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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檀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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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用手機叫車,突然聽到一聲“池含白”，抬頭一看，霍銘鼐正朝她走過來。
    梵音故作驚訝“霍叔叔。”
    霍銘鼐走到她麵前“不是說好叫哥哥的嗎。”
    梵音便“羞澀”地改口“霍哥哥。”
    霍銘鼐的目光黏在她如花似玉的臉上“我來探視霍毓鍾,獄警說已經有人在探視了，沒想到是你。”
    梵音說“不管怎麽說,他都是霍雲蒸的爸爸，我覺得有必要把霍雲蒸的事當麵告訴他。”
    “他什麽反應？”
    “他哭了。”
    霍銘鼐微微歎氣“其實在出事之前，他一直是個愛老婆的好丈夫，疼女兒的好爸爸。”
    梵音懶得接他的屁話，問“那你還能去探視嗎？”
    霍銘鼐搖頭“每個探視日隻允許探視一次。”
    就是為了避免被他捷足先登,梵音才會七點多就出發,她到的時候監獄大門還沒開呢。
    “我不知道你要來，”梵音假裝抱歉,“我應該提前問問你的。”
    霍銘鼐說“我應該謝謝你,幫我躲過了一頓臭罵。”
    梵音疑惑地看著他。
    霍銘鼐說“如果換做是我把霍雲蒸的死訊告訴他,他一定會把責任推到我頭上，怪我沒有照顧好他女兒。明明他自己才是罪魁禍首，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還幫他養了兩年女兒,到最後反惹一身騷，我找誰說理去。”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聽到那句“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時候，梵音恨不得朝著他的腦門開一槍。
    但他有句話是對的，霍毓鍾一定會把責任推到他頭上。
    就在十分鍾前,霍毓鍾咬牙切齒地把江憐南的死因全部推到成治碧身上，好像是成治碧親手殺了江憐南，而他隻是個無辜至極的、被妻子背叛的受害者。
    梵音努力控製好表情,好聲好氣地說“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把霍雲蒸發給我的遺言抄下來寄給他，替你證明清白。”
    霍銘鼐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笑著說“像你這麽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打著燈籠都難找。走吧，哥送你回家。”
    他順勢攬住梵音的肩，帶著她往停車的地方走，邊走邊低頭聞了聞“你身上好香，是香水味還是信息素的味道？”
    “我沒噴香水，”梵音說，“是信息素。”
    風吹起她的發梢，霍銘鼐看到了她貼在頸側的創可貼，他無聲地笑了下，語氣曖昧地問“被誰標記了？那天晚上把你帶走的男生？”
    梵音抬手摸了下脖子，低著頭不說話，仿佛在害羞。
    霍銘鼐接著說“不是說下次見麵要跟我解釋的嗎？你和那個男生是什麽關係？”
    梵音低眉斂目地說“沒什麽確切的關係，硬要說的話，我暫時住在他家裏，不過我很快就要搬回自己家了。”
    霍銘鼐拉開副駕的車門，梵音坐進去，霍銘鼐俯身幫她係安全帶，趁機靠近她，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含白，你太單純了，那個男生明顯是在玩弄你，他要是真心喜歡你，就會在標記你之前讓你做他的女朋友。”
    說著，他用手指蹭了蹭梵音的臉頰“你要是不想受傷害，就離他遠點，知道嗎？”
    梵音輕輕點了下頭“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霍銘鼐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好乖，我最喜歡像你這樣乖巧聽話的女孩子了。”
    梵音快惡心吐了，卻要逼著自己對這個禽獸露出微笑。
    車剛上路，梵音的手機響了。
    是白鹿司打來的語音電話。
    “喂。”
    “探視結束了嗎？”
    “嗯，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正在這時，霍銘鼐的手機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立刻靠邊停車，邊接電話邊推門下車“喂，王總。我今天上午請了半天假，現在沒在公司……”
    “你和誰在一起？”白鹿司問。
    “霍銘鼐，”梵音說，“他也是來探視的，不過被我搶先了一步。”
    白鹿司頓了頓“不坐他的車不行嗎？”
    梵音往外瞄了眼，壓低聲音說“你知道的，我接近他是有目的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說大白天的，他不敢對我怎麽樣，你放心吧。”
    “我不放心，”白鹿司說，“你別掛電話，也別回家，讓他送你來我學校。”
    梵音被“我不放心”四個字弄得一愣。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白鹿司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向她表露內心的感受。
    她知道女人容易因性生愛，難道男的也會這樣嗎？
    “池含白，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聽見了。”梵音輕笑著說，“你就這麽擔心我啊？”
    “……”
    看到霍銘鼐要上車，梵音急忙說了句“拜拜”，把手機塞進了背包裏。
    霍銘鼐回到車上，重新上路。
    他瞟了梵音一眼“那個男生給你打的電話吧？”
    “嗯，他讓我去學校找他。”梵音說，“可以麻煩你送我去科大附中嗎？”
    “嗬，原來是個高中生啊。”霍銘鼐語氣輕蔑，“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就知道玩弄女孩子感情，這要是我兒子，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梵音“……”
    你快閉嘴吧。
    “你兒子也在讀高中吧？”
    “對，在讀高一。”
    “他成績怎麽樣？”
    “期中考試年級前十……”
    梵音成功轉移了話題，聊完他兒子又聊他的工作，這一路上他的嘴幾乎沒停過。
    車停在科大附中門口，霍銘鼐轉頭看著梵音，笑著說“我很久沒和誰聊得這麽開心了，和你在一起真的很放鬆，我已經開始期待再次見到你了。”
    梵音說“等過幾天搬完家我再聯係你。”
    “‘過幾天’是幾天？”霍銘鼐說，“給我個準確點的時間，我提前做好安排。我工作很忙的，並不是隨時都有空。”
    梵音想了下“號左右吧。”
    霍銘鼐頓時不滿“要等這麽久啊。”
    梵音剛要說話，旁邊的車窗突然被敲響了。
    往外一看，看到了白鹿司麵無表情的帥臉“下車。”
    梵音轉頭看向霍銘鼐“謝謝你送我，下次見麵我請你吃飯，拜拜。”
    霍銘鼐似笑非笑“別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梵音“嗯”了一聲，心裏卻在想，你說了那麽多屁話鬼才記得住。
    下了車，梵音又一次被白鹿司淨化了眼球。
    其實霍銘鼐的皮相並不難看，但他的內心太醜陋，說話太油膩，導致梵音對他的觀感非常糟糕，多看他一眼都嫌髒——這大概就是“相由心生”吧。
    白鹿司伸手要拉她的手，卻被梵音躲開了“你先別碰我。”
    等霍銘鼐的車開走，梵音說“他不停地抽煙，把我都熏臭了，你離我遠一點。”
    白鹿司確實聞到了煙味，他蹙著眉，不是嫌難聞，而是不喜歡她身上帶著其他男人的味道。
    梵音拿出手機，將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的通話掛斷，她用手機背麵貼了下白鹿司的小臂，笑著問“燙不燙？”
    “嗯。”
    “你出來幹嘛，”梵音把手機塞回包裏，“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
    白鹿司沒有回答，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校門走。
    “我不去學校，”梵音往後退，“我要回家洗澡。”
    白鹿司說“陪我吃完午飯再走。”
    梵音不想進學校，主要是不想遇見顧鴉。
    可轉念一想，讓顧鴉看到她和白鹿司在一起也好，那樣顧鴉就可以趁早死心了。
    剛到門口，他們就被保安攔住了“非本校學生不能隨便進，你是幹嘛的？”
    他問的是梵音，因為她沒穿校服。
    白鹿司替她回答“她是我女朋友。”
    梵音“……”
    保安說“女朋友也不能隨便進，過來登記一下。”
    走到保安亭的窗口，保安遞過來一本《外來人員出入登記表》，梵音拿起筆，逐項填寫。
    姓名池含白
    聯係電話
    事由陪男朋友吃午飯
    被訪人姓名白鹿司
    寫完之後交給保安過目，然後才放行。
    兩個人還沒走遠，聽到一段保安和同事的對話——
    “你知道我特別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麽嗎？”
    “什麽？”
    “讀高中的時候沒有談過戀愛。”
    “你為啥不談？是不想嗎？”
    “……”
    離下課還有二十多分鍾，校園裏空蕩蕩的，顯得很安靜。
    白鹿司一直抓著梵音的手腕，沒有鬆開。
    梵音看著他“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做你女朋友了？”
    白鹿司“……”
    梵音“你有問過我要不要做你女朋友嗎？”
    白鹿司“……”
    梵音“就算你問了我也不會答應你的，我才不要做你女朋友。”
    白鹿司終於開口“為什麽？”
    梵音說“因為我是你的oy呀，做oy可比做女朋友有意思多了。”
    白鹿司“……”
    梵音笑著說“你現在叫我一聲oy，我就給你一個獎勵。”
    白鹿司淡淡地說“不要。”
    梵音“哼”了一聲“不要拉倒。”
    雖然還沒下課，但食堂基本準備就緒，已經有老師在吃飯了。
    梵音點了酸辣粉和蔥油餅，白鹿司點了米飯和炒菜。
    白鹿司吃飯的時候一貫沉默，梵音心裏裝著事，也沒有交談的慾望。
    吃到一半，學生們如潮水般湧入食堂。
    白鹿司在學校的關注度本來就高，再加上和他坐在一起的梵音，吸睛指數直線飆升，無數道目光投射在他們身上，還有偷偷拍照的。
    梵音驀地意識到，白鹿司帶她來學校，不止是吃頓午飯這麽簡單，他想通過迅速傳播的流言蜚語向顧鴉宣示主權。
    他們倆倒是不謀而合了。
    吃完飯，離開食堂，梵音說“我必須回家洗澡了，我現在還能聞到身上的煙味。”
    白鹿司說“我騎車送你。”
    “不用了，”梵音說，“你送我回家的話，我怕我會忍不住對你為非作歹。”
    白鹿司微不可察地笑了下。
    梵音衝他擺擺手“你趕緊回教室吧，我在家等你，拜拜。”
    白鹿司停在原地，看著她走遠了，才舉步離開。
    梵音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剛從衛生間出來，就聽到放在桌上充電的手機一直在響。
    走過去一看，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號碼。
    她點了接聽，剛按下免提鍵，立刻響起一個有些熟悉的男聲“池含白，你現在在哪？”
    梵音分辨兩秒“……柳醫生？我在家啊，怎麽了？”
    柳憲訾沉聲說“白錦城出車禍了，你和白鹿司必須馬上跟我去雲市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閱讀，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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