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威逼利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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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或許你們並不如自己所想象的那般了解我,你們用這種方式來跟我見麵,或許也不是最恰當的方法,但是無論如何,趕快結束這件令人氣惱的事,我還有許多事得去忙。”尤恬恬打算先聲奪人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至少在聲勢上,她得取得主動的地位。
    “宋女士,我們是非常有誠意邀請妳過來這裏…。”白人女子見尤恬恬的神色充滿不悅,故而試著暫息她的怒火。
    “誠意?直到現在,妳完全不曾說明妳代表的是哪個機構或勢力,我甚至連妳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妳卻自以為是地在我麵前說妳對我有著相當的了解,恕我眼拙,我一點都看不出來妳口中所說的誠意。”尤恬恬繼續給予對方強大的壓迫感,越是底氣不足的時候,就越該虛張聲勢,這是她的老師宋時選當年送給她的畢業禮物。
    “是我疏忽了,我向宋女士致歉。我叫諾拉,至於我代表的是哪個機構或勢力,我以為妳知道的越少,對妳就越是安全,否則我們也不需要把妳約到這樣的地方見麵。
    至於我們對妳的了解,肯定是無庸置疑的,否則我們為什麽要如此大費周章的邀請妳來見麵?”諾拉貌似誠懇的對尤恬恬說著。
    “諾拉,妳口口聲聲說妳對我有著相當程度的了解,不如說說妳到底對我都了解了什麽?”尤恬恬得先確認諾拉口中所稱呼的宋女士,指的到底是不是宋景嵐,畢竟是不是宋景嵐,對接下來她的應對方式有著極大的影響。
    “妳的名字叫宋景嵐,二十九歲,ab型血型,射手座,畢業於天河大學新聞係,現在服務於天河市衛視新聞台,是台裏當紅的記者。
    妳的父親是宋時選,是天河大學的新聞係教授,母親叫李梅,是天河市婦女工作委員會的小組組長,妳是家中的獨生女…。”諾拉一開口便將宋景嵐的基本背景,如數家珍的給說了出來。
    果然他們要找的人就是宋景嵐,這對尤恬恬來說是最好的結果,如此一來,她才能遊刃有餘的去冒充頂替宋景嵐的角色。
    “妳說的這些,不管是百度或是穀歌,上頭或多或少都能查到相關信息,甚至在我的微博上,我也經常跟粉絲分享這些,妳對我就這麽一點認識,根本談不上相當了解。”尤恬恬試著刺激刺激對方,要看看對方能否說出自己約宋景嵐見麵的用意或是他們的背景。
    “我們對妳的了解當然不僅如此。妳一共談了三次戀愛,第一次是發生在高中二年級,妳的男朋友是大妳一級的同校學長。
    你們在交往一年三個月後分手,原因是妳的男朋友在大學另外結識了新的女友,他主動跟妳提的分手。”
    這話一出,讓尤恬恬大吃一驚,當時宋景嵐跟自己提到的那段感情,是因為自己即將麵對高考,不希望因此而分心,所以毅然決然的選擇與男友分手,然後自己閉關苦讀了三個月,這才一舉考上夢寐以求的天河大學新聞係,當時大家還稱讚這個小師妹頗具殺伐決斷的大將之風。
    “這種事不值一提,不過是年少無知的小事,有什麽好舊事重提的,更何況你們就隻能打聽到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嗎?”尤恬恬三言兩語的試著將這件事翻篇。
    “這種事確實是不值一提,我隻想讓妳知道,我們對妳的了解,遠遠超過妳的想象。但是妳是否注意到,這件事妳對所有人的說法,都是因為高考在即,妳為了專心讀書,這才主動提的分手,為什麽我們能查到截然不同的結果呢?
    妳的第二任男友是妳的大學學長,姓名我就不說了,他是天河大學的體育高材生,連續四年代表天河大學參加全國田徑比賽…,妳們第一次約會是在喜客多影城,第一次接吻是在…。”
    “夠了!你們這也太惡心了,我知道了,你們就是扒糞的狗仔,專門在垃圾堆裏撈別人吃剩下的殘羹剩飯,試著從裏麵找出蛛絲馬跡,好讓你們借題發揮賺點昧良心錢。”
    尤恬恬不忍宋景嵐居然遭到對方如此對待,盡管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用什麽方法打聽到這些,但是拿這些東西出來說嘴,足以證明這些人的下作。
    當然話再說回來,想要了解這些事,隻要去找宋景嵐的前男友們問問清楚便可,對他們這些作記者的人來說,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隻是這些都是十來年的陳年往事,要想挖出這些,肯定得費一番工夫,他們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我也可以說說沒那麽惡心的事。七年前妳在采訪潤龍集團股票內線交易醜聞時,曾經收到線報,具體指出了周潤龍董事長內線交易的罪證,當時周潤龍花了五百萬投資妳男朋友創業的電子商務公司,做為妳不揭發這項醜聞的代價,這件事,聽起來是不是就沒那麽惡心了?”
    潤龍集團股票內線交易案?這案子當年可是鬧得沸沸揚揚,沒想到宋景嵐當年真有他的犯罪證據?而且她還接受賄賂,將這個證據給壓了下來!這可不是尤恬恬認識的宋景嵐會幹的事,要是讓她的父親宋時選知道了,非得狠狠抽她一頓。
    “大家都是成年人,誰的手上沒沾過一點髒事,妳們拿這種事來…,對了,你們打聽到的事,怎麽都跟我的前男友有關係?該不會這就是你們一貫的做事風格吧。”尤恬恬立刻找到機會反擊,不讓諾拉在聲勢上占盡上風。
    “尤女士,我們掌握到的信息,當然不隻這些。之所以先拿這些來說事,不過是想告訴妳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對妳的了解,可能更甚於妳對自己的了解。
    依據多年來我們對妳這個人的觀察,多數時候,妳都是個光明磊落、濟弱扶傾的女俠,但是隻要碰上男女之間的感情,妳就會一反常態,幹出一些妳自己都覺得惡心的事,是不是這樣?”
    尤恬恬這時暗自心驚,宋景嵐這個小師妹在個性上的弱點,即便是自己這個認識她那麽久的師姐,都不見得能拿捏的清楚,沒想到眼前這個白人老外,竟然能有鼻子有眼的直戳她的痛處。
    更關鍵的是諾拉所講的那句話,依據多年來他們對宋景嵐這個人的觀察…,他們已經觀察了宋景嵐很多年了嗎?他們為什麽要暗中觀察宋景嵐?
    如果從宋景嵐高二初戀那時算起,他們至少觀察了宋景嵐十二年之久…,一個十七歲的高中女孩能有什麽值得他們暗中觀察的?
    或者應該這麽說,是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居心,會讓諾拉背後那些人去對一個十七歲女孩進行暗中觀察…,或是監視?
    既然他們對宋景嵐有了這麽長時間的…,不管是觀察或是監視,他們怎麽可能會將宋景蘭與自己弄錯?盡管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但是長相上卻有著很大的不同,即便是年紀上也有著對一個女人來說算是不小的差距。
    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貓膩!這件事或許要比尤恬恬所想象的更加複雜,如果對方打算對宋景嵐有所不利,尤恬恬勢必得想辦法幫宋景嵐逃過這一劫,否則光憑宋景嵐收受賄賂包庇犯罪這件事,就足以讓宋景嵐鋃鐺入獄。
    “就算你們抓住了我這點小辮子,那又如何?難道你們還想拿這件事去大做文章?無所謂,電視台記者這個工作我不是非幹不可,賺錢的路子多的是,更何況你們手上的證據也不一定就能讓我坐牢!”尤恬恬絲毫不讓的與諾拉針鋒相對。
    “宋女士,妳誤會了,我們邀請妳來這裏,是為了與妳合作,怎麽會是讓妳丟掉工作,甚至是坐牢呢?
    之所以告訴妳這些,一方麵是回應妳剛剛對我們的質疑,證明我們對妳的確有所了解;一方麵則是讓妳明確的知道,我們對妳的重視早在十幾年前便已經開始,我們在妳的身上付出了許多,因此才更能確定妳是我們心目中最完美的合作夥伴。”
    “從十幾年前開始,妳們就將我視為未來的合作夥伴?這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如果我沒記錯,十幾年前的我,是個出了名的中二少女,書讀得不好就算了,還天天闖禍,讓我父母親經常得跟在後麵收拾善後,這麽一個頑劣少女,居然能夠獲得妳的青睞?
    不,我不該說是妳的青睞,應該說是你們的青睞,十多年前妳應該還是個學生,當然不會參與對我的…監視,自然更說不上對我的…青睞。”尤恬恬這時說出的是她自己對宋景嵐的觀察,以及對諾拉的看法。
    “宋女士,我隻能這麽說,妳的價值與能量,絕對要遠比妳自己所想象的要強大許多。
    我們對妳的肯定與認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妳想想直到目前為止,我們在妳身上所做的一切,絕對能證明我們不是泛泛之輩,我們不會盲目的去找個不靠譜的人來做為合作對象。”
    “不妨直接說說你們到底想跟我合作什麽?”做了那麽多的鋪墊,諾拉始終不曾將她的目的給說出來,尤恬恬幹脆來個開門見山,直接讓諾拉挑明來意。
    “很好,大家都別浪費彼此的時間,我們就直奔主題吧。之所以找妳合作,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妳能提供我們所需要的信息。”諾拉直言不諱的說出他們的需求。
    “提供你們需要的信息?你們需要什麽信息,而且還是隻有我才能提供給你們的信息?”尤恬恬納悶的問著。
    雖說宋景嵐身為當紅記者,自然知道許多不為常人所知的信息,但是這樣的信息隻要像自己這樣有點資曆的記者也能提供,有什麽理由要從十幾年前宋景嵐還不是個記者的時候,就讓他們如此上心?
    “我能有什麽信息如此值錢?”尤恬恬正準備直搗黃龍,直接掀開對方的底牌。
    “妳提供的消息能有多值錢,取決於妳自己的態度,現在還說不一定。在此之前,我以為我們應該先來好好聊聊如果妳願意為我們提供我們所需要的信息,對妳,或者對妳的家人、朋友,會有什麽好處?”
    諾拉看起來並不急著直接翻開自己的底牌,她想先讓“宋景嵐”看看桌上都有哪些籌碼,或許當她看過籌碼之後,會徹底改變自己的想法,根本不需要自己再浪費唇舌去試著說服她。
    “這件事,跟我的家人、朋友也扯得上關係?”尤恬恬好奇的問著。
    盡管宋景嵐與尤恬恬從小就交情匪淺,再加上兩人後來又是同行的關係,一直以來彼此間的交集可從來不曾少過,但是無論如何,宋景嵐還是有著自己所不熟悉的小圈圈,或許貓膩就出在那個小圈圈裏,否則以宋景嵐單純的生活圈來看,不至於會發生太複雜的利益牽扯。
    “不管是妳或是妳的家人、朋友,彼此間的幸福與否,順利與否,自然都會牽動著彼此,難道妳家人、朋友有什麽腰酸背痛,妳能置身事外而全然無動於衷?”諾拉明顯的敷衍著“宋景嵐”,看來她還沒打算把一切都攤開來講。
    “妳還是直接說說你們可以提供哪些好處吧!”尤恬恬懶得跟她繞圈子,不如先看看他們能提供的利益是什麽。
    “很好,簡單!直接!既然妳這麽直爽,我也不藏著掖著,我就開門見山地把妳最想知道的東西一次說個清楚。
    首先,自然是關於妳自己的切身利益,我們可以提供妳一張空白支票,聽好,是真正的空白支票,妳可以隨心所欲的填上任何妳所想要的數字,我們有能力滿足妳任何在金錢上的需求。
    當然或許光是金錢並不能滿足妳的欲望,我們很清楚妳在事業上以及自我認知上的追求,隻要妳提出來,我們能買下任何媒體機構讓妳實現夢想。”諾拉自信滿滿的說出自己能夠提供的籌碼,看得出來她對自己背後勢力的信心。
    “妳說的這些都是用錢就能搞定的東西,有沒有什麽是跟金錢無關的?”無論如何,目前至少知道對方是個財力非常雄厚的勢力,尤其她那一句可以隨心所欲的填上任何所想要的數字。
    “與金錢無關的事…,宋女士一步就想直接踏進我們之間的深水區?也好,快刀斬亂麻,免得我們浪費時間在彼此的揣度與猜測。
    很簡單,我們有能力確保妳的人身安全,不隻是妳,還包括妳的家人、朋友,隻要妳能列的出名單,我們就能確保所有人的安全。”諾拉這是直接拿宋景嵐家人、朋友的性命來做為…,不管是做為籌碼還是威脅。
    “我家人、朋友的人身安全?妳倒是說說看,他們能有什麽危險可言?”尤恬恬對諾拉此刻所言亦是充滿好奇,要說到宋景嵐的家人或是朋友,除了她的雙親外,朋友裏除了幾個學生時代的閨密,就屬她這個師姐,宋景嵐現在就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但是這些人能有什麽危險,而且還是人身安全的危險?她的父親宋時選,當了一輩子的大學教授,他能有什麽危險?對他來說,平常玩得最凶的就是鬥酒,還得是跟自己的知交好友才鬥得起來,哪來的危險?
    再說到他的母親李梅,在宋景嵐就讀高中之前,為了能全心全意地照顧丈夫孩子,李梅一直都是個全職的家庭主婦,她能有什麽危險?難道是跟菜販結仇嗎?
    盡管在宋景嵐就讀高中之後,李梅參加的也是屬於半官方、半公益性質的婦女工作會公益小組,難道她做慈善也能做出人身安全的危險?
    若是牽扯上自己,那就更不用說了,尤恬恬很清楚自己是否曾經招惹過什麽麻煩,她能夠打包票自己肯定沒發生過攸關生死的糾紛!
    既然如此,這句能確保宋景嵐身邊所有人的安全,豈不是就成了一句空談?倘若如此,說出這句空話的意義何在?
    “諾拉,據我所知,不管是我的家人或是朋友,我相信他們都不會招惹到危及人身安全的麻煩,妳剛剛所提的那個籌碼,才真是一張空白支票,不但是空白支票,隻怕還是空頭支票。”尤恬恬試探性的對諾拉說著。
    尤恬恬相信諾拉肯定不會無的放矢,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們對宋景嵐做過深入的調查,就一定知道金錢對她的誘惑極為有限,或者這麽說,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宋景嵐,可能這輩子最不在意的就是錢。
    雖然宋景嵐家裏並非家財萬貫,但是從小就沒讓她因為金錢而感到窘迫,該花的該用的總是毫無匱乏的供著養著,尤其宋時選從小就給了宋景嵐良好的家教,她壓根就不可能為金錢所動搖。
    當然麵對著毫不設限的空白支票,宋景嵐會不會心動就不是尤恬恬此刻所能想象。
    關鍵或許就在尤恬恬家人或朋友的安危上!倘若她的家人或朋友真有人生安危上的風險,尤恬恬相信宋景嵐一定會毫不遲疑的兩肋插刀,這或許是唯一能夠說服她的地方。
    但問題是,這些人能有什麽危險?真要認真講,或許尤恬恬這個整天在外頭到處跑,經常有機會接觸到各路牛鬼蛇神的記者,或許才是人身安全險最高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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