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y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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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檀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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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司循聲看過來,看到並肩而立的梵音和顧鴉,他的表情並沒有發生明顯的變化,隻是下頜的線條微不可察地崩緊了。
梵音朝白鹿司走過去,顧鴉麵無表情地跟在她後麵。
“好巧,”梵音笑著說,“竟然和你偶遇了。”
“巧嗎?”白鹿司語氣平淡,“從這裏走到學校隻用五分鍾。”
梵音“……”
她本來就是為了避免這種尷尬的局麵才把顧鴉約到外麵的,沒想到還是沒躲過,早知道就該約在離學校更遠的地方。
此地不宜久留,走為上策。
梵音保持微笑“我就是過來跟你打聲招呼,我要回家了,拜拜。”
她說完就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對跟在後麵的顧鴉說“你不用送我了,趕緊回學校吧。”
顧鴉猶豫了下,停住腳步。
他看著她的背影出了會兒神,轉過身,看到白鹿司也還站在原地。
兩個人對視一眼,誰也沒理誰,各走各的。
坐上公交車後,梵音拿出手機,發現一條未讀信息。
楚疇[含白,你還好嗎?]
梵音[我沒事。]
梵音[霍雲蒸的事,學校怎麽處理的?]
楚疇[昨天晚上全校統一開了班會,要求學生們不造謠不傳謠,如果造成不良影響,扣學分和記過都算輕的。]
楚疇[但活人的嘴哪是那麽好堵的,各個群裏還是討論得熱火朝天。因為昨天中午在五食堂鬧事的那個女人,同學們都在傳霍雲蒸是小三,被當眾羞辱後一時想不開,就跳樓了。]
楚疇[但我不這麽認為,如果霍雲蒸是小三,她還需要在五食堂兼職嗎?這事肯定沒那麽簡單。]
能有現在的結果,梵音已經感到慶幸。
司空見慣的流言要不了多久就會散去,不出一個月,學校裏就不會有人再想起那個染著橘紅色頭發的女生,仿佛她從來沒有存在過,就像新聞學院辦公樓前的那灘血跡,清洗幹淨之後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所有的事情都是這樣,會成為過去,會被忘記。
下午,梵音在rippleafé幫忙,打發時間。
等到店裏沒什麽客人了,她和白錦城一起去逛超市,買了一大堆東西,回到家後又一起準備晚飯,度過了親如父女的幾個小時。
白鹿司回到家的時候,正趕上開飯。
吃完飯,白錦城回店裏工作,白鹿司和梵音負責洗碗。
梵音還以為白鹿司會對中午的偶遇有些微詞,但沒想到他隻字未提,大概是為了顯示他毫不在意。梵音就更不會提了,免得自找麻煩,不能撒謊實在很限製她的發揮。
“你去學習吧,”梵音善解人意地說,“我來收拾就好。”
白鹿司卻不領情“做家務可以放鬆大腦。”
梵音樂得有人幫忙,還能聊聊天“你一直就有晨跑的習慣嗎?”
“嗯。”
“高三好辛苦,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你每天睡幾個小時?”
“五個半。”
“那你白天不困嗎?”
“以前會,現在不會。”
梵音疑惑“為什麽現在不會了?”
白鹿司含糊地說“應該和分化有關吧。”
男女搭配,速度加倍,一會兒功夫就把廚房收拾幹淨了,梵音拎著兩袋垃圾下樓。
剛走下樓梯,一打眼就看到了麵對麵站在rippleafé門口的白錦城和柳憲訾,梵音急忙後退兩步,躲在了牆後。
離得不算近,周邊又嘈雜,梵音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她在想,柳憲訾不會把白鹿司這兩天沒去輸液的事告訴白錦城吧?不過就算柳憲訾說了,謊言被揭穿的也是白鹿司,跟她沒什麽關係。
等了兩分鍾,正想看看人走了沒,卻和走過來的白錦城撞了個照麵。
“白爸爸,”梵音反應極快,表情和語氣都淡定自若,“你要上樓嗎?”
倒是白錦城微微怔了下,才“嗯”了一聲。
梵音說“我去丟垃圾。”
白錦城說“這種事讓鹿鹿做就好了。”
梵音笑著說“我以前也經常幫媽媽做家務的。”
和白錦城擦身而過之後,梵音立刻拿出手機給白鹿司通風報信[白爸爸上樓了,他可能要問你沒去輸液的事。]
丟完垃圾,梵音沒急著上樓,而是去了店裏。
她穿著短褲和拖鞋,不適合幫忙,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聽著店裏播放的音樂,看著窗外的夜色,陷入沉思。
她又在思索由霍雲蒸那句“不要相信任何人”引發的一連串猜測。
假如白錦城和江憐南認識,他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認識的?
是在白錦城和池景鑠分手之後還是之前?
白錦城和池景鑠分手的原因,是否和江憐南有關?
江憐南和成治碧是在池含白上初中那年重逢的,在此之後,江憐南和池景鑠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連成治碧都不知道的牽扯?
假如池含白真的是白錦城的女兒,他為什麽要把池含白交給池景鑠和成治碧撫養?
成治碧是否認識白錦城?是否知道白錦城和池景鑠的關係?把自己丈夫和別人生的孩子當作親生女兒撫養的這二十多年間,成治碧又是何種心情?
假如白鹿司真的是殺人凶手,白錦城是否知情?
如果白錦城知情的話,他選擇包庇白鹿司,那他就是幫凶。他在醫院含辛茹苦照顧池含白兩個月,又把她帶回家裏一起生活,是純粹為了贖罪,還是有別的什麽目的?
就算池含白是白錦城的女兒,在親手撫養長大的兒子和沒什麽感情可言的女兒之間,梵音以己度人,她認為白錦城一定會和白鹿司站在一邊。
但江憐南、池景鑠、成治碧都已經死了,她要想解開種種疑惑,隻能問白錦城,當正麵對質的時候,她該怎麽保證自己的安全?
思來想去,她能依靠的也隻有那位鄭警官了。
或許顧鴉也可以幫幫她。
等親子鑒定結果出來,厘清人物關係之後,再三思而後行吧。
梵音看看時間,覺得白錦城和白鹿司應該談得差不多了。
走出rippleafé,去附近的便利店挑了一籃子冰淇淋,買單的時候,瞄到收銀台旁的貨架上陳列的安全套,梵音隨手拿了一盒大號的,有備無患。
從rippleafé門口經過時,梵音看到白錦城已經在店裏了。
回到家,梵音先走到白鹿司房間門口,晃晃手裏的塑料袋“要不要吃冰淇淋?”
白鹿司正坐在書桌前做題,頭也不抬地說“不吃。”
梵音轉身去往自己房間,把塞在屁股口袋裏的正方形小盒子掏出來,拉開衣櫃隨便往裏一扔,然後又去了廚房,把冰淇淋倒進冰箱裏,挑了一根她喜歡的冰片蜜桃,再次溜達到白鹿司房間門口“白爸爸跟你說什麽了?”
白鹿司說“輸液的事。”
果然被她猜中了。
梵音又問“你怎麽解釋的?”
白鹿司停筆,抬頭看過來“我說吃止痛藥就可以壓製疼痛,我不想耽誤上課,就沒去輸液。”
梵音走到他身邊,側身坐在他腿上“白爸爸沒有生氣吧?”
白鹿司說“他很少生氣。”
梵音點頭表示讚同“我就沒見過比白爸爸脾氣更好的人,無論什麽時候、無論對誰,他都是和和氣氣的。而且他還長得那麽好看,就像小說裏的萬人迷,是個人就會喜歡上他。”
白鹿司耷眼看著她“你也喜歡他?”
“這還用問?我恨不得他是我親爸。”梵音隨意地說,“所以我特別羨慕你,有個這麽好的爸爸。”
她吃著冰棍,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白鹿司的表情,但白鹿司似乎並沒有認真聽她說話,隻是盯著她手裏的冰棍。
梵音就把冰棍遞到他嘴邊“你要吃嗎?”
白鹿司並不想吃,隻是她吃冰棍的樣子讓他浮想聯翩。
他咬了一口,含在嘴裏,一隻手攬著梵音的腰,另一隻手拊著她的後頸,迫使她向他靠近。
唇瓣相貼,白鹿司用舌頭把方糖大小的冰塊頂進梵音嘴裏,梵音識趣地配合他,舔舐、勾纏、吮吸、吞咽,冰塊很快融化幹淨,清甜的蜜桃氣息彌漫在唇齒間,和信息素的味道攪合在一起,變得格外美味。
梵音後退少許,視線上揚,用氣聲問“你剛剛是不是在想什麽澀澀的東西?”
白鹿司不承認,也不否認。
梵音輕笑著說“我還以為你不會看那種視頻,原來你也隻是個正常的男高中生。”
她忽然湊近白鹿司變紅的耳朵,說了句悄悄話。
紅色頃刻間從耳朵蔓延到脖頸,白鹿司地吐出兩個字“不用。”
“那你忍著好了。”梵音扶著桌子站起來,“不打擾你好好學習了,我回房啦。”
出去的時候,梵音順手關上了房門。
白鹿司靜靜地坐了會兒,熱意始終不退,他隻好打開空調,把溫度調到最低。
……
之後兩天,梵音依舊沒有去學校。
霍雲蒸不在了,她已經失去了去學校的理由,還不如在家睡覺。
但也不是吃了睡睡了吃,她還會幫白錦城買菜、做飯、做家務,以及去rippleafé幫忙。
她想趁現在盡可能和白錦城多培養點感情,當白錦城麵臨兩難抉擇時,或許就會多傾向她一些。關鍵時刻,隻需要一念之仁,就會導致完全不同的結果。
在白錦城看得到的地方,她是乖巧懂事的小棉襖。
在白錦城看不到的地方,她是和白鹿司偷食禁果的小妖精。
周六,吃早飯的時候,梵音向白錦城報備行程“白爸爸,吃完飯我要出去見個朋友。”
白錦城向來不會詢問細節,隻讓她注意安全。
白鹿司淡淡地瞥她一眼,沒有吱聲。
他總是故意表現出對她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梵音知道,他在乎,他就是個悶騷的死傲嬌。
飯後,梵音回房間換身衣服就出門了。
下到一樓,她看到了已經在等她的顧鴉。
讓梵音意外的是,顧鴉竟然拿著一束花。
花與美少年,在陽光明媚的清晨看到這一幕,實在很難不怦然心動。
作者有話要說
欠的更新後麵會補噠,感謝閱讀,明天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寶貝們haa瓶;艾禾瓶;千樹瓶;拔絲山藥瓶。
引自電影《風中有朵雨做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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