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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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我、我不是什麽人!小民名叫高雨,高矮的高雨天的雨,在這個村子裏有戶籍的,  就是這個村子裏的村民而已……真的不是土匪……”
    少年似是被厲明淵驟然變化的態度嚇到了,結結實實地將腦袋磕在地上,  語調顛三倒四的。
    厲明淵眉頭緊蹙。
    高雨?他的生母也姓高,  這一接二連三的巧合未免有些說不過去,還是說這個少年跟他娘有什麽血緣關係?
    否則天底下如何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是的,那五官別無二致,除了麵部骨骼稍微硬朗一些,  以及身上的骨骼也能看出是男性外,  少年即便打扮成女子也很難惹人懷疑,  就是厲明淵那亡母重回青春後的性轉版。
    因此,  厲明淵心中的感情無比複雜,既有些倉皇,  又有些期待,  還有些膈應……但這些翻湧的情緒很快悉數化作一聲沉沉的歎息。
    “起來吧,  我看你身子骨弱,  這陣子就和小廝住一輛馬車裏,讓他們照顧著些。”
    “是!是!謝大人開恩!”少年欣喜若狂,  點頭哈腰地被一個小廝攙扶到後頭,心底微微一鬆。
    ——混進來了!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靈魂悄然從軀殼裏轉移後改頭換麵了的李天野。
    由於許清為他注射的麻藥藥性猛烈,  李天野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麽,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
    不過他看事情,  一向隻看重結果,  誰獲利最多,誰就是幕後主使。
    雖然京中發生了什麽還沒有傳到這偏僻山村,但眼下混進了隊伍裏,他從侍衛處簡單打聽一下,便有了大致的推測。
    ——瞧瞧,他才剛死,厲明淵就要回京了!如今他不在,京中必然有許清掌權,旁人代政,而厲明淵此時回去,十有八九是去登基的!
    李天野一生要強,沒想到竟然敗在了古代人的計謀之下!真是奇恥大辱!
    而且這一次重生後,他除了一具格外瘦弱的身體外,其餘一無所有。
    引以為傲的空間異能再度歸為一級,隻剩下一個背包大小的隨身空間,並且再也沒辦法精進自己的異能了……他的根基已經被毀了!
    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定是厲明淵!
    否則,那些西域各國前來的殺手,為何會在此時圍攻他?要說西域諸國突然要聯合起來討伐大衍,他是不信的。
    於是為了複仇,李天野決定要重登皇位,之後征伐西域,將他這段日子吃的苦頭全都討回來!
    在山村的這段日子並不好過,甚至可以說是過得比在末日最初的時候還要狼狽,他雖是男子,卻由於身體原因戰力低下,不善狩獵,這讓他在村子裏處於鄙視鏈的底端。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這具身體是因為餓得不行,吃了有迷幻作用的毒蘑菇在幻覺中虛弱至死的。
    李天野醒來後險些死了第三次,勉強從附近找了些能吃的植物和蟲類,丟到鍋裏清水煮開灌到胃裏,雖然難吃但為了活命也咬緊牙關堅持下來。
    在他的堅持下,原身糟糕的身體開始有所恢複,可還沒來得及等他在這小村子裏大殺四方,不知從哪兒來的土匪就竄出來了……
    先前李天野隻覺得可恨,但現在來到了厲明淵身邊,他才產生了一種“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感覺。
    或許,在這個古代稱王稱霸,是他命中注定的一劫。
    原先李天野也是不信天命的,可接連兩次毫無預兆的重生由不得他不信。
    ……
    “大人,您可還安好?”馬車內,紫檀擔憂地盯著厲明淵,他跟了厲明淵十幾年,對方當眾失態的模樣屈指可數。
    可見那個名叫高雨的少年對他家大人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但別說是厲明淵了,就連紫檀也無比震撼,他在小時候也見過高姨娘,那副勾魂奪魄的美貌至今仍在腦海中無法淡忘。
    如果說高雨跟高姨娘隻是有幾分像倒也罷了,可像得太厲害,反倒是……有些嚇人了。
    “……還好。”厲明淵呼出一口氣,眼睛微微眯起,手背因繃緊而暴起青筋。
    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是他暴怒時才有的反應。
    紫檀不解:“大人若是有疑,大不了將人綁起來,之後再好好摸摸底細。”
    “先不必打草驚蛇。”厲明淵唇角微微勾起,微微垂眸,垂落的發絲在麵上烙下一片陰影,隻有一雙野獸般凶狠的雙目格外懾人。
    “天底下可沒有這麽巧合的事。眼下不知何人將高雨送到我的身邊,幕後必定懷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先留著他蹦躂,之後詢問小爹,要不要把他除掉。”厲明淵此生逆鱗有三。
    一是許清,二是亡母高姨娘,三是被他罩著的手下以及他的尊嚴。
    如今有人利用他亡母的形象,想要對他的勢力動手,背後的手還可能伸向許清……可真是將他的逆鱗全都薅了一把。
    厲明淵一直是個多思多疑之人,表麵長袖善舞,內裏心眼比任何人都多。
    李天野尚不知自己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一門心思地企圖扳回一局。
    一路上,車隊維係著表麵的和平,硬要說起波瀾,也無非就是李天野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利用山間的食材為眾人烹調了一頓頓美味,這拉攏了很多士兵的好感。
    不過……一個山村來的窮小子,會懂得這麽多嗎?這種討好也未免顯得刻意了。
    厲明淵表麵上比誰都要關照李天野,可暗地裏恨不得將人綁起來嚴刑逼供。
    兩月後,厲明淵的車隊浩浩蕩蕩地抵達了京城。
    厲家的人聽說了,舉家趕至城門口相迎。
    如今厲家在京城裏可以說是萬人嫌了,因為他們先前徹底得罪了許清,所以其餘人等生怕被許清怪罪,紛紛與他們劃清界限。
    哪怕許清並沒有表態,隻是單單晾著厲家,可這對於厲家而言也是一種煎熬,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像是掛在腰上,不知哪天醒來就要被斬了。
    在這般情況下,厲明淵便是唯一的救贖。
    “明淵啊,我是你大伯啊,你兩年沒回家,我們可擔心你了,寄到邊關的東西你收到了嗎?”
    “厲大人——!您總算回來啦,家裏已經設宴在等您了!”
    “厲大人,您來看看您的小表弟,您還記得當年他抱著您的腿喊兄長嗎?”
    坐在馬車內的厲明淵翻了個白眼,他去邊關以後,這群人連個屁都沒放,如今倒是套上近乎了。
    他直接對驅車的侍衛說:“不用理會他們,直接入宮便是。”
    侍衛自然沒有絲毫異議,為了擺脫煩心的吵鬧聲,默默讓馬匹加快速度。
    可厲家人見厲明淵的馬車沒有絲毫為他們停駐,甚至連門簾也懶得掀開看一眼,心情跌落穀底,一邊在後麵追著,一邊哭爹喊娘地乞求恩典,直到被其他侍衛給叉了出去。
    如今宮中的權力已經悉數被許清掌握在手,禦前侍衛隻看了眼厲明淵,就給馬車放了行。
    馬車穿過重重宮門,直到在禦書房門口才終於停下。
    一路上,厲明淵做了許多心理建設,想到見到許清後,應該說什麽話,小爹是瘦了還是胖了,精神頭好不好,打罵下人的時候有沒有真的動怒等等……
    不過,等推開禦書房的門,見到悠然自得地被墨硯喂水果的許清,厲明淵滿腔的激動都被委屈所占據。
    “想必這宮中日子必是十分舒坦,小爹怕是連兒子的存在都忘了。這一路上,兒子時時刻刻是思念著與您重逢,卻連一封書信也未曾收到,原以為書房裏隻有我們父子二人,現在連墨硯也在……”
    聞言,許清便笑了。
    “墨硯,你先出去吧。”
    “是。”墨硯與厲明淵擦肩而過的時候,有些無語地瞥了眼後者。
    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兒一樣要撒嬌,羞羞臉!
    房門一關,礙事的人終於走了,厲明淵跪坐在許清麵前,滿臉訴說著儒慕之情,爾後將腦袋往許清的懷中蹭了蹭。
    小爹的氣息還是好香好暖。
    不過這衣服好礙事!
    厲明淵到底高估了自己的耐性,還沒來得及告誡自己冷靜,兄弟就開始呐喊助威起來。
    對此,他隻得將身子弓起,像是一隻發燙的蝦子。
    “這麽大個人貼過來,太熱了。”見狀,許清眸色深了深,將衣襟鬆了鬆,胸口及大半個腹部的肌膚展露無疑。
    這看似是一種恩賞,卻極大地激起了厲明淵心中的貪婪,他一邊唾棄著卑劣的自己,一邊卻誠實地將眼睛黏在了上頭。
    “小爹若是嫌兒子太熱,兒子便離遠些……”
    “我有說這話麽?”許清挑了挑眉,直接打斷了厲明淵的話,悠悠道,“我若沒說,你便不必胡亂猜測,大膽靠過來便是。”
    “咕嘟~”厲明淵吞了吞口水,頗有些口幹舌燥。
    不過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便將腦袋蹭了過去,就怕許清突然反悔,
    厲明淵的心,徹底亂了,亂到連自己姓甚名誰都記不得了。
    明明是在發泄著心中的貪念,可是還遠遠不夠……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已然岌岌可危!
    下一刻,理性還沒有回過神來,他的身體就本能地遵循了貪念,張開嘴輕輕地咬在了近在咫尺的紅豆之上。
    有道是“此物最相思”。
    “嗬~”驟然被襲擊,許清微微吸了口氣,拽著厲明淵的胳膊一提,就將其拖到了踏上,照著那結實飽滿的屁股狠狠拍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回檔在寂靜的房間內,震碎了羞恥,也震碎了世俗的枷鎖。
    空氣越來越悶熱了。
    “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哺乳期的嬰兒似的,什麽都想啃,什麽都啃不夠?”
    許清似乎是覺得先前拍得太重,遂用一種柔和的、安撫的方式在厲明淵的身後摩挲。
    但俗話說得好,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這厲明淵現在就是一隻老虎,先是這麽一拍,再是一陣亂薅,哪裏還能支持得住?
    他兩手一陣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伴隨著衣服的破碎聲傳出,一柄凶器便暴露在許清的眼底。
    “我……我……”
    厲明淵冷汗淋漓,故作凶狠的表情上充斥著掙紮之情,被感情所支配的聲音喑啞無比,卻帶著一股無法抹去的哽咽。
    “我不想你繼續當我小爹了,我就是個逆子、孽子!”
    這句話已然是一句突破,厲明淵再也無法忍受,深藏於心的感情如洪流般傾瀉而出。
    “許清,我是一個成年男子,不是什麽半大孩童!你聰慧無雙,我也並非養在深閨人未識的蠢貨,你我又怎會不知尋常父子是如何相處的?你一直知道你的一舉一動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你照顧我,誘惑我,卻又在外人麵前讓我恪守孝道……你就是在耍著我玩!”
    “而更可笑的是,被你耍得團團轉,我心甘情願。”
    語畢,厲明淵恢複了幾分冷靜。
    他失魂落魄地下了榻,語氣生硬地說:“這皇位,我不要了!這孝道,我不敢守了!天下已盡在你手,與其當一個占了兒子名分的皇帝,不如讓‘厲明淵’從這個世上消失!眼下隨便你找誰當皇帝都可以,我隻願隱姓埋名做你的情夫,你哪怕嫌我,我也賴定你了!”
    這一番真情告白,許清表麵雲淡風輕,實則內心激動無比。
    ——等的就是這個!
    男二號的告白,鞏固了他在劇本當中的位分,如今他不必再是為了隱姓埋名規避劇情的邊緣化角色,而是……男主角。
    隻有男主角,才能牽動男二號的情緒,隻有男主角,才能掌控男二號的命運。
    也隻有男主角,才能名正言順地擁有厲明淵。
    “我不記得自己何曾有說過嫌你。”許清愉悅地勾起了唇角,朝厲明淵勾了勾手指,“一個人自說自話地激動,還當自己是什麽十來歲的天真少年郎麽?過來,躺下。”
    厲明淵下意識地躺在了許清身邊,內心一陣恍惚。
    自己這是……被接受了?
    他可以不當什麽大孝子了?
    下一秒,厲明淵整個人便僵硬了起來……因為許清的手,從他的喉結劃過,直直地向下落去,並且……拿捏住了他。
    “你不必隱姓埋名,這大衍的江山,需要一個統治者,而你是我栽培出來的人。這皇帝,你不當也得當。”許清的聲音帶著一如往常的清冷,可手上拿捏得卻十分熟練。
    對於厲明淵而說,可當真是“冰火兩重天”了。
    “你是我的人,自然不可娶其餘任何人,而我也不會被你迎娶。至於我們明明對外宣稱是養父子,此刻卻在行著這等事,你就當是我的個人愛好……畢竟,我也不會隨便見著個人就急著當對方爹了。”
    一句“個人愛好”,讓厲明淵整個人都振奮了起來。
    也就是說,他的小爹是因為喜歡他、愛他,想要與他敦倫,才認他當“養子”?
    著實禽獸!
    但他好愛!
    “小爹,你瞞我瞞得好苦……”厲明淵無比委屈,早知如此,他何必忍耐到今日,何必糾結到今日,兩人早早就能有夫夫之實了。
    許清反笑:“我在做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世人皆知!我就看你什麽時候願意戳破,然而卻等到了今日,看來某人著實是根榆木。”
    厲明淵:照這麽看來,全都是我的不是了?
    就在此時,許清打開了塌上的一個櫃子,從中取出一枚白玉瓶,從白玉瓶內傾倒出一些透明香甜的精華油。
    “此乃蘆薈、百花與蜂蜜釀造的精油,可內服,也可外用,如今倒是再適合不過。”
    厲明淵哪裏想到許清會準備得如此充分,頓時瞠目結舌。
    自家小爹,竟不似先前所想般純潔無瑕,不諳世事?
    然而,許清將精華油倒在手上後,便抹在了厲明淵的魄門之上,指腹如摩挲的力道如和風細雨般,不僅不會令人害怕,還別樣地令人期待起下一步發展。
    這下厲明淵總算明白了。
    原來從頭到尾,自己才是被覬覦的那一個!
    可是他反抗得過嗎?明顯反抗不過啊!
    既然反抗不過,那麽被得到……也不是不行。
    據聞男子魄門內部也有一處腺體,隻要反複摁壓這一處,便可達至通達之境,渾身舒泰。
    隻是……
    “我、我長途跋涉,如今尚未來得及洗漱。”厲明淵喉頭不安地聳動,“眼下身上流了不少汗,還是……還是稍等一會兒,可好?”
    “莫非你是要禁食三日,沐浴焚香麽?”許清禁錮住厲明淵的胳膊,不讓人逃走,“先前氣勢洶洶,事到臨頭反而退縮了,為父可不記得將你教育得如此沒出息。”
    厲明淵心虛無比:“這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的,我倒是很喜歡淵兒現下的氣息。”許清低頭,將嘴唇探向厲明淵的喉結,如同品嚐一顆蜜糖般。
    很快,厲明淵的悶哼,便被悉數堵在了嗓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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