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發生的一切。
    不斷同步到網上。
    迄今為止，罵謝凝的居多。
    有組織有預謀有話術:[就算薑雲露打過很多胎又如何？她肚子裏是不是有孩子吧？孩子是不是秦瀝川的吧？如果不是謝凝那一巴掌，薑雲露會不會流產吧？這些才是重點。謝凝害孕婦流產，這是沒得洗的。她必須為此負責，希望警察可以公正嚴明，做到人人平等。不放過一個壞人，不冤枉一個好人，維護法律的尊嚴。]
    警察到了之後。
    謝凝火力全開，像是突然間換了個人。
    其中一個警察問謝凝，承不承認打了薑雲露？
    謝凝點頭認下:“是，我打了她一巴掌。不過是她先做局害我，利用韓鈺和封總，還有我的好朋友聶姐姐。她和她母親，一唱一和。汙蔑我勾引四哥，攪合前任婚事。我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家，能受這種氣？”
    警察又詢問薑雲露，謝凝所言是否屬實？
    方才在酒店，謝凝就沒拿出什麽有力證據。
    薑雲露篤定，謝凝沒有實質性的鐵證。
    對於謝凝的控訴，自然是否認的。
    汙蔑一事，證據不足。
    警方兩麵都得罪不起，薑雲露剛流了孩子，傳喚到警局不現實。
    隻好就地辦案。
    執法儀始終開著。
    再加上現場那麽多媒體記者，絕無偏私的可能。
    警察又問謝凝:“謝小姐，關於薑小姐汙蔑陷害你一事，你還有其他證據嗎？法律規定，疑罪從無。如果你沒有其他有力證據，薑小姐陷害你一事，便無法判定。”
    謝凝勾唇一笑:“有，當然有。”
    薑雲露心頭狠狠一跳。
    瞳孔驟然放大。
    眼底閃過一絲驚恐。
    卻也隻是一閃而逝的瞬間。
    謝凝不可能有其他證據，若有，為什麽剛才在酒店不拿出來？
    虛張聲勢。
    薑雲露不斷的暗示自己，謝凝隻是在虛張聲勢！
    謝凝說完，淡淡地掃了眼坐在病床上，掛著水的薑雲露，繼而道:“薑雲露讓黎疏雪給了韓鈺一瓶藥，誠如黎疏雪所言，那瓶藥裏，的的確確隻是普通的水。薑雲露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造謠我偷買禁藥，以及和韓少的緋聞。網上關於我和韓少見麵的視頻照片很多，幾位同誌可以點開看看。拍攝得十分清晰，若非提前安排好。一家普普通通的咖啡館，怎會有如此高清的視頻照片？還特意給那瓶藥一個特寫。這鏡頭，就差懟著我的臉拍了。”
    她說話不緊不慢。
    點到了許多細節。
    薑雲露越聽越心虛。
    心頭“咯噔”一聲。
    隨即，韓鈺便帶著他的司機進了門。
    韓鈺的司機二十歲出頭，一米七二左右。
    大眾臉。
    屬於那種丟到人群裏，也不會惹人注意的那種。
    他指著被秦禦的保鏢帶過來的黎疏雪，交代道:“是她，就是她，是她給了我五萬塊錢，讓我告訴她韓總的行蹤。她說仰慕韓總，想製造偶遇，還說她是京大的博士生，隻是想嫁個好男人，不是壞人。我看她出入京大，又多番打聽，才肯定她的確是個學生。這年頭想嫁入豪門的太多了，我收了她五萬塊錢，就把韓總的行蹤給她了。我不知道她會做什麽，我隻知道這些。”
    韓鈺今天穿得很帥。
    幹淨利落。
    壓住了他眉宇間那點痞壞。
    他知道謝凝喜歡清爽俊朗的少年，學著秦禦穿了一身白。
    偏偏秦禦和謝凝穿情侶裝。
    妖冶得不似人間。
    倒像是神話傳說中，擁有神顏，能勾魂奪魄的邪魔。
    無論是亮色還是淺色，他果然都比不得秦四爺。
    眼神落寞。
    無意識地往謝凝身上瞟。
    醫院的空調有些低。
    秦禦脫下西裝外套，搭在謝凝肩上。
    謝凝仰麵看向他:“四哥，我不冷。”
    她年紀輕，火力旺。
    再加上吵架這種事，也算是體力活動。
    至少得動嘴。
    情緒波動，血脈噴張。
    根本就不冷。
    秦禦抿著唇，看起來有些不高興。手上動作不停，像是照顧小孩子般。把著她的胳膊，幫她把衣服穿上去。
    動作溫柔。
    眼神霸道。
    空氣中飄滿酸溜溜的味道。
    似是誰家的醋壇子打翻了。
    謝凝眨了眨眼，意識到她家四哥這是又醋了。
    無奈笑道:“好吧，我冷！”
    韓鈺的視線一直在謝凝身上。
    一大盆狗糧塞過來。
    瞬時一噎。
    移開視線。
    人群中的林燁一樂:“這都什麽時候了，秦老四居然還在秀恩愛。你們看韓鈺那傻子，還學秦老四的衣品。東施效顰，又被虐，簡直笑死勞資了！”
    封暮霆和慕少煊對視一眼，沒搭話。
    他們隻想吃瓜。
    不想吃狗糧。
    黎疏雪附和道:“是我做的，但是薑雲露讓我做的。薑雲露給了那瓶藥，讓我買通韓總的司機，摸清韓總的行蹤。學校門口那家咖啡館，早就讓人在那蹲點，網上的視頻才會拍得那麽清楚。”
    警方將兩人的證詞記下。
    薑雲露冷哼一聲:“謝凝，一個黎疏雪汙蔑不了我，你又找來一個司機。他們汙蔑我這些話，有什麽證據嗎？你殺了我的孩子，還要把我釘在恥辱柱上，汙蔑我造謠。謝凝，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心狠手辣，趕盡殺絕？”
    她情緒激動。
    說著又將腦袋埋在秦瀝川懷裏。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委屈極了！
    謝凝聳聳肩:“裝可憐，哭兩聲就能抹平做過的壞事，那這世上就真的沒有公正禮法可言了。薑雲露，你說我汙蔑你，那麽請問，你買這瓶藥做什麽？”
    一句質問，像是平靜的湖麵砸下一塊大石頭。
    “咚”的一聲。
    所有人都把視線齊刷刷落在薑雲露臉上。
    薑雲露給黎疏雪的藥，是禁藥。
    這種東西的渠道左右也就是那些。
    當初在南蘇，傅欣妍和蘇嘉柔就打算用這東西害她，結果自食其果。
    上次抓那些違法藥販子，封暮霆出了不少力。
    駕輕就熟。
    薑雲露在錦城買那種東西，秦禦特意給封暮霆打了電話。讓封暮霆把上次幫警方抓人的心腹借給他，輕而易舉就抓到了人。
    薑雲露兩眼淚汪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根本沒見過那種東西，更不知道那是什麽。”
    “是嗎？”謝凝一笑:“那這個人，你可認得？”
    話落，秦禦的人把錦城的藥販子張明帶了上來。
    那家夥顯然是挨了揍。
    鼻青臉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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