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見怪不怪的睨了他一眼：“一天天就知道折騰你那些花花草草，你兒子談戀愛了都不知道。”
    秦老語塞。
    這小子做事素來穩妥，八九不離十了家裏才知道。
    明晃晃的秀那些曖昧的痕跡，肯定談了很長時間。
    老婆都知道了，他卻不知道。
    秦老垮起個臉。
    自打和謝凝在一起後，秦禦愈發喜歡這樣的家庭氛圍，笑了笑：“沒談多久，過陣子就給您二老帶回來。”
    秦老冷哼一聲，表示不滿。
    老夫人眼皮跳了跳：“她家裏麵都知道了？”
    秦禦眉頭皺了皺：“快了。”
    老夫人撇撇嘴：“還以為你都搞定了，半天還不知道。她舅舅當年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如今她表哥也不遑多讓。這事是咱們家先對不起她，交往我和你爸不反對，我們都很喜歡那丫頭。但她年紀還小，你又年長她許多。相處需時刻掌握分寸，過了火，仔細你的皮。”
    母親的話，秦禦都明白。
    在正式見家長之前，他不會把凝兒怎麽樣。
    不過他家小姑娘是愈發大膽了。
    這給他啃的。
    妻子和兒子的對話，秦老一個字都沒落下。
    說的都是z國話。
    分開來每一個字他都認得，連在一起卻不懂是什麽意思。
    秦禦在老宅吃過晚飯，留在這邊住下。
    夜裏，秦老才磨磨蹭蹭的湊到老夫人身邊，問起小兒子的女朋友到底是誰。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當年在政壇，上麵一點風吹草動，你都能嗅到哪不對勁。如今你小兒子跟人家姑娘都交往好幾個月了，你居然還沒發覺。”
    秦老一噎：“我這……”
    “我看你是不工作，腦子都退化了。”
    秦老：“……”
    看他一臉的懵，老夫人低聲與他說了兩個字。
    秦老當場石化。
    好小子！
    把侄媳婦兒變成他媳婦兒了。
    難怪當初在錦城，謝凝那丫頭提出要退婚，他問都不問家裏就擅自同意了。
    當時還覺得是瀝川做得太過分，才讓小兒子那樣生氣。
    搞半天，那會兒就動了心思了吧。
    “臭小子，藏得挺深！”
    老夫人神情一滯。
    那小子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果然是腦子退化了：“明天一口水煙也別給我抽了！”
    秦老懵！
    他又做錯什麽了？
    周日晚上有晚自習。
    通常大一新生周日下午五點必須返校。
    到了大二就沒人管了。
    夏家的車把夏萱萱和祁書墨送到京大門口。
    剛下車，正好撞上顧家的車。
    顧表哥親自送謝凝過來。
    兩個女孩子一見麵就湊一塊去了。
    顧表哥放心的打轉方向盤離開。
    祁書墨臂彎裏掛著夏萱萱的雙肩背包，肩上掛著他自己的單肩包。跟在兩個女生側後方，聽著她們有說有笑，默默勾起嘴角。
    “書墨哥哥！”
    身後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
    三人同時轉身。
    順著聲音，看到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女生。
    她穿著漂亮的白色羽絨服。
    沒穿高齡毛衣，也沒戴圍巾。
    露著一截欣長的脖頸。
    五官周正。
    不算驚豔，也不難看。
    很秀氣的相貌。
    隻是那雙眼睛，轉啊轉的，寫滿精明。
    手裏拎著一個禮物袋。
    嘴角洋溢著燦爛的笑，完全忽略夏萱萱和謝凝，徑直朝著祁書墨走去：“我來看看你，這個是我自己織的圍巾。送給你的，我手笨，你別嫌棄。”
    夏萱萱當場石化！
    這誰啊？
    從哪冒出來的？
    給她家學神送diy的圍巾，是幾個意思？
    挖牆腳的她見多了，這麽明目張膽的，屬實少見。
    祁書墨也是懵的。
    他第一反應不是回答那女生的話，而是轉過身牽住夏萱萱的手：“我不認識她。”
    在一起這麽久，夏萱萱可以肯定祁書墨秉性中一個萬無一失的屬性——不會對她撒謊。
    並且剛才他也一臉茫然。
    顯然真的不認識那女生。
    京大有地方政策，京城戶口考京大比其他城市容易。
    因而每一屆大一的新生，每周五回家，每周日返校的很多。
    這個點，正是學生們返校的時間。
    謝凝是京大校花，前不久又被爆出在盛世笙歌的馬甲。祁書墨是醫學部學霸，夏萱萱是京城頂級豪門千金。
    這三人在京大都是風雲人物。
    京大的學生都認識他們。
    眼瞧著有瓜吃，紛紛湊了上來。
    祁書墨完全忽視那個女生。
    還說不認識她。
    那女生眼底霧蒙蒙的，說話間便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說：“媽媽說，你交了女朋友了，不要我了。我不信，非要親自過來看一眼。原來你真的……真的不要我了。你怎麽可以這樣？我們從小就訂了娃娃親，你怎麽可以為了別的女生拋棄我？你讓我……讓我還有什麽臉活下去？”
    驚天大瓜！
    不光是圍觀的學生，就連謝凝和夏萱萱都被狠狠震驚！
    這女生居然是祁書墨自小定下的未婚妻？
    不能吧！
    祁書墨是小地方來的，這一點京大很多人都知道。
    畢竟他之前出過不少事。
    前不久的義診更是讓他年少成名。
    不光在學校裏，出了校門，也有很多人聽過小神醫祁書墨的名號。
    華夏有上下五千年的曆史。
    雖然改革開放很多年，但許多小地方依舊存在封建思想。
    娃娃親便是其中之一。
    越偏遠的地方，人們的思維越落後。
    可能在很多人看來，娃娃親這東西根本不靠譜。兩個小孩子，咋滴沒咋滴呢，命運莫名其妙被雙方家長捆綁在一起。將來能幸福的概率，非常非常低。
    但在偏遠的地方，人們思維固化，很多事就很難講了。
    一個女生從小和人訂了娃娃親，若是被拋棄，是非常丟臉的。
    會被村裏人背後戳脊梁骨。
    甚至一輩子嫁不出去。
    那女生哭得梨花帶雨，傷心至極。
    圍觀的學生們都懵了。
    祁書墨自入學以來，雖有磨難，但的的確確出盡風頭，還抱得美人歸。
    據說很多病患慕名而來，要請他看病，他卻紛紛借口尚未畢業而推遲，做足了一副對病人很負責任的姿態，在業界風評極好。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堆高於岸，流必湍之。
    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學生當中不乏嫉妒他的，低聲議論。
    “有未婚妻還勾搭夏家千金，這不是典型的現代陳世美嗎？”
    “這女生長得幹幹淨淨的，一看就是好人家的閨女。可惜了，遇到夏萱萱這樣的情敵，隻能自認倒黴了。夏家的權勢，她幾輩子都攆不上。”
    “祁書墨和夏萱萱在一起這麽久了，還是穿一身地攤貨。還以為他骨子裏多清高了，搞半天都是裝出來的。一朝飛升，拋棄糟糠，這種人，夏家要真把他招了做女婿，將來能把整個夏家吃幹淨了。”
    “夏同學，你可得看清楚了，這個人不值得。”
    “你看近幾年因為招了個鳳凰男做老公，最後把命搭進去的例子還少嗎？你可得小心！別讓渣男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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