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背後長眼睛了嗎？”看著人數不斷減少，站在後方的本體鳴人麵色也有點不好。
    從剛剛開始感覺就有些奇怪，明明從盲點發起的攻擊，寧次卻能全部接下並返還回來，明明從後方而來的苦無，卻好像正麵來的一樣輕鬆躲開。
    當鳴人的最後一個分身被打爆，整個場地再次隻留下自己和寧次的時候，鳴人的眉頭也不由得皺了起來：“奇怪。”
    “有什麽好奇怪的？”寧次站在原地，似乎不屑的笑著，“在我這雙眼睛麵前，所有的偷襲、誘導攻擊都是無用的，而你除了這個還有其他手段嗎？”
    寧次看過預選賽鳴人的戰鬥，說實話也就那樣，如果不是那個神來之屁鳴人恐怕連牙都贏不了。
    “那雙眼睛？”鳴人從未了解過白眼的存在，隻知道是一種可以用於戰鬥的血繼限界，而其有著什麽樣的瞳術他一概不知。
    封印空間中，九喇嘛躺在水麵拍了拍肚皮：“白眼，其最基本的瞳術有三個，其一是360度的視角，也就是說，沒有死角的視野，其二是視覺距離，也就是超過感知忍者範圍的視線，最高能達到數十公裏，其三便是查克拉探知，能看到人體的查克拉流動，甚至查克拉通過的穴位，配合日向一族的柔掌，可以輕鬆達到封印對方穴位，封鎖查克拉流動的目的。”
    九喇嘛咧嘴一笑：“對現在的你而言，白眼是最難對付的類型，畢竟一直以來這你都是靠著海量查克拉進行壓製，如果被柔掌打中，查克拉被封鎖，能依靠的就隻剩下體術。”
    “小鬼，你的體術有多弱你自己應該最清楚了吧？”
    外界的鳴人聽到九喇嘛的話整個人也是一愣，有些驚詫的意味在裏麵：“這麽說起來，那家夥能躲開我的攻擊，就是因為白眼的全方位視角？”
    他到是不好奇九喇嘛為什麽知道的這麽清楚，畢竟年齡擺在那。
    “沒錯。”九喇嘛點頭，“而且你除了影分身之術不會任何其他的忍術，就現在的戰鬥力而言，你不可能是寧次的對手。”
    再加上寧次這家夥還有一個絕招沒有使用，那招可不是現在的鳴人能接下的。
    “上次，你說你要成為火影。”寧次看著鳴人說道，“那是不可能的”
    鳴人握拳。
    寧次也不管鳴人的感受，非常直接的開口：“我能看到，用我這雙眼睛，一個人的才能從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也就是說，人從出生那一刻開始一切就已經注定了。”
    “命運論嗎。”九喇嘛抬了一下眼皮，“聽上去很有道理，但其實也是放屁。”
    命運這東西啊，相信的人認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而不相信的人，則認為命運隻是弱小者的開脫，九喇嘛不相信命運，畢竟所謂的命運本身就已經被打破。
    原著的命運裏可沒有現在的他。
    日向日足眼中的沉痛越加明顯，放在膝蓋的雙手不自覺用力。
    而鳴人緊緊握著拳頭，連麵色都不受控製的變得憤怒起來：“我不相信命運，所以我會成為火影，而你，就可憐兮兮的趴在地上，感慨為什麽命運讓你輸在這裏。”
    九喇嘛一怔，這是鳴人能說出來的話？
    寧次明顯也沒想到鳴人說話這麽難聽，當即臉色就沉了下去：“所有人都隻能在各自的命運中掙紮求生，而你的命運，就是倒在這裏，我會讓你明白，火影不是努力就能當上。”
    所謂的七分靠打拚，三分靠運氣，剩下的九十分靠出身嗎。
    九喇嘛冷哼一聲，這種已經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人，失去了拚搏的精神，能到達的位置，也隻是他認為合適的位置罷了，失去一切後怨天尤人，卻未想過為什麽。
    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而每個人要做的，不是感慨或者屈服於不公，而是在這不公平中成為不需要追求公平的人。
    看台上的猿飛日斬砸了一口煙鬥，若有所思的看著下方兩人。
    風影在旁邊冷笑，若有所指的說道：“火影大人認為命運是存在的嗎？”
    猿飛日斬咂煙的動作一頓：“無所謂它存不存在，隻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不就可以了嗎？”
    “嗬，真是軟弱的想法。”風影的冷笑變得有些大聲，“果然火影大人還是趕緊退位，重新找一個火影吧。”
    猿飛日斬當沒聽到風影的諷刺，反正他們之間相互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這種程度的嘲諷早就習慣了。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鳴人的答案。
    在眾目睽睽之下，鳴人抬起臉龐，臉上的怒火漸漸平靜，似乎已經將寧次看透一般。
    “你……退縮了嗎？”鳴人的眼神像一柄長劍刺入寧次心髒，“在戰鬥還未開始的時候，就已經退縮了嗎？”
    寧次感到一陣莫名的不爽：“我現在正在戰鬥，何來退縮的說法？”
    他似乎好像要說些什麽，但鳴人直接開口將他打斷：“在戰鬥開始之前，用你自滿的雙眼告訴自己能贏，然後帶著已經勝利的表情去戰鬥，那如果你的對手是你打不過的人呢？那是命運的安排嗎？所以你就俯首受死嗎？”
    寧次：“……”
    他僵在原地。
    鳴人繼續說道：“雛田的戰鬥輸了，你確實很強，但那場戰鬥真正在戰鬥的是你還是她？你認為自己會贏所以不斷下死手，而雛田知道會輸卻不斷超越自己，那個時候，在戰鬥的人到底是誰？”
    最後一句話，鳴人的音量有些大。
    “不是你！”鳴人怒吼出聲，“你隻是遵循你自己所謂的命運去‘贏’，而雛田，則是在你所謂的命運中‘戰鬥’！所以她想贏，所以她沒有退縮，而你，是一個隻能看到‘勝利’的弱者！一個失去了‘勝利’就不敢戰鬥的膽小鬼！”
    寧次：“……”
    猿飛日斬：“……”
    日向日足：“……”
    很好，三個人都中槍了，鳴人這一番話簡直就是開地圖炮，把在場大部分忍者都罵了個遍。
    “知道會輸還去戰鬥，那種事情隻有傻子才會做。”某個看台上的忍者不爽的抱胸。
    “對啊，如果不能贏為什麽要戰鬥。”旁邊的人附和。
    不斷有忍者的聲音傳來，又不斷有普通人表示不滿，知道會輸還去戰鬥，這種根本就不是戰鬥，是在找死。
    花火也是無奈的攤手：“這家夥為什麽會說出這麽蠢的話，就是因為戰鬥能贏才會去戰鬥啊。”
    她對這個姐夫不太滿意。
    但是，在他旁邊的日向日足確實滿臉複雜：“花火，當日向一族麵對滅族的災難時，你會去戰鬥嗎？”
    “當然會。”花火驕傲的挺起胸膛。
    “那如果，對手是你絕對贏不了的人呢？”日向日足看著花火，十分認真的拋出了這個問題。
    而花火整個一愣，像是不敢置信的看著日向日足。
    “愚蠢的不是他，而是那些迫不及待跳出來反駁他的人啊。”日向日足深吸一口氣，像是第一次認識鳴人一樣看著他。
    自從戰鬥開始，日向日足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寧次身上，期待寧次的表現，又不得不為寧次擔憂，而現在，是他第一次認真的看向寧次的對手，那個被稱為‘妖狐’的……漩渦鳴人。
    猿飛日斬不斷抽著煙，麵色低沉連附和風影的笑容都消失不見，在他身後，作為護衛的忍者也是滿臉震驚的看著下方，像是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那個妖狐口中說出的。
    了解鳴人話中意味的不在少數，每一個都不是普通忍者。
    風影的笑聲越加陰沉：“火影大人，一個小孩都比你看的清楚啊。”
    猿飛日斬沒有回話。
    寧次從來都不是愚蠢的人，他是天才，一個真正的天才，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失態。
    鳴人深吸一口氣，沒有去管觀眾席上的討伐聲，而是雙手結印死死盯著寧次：“昨晚，我也在害怕跟你的戰鬥，因為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那個時候，有一個人告訴我了一句話，現在我把這句話免費送給你，作為失敗者的安慰。”
    寧次抬頭，白眼之中盡是鳴人的身影。
    “退卻隻會衰老，膽小必招來死亡。”鳴人的查克拉爆發，“忍法·影分身之術！”
    猿飛日斬渾濁的雙眼中似乎亮起了什麽，連抽煙的動作都忘記，怔怔的看著下方鳴人，透過金黃色的頭發，他似乎看到了另一個金黃色的身影，似乎看到了那個如辣椒一樣燃燒的身影。
    他們兩個在鳴人身後，帶著欣慰和滿意的笑臉，緊緊的將鳴人抱在懷中。
    退卻隻會衰老，膽小必招來死亡，猿飛日斬閉上眼睛輕輕呢喃，腦海中劃過更多的身影，旗木朔茂、大蛇丸、綱手、宇智波鼬、日向日差……一個個閃過他的腦海。
    是木葉學會了退卻嗎？不，是猿飛日斬學會了退卻。
    樹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
    “我真的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