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勵的車停在他家公寓樓下。
    謝凝剛下車就看到秦禦迎麵而來。
    隨身攜帶的醫藥箱嚴總幫著拎著。
    謝凝徑直撲進秦禦懷裏，似鳥頭林：“四哥。”
    秦禦張開雙臂摟住她，傳遞著他的體溫：“外麵冷，先上樓。”
    四人一起上樓。
    看到謝凝，溫北寒心情不錯。
    他也說不清為什麽，見到謝凝心情會莫名其妙的變好。
    隨即又瞧見她身邊的秦禦，溫北寒當即表演了一出笑容驟然消失。
    他就知道，哪都有秦禦。
    謝凝給溫北寒針灸。
    大部分穴位在頭上。
    一部分穴位在背上。
    如果可以，秦禦當然希望他的凝兒不要看其他人的肉體。
    可他的凝兒學醫，這一點永遠不可能。
    對於凝兒而言，患者沒有男女之分。
    這一點，他必須習慣，自我消化。
    施了針，溫北寒坐在床上不能動彈。
    秦禦將手裏剝開的橘子喂到謝凝嘴邊：“我嚐了，很甜。”
    謝凝張嘴送到嘴裏。
    甜到心裏那種甜。
    溫北寒氣急！
    又說不出話來。
    腮幫子鼓得像河豚。
    嚴勵和溫聆坐在一旁。
    對秦家四爺的幼稚行為，簡直無話可說。
    等待拔針的二十分鍾裏，秦禦一直在跟謝凝說話，宣示著主權：“寒假留在京城？”
    謝凝愣了一瞬：“這個我還真不清楚，舅舅每年寒暑假都要帶舅媽回南蘇，表哥也要回去。南蘇那邊的親戚，我都沒什麽印象。我估計，舅舅舅媽大約得帶我回南蘇過年。”
    南蘇在南邊，臨海。
    一年四季溫度都不低。
    冬天也不會太冷。
    最低溫度也就四到六度，一月份平均溫度在九到十六度。
    去那過年，還挺舒適的。
    可秦禦舍不得。
    在一起第一個新年，一個在北，一個在南。
    天各一方。
    得多想？
    南蘇？
    封暮霆的姥姥也是南蘇的，老太太的生辰在臘月，封暮霆每年都要跟他爸媽過去。
    他和封暮霆多年好友，屆時去祝壽理所應當。
    秦禦抓著謝凝的小手手，認真的給她修指甲，低醇的音調寵溺極了：“臘月我去南蘇看你。”
    之前好幾次，謝凝都覺得她家四哥要暴露了。
    可每一次，他都能找到合理的借口。
    謝凝便也沒多想。
    寒假一個多月，她和四哥還在熱戀中，正是恨不能每分每秒都待在一處的階段。若他能去南蘇看她，那自是極好的。
    扒了針，謝凝給溫北寒診脈。
    義診之後，溫北寒的私人醫生和身邊人都換了一茬。
    也就剩紅姐他們幾個從小跟著他的。
    從脈象上看，近來沒有再服用杜冷林的情況。
    謝凝收回手，問道：“你們查到內鬼了？”
    溫聆搖頭：“沒有？他的身體……”
    謝凝猜到她要說什麽：“放心，近期沒有被下杜冷林。”
    溫聆鬆了口氣：“定是那批人有問題，我把他們遣送回d國了。剩下的，我爸爸會查。北寒的病情，還得勞煩你多費心。”
    “應該的。”
    謝凝看了看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的溫北寒。
    他輕微腦震蕩，出院至今一直安安靜靜，乖得像個孩子。
    眸子清澈，不諳世事。
    每每看到謝凝，眼底似有星光，亮晶晶的。
    誰能相信，就是這樣一個人，發起瘋來隨時能掏槍殺人？
    溫北寒曾明目張膽的打謝凝的主意。
    大鬧義診，在直播間裏說謝凝是他的女人。
    挖牆腳挖得極其明顯。
    秦禦提出給溫北寒治病期間，他要在場，就是為了防著溫北寒。
    從進門到診療結束，持續撒狗糧。
    可溫北寒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像是個眼睛會說話的木偶，目光灼灼的盯著謝凝。
    讓他抬手就抬手，讓他閉眼就閉眼。
    配合極了。
    秦禦一刻不曾鬆懈，直把人領上自己的車才放鬆下來。
    溫聆去顧家接人時，就說好了診療結束會送回去。
    秦禦不敢上門接人，把人送回別墅外還是能的。
    上了車，秦禦從駕駛室越過，把人壓在副駕駛靠椅上，狠狠欺負了一番：“我訂了電影票，看完再送你回去，嗯？”
    謝凝被他吻得昏昏呼呼的。
    嘴巴亮晶晶的。
    懵懵的眨了眨眼：“我舅舅……”
    秦禦揉了揉她的發旋：“溫小姐給你舅舅打過電話，留你吃飯。我訂了電影票和法餐，看過電影，吃過東西就送你回去。”
    話都說道這份上了，謝凝隻好同意。
    秦禦這次選的科幻探險片。
    全程高能。
    相當刺激。
    3d畫麵，特效極其逼真。
    主人公在海上遭遇史前蛇頭龍，步步驚心。
    大腦袋險些咬到主人公時，那顆碩大的蛇頭近在眼前。
    電影院發出一片驚呼。
    謝凝也被嚇了一跳，直往秦禦懷裏躲。
    電影結束。
    兩人手牽手走出電影院。
    一群人一起看科幻探險片，氣氛一級棒。
    兩人都戴著口罩。
    隻漏出半張臉，也能隱約看清線條輪廓。
    俊男美女，十分登對。
    看過電影，轉場去了浪漫的法國餐廳。
    吃過飯，秦禦把人送回顧家別墅小區外。
    臨別前，在車裏又是一番膩歪。
    謝凝下了車，秦禦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這才起步去了秦家老宅。
    周六日，他通常都要回去陪父母。
    秦老躺在搖椅上，手裏拿著水煙不敢抽，隻能聞聞味過過癮。秦老夫人坐在一旁，認真仔細的給秦懿軒織圍脖。她也不是不讓秦老抽，隻是他畢竟上了年紀。每天抽水煙的頻次必須降下來，否則說不準哪天就掛了，丟下她一個老婆子多沒勁。
    秦禦前腳進屋，秦老從搖椅上坐起身：“怎麽這個點才過來？”
    秦老夫人抬眼看向小兒子：“快三點，吃過午飯了？讓傭人給你弄點？”
    屋內暖氣融融。
    秦禦問候二老，脫掉外麵的大風衣掛在一旁，坐到沙發上：“不用麻煩，吃過了。”
    他眉宇間春風得意。
    裏麵穿著淺色的圓領針織衫。
    一顆殷紅的草莓若隱若現。
    秦老夫人明白了：“陪女朋友吃的？”
    秦禦挑了挑眉尾：“嗯。”
    秦老動作誇張的把水煙丟在一旁：“女朋友？你小子什麽時候交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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