再給他時間。
    對於下定主意頑抗到底的人，就應該給他當頭一棒，讓他徹底地不再對那些人抱有希望！
    秦遠瞄了一眼：“你們真會放我出去？”
    “當然！”我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以為，我們在跟你裝腔作勢嗎？”
    放他離開這個決定，並不是我和李欣一時興起，而是跟張隊匯報過的。
    這也是我們在審訊他之前做的準備。
    “不！你們肯定在騙我，想以此來讓我配合你們的工作。”
    “別廢話了，把文件上的字簽了，帶上你的東西，現在就可以從這離開。”
    李欣手拿文件走到了秦遠的身前：“看清楚了嗎？我們是在跟你說笑嗎？
    別把自己看得太重，對於像你這種聽不進好話的人，沒人想管你們的破事。
    簽了字，趕快滾！”
    秦遠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瞅了瞅，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時，他傻眼了。
    遲遲的沒有動手！
    “還愣著幹啥？快點…我們也能盡快地回去交差！”
    我不耐煩的哼了聲。
    想了一會的秦遠，緩緩地說了句：“我，我不能出去…他們會殺了我的！”
    一旁的李欣給我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讓我再添一把火，讓他的情緒徹底失控！
    我快速地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這可由不得你，剛才給你機會，你不要，現在想後悔，晚了…”
    秦遠使勁地掙脫我的手，發瘋似的搖頭：“我不出去！你們不能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