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蓮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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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蓮
    晉江檀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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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衛生間出來,梵音把金善佑叫到無人的角落單聊。
    “學長,”她刻意用了套近乎的稱謂,“我有件十分緊急的私事要處理,大概需要外出一小時,可以麻煩你幫幫我嗎?”
    大美女嬌聲軟語地央求,金善佑哪裏忍心拒絕,他想了想,說“電影剛播一半,時長還剩分鍾左右,我可以跟攝像們打聲招呼,盡量別讓鏡頭帶到你,電影播完再讓嘉賓們休息半小時,等你回來補拍幾個你剛睡醒的鏡頭就行了。”
    “你真好,”梵音感激地抱了金善佑一下,很快又鬆開,笑著說“謝謝你。”
    金善佑竭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不要失態,輕咳一聲,說“快走吧,早去早回。”
    梵音上樓,換身低調又保暖的衣服,圍巾、毛線帽、口罩都戴上,把臉遮得隻剩一雙靈動的眼睛。
    助理方靈原本在樓下旁觀拍攝,等了半晌不見梵音出現,於是上來詢問情況,梵音隻說有事要出去一趟,還叮囑她別跟宋好打小報告。宋好今天有事,沒過來。
    跟方靈要來車鑰匙,確認身份證在背包裏,梵音不再耽擱,徑自下樓,做賊似的溜邊經過客廳,獨自離開別墅。
    上了車,在導航裏輸入目的地,開車駛進風雪裏。
    雪天路滑,不敢開太快,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到地方。
    停好車,梵音拿起手機,給衛明臣發信息,問他到了沒,衛明臣很快回複[等我電話。]
    梵音就老老實實坐在車裏等。
    等了十來分鍾,終於等到了衛明臣的電話。
    “過來吧,”衛明臣說,“東邊那棟矮樓,上二樓。”
    “人多嗎?”梵音邊下車邊問。
    “很多。”
    “那不是要排很久的隊?”
    “不用,我買了個靠前的號。”
    梵音很快找到了地方。
    聖誕節雖然不放假,但也是個節日,挑這天來登記的人很多,等候區坐滿了紅男綠女,沒處坐的就站在過道裏。
    梵音把墨鏡也戴上了,整張臉遮得密不透風,親媽都認不出來。墨鏡影響了視線,她看不到衛明臣在哪裏,正想打電話,手腕突然被抓住。
    透過深褐色的鏡片,梵音看到了衛明臣被口罩遮住大半的臉。
    她沒出聲,乖乖被衛明臣牽著往前走。
    他徑直帶她來到一個小房間,一看就是拍照的地方,兩個人並肩坐在喜慶的純紅布景前,閃光燈一閃就結束了,而且出片也很快,十分高效。
    梵音重新把帽子、墨鏡和口罩戴好,跟著衛明臣離開攝影室。
    來到一個人少點的角落,衛明臣遞給她一張紙“看看有沒有寫錯的地方。”
    梵音接過來,是一份《申請結婚登記聲明書》,該填寫的地方衛明臣已經幫她寫好了,雙方的出生日期、身份證號、戶口所在地等等。她瀏覽一遍,說“沒錯,要簽字嗎?”
    “待會兒當著登記員的麵簽。”衛明臣把聲明書要回去,“身份證給我。”
    梵音照做。
    “我去複印,”衛明臣說,“你在這裏等我。”
    “好。”
    五分鍾後,衛明臣回來,剛好聽到廣播叫號,他再次牽住她的手“走吧。”
    兩個人走進廣播中說的號登記室,坐到辦公桌前。
    “把口罩摘了。”中年女登記員神情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戶口本、身份證、複印件、聲明書、照片交給我。”
    梵音的戶口本放在綠洲花苑的家裏,是衛明臣回去拿的。
    衛明臣把登記員需要的東西一樣一樣放到她麵前,登記員先拿起身份證,比對照片和本人,她的目光隻在梵音臉上停留了一瞬就離開了,顯然,她並不認識眼前這位當紅女明星。
    核對完證件,登記員把兩份聲明書遞過來“先簽字,再按手印。”
    之後登記員就沒再說過話,低著頭默默忙碌,直到把兩本結婚證遞過來才開口“出去宣誓吧。”
    從登記室出來,衛明臣牽著梵音直接離開,跳過了宣誓環節。
    走出民政局,梵音說“我還在錄節目,得趕緊回去。”
    衛明臣說“我送你。”
    “不用了,”梵音說,“我開車來的。”
    “鑰匙給我,我讓助理給你開回去。”
    梵音料想他有話要說,便不再爭辯,跟著衛明臣上了他的豪車。
    衛明臣把剛才用過的證件和新鮮出爐的結婚證隨手塞進儲物箱。
    梵音說“把我的證件還給我。”
    衛明臣發動汽車“自己拿。”
    梵音把她的身份證、戶口本、結婚證挑出來放進背包,合上儲物箱前,她看向衛明臣“我可以看看你的戶口本嗎?”
    衛明臣淡淡地“嗯”了一聲。
    梵音拿起他的戶口本,翻開封皮,首頁的“戶主姓名”填的是衛明臣的名字。她愣了愣,翻到下一頁,登記著“戶主”衛明臣的詳細信息,再往下翻,全是空白頁。
    也就是說,衛明臣的戶口本上隻有他一個人,自成一戶。
    因為他是出身低賤的私生子,所以上不了衛家的戶口嗎?
    梵音合上戶口本,放回儲物箱,說“既然結婚了,我是不是應該遷到你的戶口本上?”
    衛明臣頓了頓,丟出兩個字“隨你。”
    梵音“喔。”
    也沒說到底是遷還是不遷。
    靜了會兒,衛明臣問“你不好奇我為什麽突然要和你結婚嗎?”
    梵音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
    衛際倫和趙曉柔都把他的婚姻當作獲取利益的籌碼,他不甘心受他們擺布,於是主動把自己變成已婚人士,抹殺他的利用價值。
    她之前還懷疑他和趙曉柔沆瀣一氣,要聯手“吃”掉黃織嘉,現在看來,她似乎冤枉他了。
    可是,趙曉柔明確表示過希望她離開衛明臣,她卻和衛明臣結了婚,破壞了趙曉柔的計劃,趙曉柔肯定不會輕饒她。
    還有黃織嘉,這個讓她捉摸不透的女孩,想方設法把她和衛流深送作堆,可她轉眼就和衛明臣綁定了,黃織嘉應該也很失望吧?
    簡直危機四伏。
    梵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起別的“那天晚上我去酒店找你,不僅見到了趙曉柔,還見到了黃織嘉。趙曉柔讓我離開你,因為她想讓黃織嘉取代我。你說趙曉柔得到了最後一任丈夫的遺產,那黃織嘉作為死者的親生女兒,繼承的遺產隻會比趙曉柔更豐厚。如果你聽趙曉柔的話,讓黃織嘉成為你的妻子,那你就等於娶了一個活金庫,再也不用為了得到投資而去低三下四地求人。你為什麽不這麽做呢?”
    衛明臣發出不屑的冷笑“在趙曉柔眼裏,其他人都是沒腦子的提線木偶,任她擺布,但實際上,她才是那個自作聰明的傻子。”
    梵音疑惑“什麽意思?”
    “你不用知道。”稍作停頓,衛明臣補充一句“以後離趙曉柔和黃織嘉遠一點。”
    梵音“……”
    狗男人明顯知道了什麽秘密,卻不願意和她共享,吝嗇鬼。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衛明臣目視前方,語氣歸於平淡。
    梵音反應兩秒才想起他的問題是什麽,她狡黠一笑,半真半假地說“因為你愛上我了?”
    衛明臣冷颼颼地瞥她一眼,明明麵無表情,卻讓梵音感受到了赤躶躶的嘲諷。她滿不在乎地“嘁”了一聲,說“因為你結婚後其他人就不能給你塞老婆了,我就是你的擋箭牌。”
    衛明臣短暫地靜默幾秒,問“那你為什麽還願意嫁給我?”
    “你管我,”梵音搪塞他,“我樂意。”
    衛明臣再次看了看她,卻沒再追問。
    很多問題,都不需要答案。
    梵音說“我可以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衛明臣沉默以待。
    梵音說“以免影響我的工作,我想暫時保持隱婚狀態。”
    衛明臣說“好。”
    梵音問“如果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把我們結婚的事泄露出去怎麽辦?”
    衛明臣說“不會的。”
    他說得這麽篤定,想來自有安排,梵音就不再多問。
    過了兩分鍾,梵音假裝怯怯“我又想到一個小小的要求。”
    衛明臣有點不耐煩了“說。”
    梵音說“三十歲之前,我不想生孩子。”
    這次衛明臣沒有立刻給她答複。
    等了一會兒,梵音看著他,有點好奇地問“你想要小孩嗎?”
    沉寂須臾,衛明臣冷靜地回答“不想。”
    不論真假,這是梵音想要的答案“那等你什麽時候想要了再告訴我,我們再商量生不生。”
    嘴上說得好聽,她心裏卻在想她對痛覺過敏,生孩子無異於慢性自殺,她寧願守活寡也不會給他生孩子。
    安靜地度過了剩下的時間,直到車停在別墅門口,衛明臣才張開金口“什麽時候拍完?”
    “今天拍完就收工了,”梵音說,“過幾天再接著拍。”
    衛明臣點點頭,沒再說話。
    梵音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笑著說“老公再見。”
    梵音離開許久,衛明臣耳邊還回蕩著那聲活潑的、仿佛在撒嬌的“老公”。
    他打開儲物箱,拿出結婚證,盯著紅色的封皮看了一會兒,又扔回了儲物箱裏,這才驅車離開,轉瞬就消失在茫茫大雪裏。
    回到別墅,梵音麻利地換回之前的衣服,在金善佑的指揮下補拍了幾個銜接鏡頭,其他嘉賓的休息時間也隨之結束,大家一起準備午飯。
    做飯,吃飯,飯後再次獲得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因為工作人員也要吃飯。
    各自回房,梵音拿上手機,把自己關進了衛生間。
    雖然衛明臣答應她要隱婚,但他不可能對所有人保密,因為他要拿她當擋箭牌,最起碼他會告訴趙曉柔,趙曉柔知道了,黃織嘉也就知道了。
    本著要和黃織嘉友好相處的宗旨,梵音認為,讓黃織嘉從她這兒得到這個消息更好。
    坐在馬桶蓋上斟酌片刻,她編輯了一條信息發給黃織嘉[今天上午,我和衛明臣領證結婚了。抱歉,辜負了你的一番苦心。]
    等待回複的間隙,梵音又給另一個人發了條簡短的信息[四哥,我和衛明臣領證結婚了。]
    這個人就是穆南星的老板,流星傳媒的總裁劉思浦,穆南星一直喊他“四哥”,也的確真心實意地把他當哥哥看待。
    於情於理,這件事都不能瞞著劉思浦。
    很快,她收到劉思浦的回複[知道了。祝你幸福。如果不幸福,記得告訴我,四哥永遠是你的後盾。]
    梵音和劉思浦接觸不多,對他不太了解,單從這段回複來看,這個男人給她一種開闊而豁達的感覺,最符合她認為的中年成功男士該有的樣子。
    梵音回複[謝謝四哥。]
    剛發出去,屏幕忽然被語音來電的界麵覆蓋。
    梵音故意等了幾秒才接聽“喂。”
    “你不會在跟我開玩笑吧?”黃織嘉話音帶笑。
    梵音說“今天是聖誕節,又不是愚人節。”
    那邊靜了靜,再開口時,笑意明顯消失了“你不是說你會感激我幫你脫離苦海嗎,你為什麽要主動往苦海裏跳?”
    梵音的語氣也正經起來“黃小姐,說到底我和你隻是見過兩麵的陌生人,我好像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麽。”
    “那你給我發那條信息幹什麽?”黃織嘉犀利地問,“你不覺得你自相矛盾嗎?”
    梵音說“雖然我們隻是在口頭上成了朋友,但出於對朋友的尊重,我認為由我來告訴你這件事比較好,僅此而已。”
    那邊沒了聲音。
    等了等,梵音說“我掛了。”
    “等一下。”黃織嘉喊住她,“再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愛衛明臣嗎?”
    “不愛,”梵音直截了當地說,“過去不愛,以後也絕不可能愛上。”
    黃織嘉又笑了“那就好。”
    梵音問“好什麽?”
    黃織嘉說“不愛,就不會受到傷害。”
    梵音隱約猜到了點什麽,思緒模糊而零亂,無法宣之於口。
    她問“你還要和我做朋友嗎?”
    “當然了,”黃織嘉恢複了明朗的口吻,“但不是口頭朋友,而是真正的朋友。”
    “那你幫我保密,”梵音說,“別讓衛明臣知道我給你通風報信了,他不讓我接近你。”
    她隨口就把衛明臣給賣了。
    黃織嘉笑出聲“沒問題。”
    結束通話,梵音微微鬆了口氣。
    黃織嘉比衛明臣還難應付,幸虧她腦筋轉得快,又伶牙俐齒,才沒漏什麽破綻。
    不等她整理思緒,忽然響起敲門聲。
    “你好了嗎?”許蔭在門外問,“我想用一下洗手間。”
    梵音過去開門,捕捉到許蔭從她臉上掃過的視線,她笑著問“你在擔心我嗎?”
    “沒有。”許蔭毫不猶豫地否認。
    梵音“喔”了一聲,剛要往外走,又被許蔭的說話聲絆住“你不是想學做菜嗎?下午我可以教你。”
    “好啊,”梵音笑著說,“我會認真學的,許老師。”
    “別這麽叫我。”許蔭小聲嘟囔一句,進了衛生間。
    許蔭洗了個手,又傻站了半分鍾,才出衛生間。
    她剛才的確是因為擔心才敲門的,穆南星在衛生間待太久了,而且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怕她暈倒之類的,誰讓她身上總有種脆弱的病弱感呢。
    休息時間還有富餘,梵音靠在床頭看手機。
    她在搜索社交媒體上有沒有出現“穆南星結婚”的帖子,好在什麽都沒搜到。
    見許蔭出來,梵音放下手機,說“睡會兒午覺吧,下午才有精神。”
    許蔭本來也是這麽想的,“嗯”一聲,繞到另一邊上了床。
    梵音跟著她躺下,然後猛地掀起被子,把兩個人完全蒙住了。
    “你幹嘛!”許蔭嚇了一跳。
    “噓——”梵音神秘兮兮,“我給你看樣東西。”
    “什、什麽?”許蔭莫名有點緊張,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想出一些不太純潔的畫麵。
    梵音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亮了黑魆魆的被窩。
    她把事先藏在枕頭底下的紅本本摸出來,遞到許蔭麵前“喏。”
    許蔭一看到封皮上的“結婚證”三個字就愣住了,驚疑不定地接過來,翻開一看,直接傻眼。
    梵音壓低聲音,輕描淡寫地說“我抽時間去結了個婚。”
    即使結婚證就在眼前,許蔭依舊難以置信“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梵音笑著說,“辦假證是犯法的。”
    許蔭啞口無言。
    她並不認識衛明臣,衛流深也很少對她提起那位同父異母的哥哥,但她對衛明臣的行事作風還是有所耳聞的。
    衛明臣和衛流深的兄弟關係,有點類似該隱和亞伯,血緣不僅沒有讓他們變得親近,反而充斥著嫉妒、憎恨和鉤心鬥角。
    衛明臣不是好人,更不是締結婚姻的正確選擇,穆南星和這種壞男人攪和在一起已經讓她感到困惑和惋惜,她不理解穆南星為什麽還要嫁給他,這和羊入虎口有什麽區別?
    她才剛決定放下過去,試著和穆南星建立友誼,穆南星就給了她當頭一棒,讓她不知所措。
    “怎麽不說話?”梵音輕聲問。
    許蔭把結婚證還給她,反問“你想讓我說什麽?”
    “你別多想,我隻是想和你分享我的秘密而已,”梵音無比真誠地說,“除了你我沒告訴別人。”
    許蔭竟不合時宜地生出幾分感動,她在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說“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嗯,”梵音笑得純良無害,“我相信你。”
    許蔭忍了忍,到底沒忍住“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麽要嫁給他嗎?”
    她和黃織嘉問了相似的問題,梵音卻給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因為我愛他呀。”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回答,許蔭卻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梵音解釋“愛是沒有邏輯和道理可言的,好人有人愛,壞人也有人愛,甚至連殺人犯都有人愛,誰都沒法保證自己百分之百會愛上一個既優秀又善良的好人,你說對嗎?”
    許蔭無法反駁,但也不想讚同。
    梵音接著說“我知道衛明臣有很多缺點,但是愛一個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啊,他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你沒辦法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許蔭說“你還可以試著改變他,讓他變好。”
    梵音被她的天真逗笑了“我沒這個打算,這太難了,我辦不到。”
    “愛情”這個命題太宏大太複雜了,古往今來多少人都掰扯不清,她們倆又能討論出什麽結果呢,許蔭不想再浪費口舌,決定“尊重祝福”。
    她正想扯開話題,梵音忽然湊近她“禮尚往來,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她們幾乎頭挨著頭,呼吸相聞,親密得就像兩個蒙在被子裏說悄悄話的好閨蜜,許蔭既有點尷尬,還有點怦然心動,呼吸地屏住了“什麽問題?”
    梵音說“你和傅成舟是怎麽認識的?”
    許蔭原以為她又要問衛流深,驀地聽到傅成舟的名字,不由愣了愣“……你怎麽知道我和傅成舟認識?”
    梵音說“當然是傅成舟告訴我的。”
    許蔭和傅成舟沒有任何公開的交集,幾乎沒人知道他們認識,就連和她最親近的衛流深都不知道。
    “我們做過半年高中同學,”許蔭言簡意賅地說,“不過我轉學後就斷了聯係,直到今年才重逢。他怎麽會跟你提到我?”
    她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她明確地對傅成舟表示過,希望他能裝作不認識她——對一個剛踏入娛樂圈的新人來說,和粉絲眾多的流量男星扯上關係並不是什麽好事。她隻想好好演戲,不想卷入任何爭端。
    梵音狀似隨意地說“那天我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他說他喜歡你。”
    看到許蔭驚訝的表情,梵音立刻表現得比她還要驚訝“你不會……不知道吧?”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區掉落個小紅包,感謝支持正版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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