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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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衝外頭說“就去皇後家的別莊。……能找到路嗎?”
皇後辨認了一下方向,指著向前,“約莫再有一盞茶的路程便是了,&bsp&bsp門前應有戳燈,&bsp&bsp連著三戶一樣的戳燈,第二戶便是有人的了。”
她又對康熙道“我阿瑪生前將這邊的三處莊地與了我們姐弟三人,上回他們入宮,聽說法喀隨我三妹在她的莊子上的住。”
康熙點點頭,&bsp&bsp沒說話,眼神詢問外邊騎馬的人,侍衛們應了聲,&bsp&bsp他便將馬車的簾子放下,&bsp&bsp聽外頭雹子下得猛,&bsp&bsp馬走得也急。
康熙皺眉一會,才轉過頭對皇後道“你很關心你的弟妹們。”
皇後隻道“我的姊妹兄弟倒多,&bsp&bsp一母同胞的唯那兩個,怎會不對他們多用心些呢?三妹身子不好,但性子堅韌,能拿住法喀,上回入宮,&bsp&bsp考校他功課,倒是見些長進。在家裏額娘溺愛驕縱,&bsp&bsp總無進益。法喀也是不放心他三姐一人在這邊居住,被我哄著來陪她三姐的,&bsp&bsp不成想卻是自己入了套了。倒是也聽話,離額娘遠了,沒有仗腰的,&bsp&bsp他拗不過他三姐,還不得乖乖習武讀書?”
皇後緩緩說著,說到最後也是忍俊不禁,眉眼都明媚起來。康熙少見她如此模樣,微怔一瞬,心中有幾分訝然,隨口應和道“你們三姐弟感情很好。”
皇後卻笑了,“都是弟妹,大姐遠嫁,我便忍不住多掛心、多疼他們些,隻是這兩個占我的心緒最多罷了。爺您這身衣裳都濕透了,兩位公公細心,應能給您帶一身外頭的馬褂換,可裏衣怕是沒法換了。您還是先捧著手爐暖暖吧。”
康熙擺擺手,叫她自己捧著手爐暖著,隨手摸了摸她的手尖,觸手冰冰涼的,認不出微微蹙了蹙眉,衝外揚聲吩咐“再快些走。”
於是便有了方才莊子裏的那一幕,幸而莊子上的管事娘子是見過皇後真容的,不然自敏若過來之後,整個莊子的戒備都遠勝從前,外客投靠避雨這種事情是絕不可能發生的,寧可繞著安排到旁處去,也決不許進敏若所在的這處莊子。
況且三處田莊並挨著,敏若這一處中間,並不是避雨投靠的第一選擇。
一路有人將帝後並扈從眾人引入莊中,隻見莊園四周土地平曠,先越過莊地,然後越過一重重農舍,方隱約可見灰牆圍起來的一個如等閑小官府邸一般的大院,黑油大門高牆密瓦,院門一關,儼然是這莊子最中心的另一個小世界。
此時院門大開迎進車架,敏若攜法喀迎駕出來,她穿過來數月,見了皇後兩麵,第一麵試探底線,第二麵隱約達成合作,如今算來是第三麵,皇後來得突然,叫她拿捏不準是有意為之還是天緣湊巧。
比起她,法喀顯然就傻白甜多了,他身帶一等爵位,逢年過節須得入宮朝賀,對康熙倒是不陌生,皇帝身邊又是自家姐姐,心中難免多了幾分興奮,到底是慣常麵聖的,禮儀倒也周全,先請進屋內,奉了熱茶,方告罪環境簡陋。
這五間正房是這院子最通透、陽光最好的地方,敏若素日便在此起坐,將此作為客廳加上書房一般的存在,品茶讀書白日小憩都是在這兒,幸而晚上還沒在這睡覺,不然可真是不好交代。
誰有膽子到自家的偏房接駕呢?可話又說回來了,誰家還能把皇帝迎進自家的臥房中接駕呢?
顯然,如果不是敏若物極必反地被前世極端變態的宮廷生活逼出了在條件可以的情況下極度滿足自己的習慣,他們如今便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而法喀那個莊子……敏若看了皇後一眼&bsp&bsp,皇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何況那邊莊子隻有法喀的幾位老師帶著幾個婢仆居住,論條件確實不如這邊便宜。
一時進了正房,見有人起居的痕跡,康熙身邊的兩位公公便忙四下裏看過,未見有人居住的痕跡方才放下心來。
敏若與法喀向帝後二人請了安,康熙看起來和煦可親地笑笑,“本是微服,想帶著你們姐姐出來逛逛,不成想天公不做美,遇上大雨了,還得告聲叨擾。”
皇帝好說話,但這話他自己可以說,旁人可不能應下來,敏若已經屬於與封建統治者打交道十級學者,此時忙在後邊一推法喀,法喀一個激靈,小豬羔子一般哽了一聲——然後竟然笑了!
就是很傻又可愛,靦腆地笑了。
可惜敏若完全不覺得他可愛,她想起上輩子經曆的兩任變態深井冰皇帝與心狠手辣病嬌太後,心裏氣得咬牙啟齒。
法喀渾然不知就是這一笑給自己帶來了長達兩年痛苦不堪的麵聖培訓課程,敏若已狀似戰戰兢兢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萬歲聖駕駕臨,奴才與弟弟榮幸之至,豈敢聽萬歲言‘叨擾’二字。”
這種官方場麵話技能是她上輩子被血淚教訓出來的,康熙聽了一愣,旋即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姐姐說你素愛讀詩書,果然不錯。”
皇後這會也笑著開口“她性子靦腆,素日隻愛讀書,少見人的,您莫怪。”
又對敏若道“大家一路走來都經了雨,你使莊子上的管事一個與他們尋戶農家,好歹借些熱水使,有身幹爽衣裳換上吧。”
這會能有身衣裳就是很好的了,哪能如在京裏一般講究什麽麵料刺繡的,法喀的身量未成,他的衣服在場的可都穿不上。
這點敏若是早有預料的,門口廊下一個莊上管事垂首侍立著,康熙略點了點頭,跟進屋裏的兩個眼看是侍衛中頭頭的人便走了出去,帶領在廊下避雨的眾侍衛去尋衣裳換。
康熙爺那可就沒辦法了,也不能讓他老人家穿農戶的衣裳,敏若非常光棍地沒問,隻是在瞥到跟來的兩位公公麵上露出隱約的苦色與無奈時,在心中評價他們從業水準還是不行。
跟皇帝出門,怎麽能不把裏外衣服二三套都備齊了呢?
萬一你家皇帝忽然要去作死呸……去逛個青樓剿個山匪什麽的,準備得不周全怎麽行呢。
許是因為見到了皇帝的緣故,敏若發覺自己今日總是想起前世一些不大愉快的經曆,眸色微沉,欠了欠身,道“奴才命人送幾個火盆進來暖一暖。娘娘可要隨奴才去後頭更衣?”
皇後知道她不便留著,便點了點頭,又對康熙道“萬歲您好歹將濕衣裳除去,不然這個時節染了風寒是最難受的。”
康熙爺心情確實有些不美麗,但還不至於對她沉著臉,點點頭看著他們走了,隨即又有衣飾整齊的下人送了熱水毛巾等物進來。兩位公公見有火盆,裏頭滿是燒紅了的炭火,除此外竟還有兩隻銅熨鬥,頓時大鬆一口氣,前來對康熙道“萬歲爺您先將裏衣寬下,奴才服侍您換上幹爽褂子,然後快些將裏衣熨幹了,您且委屈委屈,如今到底在宮外,外頭的衣裳不幹不淨的也不敢與您穿。”
開口的是趙昌,他在康熙身邊時候多年資曆頗深,梁九功已手腳麻利地去取包袱裏的衣裳,康熙點了點頭,起身來到裏屋更衣,見屋裏炕上有把壺並茶鍾兩隻,還有棋盤書卷等物,甚至地上還有一把躺椅,道“倒是咱們來得突兀了。”
趙昌正服侍他寬衣,聞言驚了一下,卻見康熙閉目抬手不語了,便也不敢多問。
後頭的梁九功麻利地接著衣裳,心裏暗暗忖思著,萬歲爺這意思,是懷疑皇後娘娘特地引他們過來的還是不懷疑呢?
他心裏摸不著頭緒,但想到方才送進來的燒紅的炭火與熱的銅熨鬥,心裏又忍不住讚鈕祜祿家行事周全細致。
不愧是皇後主子的母家。
後罩房裏,這頭也是五間打通的格局,東屋是敏若的臥房,敏若引皇後入內去將方才下車被雨水濺濕的褂子與鞋襪換了,她與敏若的身量相差不多,無論衣裳還是鞋襪倒是都很合體。
法喀在外頭候著,本是想等皇後換完衣裳進來說說話的,皇後卻道“先不急,你帶我四下裏瞧瞧。”
敏若隻能引導皇後開始參觀她樸素無華百平左右的臥室加小客廳,她這間屋子從一開始就被設置為私人領域,明間沒有交椅茶案,而是擺放了一張羅漢榻,榻上一張小炕幾,一隻青瓷瓶內插著數枝雪白的秋海棠;西屋外間是炕,裏間隻窗前有一把鋪著軟氈看著就極為舒適的躺椅並一隻束腰高幾,幾上簡單一盞一瓶,瓶內僅供著數枝金□□花而已。
倒是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簡單數筆勾勒,畫技不算十分精湛,勝在其中意境,飄逸若脫塵、洶湧似駭浪,看山時灑脫恣肆撲麵而來,如室外謫仙隱居之地,寥寥數筆畫的幾朵雲都極盡雅逸灑脫;但畫中又有水,如黃河之水的滾滾洶湧波濤,其勢恢宏,令人無法忽視。
畫技是可以慢慢磨練的,畫中的意境氣勢卻得畫主人足將情緒托付筆上,又能做到將情緒盡托於紙上,才能做到如此氣勢幾欲脫紙而出。
靜看這畫,隻觀其中的意境,隻想試圖揣摩畫主人的情緒,往日看重的技巧筆墨,竟然也不甚重要了。
皇後駐足許久,方道“這畫……是你畫的嗎?”
趙嬤嬤一貫不顯山不露水,也不大攬權,在屋裏存在感不高,她與雲嬤嬤是舊交,便與雲嬤嬤一條心,這二人近日來冷眼看著敏若屋裏的這一樁“熱鬧事”,都清楚三格格這是真改了從前的軟懦性子了。
這性子一改,頭腦也清明了。
“就該這樣,宮裏那地方,性子軟懦的人是站不住腳的。”趙嬤嬤私底下與雲嬤嬤這樣說,雲嬤嬤當時正給迎冬做針線,聞聲抬眼睨她一眼,“你當三格格是那些家世軟弱出身微寒的妃嬪嗎?她性子軟懦站不住腳,咱們是做什麽吃的?”
趙嬤嬤撇撇嘴,雲嬤嬤忽地又歎了一聲,“倒也好,總要清省些,在宮裏日子過得也更容易。咱們也能更省心些。”
“好姐姐,我就知道你不是愛貪權攬勢的人。”趙嬤嬤笑眯眯道,雲嬤嬤搖了搖頭,輕聲道“我隻是老了,老了,也沒有那麽高的心氣兒了。三格格如今這樣子就很好,果然是人得到了那境地才能有改變,平日裏再怎麽教,有一千、一萬句說教,都比不過這正事壓一下。也好,也好……”
屋裏蠟燭燃燒發出窸窣的聲響,趙嬤嬤低下頭比量著手裏的絲線顏色,二人都沒再言語。
這二人的一番交談敏若是不知道的,但也在她的預測之中。
她這一手其實真正針對的並不是蘇裏嬤嬤,蘇裏嬤嬤頂多算是儆猴的小雞仔,她真正要震懾住的是這兩位有能耐有手腕也有心的“老”嬤嬤。
前明皇宮出來的舊人,要震懾住她們儼然需要智取。
這二人年歲都不小了,顛沛半生最終投靠到鈕祜祿家門下,是舒舒覺羅氏給小女兒“搶”來的教引嬤嬤。
敏若如今身邊的大丫頭之一的迎冬是雲嬤嬤的老來女,她懷著迎冬時候遭了變故,當時年歲已經不小,在京裏時受了當時還是鈕祜祿家二格格的皇後的恩惠,便做了敏若的奶嬤嬤,指天發誓會跟好敏若,萬事為她著想。
趙嬤嬤是雲嬤嬤後招來的,她一人半生並未婚嫁,被雲嬤嬤招攬來時原身才八歲,本是雲嬤嬤存心照顧舊友、也為了原身身邊排場好看才招來的,當時原身後頭幾位小格格也正是要教引嬤嬤的時候,府裏為了趙嬤嬤的去處好一番熱鬧,最終是舒舒覺羅氏大鬧一場才生將她留在敏若身邊的。
要論宅鬥水平和宮鬥水平,這兩位應該是整個鈕祜祿府的高個子了,更要命的是她們中拿主意的雲嬤嬤受的是皇後的恩惠,心裏向的必定是鈕祜祿家。
而這種積年侍奉在小主人身邊的老嬤嬤總會犯一種老病,就叫“老奴全是為了你好啊”。
敏若絕不是一個喜歡被人操縱的人,為防日後的麻煩,她們最好把戰局在宮外就攤開推平了。
這兩位帶入宮,會讓敏若日後省了在許多麻煩事上操的心,但前提是敏若真正地收服她們。
無需她們對敏若畢恭畢敬刀山火海忠心不二,隻需要她們清醒明白,別犯那“忠仆”的老病。
原身的性格可太適合這種忠仆了,在原身記憶中,她在宮裏的日子也確實處處都是此二人替她拿主意把分寸,甚至因為原身軟懦的性格,日久天長她們便習慣了不通過原身自己拿主意。
她們的出發點固然是為了原身好的,但未免也太本末倒置了。
她們本應是為原身提建議、提醒原身的人,最終卻成為了把控“操縱”原身的人,這不可怕嗎?
原身天性柔順不在意這個甚至慶幸於身邊有此二人,敏若可不是那種性格。
在她身邊的人,最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怎麽做、知道與她相處的分寸在哪裏。
不然縱是有經天緯地之才,她也不會留。
她是想過平靜安穩的日子,不是想進宮開拖拉機的,每天睜開眼睛還得想想怎麽把控機頭和這倆人別勁,累得慌。
笑死,她可沒有那搞極限拖拉運動的愛好。
她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安安穩穩地窩上幾十年,每天吃飽穿暖想吃啥吃啥想幹啥幹啥,不用伺候人不用算計人不用揣摩人心。
靈慶觀“據說”是個曆史悠久的老道觀了,敏若後世在北京上學的時候沒聽說過這家道觀,隻記得道觀這片搞的是個小別墅區,故而對此持辯證懷疑態度。
但管他曆史真長假長呢,茶好喝、地方好待,前天在這溜達完昨天還湊巧地發了一筆隱形的未來財富。敏若今天溜溜達達鍛煉身體似的上了山,往香油錢的桶裏塞了兩串大錢——但凡超過一兩銀子,她都不帶扔到宗教場所裏養和尚道士的。
這是作為一個鐵公雞的職業素養。
不過上山時候見到幾個道士帶著小道士推著幾輛車下山,嘴裏說去施粥送棉衣去,敏若隨口與大廳裏遞香的道長問了一句,那道長便笑道“昨日落了秋雨,天氣愈涼,要將前備下的棉衣散到山腳村落中,給積年歲的貧弱老人。這是本觀的定例,二十幾年來,從未改過的。施粥是每旬一次,本觀自有田地出息供維係日常,善福壽們舍的善錢隻用在此處。”
敏若微怔一瞬,旋即讚道“是好事,大好事。”
她想起他們推著的東西極多,又帶著四五個小道士,便吩咐跟來的護衛分兩個過去幫幫忙,那道長連道不用,敏若道“旁的也不說,多兩個人,也能看緊些孩子,要入冬了,拐子愈發活動起來,孩子丟了可不了得。”
她認得這位是這靈慶觀的主持,聽說俗家姓祝,知道他做得主,便多說了兩句。
祝主持欲言又止的,到底是滿麵受教地點頭,敏若權當他聽進去了,吩咐護衛兩聲,微微頷首,轉身出大殿往後去了。
她權當是日行一善了,從殿裏出來,見蘭芳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心裏好笑,打趣著問“您老人家這是怎麽了?也苦吧這一張臉。”
這幾個月和她親近的這幾個婢女多少習慣了她如今的性子,也因是循序漸進著變的,倒沒惹人疑惑,這會蘭芳悶頭沒做聲,等走到後頭避人處才道“格格您怎麽總好往這邊來?那頭靈若寺不也有茶喝嗎?這裏頭……”
她把到嗓子眼的話給咽了回去,怕惹敏若驚怕,敏若卻拍了拍她的肩,渾然不在意的樣子,“這邊茶好,待著也舒心。我瞧人也不錯,比隔壁好。你且安了你的這顆心吧。”
其實她知道雲芳擔心的是什麽,別的不說,上輩子隔三差五半夜有人踩屋頂瓦片子的日子她過了十幾年,還在屋頂搞過碎石子做暗器,跟宮裏的掃地僧老太監學過兩手粗淺的養身功,她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
這不大的一個山間道觀,五六個常見的壯年道士,各個腳下都有功夫,其中還有一個聽說是常年下山搞義診的,主持記賬的那手字見過,不是童子功練不出來那風骨勁力。
說是個普通道觀誰信?
但她不在乎這些,上輩子的經驗告訴她好奇心害死貓,甭管這群人什麽本事來頭,有行善濟人的心,也確實老老實實在這邊窩了二十幾年了,她還有什麽好忌憚的。
也沒必要探根究底,誰還沒個秘密呢?
就比如她,她現在就在發愁怎麽才能保證生下的兩個崽一定都是原主上輩子的崽,別橫空生出個意外來,多生一個崽就多一次疼啊!
答應了原主的肯定要做到,她要盡量控製精準保證生出原主的兩個娃,絕不多生一個!
優生優育,幸福你我他。
在山上坐了半日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下山的時候敏若已經把這件事徹底拋之腦後了——日子還長呢,她這個最大的優點就是想得開,俗話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現在白焦慮個啥呀!
原主上輩子在宮裏混那麽多年,恰好就懷了兩回孕生了兩回崽,她現在用的就是原主的身體,四舍五入就是原主了,憑啥懷孕的時間和崽就不一樣了?
為了以防萬一,她確實需要做兩手準備,但時間還長嘛,還有好今年才進宮呢,現在就開始想簡直就是浪費珍貴的腦細胞。
敏若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蘭杜還以為她怎麽了,關切的詢問剛要出口,忽然聽敏若說“趁著盼兒沒走之前,咱們吃一次佛跳牆吧!鮑魚、花膠、鹿筋、火腿……濃濃地燉上一盅,有黃酒的醇香也有食材的鮮美,這個時節天氣冷了,熱乎乎地吃上一碗正好!”
她越說越覺著可行,更是徹底把剛才想的事都撇到瓜哇國去了,心裏盤算好莊子上現成的材料都有什麽、佛跳牆裏能放些什麽,鮮美醇厚的滋味仿佛已在舌尖了。
就是那樣一鍋燉出來,嘌呤可能有點高。不過沒關係,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痛風大刑如果注定要折磨人間,就一定讓她來舍身取義吧!
康熙的口味是很挑剔的,畢竟是宮裏頭禦廚養出來的脾胃,但架不住今日是天時地利人和,這種天氣饑腸轆轆渾身涼颼颼地躲著雨,能有一口熱氣騰騰的涮鍋吃,那就山珍海味都比不過這一口鍋子。
再者盼兒的手藝確實很好,哪怕不如宮裏的大廚們,還有一分新穎在。膳後進的一碗豆沙圓子,豆沙綿潤細膩入口清甜,混著淡淡的陳皮香,甜而不膩。
小圓子形式上新奇不說,也不像平日吃的湯圓皮的滋味,入口有一股清甜的滋味,還有淡淡的桂花香,香氣不是很霸道,但半點沒被豆沙壓住,口感滑軟,又比單純的糯米丸好嚼,才吃的鮮葷,膳後一盞甜羹這個口味正好。
皇後方才注意著康熙,見他用了許多羊肉與熏醃鹵味,便端了一盞甜羹與他,並笑著與敏若道“你這的廚子手藝不錯,各樣鹵味滋味很好,甜羹做得更不錯,怪不得這次我見你麵色紅潤,比從前在京裏時都好很好。”
“是不錯,朕吃著比宮裏的都好。”康熙吃著甜羹,聽皇後這麽說便點點頭,皇後忙道“您是今兒個餓了,才吃著比宮裏的香,往日在宮裏頭一日兩餐三點的,禦廚們的手藝吃多了,您也不稀罕了,倒顯得這些味道好,傳回宮裏可有禦膳房的人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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