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Moy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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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檀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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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鹿司倒在地上的瞬間,梵音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念頭是——他被藏在這間房子裏的什麽人襲擊了。她顧不上害怕,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他身邊,卻發現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跪坐在白鹿司身邊,有些無措地問“白鹿司,你怎麽了?”
白鹿司無法回答她。
他渾身僵硬地平躺在地毯上,臉色慘白,張著嘴巴急促地喘息,還伴隨著輕微的肢體抽搐,看起來很像哮喘發作。
但梵音從來沒聽白錦城說過白鹿司有哮喘病,而且哮喘病人一定會隨身攜帶噴霧,她趕緊摸了摸白鹿司褲子兩側的口袋,什麽都沒有。
梵音猛然想到另一中可能。
她立刻站起來,快步走進開放式廚房,連開了三個櫥櫃,終於找到一個塑料購物袋。
把袋子裏的東西胡亂倒在流理台上,梵音拿著空袋子回到白鹿司身邊,使勁把他的上半身扶起來,然後把塑料袋套到了他頭上。
這個簡單的措施很快就發揮了顯著的效果,急促的喘息漸漸變慢,直到接近正常頻率的時候,梵音才把塑料袋取下來,看到白鹿司的臉有了一點血色,她稍稍鬆了口氣。
緊接著,她繞到白鹿司背後,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後用掌根自上而下不停地捋他胸口正中間那條線,她記得膻中穴在這條線上,按摩這個穴位可以起到順氣調息、止咳平喘的作用。
沒過多久,感覺到白鹿司僵硬的身體也回到了鬆弛的狀態,梵音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她暫停手上的動作,挪到白鹿司麵前,觀察他的神色“你感覺怎麽樣?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白鹿司很輕地搖了下頭。
他不再用嘴呼吸,臉色泛著潮紅,額頭上全是汗。
梵音從斜挎包裏掏出一小包便攜濕巾,抽出一張,先展開再對折,然後幫白鹿司擦汗。
微涼的濕巾貼上額頭的瞬間,白鹿司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女孩。她眉頭微蹙,輕抿紅唇,神情專注認真。雖然他對她了解有限,但莫名就覺得此刻的她和平時有點微妙的不同,卻又說不清不同在哪裏。
梵音一垂眼,撞上了白鹿司的視線。
少年的目光依舊清冷,但是沒有摻雜任何情緒,是那中幹幹淨淨的清冷,像冬天的月光。
梵音收回擦汗的手,上身後移,和白鹿司拉開一點距離,看著他說“據我所知,過度呼吸應該是由焦慮和恐慌激發的生理反應,這個家裏有什麽東西嚇到你了嗎?”
其實梵音隻是在電視劇裏看到過類似的情節,並不知道確切的病理,剛才給白鹿司擦汗的時候她谘詢了係統,係統告訴她,這中病叫作“過度呼吸症候群”,又名“換氣過度綜合征”,主要誘因是急性焦慮,導致呼吸過快、二氧化碳濃度過低,從而造成呼吸性堿中毒,發作時的症狀和哮喘很像。
幸好她恰巧知道怎麽急救,否則以白鹿司剛才的嚴重程度,這會兒估計已經休克了。
白鹿司沒說話,抬手指向梵音的背後。
梵音回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池景鑠和成治碧的臥室,透過敞開的房門,剛好可以看到掛在床頭的巨幅婚紗照,照片裏,池景鑠西裝革履,身姿挺拔,卻看不到臉,因為他的頭部被刀捅爛了。
乍一看是挺嚇人的,但也不至於被嚇得呼吸過度吧。
“我以為看到了鬼。”
聽到這句話,梵音難以置信地看向白鹿司“所以……你怕鬼?”
白鹿司默默站起來,彎腰拍打褲子上的灰塵。
梵音還在地毯上跪著,她仰臉看著白鹿司紅到快要滴血的耳朵,突然有點哭笑不得。
白鹿司竟然怕鬼。
這……
有點奇奇怪怪,又有點可可愛愛。
梵音站起來,直接抓住了白鹿司的手“不能再丟下你了,你還是跟著我吧,姐姐保護你。”
白鹿司怔了下,沒有甩開她。
兩個人牽著手,走上二樓。
二樓有一個小客廳,一麵連著陽台,另外三麵都是房間,池含白的房間就挨著樓梯口。
房門敞開著,梵音牽著白鹿司走進去,立即就被白色床墊上那一大片血跡吸引了視線。
血跡早已幹涸,呈暗紅色,形狀宛如一朵盛開的黑色鬱金香。
梵音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片血跡看了很久,試圖刺激大腦、喚醒記憶。
白鹿司偏頭看著她“有想起什麽嗎?”
但梵音沒聽到他的聲音。
腦海中沒有浮現出任何和謀殺相關的記憶,她隻收獲了一些來自“池含白”的恐懼,以及強烈的頭痛和尖銳的耳鳴。
她抬手按住頭上早已愈合的傷口,然而無濟於事,疼痛強烈得就像有個人正用錘子擊打她的腦袋。
驟然襲來的眩暈讓梵音的意識短暫地陷入黑暗,她差點栽倒,幸好白鹿司及時接住了她。
天旋地轉的感覺持續了將近一分鍾才消褪,梵音想要站直身體,可力氣像是被抽走了,她根本站不住,又跌回白鹿司懷裏。
白鹿司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走出房間,大步向陽台走去,想著讓她吹吹風或許會好一些。
陽台很大,兩側擺著很多綠植,中間放著兩把沙發椅和一張圓桌。
白鹿司想把女孩放到椅子上,但猶豫了一下,他自己坐了上去,把女孩放在他腿上,讓她靠在他懷裏。
她輕得不可思議,風大點就能把她吹走。
白鹿司單手攬著她的腰,垂頭看她的臉。
正午的陽光照耀著她,讓她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即使是如此近距離地審視,也看不到任何瑕疵,仿佛她不是肉躰凡胎,而是玉雕石刻而成的。
但她是有溫度的,她的額頭貼著他的脖頸,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皮膚上,像羽毛輕掃,帶來既癢又麻的觸感,他想躲卻躲不開。
她鴉羽似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陽光照進琥珀色的瞳孔,映射出晶瑩剔透的光澤。
白鹿司移開視線,看向院子裏的月季花。
梵音沒有動。
雖然預想過來到案發現場會激起不適,但她沒想到會這麽凶猛。幸好她有先見之明,帶了白鹿司過來。
先是白鹿司受到驚嚇導致過度呼吸,後是她生理應激差點昏迷,他們倆可真是一對難姐難弟。
不過她現在能依偎在白鹿司懷裏,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安靜地曬了會兒太陽,梵音扶著白鹿司的肩支起上身,看著白鹿司寒潭似的的眼睛,輕聲說“白鹿司,我可以吻你嗎?”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她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更進一步好時機。
白鹿司眼神閃爍了下,在他張開嘴巴想要說話的那一刻,梵音直接吻了上去,在唇瓣相貼的刹那,舌頭像靈巧的小蛇一樣探進他來不及閉合的牙關,直入他的口腔。
時間好像靜止了,白鹿司的腦海有一霎的停滯,隨即便掀起驚濤駭浪,他隻覺得頭皮一陣接一陣地發麻,好似有一道強電流從大腦皮層迅速蔓延至每一寸神經,全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繃了起來。
他猛地抬手握住梵音的肩膀,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梵音吃痛,發出一聲微弱呻喑,施加在肩上的那股力道幾乎立刻就鬆懈了大半。
他隻是抓著她,卻沒有推開她。
梵音勇氣倍增,她抬起雙手環住白鹿司的脖頸,用力地把自己嵌進他的懷裏,親密無間地和他黏在一起,恨不能和他融為一體似的。
抓在梵音肩上那隻手徹底鬆開了,很快,她感覺到白鹿司的雙臂像藤蔓一樣纏住了她的腰背。
梵音在唇舌糾纏中露出一個微笑。
從激烈到繾綣,從難舍難分到藕斷絲連。
梵音雙手捧著白鹿司發燙的臉,用指腹抹去他唇角的一點血跡——不是他的血,是她的,白鹿司把她的嘴唇咬破了,但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隻是沒有經驗。
“這是你的初吻嗎?”梵音輕笑著問。
白鹿司看著她,眼波裏還流淌著尚未褪去的慾望,話音卻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涼薄“你和多少人接過吻?”
“嗯……不記得了。”梵音說,“我失憶了,你忘了嗎?”
白鹿司當然沒忘。
隻是她的吻技太好,讓他忍不住想,她到底吻過多少人,才磨練出如此嫻熟的技巧,他剛才差點就……所以他才會咬到她的嘴唇。
視線落在她殷紅的唇上,白鹿司又想吻她了。
才第一次,他就有點食髓知味了。他知道,這是信息素在作祟。oga和alpha的信息素在唇齒間交融後會產生興奮劑和催情劑的雙重效果,意誌力稍微薄弱點就會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他要克製,他才不要成為情慾的奴隸。
梵音笑著問“要不要再親一會兒?”
白鹿司的喉結動了動,目光上移,對上她的視線。
她眉眼彎彎的,裏麵盛滿狡黠的笑意“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梵音低下頭,輕輕地吻住他。
白鹿司的“克製”,隻維持了幾秒鍾,就被她輕而易舉地瓦解幹淨。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閱讀,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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