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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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 別……焦了……”
迷迷糊糊間,厲明淵覺得自己化作了一隻被架在火爐上的獵物,許清化作了最好的廚師, 不斷往他的腹腔內運送甘甜的香辛料調味品, 並且不斷在他光潔的皮膚上涮著帶有花香味的油料。
等他散發出能夠饞哭隔壁小孩的香氣後,許清就將臉湊到他的大腿上,先是細嗅一二, 然後便用涼薄的唇角輕咬皮肉, 緩慢地摩挲著卻不咬破, 仿佛要將這份美味品嚐到永遠。
疲憊的身體再度出現了僵直的反應, 厲明淵都要瘋了, 睡前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掏空, 就像是被料理的動物一樣,若是再來一次他的肚子都得脹破。
於是,厲明淵猛地驚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從禦書房的床榻上被轉移到了浴池裏, 正被許清牢牢地環抱住。
窗外天色昏暗,不知時辰, 浴池中蒸汽升騰,將兩人的皮膚蒸成了粉色。
“現下是什麽時辰了?”
厲明淵剛開口,就被自己喑啞又綿軟的聲音嚇了一跳。
他見過青樓中的藝伎和小倌被寵愛後的模樣, 那等柔情似水、嫵媚輕佻,勾得在外麵道貌岸然的文人露出了豺狼虎豹一般的本來麵目。
原先他冷眼旁觀隻覺得諷刺, 半點沒有動過心, 並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化身衣冠禽獸。
可這下好了, 原來他這個鐵骨錚錚的血性男兒, 也能發出像那些藝伎和小倌一樣的聲音……真是奇恥大辱……
“現下正是寅時, 淵兒若是累了便繼續睡,一切自有為父,用不著你動手。”
厲明淵正想說自己雖然疲憊但還不至於是個廢人,連洗澡都要別人幫忙。
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許清的手指順著進入到魄門之中,帶出了昨日流淌的那些風花雪月。
“速速住手!”
厲明淵自出生以來,曾幾何時有過這麽羞恥的時刻?一時間便猛烈掙紮起來,令得水花激蕩。
可他哪裏又是許清的對手?沒蹦躂兩下,就被強勢鎮壓了下去。
“乖,聽話。若是殘留著,肚子是會不適的。在鬧騰,為父隻能讓你再睡一覺了。”
許清湊到厲明淵耳邊,慢條斯理地說著,卻又令後者響起了那些溫柔與暴戾,身子頓時緊繃起來。
究竟是睡覺,還是昏迷?
於是,厲明淵便乖順地享受著許清的伺候。
許清在清潔的時候十分細致,用綿軟的毛巾為他擦完身子後,還替他換上了一件明黃寬袍……竟是皇帝才有資格穿上的褻衣。
厲明淵不禁恍惚,自己真就這麽變成皇帝了?
以前自己隻能肖想的遙不可及的位置,就這麽輕而易舉地到手了?
“淵兒何必妄自菲薄,為父乃太上皇,你既是為父的兒子,自然便是皇子,皇帝的位置,你坐著乃是天經地義。”
許清寬和地摸了摸厲明淵的頭頂:“為父已經將一切都打理得當,無人膽敢置喙,你隻需做你想做的皇帝,為父相信你可以實現自己的宏願。”
——宏願麽?
厲明淵沉默了片刻,如果說原先他隻是野心勃勃地想要步上高位,為自己逝去的生母掙得一個誥命,讓自己能再不用看旁人臉色,也能給小爹一個尊貴的生活……
那麽現在,在這一切已經到手後,他確實想要實現一些早已忘卻的、宛若天方夜譚一般的抱負。
願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不受窮困之苦。
願作惡之人能得到應有的懲罰,願良善之人不必流血流淚。
久違的激情燃起,厲明淵正欲抒發心中抱負,突然又回想起了一樁被自己暫時遺忘的大事,連忙問:“小爹,兒子隊伍中有一少年,與兒子生母一般無二,來曆極為可疑,不知該如何是好,您……”
“如今你是皇帝,該怎麽做,不該由你自己說了算麽?為父隻能提出一些建議。”許清眉目微斂,聲音中浸入一絲冷色,“此子有刺客之嫌,十有八九為前朝餘孽,應當押入天牢,施以極刑,讓他把所有的情報都給吐出來,否則怕是要動搖我們父子的江山。”
厲明淵鄭重地點頭:“是,便按小爹您說的去做。”
許清輕輕一歎,語氣中帶著些許憐愛:“聽紫檀說,此子與你母親長得如此相像,如今為父給了你此等冷酷建議,可有心生不滿?”
“自然不會!”厲明淵憤恨道,“天下哪有這麽多巧合,讓恰好長得與我生母一般的男子遇到劫匪,又恰好被即將登基的我所救?真當我是傻子麽!屆時我便親自撕碎那張偽裝的麵皮,將所有極刑輪番施展一番,他最好命硬一點,不要死在刑房之內。”
“吾兒可真是個大聰明。”許清在厲明淵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為父未免此子逃跑,已經提前用藥將他禁錮起來,到時候淵兒你在暗室中旁觀便是,切莫讓那等醃臢髒了你的身子。”
兩人三言兩語,便定下了李天野的命運。
麻藥的勁兒比預想之中消退得要快些,潮濕陰暗的刑房內浸滿了腐朽、死亡與絕望的氣息。
這些無疑是掙紮在末世多年的李田野最熟悉的東西,恍惚之間他甚至在想,自己已經回到了末世,而所謂的古代穿越之旅,不過是精神係異能者編織的一場幻夢。
可是,當他發現自己正被牢牢捆縛在鐵柱上動彈不得,且自己引以為傲的異能隻剩下一個狹小的包裹後,劇烈的驚恐讓他一下就清醒過來了。
——不是做夢,是真的!
“喲~睡得夠死的啊,可讓灑家好等。”負責拷問的大太監陰笑著挑選起刑具。
鐵釘、鐵鉤、鐵絲秋、孽子、帶有倒刺的鐵棍……十餘種刑具在火光下閃爍著冰冷嗜血的光澤。
“說吧,是誰派你來接近陛下的?若是快些說,灑家還能留你一個全屍。而若是不說,那麽灑家數十年的功底,都招呼在你身上,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個大太監先前很得李天野賞識,折磨死了不少人,李天野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會落到對方手上。
他當然是什麽都不能說的……不說拖著,他好歹還能活著,沒準就能被他逮到逃命的機會。
而一旦說了,他的利用價值就沒了,馬上就要死!
“這、這裏是哪裏?我家厲大人呢?”李天野裝出一副驚懼又迷惑的模樣,緊接著好似明白了什麽,傷心欲絕道,“是大人覺得我身世可疑,便讓你來審問我,是嗎?”
“你說呢?”大太監挑了挑眉,心中腹誹:這戲,做得還挺真,就是不知道能撐到什麽時候!
李天野喉頭滾了滾,眼角淚珠滾落,寧死不屈地扯著嗓子說:“那你動手吧!大人一定可以看到我的清白!如果說是誰派我來的,那就是老天派我來讓我去侍奉大人的!反正我的命是大人救的,隻要大人能相信我,那麽我死都可以!”
“這張小嘴兒可真硬!灑家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
大太監也難得遇到如此有挑戰性的獵物,蒼白的麵皮上泛起一絲潮紅,笑容幾乎咧到了耳根,連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變態如他,此刻想要將李天野分解到七零八落,一點點地將其碾碎成胡七八糟的肉塊,再細細品嚐那份黏膩的痛苦!
少頃,違逆常人道德的極刑開始在刑房內上演。
大太監從細微之處入手,在不要命的情況下,殘酷地挑動起李天野皮肉筋骨當中的痛覺神經。
“啊啊啊——!!!”
李天野自詡是個十分能忍痛的人,但是他在此刻卻選擇了放聲慘嚎。
他的異能消失了,鍛煉出來的直覺卻沒有,他能感受到有別人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沒準這就是他的機會!
“我是無辜的!就算你將十八層地獄的酷刑都放上來,就算我被你折磨至死,我對大人的赤誠之心也不會有絲毫變化!啊啊啊——”
暗室內,厲明淵的拳頭漸漸捏起,一向堅定的眼神內也出現了些許猶疑。
如果,對方真的是無辜呢?如果上天真的給了他這麽一樁巧合,那麽他此番作為,不就是害死了一個對自己效忠的無辜之人麽?
“釋放與否,全在你一念之間,何必如此糾結?眼下他可能是真的純善無辜,但也可能在上演苦肉計……那可是欺君之罪,不知他的圖謀究竟有多大?”
許清將手覆在厲明淵捏緊的拳頭智商,用指腹細細摩挲鼓起的青筋。
漸漸的,他能感受到厲明淵的拳頭放鬆了。
“您說的不錯,這世上既然都有了能施展妖法的妖帝,還有什麽是沒有的?今日,他們可以用一個與我生母長得一樣的人來騙我,來日,他便能用長得跟您一樣的人來騙我,甚至最後,將您也取而代之……”
厲明淵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一揮袖,再反過來拉住了許清的手。
“我不信他,我隻信您。我這個孝子,不會讓自己身邊有可能會危害到您的東西存在,而既然我身邊已經這麽安全了,那麽您便留在我身邊頤養天年,哪兒都不許去。”
這番霸道的話語,讓許清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是個占有欲強的孩子……不過為父甚是喜愛。”
兩人相攜著離開了暗室,至於刑房內那聲聲淒慘的嚎叫,也被他們拋到了腦後。
自此,大衍亡。
厲明淵登基之後,將國號變更為“慶”,自此慶朝取代大衍,成為了全世界最強盛的國家。
厲明淵乃一代明君,運用他的知識與智慧,在封建的時代播撒了科學與民主的火種。
但天有不測風雲,在宮女羽袖的暗殺行動導致厲明淵死於疫病,死時年僅三十歲。
由於慶國沒有繼承人,厲明淵死後,朝政大亂,民不聊生。
太上皇許清獨創了九九八十一種酷刑,親手處決了殺手,有好事者將之收集成冊,編寫《許氏酷刑集》,因書中提及的不少酷刑過於殘忍可怖,此書便成為世界著名的禁書之一,而許清也因此化身為“酷吏”的代名詞。
後來,由於許清不理朝政,丞相戚子英率領文武百官上宮請命,卻發現許清早已不知所蹤,後世對其遭遇眾說紛壇。
在之後長達數年的宮廷爭霸之中,本該勝出登基的戚子英同樣死於暗殺。
一代明相戚子英之死,昭示著大慶徹底消亡。
烽煙起,戰火亂,此後華夏陷入了長達數百年的黑暗時代,將短暫的慶朝曆史埋沒,那些曾經輝煌的人事物,都化作史書上的隻言片語。
厲明淵在位時推行的政策不僅沒能在將來得到落實,更甚至被後世帝王貶為“無稽之談,亡國之本”,他的功績未能得見,隻有與太上皇許清的香/豔/秘/史,為人津津樂道。
光陰流轉,歲月更替。
一千年後,也就是現今的2030年,隨著一處遺跡的出土,大眾得以窺見慶朝這一“消失的王朝”所蘊含的神秘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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