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y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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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檀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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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是被餓醒的。
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
她坐起來,發了會兒呆,挪到床邊,伸手就能夠到窗簾,直接拉開。
天已經蒙蒙亮,但太陽還沒出來,晨光熹微而柔和。
梵音坐到飄窗上,背靠著牆,望著公園的方向繼續發呆。
對她來說,充足的睡眠是安撫情緒的最佳方法。一覺醒來,昨日種種便猶如水中的雜質般盡數沉澱下去,她又變成了那個沒有感情的複仇者,安寧平靜。
但在這個昏昧的清晨,難免有一點小小的憂鬱。
等太陽出來就會好了。
肚子餓得咕咕直叫。
或許不用等太陽出來,饑餓也可以趕走憂鬱。
梵音從飄窗下來,穿上拖鞋,先去衛生間洗臉刷牙。
當她打開房門,剛好看見白鹿司從對麵房間走出來,他穿著短袖短褲,四肢修長而有力量。
“怎麽起這麽早?”梵音先開口。
白鹿司說“去晨跑。”
“我很想陪你一起去,但我太餓了。”梵音說,“等你晨跑回來,剛好能吃到我做的早餐。”
白鹿司頓了頓“公園西門對麵有家早餐店,去那吃吧。”
梵音點點頭“也行,那我先換身衣服。”
梵音退回房間,隨手把門虛掩。
剛把睡衣脫掉,就看到白鹿司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輕輕把門關上,走到梵音麵前,目光沉靜地看著她,嗓音低沉中帶著輕微的沙啞“我需要‘止痛藥’。”
梵音微微一笑,雙手搭在他肩上,像操控機器人一樣讓他轉身、後退、坐下,她的手從肩上滑到背後,順勢屈膝跪在他身側,隨即麵對麵坐在了他蹆上。
身高差依舊存在,梵音還是要仰起臉才能和他對視,他的眼神也一如往常,冷淡而幽邃,看不到一絲慾望。但他的呼吸和心跳出賣了他,梵音能清晰地感覺到吹拂在臉上的熱意,也能感覺到他胸腔裏加速的跳動。
白鹿司單手攬住她的腰,以防她掉下去,然後低頭吻她,卻吻在了梵音的掌心上。
梵音看著他,清澈的眼中蘊藉著淺淺笑意“你這麽明目張膽,不怕被白爸爸抓到嗎?”
白鹿司把她的手拿開,徑直吻上來,吻得急切又熱烈。
這是白鹿司開始肉躰分化的第六天。
他的信息素已經非常濃烈且極具侵略性,完全符合alpha信息素的特點。兩種完全不同的信息素隨著唇舌一起糾纏,一淡一濃,一弱一強,強的試圖將弱的吞噬,卻被消解、被融合、被牽製,從支配者變成了服從者。
白鹿司感受到了這種神奇的變化,他覺得不可思議,卻並不抵觸,仿佛有股無形的力量馴化了他,讓他心甘情願地臣服於她,並享受其中。
白鹿司再一次在失控的邊緣懸崖勒馬。
梵音茫然了一瞬才回神,她有點佩服白鹿司的意誌,實在太頑強了,一般男性根本做不到。
“劑量夠了嗎?”梵音問。
白鹿司嗓音暗啞“先去吃早飯吧。”
梵音的肚子適時地“咕嚕”了兩聲。
她往他懷裏一趴,軟綿綿地撒嬌“我餓得頭暈眼花,快走不動路了,你去幫我買回來好不好?”
白鹿司其實很反感別人對他撒嬌。
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撒嬌不僅不令他反感,反而讓他很喜歡,也很受用。
但白鹿司卻沒滿足她的訴求“我爸快起床了,如果被他看到,你怎麽解釋?”
梵音“……”
確實不太好解釋,而且很容易引起懷疑。
梵音說“我還是自己去吧。”
她從白鹿司身上下來,穿上t恤和短褲,拿上手機,說“我打頭,你殿後。”
白鹿司很輕地勾了下唇角“好。”
順利從家裏出來,下到一樓,梵音朝白鹿司伸手“戒指給我。”
白鹿司把戒指摘下來放到她手裏,梵音戴上,高興地說“又輪到我做支配者了。”
白鹿司問“想讓我做什麽?”
梵音狡黠一笑“過幾天再告訴你。”
白鹿司看了看她,沒有多問。
幾句話的功夫就到了早餐店,梵音去吃早餐,白鹿司去公園跑步。
吃飽以後,梵音又打包了兩份,回到家的時候,白錦城才剛起床。
“怎麽起這麽早?”白錦城驚訝。
“五點多被餓醒了,就去外麵吃了個早餐。”梵音把打包袋遞給白錦城,同時打了個嗬欠,“吃飽又困了,我得再睡會兒。”
白錦城笑著說“去吧。”
往房間走了幾步,梵音駐足回頭“白爸爸,我今天不想去學校了。”
白錦城說“那就在家休息吧。”
梵音又刷了一遍牙,換上睡衣,拉好窗簾,真的睡起了回籠覺。
睡醒的時候,剛過九點半。
梵音拿上那本《冰箱裏的燈》,走出房間,連喊了幾聲“白爸爸”,都沒有得到回應。
很好,家裏隻有她自己。
梵音先潛入白錦城的房間,從床上找到兩根帶毛囊的頭發,夾進書頁裏,擔心不夠,她跪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又搜集到好幾根。
緊接著她又去白鹿司的房間搜集頭發。
完事以後,梵音去廚房找了三個幹淨的塑料袋,回到自己房間,先把白錦城和白鹿司的頭發分別裝進塑料袋裏,又生拔了幾根自己的頭發,裝好並各自做上標記,再把裝有染血紙巾的那個塑料袋找出來,一起裝進背包裏。
梵音給顧鴉發信息[我收集好樣本了,什麽時候方便拿給你?]
顧鴉很快回複[中午送到科大附中。]
梵音打開手機地圖搜了搜,然後把某家餐廳的地址發給顧鴉[這家餐廳離你們學校不遠,在這裏碰麵吧,我請你吃飯。]
顧鴉[好。]
梵音慢悠悠地化妝、弄頭發、挑衣服,消磨到十一點半,背上包出門。
先去rippleafé跟白錦城打聲招呼,隻說要見個朋友,白錦城沒有多問,叮囑她注意安全。
公園西門就有公交站,梵音坐了三站地,下車後沒走幾分鍾就到了那家餐廳。
她特意選了個角落裏的位置,提前點了幾道菜,告訴服務員“等我朋友到了再上菜。”
梵音看了看手機,就快十二點了。
顧鴉十二點下課,走過來大概要十分鍾……正想著,一雙長腿出現在視野中,梵音抬起頭,驀地一愣。
顧鴉。
粉色頭發的顧鴉。
“你……”梵音有點卡殼,“你逃課了?”
顧鴉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看著她說“你為什麽把頭發染回了黑色?”
梵音用問句回答問句“那你為什麽把頭發染成了粉紅色?”
顧鴉說“為了你。”
梵音“……挺適合你的。”
是真的適合。
名副其實的“撕漫男”,太二次元了。
梵音把菜單推給他“我點了三個菜,你再點兩個吧。”
顧鴉說“夠了。”
梵音“喔。”
氣氛有一點尷尬。
明明才四天不見,卻有種久別重逢的陌生感。
主要是梵音跟他本來也不熟,隻見過兩次而已,而且每次她都提了分手,相處得並不愉快。
提了分手還找他幫忙,不尷尬才怪。
“這兩天還疼嗎?”顧鴉問。
“不怎麽疼了。”
雖說醫者不自醫,但梵音作為一個治愈係eiga,多少還是能沾點光的,最難受的那幾天過去之後,她就沒怎麽疼過了,明顯是有一定自愈能力的。
梵音決定先把正事說了,她從背包裏把那幾個塑料袋拿出來,遞給顧鴉“這是我收集的樣本。”
顧鴉看塑料袋上寫的字——雲、池、城、鹿。
太明顯了,他完全可以猜到每個字對應的人名。
顧鴉把樣本收進書包裏“你想知道誰和誰的親子關係?”
梵音說“我發給你。”
她拿起手機發信息[城鹿、城池、池鹿、鹿雲。]
等顧鴉看過信息之後,梵音問“多久能出結果?”
“著急要嗎?”
“越快越好。”
“兩到三天。”
“需要多少錢?我轉給你。”
顧鴉淡淡地說“不用了。”
梵音想了想“那我送你一件禮物好了。”
顧鴉看著她“我可以自己選嗎?”
梵音猶豫了下“你想要什麽?”
顧鴉不假思索地說“周六陪我一起玩。”
梵音問“玩什麽?”
顧鴉反問“你覺得呢?”
梵音“……”
她覺得顧鴉好像有點生氣了。
既然有求於人,還是順著他好了。
不等她開口,隻聽顧鴉用不帶任何情緒的口吻說“我還不至於幫了你一點小忙就要求你和我上床,我對你的喜歡沒那麽廉價。”
梵音訥訥地說“我沒這麽想……你別生氣嘛。”
顧鴉靜了幾秒“我沒生氣。”
梵音就坡下驢,笑著說“我相信你。”
顧鴉看著她,眼角眉梢似乎也流露出一點笑意,但沒等梵音看清楚就消失不見了。
氣氛還算融洽地吃完飯,走出餐廳,顧鴉問“你要去哪?”
梵音說“回家。”
“我送你。”
“不用了,很近的,坐公交三站地就到了。”
顧鴉說“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打從第一次見麵顧鴉直接撲上來咬她一口的時候梵音就知道了,這是位直球選手,想說什麽就說,想做什麽就做,簡單明了。
和白鹿司那種悶騷的性格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好……”
最後一個“吧”字卡在了喉嚨裏。
因為梵音看到了白鹿司。
他剛從隔壁餐廳走出來,還沒看到她,梵音在麵對和逃避之間迅速做出選擇,揚聲喊道“白鹿司!”
作者有話要說-
小貓咪真的好堅強,昨天剛做完手術,今天就上躥下跳了。
感謝閱讀,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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