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同調與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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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毛ptsd大概是永遠都好不了了。
我異常悲痛地想。
理所當然的,不管日番穀冬獅郎推測出了什麽,我是絕對不會回答他的。
萬一他猜錯了,貿然開口就是自爆,退一萬步說,他智商真的點滿全部猜出來了,我說什麽都會加深佐證他的猜想。
反正我不相信他會猜出來我是斬魄刀……最多有一點點的懷疑!一點點!而我是絕對不會給他證明這個懷疑的機會的,哪怕想辦法誤導也要避開這個結論!
不過誤導是不對的,一個謊言要無數個謊言來作補,對此我曾經深受其害,於是我率先考慮是否能蒙混過關:“我提議,不如跳過這個沉重的話題?”
日番穀冬獅郎挑眉。
我真誠且慫地凝視他。
慫,卻也沒有那麽慫。
直覺告訴我他對我的初始印象非常友好……我不太想知道原因。
友好的日番穀冬獅郎坐下了:“你不喝水嗎?”
這是同意翻篇的意思。
……比我意料中的還要縱容。
我鬆了口氣,捧起進門就沒沾口的水杯。
別說,還真有點渴了。
水已經冷了,我很順利地灌了一大口。
入口是微甜的口感,在日番穀牌靈力側漏影響下,涼絲絲,甜滋滋,我呆了一下,又喝了一口。
咕嚕咕嚕,喝完了。
我開始捧著杯子發呆。
“喝完了?”日番穀冬獅郎又提起了水壺,征詢地問道:“還要麽?”
——不是,等一下!這別扭又細致的關照是怎麽一回事啊!
我不記得十番隊的隊長是這種性格……我是說對一個隻見過一麵的陌生人這個性格,十番隊招待客人的茶水也必定不可能是蜂蜜水——可惡這麽一想不是更可怕了嗎?
這杯水分明就是特意為我準備的——為什麽要特意為我準備這種細節啊!日番穀隊長你究竟腦補了什麽東西啊日番穀隊長!
我反應慢了很多拍地低下頭,看向順理成章擱置在我膝上的冰輪丸,露出了犀利的眼神。
還是說,是你小子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冰輪丸……冰輪丸悄咪咪地變出一條尾巴,勾住了我的手腕。
見我沒有阻止和躲避,立刻把更多的麵積貼了上來,冰涼的骨尾在纖細的腕骨上繞了幾圈,看上去像一個猙獰又精致的手鏈。
隻是走了個神的我:“……”怎、怎會如此?
自己的斬魄刀,與魂魄相合的半身這樣一副丟臉的模樣,日番穀冬獅郎表情不忍直視,還有些羞赧,看起來想說點什麽挽回一下嚴肅的隊長形象:“喂,你……”
苦思冥想的我頭上亮起一盞燈泡。
我突然警惕道:“別想讓我開口叫你舅舅。”
偷偷蹭手腕的尾巴一僵。
果然!
自覺猜對答案的我得意地……得意……
對了剛剛日番穀冬獅郎是不是要說什麽?
我茫然地抬頭。
日番穀冬獅郎表情空白地看著我,手裏的杯子跌落桌麵。
我大驚失色。
等會為什麽你的表情也僵住了——
剛剛的對話在我腦海中重複回放。
【喂,你……】
【——別想讓我開口叫你舅舅。】
我倒吸一口冷氣。
誤會大發了!
雖然一開始也有想過誤導但絕對不是這種誤導……倒不如說誤導的結果有點太成功了我開始害怕了啊!
我“蹭”地站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把僵硬的冰輪丸塞
回同樣僵硬的日番穀手裏。
“我不知道你猜到了什麽……總之不是肯定你想的那樣。”我痛苦麵具,支支吾吾,說出口的是完全沒有說服力的蒼白語言:“有一些事我有自己的顧忌不得不隱瞞,但、但……”
我卡了半天,怎麽看都像是在狡辯,最後一跺腳:“反正不是你現在想的那樣——也、也不是一開始你想的那樣!”
日番穀冬獅郎慢半拍地抱住了他的刀,表情由自我懷疑的不確定變成懷疑人生的恍惚,變幻的神色一看就在經曆著掙紮與取舍,我甚至能幻視他頭頂有兩個小人,一個頂著(似乎是我或者雛森桃的斬魄刀與人類的後代?),還一個頂著(小桃與哪個王八蛋的後代??),兩個小人誰也不服誰,正在激情互毆。
就在倆小人狗腦子打出豬腦子,我也緊張地快要把自己憋死時,日番穀冬獅郎晃了晃頭,果決地一拳一個,先把誰也不服誰的小人打死,繼而用我從沒見過的鄭重態度一點頭:“好,我知道了。”
我:“……”
你知道了什麽啊你知道了?到底得出的是哪一個結論,讓我看一看啊!不然我接下來怎麽編、啊不是,狡辯……也不是,總之我要怎麽接話啊?
可惡,要不是屍魂界已經很亂了,這個節骨眼上不適合再橫插一個斬魄刀勢力,更別說不久之後的將來還真的發展出了斬魄刀叛亂這一事件,為了不給這個時候的媽媽添麻煩,我早就自爆馬甲了!
可是不透露斬魄刀的事我無論如何也無法解釋這個局麵,難道我就要這麽多出來一個薛定諤的舅舅嗎?絕對會被日後知道真相的日番穀隊長追殺吧?
我崩潰地捂住額頭,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知道現場的環境不適合,我能當場蹲下自閉。
同樣崩潰的還有日番穀冬獅郎,隻不過和活的年份的零頭都沒有我比起來,短時間經曆過重重震撼,而且本來也就已經有所猜測,現在隻不過是進一步確認的少年隊長更能穩得住……至少表麵上看起來很沉穩……好吧也沒有那麽的沉穩。
他笨拙地抬起手,試圖想要拍拍我的頭……身高不夠,艱難地拍了拍我的肩。
我可疑地抖了一下。
日番穀冬獅郎顯然已經習慣了就身高問題帶來的麻煩,很熟練道:“要笑就笑吧,我不介意。”
我搖頭:“不是這個,我隻是有點悚白發的人,不是針對你,我已經在努力克製了。”
“那要再打一次架嗎?像上一次一樣。”
“……那倒也不必。”
“哦。”
“……”
“……”
冷場。
我看著他。
他看著我。
“……要不然這個話題也跳過吧。”
“……讚同。”
話雖如此,一開始嚴肅的談話也進行不下去了。
結界撤下,守在門口的鬆本亂菊又被叫了進來。
我們開始了正經的“死神前輩對剛入職的實習生友好慰問”,隻是前麵的鋪墊終究是造成了影響,比如日番穀隊長那不正常的,任何人都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話多和怎麽話語中也藏不住的在意。
作為氛圍組和話題緩和劑的鬆本亂菊就頻頻看向自己少年老成的隊長,想看好戲的神色完全沒打算掩飾。
“話說回來,今天是你們隊長歸隊的第一天吧,”妖嬈美豔的大姐姐對我wink了一下,“藍染隊長的魅力也有失效的時候嗎?”
在日番穀冬獅郎的縱容下,不知不覺放下戒備,連自己都沒注意到已經交付了部分信任的我下意識道:“可我就是為了躲他才跑出來的啊。”
神色放鬆的兩人敏銳地察覺到了我語氣的異樣,齊齊一頓。
兩
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由無害度更高的鬆本亂菊率先開口:“原來宇智波不擅長應對亞撒西一類的嗎?”
我猶豫了一下。
眼前的兩個死神已經算是靜靈庭中最好說話的幾個隊長和副隊了,一個冷靜理智,智商和情商永遠在線,實力也足夠守住秘密,另一個豪爽磊落的外表下是一顆堅韌正義的心,兩個人都是普世意義上的“好人”。
我下意識地做了個深呼吸。
“等下,”日番穀冬獅郎抬手布置了一個結界,“好了,可以說了。”
我扯了下嘴角:“這也是身為前輩的敏銳嗎?”
鬆本亂菊笑道:“是日番穀隊長的能力哦。”
很少被自家副隊這麽正經稱呼的日番穀冬獅郎一瞬間表情相當精彩。
鬆本亂菊立刻衝我努嘴:你看,捉弄他是不是很有趣?
是很有趣。
我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才正色道:“因為我、唔——!?”
一陣突兀的心悸從胸口炸開,無法言喻的麻木和悲慟帶來了黑朦和眩暈,我重重地摔在榻榻米上:“唔、哈……什……?”
“宇智波?!”
嗡嗡的耳鳴中,我聽到了接連兩聲杯子被打翻的聲音,隻是此刻已經沒有人在意多災多難的杯子了。
瞳孔渙散的我被小心地扶起,靠在柔軟的女性軀體上,日番穀焦急的詢問在我耳邊傳來:
“發生什麽了?哪裏不舒服?喂!聽得到我們說話嗎?”
我如同溺水的魚一般大口喘氣,不由自主揪住胸口衣料的雙手徒勞地收緊,卻無法緩解這一份突如其來的情緒共鳴……等等?
情緒共鳴……共鳴?
是斬魄刀同調。
是了,盡管是無意的,但昨天的我在與雛森桃的斬魄刀近距離接觸時,的確留下了痕跡。
一直以來,所有被我有意無意鏈接的對象的同調隻能由我單方麵發起,但也有例外。
媽媽?
我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緊接著,猛地……用僅剩無幾的力氣向距離最近的白色伸出手,扯住了那個人的衣襟:“出事了……”
本就是屬於斬魄刀的技能,我做得,自然別的斬魄刀也能做得,當然,我可以確定這一份同調應該屬於雙方都無意下的產物。
血緣與靈魂的親近讓這份鏈接形成得順理成章,又由於“未來的飛梅”於“過去的我”本體中降臨過,使得這份聯係更進一步。
這就以至於在雙方都沒有意識到、也沒有主動的情況下,“現在的飛梅”在經曆重大變故時,會被動地向最近接觸過的我傳遞過於強烈的情緒共鳴……
這個時候的斬魄刀很少會出事,但這個時候,與斬魄刀靈魂最密切的雛森桃會!
會發生什麽?
我幾乎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藍染惣右介的假死。
已經來不及思考為什麽原本的時間提早了這麽多。
悲慟,心悸,不屬於我的心理上不適感還在加重,冷冰浸透的背後的衣料,由內向外的寒冷讓我的手指開始痙攣。
衣襟都在我手裏的日番穀冬獅郎保持著別扭的姿勢,將手覆在我額頭上,代表著治療的光亮起又滅掉:“……不行,回道不起作用,去找卯之花隊長!”
下一秒,我雙腿懸空被抱了起來,風撲麵而來,隨後,一件羽織蓋在了我的身上。
卯之花隊長,四番隊?
“不可以、不去……轉道去五番隊,快!”我喘了口氣,扯住他,“媽、雛森……”
心跳一聲一聲蓋過了所有的背景音,謹記不能透露斬魄刀存在的我迫使自己強行改口,卻不確定他們聽到了多少,以至於接下來的後半句帶著巨大的惶恐與不
知所措:
“雛森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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