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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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訂閱一些,&bsp&bsp小可愛萌就能立即看到興奮到癲狂的我了哦~這會說了半日的話,太皇太後對敏若道“才聽說你額娘也入宮了,我也不耽誤你們母女團聚敘話的功夫了,&bsp&bsp快去吧。”
    簡親王老福晉也忙對和卓道“你也去吧。”
    她是覺著和卓到底是鈕祜祿家的出身,&bsp&bsp倒不在意和卓與那位舒舒覺羅氏老側福晉親近與否,無論怎樣,&bsp&bsp和卓入宮都該去拜見皇後一番的。
    敏若於是行禮告退,出門前還聽到太皇太後對簡親王老福晉說“這孩子待在身邊,總是叫人感到舒心……”
    和卓的蒙語顯然比她溜,敏若還得細細想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和卓已經明白過來,笑著看了眼敏若——她年長敏若許多,敏若對她或許已沒什麽記憶了,但她當年確實抱過敏若這個小姑爸爸的,&bsp&bsp雖然感情冷淡相處不多,&bsp&bsp但她其實更拿敏若當小輩一樣看。
    好像一但把一個人看做自己的小輩了,&bsp&bsp心裏就總是會有許多的偏愛與縱容。
    至少此時,&bsp&bsp聽到太皇太後對敏若的喜歡,和卓心裏也跟著有些歡喜。
    從慈寧宮到坤寧宮路程不遠,二人披著厚厚的鬥篷在雪地裏走著,&bsp&bsp和卓有心問敏若兩句,又因為一直以來關係的生疏而不知從何開口。
    還是敏若先起的頭,&bsp&bsp語氣客氣中又帶著親近熱絡地問和卓“近來你身子可好,&bsp&bsp京裏雪中,&bsp&bsp記得從前你在家時總是咳嗽,不知今冬還有沒有咳嗽。”
    和卓沒想到她還能記著自己從前的事,又是一副長輩的口吻,心裏忍不住想笑,&bsp&bsp軟聲道“好多了,額娘請了宮中的太醫為我醫治,已有一二年未曾咳嗽過了。”
    “那便好,今秋在外熬的秋梨膏,離家時囑咐額娘給你送去兩罐,不知你吃著可好?”和卓今日與她這般親近,也未嚐沒有那兩罐秋梨膏的緣故在裏頭,聽敏若這般問,忙說吃著很好,又說老福晉在她那嚐了一些,也很喜歡。
    敏若點點頭,二人繼續往永壽宮走著,和卓離她近了有一些,見四下靜悄悄地無人,隻有身後幾個心腹跟隨,方才低聲提起近日宮外之事。
    說的無非是宮外皇後的傳言,敏若也是今兒一早,宮外的趙嬤嬤坐不住了,借著這個命婦入宮朝見的空檔給雲嬤嬤遞了消息,她才知道的。
    舒舒覺羅氏久居內圍,也沒有發現這種事的細致心思,趙嬤嬤為防生變,隻能走法喀的路子給雲嬤嬤遞信。
    敏若握了握和卓的手,和卓看著她的眉眼,隱約知道是叫自己放心的意思,莫名地就鬆了口氣。
    今日一見,她發現她這三姑爸爸確實是與從前大不一樣了,身上有種叫人莫名想要聽從信服的鎮定泰然。
    想是時勢催人,皇後若真不好了,鈕祜祿家有幾個能站出來頂門立戶的人?
    她心情愈是沉重,走到永壽宮殿門前,聽到裏頭舒舒覺羅氏的笑聲,和卓不由看向了敏若。
    敏若鎮定地命人通傳,然後與和卓進內,皇後正倚在暖閣的炕上與舒舒覺羅氏說話,見敏若回來忙叫她近前,摸了摸她的手,使人倒熱茶來,“怎麽不坐暖轎回來?才我還與額娘說呢,今兒天好冷。和卓也來啦?”
    和卓笑著向皇後與舒舒覺羅氏請了安,敏若亦向舒舒覺羅氏見禮,舒舒覺羅氏見她與皇後親近的樣子,心裏還怪不是滋味的,道“姐兒在宮裏住著,也不想家、不想額娘了。”
    “額娘。”沒等敏若言聲,皇後已笑著開口“敏若在我這裏住著,再掛念家裏還能自個兒出宮去不成?和卓快坐下,姑爸爸這備的普洱茶,你喜歡的。”
    和卓笑著謝了恩,幾人略言語兩句,和卓知道皇後許有話與敏若、舒舒覺羅氏二人說,便起身告退道“慈寧宮那邊許要散了,我得回去到老福晉跟前了。”
    “你哪日再進來,我總見不到你,也想得緊。”皇後又命人將臘月裏底下新進的緞子取來數匹與和卓,還有兩匣年下宮裏新造的絨花,“帶回去賞人吧,料子我瞧著不錯,年底下裁衣裳穿,算是姑爸爸先給的壓歲錢了。”
    按理來說和卓早出嫁了,能從娘家親人手裏領壓歲錢都得是極得長輩喜愛的,她與皇後當年關係也不過平常,倒是這些年她嫁了人,皇後在宮裏但凡從容些,也必定厚厚地在年底賞她。
    說到底不過是為了給她撐腰罷了,即便老福晉待她極好,一門兩寡婦的日子,裏頭是怎麽個過頭,外人總是體會不到的。
    和卓謝了恩,領了東西出去,舒舒覺羅氏知道皇後明裏暗裏給和卓長臉的意思,倒是沒有發什麽牢騷,隻是心裏嘀咕——有好東西不先緊著額娘和親弟弟,全倒給外人了。
    皇後沒管她心裏是怎麽想的,拉著敏若的手讓她來自己身邊坐下,細問方才在慈寧宮裏的事,敏若為寬她的心,揀好事說了兩件,又展示了自己收到的見麵禮,倒是沒提見到佟家夫人的事。
    皇後卻不是吃素的,她早已知道了外麵的事,今天也是存著心思打發走和卓留下舒舒覺羅氏的,這會心愈發地沉,忖思半晌,剛要開口,忽然咳嗽了起來。
    她是心裏壓著事,已有兩宿沒睡好了,今兒舒舒覺羅氏入宮來,她又記著另一件事,方才已是強打的精神,這會話要出口,咳嗽便止不住了。
    敏若忙端熱水給她,又給她順氣,皇後這病時日長了,越咳越嚇人,舒舒覺羅氏手足無措地,看著皇後難受的樣子心裏發澀,一連聲地喊“小姑奶奶,額娘的小姑奶奶啊……你這病,治了這麽久怎麽就沒個起色呢?!”
    “額娘以為……我真是為了要個阿哥才拉扯著我的妹妹入宮嗎?我這病但凡能有半分起色,我也做不到皇後這個位子,也不會拉著我的敏若往宮裏跳!”皇後方才咳得撕心裂肺,臉咳得通紅,唇色卻是蒼白的,滿麵病氣,嚇人得很。
    舒舒覺羅氏一時呐呐,看著皇後的樣子,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那太醫是怎麽說的?”
    “太醫不敢給我準話。額娘——您心裏但凡還有我這個女兒,但凡還記得您除了法喀以外還有兩個女兒,您就聽我一句話。”皇後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久病之人難免身形消瘦,皇後原本圓潤秀氣的鵝蛋臉已經瘦出尖尖的一個下巴,顴骨凸起,也是此時,舒舒覺羅氏才發現自己這個女兒病態竟已如此明顯。
    她哭著道“你這是戳額娘的心啊!你也是額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皇後有氣無力地揚了揚唇角,像是一笑,“那就好,額娘您別哭……往後我若不在了,您萬事都聽敏敏的,她比我有成算,往後的日子卻也必定比我艱難,您與法喀,萬事聽她的,約束好家裏,不要給她添羅爛麻煩。”
    敏若下意識地看向了皇後——她知道為何皇後身子明明已經不好、精神也不好了,今日還堅持留著舒舒覺羅氏到此刻。
    皇後是心裏存著事,存著為她掃平後患的心。
    縱然不是真親姊妹,這段日子朝夕相處,哪怕她是有意拉攏皇後站在她這邊多為她考慮,但這段日子皇後的心卻不是假的。
    人心換人心,她捫心自問,自己就真沒有被打動嗎?
    心裏泛起的幾分酸意告訴她——是有的。
    她用力眨了眨眼,緊緊握住了皇後的手,皇後笑著看她,又看看舒舒覺羅氏。
    舒舒覺羅氏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這些年都是聽女兒話了,聽大女兒和聽小女兒的話也都沒差,到底憂心皇後的身子占上風,用力點頭應下了。
    皇後見她如此,方才展露出笑意,舒舒覺羅氏忍不住想多關心她一些,看她到底臉色實在難看也隻能作罷,一時到了晚膳時分,皇後強撐著與舒舒覺羅氏同進了晚膳,膳後實在是支撐不住,在炕上歪著,舒舒覺羅氏紅著眼起身告退。
    敏若想留給皇後獨自安靜休息的時間,卻被皇後按住了,她長出了兩口氣,道“今日,姐姐還要為你辦第二件事。敏敏……你往後日子的最後一道障礙,且看今日,姐姐替你拔了。”
    她言罷,沒等敏若說話,側過頭去問“佟國維他福晉進承乾宮了嗎?”
    “半日了。”迎春道“正殿裏動靜不小,佟貴妃把宮人都打發了,幾位小主也都被支走。”
    “好。”皇後閉目點了點頭,忽然睜開眼,看向敏若,因舊病而一直有些虛軟無神的目光此時竟然分外逼人,“佟家是皇上的外家,皇上對佟家一直眷戀頗深,這件事哪怕鬧到明麵上來,也未必會對佟家有可處置,反而顯得咱們咄咄逼人鬧得難堪,但誰規定……不能讓他家的姑奶奶來壓這事呢?人心之爭,一毫一厘都要謹慎小心,你看著帝心今日在佟家,明日該在哪家,咱們說了算。你隻記住,今天這委屈,你咽下了,鈕祜祿家咽下了,是我們——退讓了!”
    她揚唇輕笑,有勝券在握的輕鬆愉悅,也有些小女兒的得意,對著敏若輕輕眨了眨眼,“好生瞧瞧,你姐姐我臥病數年,寶刀未老。”
    敏若看著她這一笑,竟然微微愣神一瞬,皇後已平複了自己的呼吸,道“好了,今兒還有事辦呢,迎春——”她擺了擺手示意,然後轉頭對敏若道“接下來,給你見幾個人,皇上的意思是許你在宮裏度年節,這段日子陸陸續續的見,姐姐這些年在宮裏,可不是白過的。”
    敏若忍不住握緊了皇後的手,輕輕點了點頭。
    承乾宮裏,一台好戲正開鑼。
    但二人也有區別,譬如此時,敏若方才誦畢經書,眼角眉梢似乎都透著溫和禪意,與皇後的雍容模樣決然不同,顯得分外平善可親,杏眼裏含著溫柔又似是悲憫的笑意,垂眼望著經書,目光那麽專注又溫柔,好似雲端上的佛菩薩,正悲憫地凝視眾生。
    真不似尋常少年女子,倒像是廟裏蓮台上走下來的菩薩,極盡溫和慈悲。
    太皇太後心中有此感慨,命人端了茶水來給她,又使人取來一串佛堂中的念珠,笑著遞與敏若“好孩子,在宮裏素日常來我這坐坐,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年裏年外外頭人都進上不少,隻在佛堂裏放著了,與你戴上,也不算玷汙了。”
    敏若忙起身謝恩,太皇太後笑著道“並不必如此拘禮,久了你就知道了。”
    還有一匣新樣式的絹花並兩匹貢綢,是她原本命人備下與敏若的見麵禮,此時一氣命人端上來,又添了一對宮造珠花,“前頭內務府進新樣子,我瞧這對好看就給留下了,可留我這也是沒處戴的,你小姑娘家家,花兒似的年紀,拿去戴正好。不要又辭又謝的了,你隻管收著。”
    敏若於是謝過恩,接過賜下的表禮,又略坐了一會,太皇太後才說“你出來這麽長時間,你姐姐要念你的,去吧,明兒個得空了要再來坐坐。太後今兒個病了不見人,等改日你來我這,我介紹你給她認識,她一定也喜歡你。”
    一卷經書的功夫,太皇太後話裏話外對她都親近許多,大概是已經將她當做了同道中人。
    敏若心道這忽悠人的功夫數年沒用,今天一使還是那麽當用,真不愧她當年嘔心瀝血點燈熬油地讀經並向老和尚學習。
    都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她方才肯定是滿臉雲端菩薩的悲憫慈和。
    要是這會對麵做的換個信別的的人,她也能一秒切換狀態給對方來個世外高人的飄渺如仙。
    咱們這就叫專業!
    從太皇太後這混了份見麵禮和初始好感,敏若起身告退,太皇太後還使她宮裏的一個宮女帶著小太監送她回坤寧宮,幫著提帶見麵禮,蘇麻喇又親自送她出了正殿。
    這在慈寧宮這算是第一等殊榮了,出來時宮人們都不禁另眼相看,隻說暖閣中,蘇麻喇回到太皇太後身側,見宮人撤去殘茶,太皇太後持著那串檀香珠若有所思,不禁輕聲問“老祖宗,怎麽了?”
    “你瞧那丫頭像她姐姐嗎?”太皇太後問道。
    蘇麻喇笑著答“瞧那容貌樣子,活脫脫是第二個皇後娘娘了,才剛走進來時,奴才還當是見到十年前的皇後娘娘了呢。”
    “我說她們不像。”太皇太後將檀香珠手串戴到腕子上,“皇後眼裏有野心,有對鈕祜祿家的掛念,可她家這老三眼裏,什麽都沒有,平平淡淡,雖是笑著,也跟一潭靜水似的……她倆生得那麽像,可我看著那三格格,卻想不到皇後,隻能想到佛堂裏畫像上的菩薩,平靜慈和,不起波瀾,悲憫眾生。”
    是個有佛性的孩子。
    言罷,她垂頭低喃道“若有佛菩薩轉世,應當便是如此吧。過幾日叫她與阿娜日見一麵,都是心思純淨的孩子,她們兩個應該會很投緣。”
    蘇麻喇心道那小姑娘瞧著挺明媚俏麗的,但她自認識人不如太皇太後,便不再言語。
    如果敏若聽到太皇太後的這段話,她一定會感慨自己的“佛光普照”技能真是愈發精進了。
    瞧,又是一個被她忽悠瘸了的。
    太皇太後這話要是進佛堂裏說,沒準能當場把她的佛菩薩氣活過來。
    敏若完全不覺得忽悠老太太有什麽可恥的,她這是忽悠嗎?明明是太皇太後與她一見如故,硬拉她共參禪機!
    什麽忽悠不忽悠,演戲不演戲,說得那麽難聽。
    從慈寧宮回到坤寧宮路程不遠,敏若這月餘騎馬射箭養身功夫鍛煉有術,走過去也並未覺得疲累,她一路慢吞吞地走,回去的時候卻見坤寧宮裏還有客在,不由有些稀奇。
    皇後臥病,免了六宮請安侍疾,嬪妃們有心來探望請安的也都應該在早晨或者晌午後皇後午覺醒來的空檔,再不就是晚上來,晨昏定省嘛。
    這會子不早不晚的,怎麽還會有人在?
    她隨口問了一嘴,門口的宮人自然不會瞞她,笑回道“承乾宮的烏雅福晉在裏頭與娘娘說話呢……”
    話音未落,迎春從裏頭走了出來,見到敏若與迎夏好歡喜,道“可是回來了,雖說知道是擱老祖宗那,娘娘還是急著想三格格呢。烏雅小主在裏頭陪娘娘說話,格格,娘娘喊您進去。”
    敏若於是隻能歇了本來想回去躺著的心,抬步進了正殿裏,坤寧宮正殿的門是開在東次間的,她進去迎麵就是個大灶,讓她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這樸實的建築審美。
    東暖閣裏地方狹小,皇後又在病中,最怕炭氣,故而並未升炭盆子。而她素性好節儉,也不肯大量的煤炭往地龍裏傾到,故而僅是地龍與火炕的熱度聽不足以讓室內溫暖如春,冬日裏靴子又厚,進屋子裏也沒能暖和多少。
    等她入內,迎春很有顏色地給她備上腳爐與手爐,烏雅氏笑意盈盈地與皇後說話,見敏若進來,親切地問候道“三格格回來了,外頭天還冷不冷?瞧你隻披著鬥篷,怎不穿一頂暖和些的狐裘?”
    “我一向不大怕冷,這鬥篷足夠了。”敏若向她欠了欠身,“烏雅福晉。姐姐,你這會可好些了?”
    “好些了,快坐下喝口牛乳茶暖暖,你喝不慣鹹的,我今兒個特意囑人兌上蜜糖熬製的。”皇後軟聲道,敏若笑著應下,心中卻微頓了一瞬不喜鹹口牛乳茶的不是她,而是原身,她哪一口都能喝,是原身自幼便不喜歡奶茶,覺著入口的鹹味不好。
    皇後對原身的這份關心,可惜原身前世到最後也沒能知道。
    她坐下踩著腳爐呷了牛乳茶,入口溫溫甜甜的,溫度正適宜,想來是早備下的。
    烏雅氏這時笑著道“從前還沒聽說過老祖宗這樣看重過哪家的格格閨眷呢,瞧這手串念珠,我打入宮也沒見有人得過老祖宗賜的念珠。”
    “老祖宗喜歡性子通透懂佛理的,你不正要給老祖宗抄撰佛經嗎?譯得好了,可不就有了。”皇後瞥了眼敏若腕上的珠子,心裏頭微舒又有些好奇,麵上卻笑著道“你們是沒趕上時候,老祖宗早年可喜歡送人佛珠了,前頭幾個,安嬪、惠嬪、榮嬪都有得過,仁孝皇後在時最得老祖宗的喜歡,珠子多的逢年過節都能拿來賞人。”
    “可是我沒趕上好時候。”烏雅氏忙道“可依我看,老祖宗還是最看重娘娘您,瞧滿宮的嬪妃,也就您說的話,老祖宗能聽進去。我的漢文平平,不過仗著自幼在家常陪瑪嬤禮佛才認得些梵文,也寫得不好,想讓老祖宗滿意怕是難的。”
    皇後搖搖頭,“老祖宗是最慈愛寬厚的性子,何況宮裏懂梵文又懂漢文的宮妃有多少?你已是很難得的了,左右不急,且徐徐練著吧,不求速度,但給老祖宗的一定得是好的。”
    烏雅氏點點頭,又懇切地道“多謝娘娘的提點,妾身一定學好漢文、練好梵文,為太皇太後譯好佛經。”
    皇後不過淡笑而已。
    又過一刻,烏雅氏見皇後麵露倦色,知趣告退,走前表示希望能偶爾來向敏若求教漢文翻譯。
    皇後笑著示意敏若應下。待隻剩下皇後與敏若二人,她方問敏若“在老祖宗宮裏覺著怎樣?”
    她沒問別的,隻看敏若帶著的厚賜,就可知太皇太後對敏若的滿意了。
    敏若笑著道“太皇太後十分慈愛,我為太皇太後念誦了些經文,又說了些話,她老人家便賜了表禮叫我回來了,還叫我改日再去。”
    皇後支著身子略看了看太皇太後賜給敏若的表禮,心中愈是滿意,於是道“可見老祖宗喜歡你,你便常去,太後也不是難相與的人,你不要怕,你越是落落大方的,她們越是喜歡你,老人家喜歡小姑娘落落大方進退有度,你就很好,哪有人會不喜歡我們敏敏呢?”
    敏若恍惚一瞬,聽著這聲“敏敏”,好似回到第一世,聽到堂姐含笑喊她,她的小名如此,前世爸媽親人都這樣喚她。
    今生舒舒覺羅氏也換過她“敏敏”,敏若卻沒有過什麽觸動,許是今日皇後這聲“敏敏”喚得太溫柔,許是其中的笑意與縱容太像敏若自己的姐姐,所以她竟生出了一瞬的恍惚。
    皇後見狀心裏愈軟,傾身拍了拍她的手,“敏敏莫怕,在這宮裏,萬事都有姐姐呢。……烏雅氏的容貌性情是皇上喜歡的,不說很聰明通透,但確實也比宜嬪經得提點,皇上這幾年偏好出身不高、性子簡單的女子,烏雅氏算是裏頭聰明拔尖的了,又是從我這裏出去的,你往後可以與她相交,未必要有多深厚的情感,隻是這偌大宮城,漫漫長日,我想給你找個能說話的人。”
    這就是傳說中的包辦交友吧……
    敏若活了三輩子,隻聽說過包辦婚姻,還是頭次經曆這個,但也知道皇後並非是要求她與烏雅氏處得親密,隻是在宮中多一敵不如多一友,有時未必是朋友,點頭之交有點利益關係或者舊情分,對方若尚存著良知,那這幾分舊關係就遠比朋友情分好用。
    或許在此時的皇後眼中,如今的烏雅氏,就是尚未經曆過漫長的宮廷生活而被泯滅抹去良知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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