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y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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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檀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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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短暫地懵了幾秒,冷靜地問“他傷得嚴重嗎?”
柳憲訾說“我不知道,是我朋友的姐姐給我打的電話,她趕到醫院的時候我朋友和白錦城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了,她也不清楚具體什麽情況。”
梵音說“知道了,我馬上聯係白鹿司。”
結束通話,梵音立刻打給白鹿司。
鈴聲響了好一會兒白鹿司才接聽,梵音波瀾不驚地說“你回家一趟吧,我有事和你說。”
白鹿司沒有多問,隻淡淡地說了聲“好”。
掛了電話,梵音拖出一個旅行箱,打開衣櫃,隨便拿了幾件衣服塞進箱子裏,然後去白鹿司的房間拿衣服,又去衛生間拿了幾樣洗漱用品。
把旅行箱拉到客廳,梵音站著發了會兒呆,走去陽台,把晾衣架上的床單和衣服收下來,暫時放在沙發上。
接著把所有窗戶檢查一遍,把天然氣閥門關上,把該拔的電源拔掉,她想不到還能做什麽了,就坐在沙發上疊衣服。
梵音覺得心裏空落落的,空得她發慌。
雖然她認識白錦城也才一個月多一點,雖然她時常提醒自己要對包括白錦城在內的所有人保持懷疑,雖然她總是看似真心實則假意,但入戲太深的時候,難免拖泥帶水地牽扯出一點真情實感。
在白錦城把她當作親生女兒疼愛的這段時間,她也情不自禁地把對爸爸的想念轉移到了白錦城身上,當她聽到白錦城出車禍的消息,就好像聽到她爸爸出車禍了一樣,心髒狠狠地抽痛了下。
她衷心地希望白錦城不要有事,與任務無關,她隻是單純地希望他能好好活著……
開門聲把梵音從情緒的沼澤裏拉出來。
白鹿司一走進客廳就看到了立在沙發旁的旅行箱,他看向梵音“你要去哪?”
梵音等他走到自己麵前才站起來,她看著他,眼神鎮定,語氣平緩“我們要去雲市一趟,白爸爸他出車禍了,但具體情況還不知道,也許並不嚴重,所以你……”
她還沒說完,隻見白鹿司神色驟變,呼吸遽然急促起來。
梵音這才想起來他有過度呼吸的毛病,急忙扶著他坐到沙發上,旋即跑去廚房找塑料袋。
她很快折返,剛把塑料袋套到白鹿司頭上,就被他一把扯掉。
“把塑料袋給我!”
梵音伸手去搶,白鹿司卻死抓著不放。
他發出連續而粗重的“嗬嗬”聲,像不停拉扯的風箱。
慌亂中,梵音靈機一動,她用手捂住白鹿司的口鼻,希望能起到相似的效果。
白鹿司的雙手已經僵硬得抬不起來,他往一邊扭動脖子,試圖擺脫梵音的手,梵音又氣又急“白鹿司!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她話音剛落,“嗬嗬”聲戛然而止。
白鹿司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地仰靠在沙發上,連胸膛都停止起伏了。
“白鹿司!”梵音用力拍打他的臉,“醒醒!白鹿司!”
然而白鹿司毫無反應,他休克了。
梵音趕緊找手機,打急救電話,剛撥出去,她忽然想起正在往這邊來的柳憲訾,於是掛斷,打給柳憲訾。
柳憲訾很快接了,梵音忙問“柳醫生,你還有多久到?”
“十分鍾左右。”
“白鹿司因為過度呼吸陷入休克了,我應該怎麽辦?”
“你先讓他平躺,然後用枕頭把他的頭和腿墊高。”
梵音打開免提,把手機放在旁邊,按照柳憲訾說的做。
“然後呢?”
“學過心肺複蘇術和人工呼吸嗎?”
“學過。”
“太好了——先做次胸外按壓,再進行次人工呼吸,重複這個流程,直到他蘇醒為止。”
梵音屈膝跪在沙發邊緣,雙手疊放在白鹿司胸口正中間,邊按壓邊默數,數到,一隻手捏住白鹿司的鼻子,然後嘴對嘴用力吹氣,一下,兩下,繼續按壓胸口,、、、……
梵音很快就出汗了,額頭上的汗珠隨著她的動作滴在白鹿司蒼白如紙的臉上。
好在她的辛苦沒有白費,剛做完第二輪人工呼吸沒多久,白鹿司猛然蘇醒過來,他像溺水的水剛浮出水麵那樣深吸了一口氣。
梵音停止按壓的動作,坐在了旁邊的茶幾上。
她抬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有種劫後餘生的虛脫感“你嚇死我了。”
白鹿司躺在沙發上,喘息片刻,偏頭和她對視。
他的眼神異乎尋常的冷淡,猶如一潭死水,七情六欲全都消失了,漠然、空洞、了無生氣。
梵音怔了怔,覺得他好像有點不對勁,正想說話,手機裏傳來柳憲訾的聲音“池含白,他怎麽樣了?”
梵音欠身拿起手機“他醒了,應該沒事了。”
“那就好。”柳憲訾明顯鬆了口氣,“我馬上到樓下了,你們可以下來了。”
掛了電話,梵音看著白鹿司說“我們要出發了,你可以走路嗎?”
白鹿司“嗯”了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梵音說“行李我已經收拾好了,你去拿上身份證就可以了。”
白鹿司應了聲“好”,朝他的房間走去。
梵音也回了房間,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她看著鏡子裏濕漉漉的臉,腦海中驀然浮現出剛才白鹿司那個怪異的眼神。
雖然是虛驚一場,但一個剛脫離危險狀態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該呈現出那種死氣沉沉的狀態——就算是因為白錦城的車禍,他也不應該在還沒搞清楚真實狀況的時候就表現出一副失去所有、心如死灰的樣子。
沒時間多想了,梵音擦擦臉,走出衛生間,拎起床上的背包,裏麵裝著她的證件。
走出房間,白鹿司已經在等她了。
他換了身衣服,白色校服襯衫換成了黑色t恤,褲子也是黑色的,頭上還戴著一定黑色鴨舌帽。
梵音瞬間回想起那個印象深刻的夢。
白鹿司再次和夢裏那個身影重疊了,隻不過上次是她刻意製造的,這次是他自己打扮成這樣的。
當白鹿司轉頭看過來的時候,梵音刹那間有種毛森骨立的感覺。
他還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但梵音卻覺得他和平時不太一樣,可又說不出哪裏不一樣,總之就是很怪異。
“可以走了嗎?”白鹿司問。
梵音點點頭“走吧。”
白鹿司拉上旅行箱,梵音跟在他後麵,前後腳出了門。
下了樓,柳憲訾已經在等他們了,他打開後備箱,讓白鹿司放箱子。
梵音問“柳醫生,你朋友的姐姐又聯係你了嗎?”
柳憲訾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沒有。”
白鹿司一聲不吭,放好箱子就徑自上了車。
梵音覺得兩個人都坐在後座不太禮貌,於是坐到了副駕。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機場,買票,辦理登機手續。
當飛機起飛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
起飛前柳憲訾給朋友的姐姐打了通電話,詢問白錦城的情況,得到的回複是還在手術中。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閱讀,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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