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師的話，慢慢把葉伊一拉回現實。徐老師分析得不無道理，考英語那天下午，是她被霸淩的第二天。當時身上疼得要死，做完所有題目渾身傷口崩裂六處，直接暈倒在考場。她勉強做完卷子，根本來不及檢查。最後的作文題寫得馬馬虎虎，估計被扣了不少分。
    那套卷子難度不算大。
    按照她平時的正常水平，多考10分不成問題。
    若是那樣的話，她的總分就是707，真真是比去年和前年的文科狀元還要高。
    不過那都不重要了。
    她考了市文科狀元！
    市狀元。
    數學滿分啊！
    紀商衍太牛了！
    徐老師剛才在電話裏說，今年的理科狀元數學都沒考到滿分，她卻考到了！
    要不是紀商衍押中最後大題。
    要不是紀商衍突擊給她補課。
    她數學怎麽可能考滿分？
    如果不是數學考滿分，她怎麽可能考這麽高的總分？怎麽可能考市狀元？
    如果不是紀商衍，她數學怎麽可能比理科狀元還要考得好？
    雖然文科和理科的數學卷難度不同，但是她數學滿分，理科狀元沒有滿分。這是不爭的事實，這對於葉伊一而言，太過玄幻了！
    此時此刻。
    葉伊一滿腦子裏，不受控製的，想的都是紀商衍。
    班主任徐老師打電話過來，一是太過高興興奮。二中文理科都有兩個尖子班，文科狀元出自他們班，這對他說是莫大的榮耀。二是代表學校，慰問表揚。三是通知葉伊一，市教育局近期會去她家裏。不僅是京城，全國各省市的文理科狀元，每年出分後，市教育局，省教育局都會出麵，且能拿到豐厚的獎金。
    這通電話打了挺長時間。
    葉伊一一開始很興奮。
    後麵說到市教育局的領導要登門，以及獎金什麽的，她激動雀躍的心漸漸歸於平靜，認認真真地聽著，乖巧地應著答著。
    掛斷電話後不足三分鍾。
    葉瑞蘭的手機和葉家的座機，不斷地有電話打進來。
    葉伊一考了市文科狀元。
    葉瑞蘭忍不住發朋友圈炫耀。
    以極快的速度在圈內傳開了。
    原本葉伊一高考能取得全市前二十的成績，就已然讓豪門圈許多人驚掉下巴了。沒曾想老鼠拉鐵橇，大頭在後頭。前二十算什麽？她居然考了今年的市文科狀元，具體分值葉瑞蘭同步在朋友圈分享了。很快就有人留言，把理科狀元的具體分數曝了出來。
    市理科狀元同樣出自二中。
    京城二中是公立學校。
    同時是高中類名校。
    每年的文理科狀元，基本都出自二中。
    男生名叫周學凱。
    十七歲。
    在高三五班。
    是理科尖子班。
    平素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話不多。
    179。
    皮膚偏小麥色。
    五官清秀。
    一眼看過去，就屬於那種理智，高冷，言簡意賅的類型。
    是五班公認的班草學霸。
    他這次高考語文1，物理110，化學99，生物88，總分724。
    京城去年的理科狀元是一個女生，總分715。
    前年是一個男生，總分722。
    周學凱這個總分成績，是近三年來理科狀元中最高的一位。
    分數公開後。
    一時間風頭無兩。
    當然在豪門圈內，還是葉伊一風頭更勝。
    她前些年有多荒唐，眾所周知。
    才不過一年時間。
    竟能有如此之大的巨變。
    屬實叫人刮目相看。
    果然挫折和磨難使人成長！
    葉瑞蘭忙著接各種電話，盡管她平時一點都不喜歡應酬。可葉伊一考到市文科狀元，對於她而言就是天大的喜事。再麻煩，再不願周旋寒暄，聽著別人各種誇讚葉伊一，她心裏就特別高興，半點不覺著麻煩。電話根本接不完，圈內數得上號的世家都打電話過來恭賀。
    得知自己考到全市前二十時，葉伊一就已經習慣了姑姑這種狀態。
    看到姑姑高興。
    她心裏也高興。
    此時逼近中午一點。
    紀商衍通常中午十二點下課，和班上幾個要好的同學一起去吃食堂。他知道葉伊一總分今天出，即便已經提前取得上京大的名額，他還是忍不住心不在焉。一上午恍恍惚惚，十二點出分，他十二點過十五開始給葉伊一打電話。
    又是占線狀態。
    他這次比二十五號那天理智得多，葉伊一如果排名特別靠前，估計學校的老師會給她打電話。紀商衍打不通葉伊一的電話，隻能耐心等著。
    葉伊一掛斷和徐老師的電話後，是打算立刻給紀商衍打過去的。
    然而另一個電話先一步打了進來。
    同班同學。
    許瑞霖的。
    許瑞霖是一班班長。
    葉伊一轉入一班之前，許瑞霖是二中文科第一，也是整個一班的老師們最寄予厚望的第一人，預測的市文科狀元。
    許瑞霖五官生得俊朗深刻。
    身高180。
    皮膚很白。
    性格極其孤傲。
    在班上是出了名的高冷，不苟言笑，做事中規中矩，不愛變通，一根筋認死理那種。
    老師的小棉襖。
    同學的眼中釘！
    不過這些都很正常，一般深得老師喜歡的這一卦，同學們基本都不會太喜歡。
    他是班長，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葉伊一以為他有什麽正經事，滑動接通：“喂？”
    對麵的許瑞霖緊張地站在他們家小區樓下。
    樓體的背麵。
    幾乎沒有人經過。
    十分安靜。
    靜得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
    葉伊一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他耳根忍不住發燙，說話好似都在發抖：“恭喜。”
    葉伊一一笑：“謝謝。”
    她那一聲笑很短促。
    卻又很甜。
    存粹。
    仿若沒有任何雜質的鑽石。
    聽在許瑞霖耳朵裏，腦海中突然就一片混亂，什麽邏輯都沒有了。
    通話陷入沉默。
    葉伊一以為是通訊出了什麽問題，把手機從耳側拿下來，看了一眼。沒掛斷啊，上方顯示信號滿格，她將手機放回耳側：“喂，還在嗎？”
    “在。”許瑞霖像是膝跳反應，極快地答應道。
    葉伊一感覺他今天有點怪，不過她此時滿心滿眼隻想著紀商衍，壓根兒沒心思細想他想做什麽，直接問道：“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嗎？”
    “呃……”對麵局促了一會兒，似是在找借口，好半晌兒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就，我想，我想問你，明天晚上你來嗎？就，謝，謝師宴，你來嗎？”
    “嗯。”葉伊一應道：“你不去嗎？”
    “要，要去的。”
    “哦，我也要去。”
    通話再次陷入沉默。
    葉伊一猛地眨了眨眼。
    隻覺得這人今天是很奇怪。
    平時隻是高冷話少。
    今兒怎麽還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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