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十麵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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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女士,我希望在這件事情上,妳能夠選擇相信我,如果妳的家人或是朋友沒有人身安全上的需求,我根本不可能把這件事當成是跟妳交易的籌碼!隻要妳同意我們的要求,妳就會知道這個籌碼對妳來說有多重要。”諾拉誠懇的對“宋景嵐”說著。
    這句話倒是相當程度的吸引著尤恬恬,盡管她並不是宋景嵐本人,但是宋景嵐身邊的親人朋友,或多或少都跟她有點關係,如果他們真有什麽意外,肯定不是尤恬恬所樂見。
    尤其以尤恬恬這麽多年來對宋景嵐的了解,她的雙親無疑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真要拿她家人親友的人身安危去做文章,肯定少不了這兩個人,說不定就連尤恬恬這個師姐也脫不了幹係。
    關鍵是聽到諾拉此刻所言,很明顯是將宋景嵐家人或朋友的安危當作主要的談判籌碼,什麽隨心所欲的空白支票根本就是用來轉移焦點的幌子,換句話說,不管對方將此稱之為談判或是交易,本質上就是威脅。
    “諾拉,姑且不說我對你們行事風格的不敢苟同,或者是對你們所提出的交易籌碼不知所雲,重點是我根本就不認識妳,再加上我們是在這麽特殊的情況下見的麵,妳讓我如何對妳產生信任?
    這也就算了,妳說我的家人親友會遭遇到人身安全的威脅,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根本沒有遭遇危險的理由,如果真有,那肯定就是來自你們的手段,我認為妳就是想拿他們的人身安危來逼我就範!
    雖然我不知道我到底可以提供什麽給妳,值得妳這麽大費周章的設計這一切,這不但讓我覺得反感,更是不屑你們所做的一切,妳讓我從何去對妳產生信任?”尤恬恬咄咄逼人的反問著諾拉。
    “宋女士,我完全能夠理解妳現在的心情,任何人突然遇上這樣的事,我相信都會有著跟妳一樣的反應。
    但是我必須要提醒妳一件事,事實上,妳並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除了跟我們配合,妳根本沒有第二條路,不管是妳現在的處境,或是妳家人親友未來可能會遭遇到的危險。
    美其名我是在跟妳談判交易,實際上,我隻是在通知妳該怎麽跟我們配合,如果妳願意合作,我們可以提供妳,或者是妳家人朋友必要的協助;如果妳不願意合作,我們頂多是袖手旁觀,任由妳家人或朋友去遭遇不測,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麽損失。
    至於妳提到妳家人或朋友的危險會是來自我們,我想妳是徹底誤會了,也許妳根本就不夠了解妳的家人或朋友,或者妳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到底陷入什麽麻煩,我隻能這麽告訴妳,他們接下來可能會遭遇到的危險,要遠比妳所能想象的任何情況還要糟上千倍萬倍。”
    諾拉這時既像是虛張聲勢,卻又感覺是無比誠懇的對“宋景嵐”說著,尤恬恬無法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也許是自己並非宋景嵐本人的緣故,現在的她,竟然發自內心的願意相信諾拉。
    “我能否跟我的家人通個電話?”尤恬恬認為與其自己這麽胡亂猜測下去,不如直接一通電話打給自己的老師宋時選。
    “隻怕不行!這個地方根本沒有通話信號,剛剛蘿拉交給妳那個像是手機的通話器,隻能接受短波長的信號傳輸,換句話說,它更像是個對講機,隻能用來跟三公裏外的另一個小島進行聯係。
    如果妳真有什麽問題想問…,不管對是妳的家人或是朋友,妳都可以直接問我,相較於他們,或許我更願意將一切實情都告訴妳。
    事實上,如果他們對妳足夠坦白,妳也不會直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尤其不知道妳跟妳的家人朋友未來會遭遇到什麽。”
    “妳能代替他們告訴我任何我想知道的答案?不管我問的是任何人?”尤恬恬不可思議的問著諾拉。
    姑且不說對方是否知道自己想問的對象是誰,或是自己想問的問題是什麽,光是她有自信能夠站在不同角色的立場來回答這些問題,就足以令人難以想象,這該是對他們何等了解才能做到。
    “隻要是跟這件事情有關的對象,不管是妳的家人或是朋友,我相信我都知道他們會怎麽回答妳這些問題。”諾拉這時越說越是離奇,她這是在告訴自己,她要比真正的宋景嵐還要了解宋景嵐的家人與朋友。
    當然尤恬恬也不是讓人給嚇唬大的,她不但受過專業的記者養成訓練,更有著十幾年與各路牛鬼蛇神打交道的經驗,如果眼前的諾拉真是虛張聲勢,她有把握幾句話就能將她拆穿。
    “既然妳這麽有信心,我就先問問我的師姐,尤恬恬!我相信妳對我周遭的家人朋友如此孰悉,肯定知道這號人物,也一定知道她會怎麽回答我這個問題。”尤恬恬直接拿自己開涮,天底下不會有人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到底都知道了什麽,更不會有人比自己更知道自己將回答什麽。
    “尤恬恬?她對這件事的了解程度跟妳差不了多少,不,經過了這幾天的經曆,她對這件事的了解或許要遠遜於妳了。
    但是她跟這件事也脫不了幹係,妳仍舊可以提出妳的問題!”諾拉回複自己的第一件事,果然一如真實情況,自己對這件事的確一知半解,卻又跟宋景嵐一樣,跟這件事脫不了幹係。
    “麻煩妳替我師姐回答一個問題,她現在還好嗎?現在人在什麽地方?有沒有遇上什麽麻煩?”尤恬恬直接將了對方一軍,自己口中所問的尤恬恬,現在就坐在諾拉的麵前,她想知道諾拉該怎麽從尤恬恬的角度來回答這個問題。
    “妳的師姐尤恬恬,本身並未遭遇上什麽麻煩,現在正擔心著妳跟夏商周的安危,自從你們那晚在少女峰分道揚鑣之後,她就一直為此擔心不已。
    尤其在她從警官諾斯那邊獲知部分真相後,更是驚覺你們現在可能遭遇到的危險,尤其在妳跟夏商周失蹤之後,有人刻意故布疑陣在你們的車上焚燒了兩具焦屍,並且在現場留下你們的手機,這一切更讓尤恬恬感到無比恐懼。
    她猜想就算那兩具焦屍不是妳跟夏商周,此刻的你們,多半也已經落入敵人之手,當下的危急隻怕不下於那兩具焦屍。
    至於尤恬恬現在的下落,因為她已經跟瑞士聯邦司法警察部以及聯邦情報局達成合作協議,已經被瑞士政府暗中送往你們在伯爾尼的大使館接受保護,現在的她已經許久不曾露麵…。”
    諾拉這句話一說出,立刻震驚了尤恬恬,盡管她所講的與事實有著相當的出入,但是其中幾個理當不為人知的重要關鍵,卻都能精確無誤地指出,這讓尤恬恬不得不懷疑肯定是有人泄漏的秘密。
    至於是誰泄漏了這個秘密,尤恬恬甚至想都不用想就能脫口說出,這些秘密,普天之下隻有兩個人知道,一個當然就是她自己,另一個則是諾斯警官。
    但是讓尤恬恬感到疑惑的是,如果將這些秘密泄漏給諾拉的人就是諾斯警官,為什麽諾拉他們還會將自己誤認為宋景嵐?他們既然能如此神通廣大地的掌握這般隱密的消息,有什麽理由會犯下這麽低級的錯誤?
    “夏商周呢?現在夏商周人又在哪?他是否遇上了什麽麻煩?”尤恬恬立刻問候起夏商周。
    既然他們能將自己誤認為宋景嵐,又發現有個叫做“尤恬恬”的女子被送到大使館去接受保護,就表示那個被送進大使館的人極有可能便是宋景嵐,如果宋景嵐都已經脫險了,當時與宋景嵐同行的夏商周自然也應該如此。
    “夏商周此刻與尤恬恬都在你們的大使館裏接受保護,他們現在的安危完全沒有問題。”諾拉篤定的說著。
    諾拉這句話一說出來,更讓尤恬恬感到疑雲重重,如果在諾拉他們的眼裏,夏商周與自己現在的安危完全沒有問題,那麽問題到底會出在誰的身上?難道真是宋景嵐的父母?
    “看來,你們是真的將我的父母都給扯進這件事來了。說說吧,如果我不同意你們的要求,你們打算怎麽對付我的父母?”尤恬恬開門見山地問著諾拉,或許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攤牌的時候,無論如何,宋時選都是自己的恩師,不管今天坐在這裏的是宋景嵐或是自己,都有這個責任為宋時選挺身而出。
    “宋女士,我認為我們還是得將這件事先說清楚。我們的確對妳的家人與朋友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觀察,但這並不代表就是對他們心懷惡意,事實上,我們從來就不曾想要傷害他們,即便我們的立場不同。
    真正想要傷害他們的其實另有其人,但是那絕對不會是我們。今天我們之所以找上了妳,是因為我們之間互相有著對方可能需要的東西,站在互利互助的立場,才有了今天這樣的會麵。
    當然這個會麵的過程或許有些地方讓妳感到不悅,我們對這樣的結果也頗為不滿,剛剛我已經先向宋女士表達過我們的歉意,事後我們也一定會追究相關責任,這裏要請宋女士千萬不要誤會我們的誠意。”
    “諾拉,說真的,現在的我,非常難以想象妳嘴裏所謂的誠意!妳所說的每一句,都能讓我感受到更多的疑惑,我不知道該怎麽在這些疑惑當中,去感受妳的誠意,或是去思考妳口口聲聲所謂的合作!”尤恬恬不耐煩的說著。
    “宋女士,妳不妨先說說妳的疑惑都是些什麽,如果這有助於我們之間的合作,我非常樂於幫妳解答。”諾拉誠懇的說著。
    “好,妳能否先告訴我,你們為什麽會挑上我?即便我是個記者,也不見得就能知道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尤恬恬認為如果對方的目的就是希望跟宋景嵐合作,那麽宋景嵐一定知道了什麽隻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宋女士,我們之所以找妳合作,從來都不是因為妳是個記者,否則也不會在妳還是中學生的時候就注意到妳,那個時候,甚至連妳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長大後要做什麽。”諾拉心平氣和的說著。
    “你們真是從我高二的時候就盯上了我?不是後來去找我的前任男友扒的糞?”尤恬恬驚訝的問著。
    高中時的宋景嵐,盡管不曾幹過什麽壞事,但是任性的她除了壞事,什麽令人頭大的事都做得出來,這樣的一個高中女生,有什麽地方值得讓人如此上心?
    “準確地說,我們注意上妳,是在妳就讀初二的時候,有一天妳的父親接到學校打來的電話,讓他們在隔天早上一定得去學校一趟,因為這件事,妳的父親宋時選還缺席了一場重要的會議。
    因為那場會議非常重要,妳的父親又是其中的重要出席者,正常來說,宋時選不應該會缺席才是,我們判斷他一定遇上了比那場會議更重要的大事,能讓宋時選這樣的人舍棄那場會議而缺席,這一定不是一件小事,我們才會因此對妳產生興趣。
    我們之所以會對妳產生興趣,壓根就不是因為妳,而是因為妳的父親,宋時選。”諾拉直接揭曉一直困擾著尤恬恬的謎底。
    “是老…,是我老爹?”尤恬恬差點就說漏了嘴。
    “沒錯,是因為宋時選,如果不是因為宋時選,我們怎麽會對一個十三、四歲的初中生產生興趣呢?
    就是因為一向負責、嚴謹、專業的宋時選,居然會缺席那麽重要的一場會議,這代表有個更重要的變數能夠影響宋時選的行為模式,這件事對我們來說非同小可,或許有一天這會成為決定一切成敗的關鍵。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便將妳列入重要觀察目標,密切…觀察妳的一舉一動。”
    “因為我父親?他不過就是個教書匠,一輩子在大學教書,有什麽值得你們這般勞師動眾的?”尤恬恬試著深入打探消息。
    “妳果然跟檔案上所描述的一模一樣,對自己父親的真實身分一無所知!除了天河大學新聞係教授這個表麵上的身分,他還有兩個不為人知的身分,這兩個身分別說妳不知道,就連妳的母親也不知道。”
    諾拉這時說出尤恬恬剛剛在心裏一閃即逝的疑惑,果然真正的關鍵是在宋時選的身上,眼前這些人是因為宋時選才盯上的宋景嵐。
    問題是,宋時選到底有什麽神秘之處?他那另外兩個身分又是什麽?
    “所以,妳剛剛說我的家人或朋友會有人身安全的危險,指的就是我的父親?就是那兩個不為人知的身分給他帶來的麻煩?”尤恬恬意有所指地說著。
    “當然妳可以這麽理解,但是事實上,真正帶給妳父親危險的並不是那兩個身分,而是妳父親本身。
    如果他隻擁有這兩個身分的其中之一,或許他的麻煩不會那麽大,出來混的都是各為其主,你們有句話說冤有頭債有主,不會有人把責任都往馬前卒的身上推。
    但是妳的父親就不一樣了,他一方麵是非戰時特別行動小組的特別顧問,一方麵又是…,這個身分,或許有一天,讓妳的父親親口來告訴妳會更合適。
    總而言之,這兩個身分的立場是敵對的,或者說,這兩個立場的利益並不一致,所以利益一旦發生衝突,妳父親總會遭到其中一方的…,妳知道的。”
    這個答案又讓尤恬恬陷入另外一團迷霧,原來宋時選的另外兩個身分中,有一個是非戰時特別行動小組的特別顧問,這麽說來,整個問題的症結還是來自於辜家老宅,來自嵐多實驗室。
    至於另外一個身分又是什麽?按照諾拉的說法,那個身分與非戰時特別行動小組的立場是對立的,也就是說宋時選的另外一隻腳是站在敵人的那一邊,既然如此,想對宋時選不利的又該是誰?
    尤恬恬回想起整個事件,雖然她對嵐多實驗室,對辜家老宅所知有限,但是她從諾斯警官那裏得到的信息,非戰時特別行動小組在這件事情上肯定不是獲利者,所以獲利者應該是另一方?
    想對宋時選有所不利的難道會是非戰時特別行動小組?畢竟隻有失利的一方才會想著報複,但是宋時選跟高培文之間的交情那可是眾所周知的好,高培文不但是非戰時特別行動小組的創始組長,還是雷打不動的高級顧問,他會讓非戰時特別行動小組去對宋時選有所不利?
    “如果妳願意拿出妳的誠意,告訴我想對我父親不利的是誰,或許我會同意妳剛剛的提議,與妳或是妳背後的勢力合作。”尤恬恬直接提出自己的交易條件。
    “這件事我無法答應妳,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做不到,不但我做不到,直到目前為止,任何跟嵐多實驗室、跟辜家老宅有關的所有勢力,根本就沒人知道是誰想對你的父親不利。
    但是我能夠非常篤定的告訴妳,想對妳父親不利的人,就是這次蘭多實驗室事件中,唯一的獲利者,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唯一的獲利者將對妳的父親有所不利,卻沒人知道那個獲利者的真實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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