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昭站在炭盆旁邊，烤著雙手擰眉細想，一隻手緩緩摸上小腹。
    “春桃，我感覺肚子不舒服，應該是方才受了驚嚇。你快去找太醫給我瞧瞧，就說我跌了一跤，渾身都隱隱作痛。”
    “哎。”春桃趕緊去請太醫去了。
    程杌秋喝了藥，獨自坐在書案前抄寫著經書，她現在還無法替自己死去的孩子們報仇，隻能抄寫經書燒給他們，希望他們能早登極樂。
    外麵的遊廊上有腳步聲響起，她隱月瞥到有兩個身影從窗前經過。
    “哎，貴妃娘娘真是可憐，接二連三的失子。可憐那幾個沒了的孩子，都已經成人形了，真是作孽啊。”
    “誰說不是。貴妃娘娘這次小產傷了根基，是徹底的不能生了。不過貴妃娘娘可以養別的娘娘的孩子，又不是任何一個妃嬪都可以把孩子養在自己身邊的。”
    “噓，你小聲點。你不要命了，貴妃娘娘永遠不能在生育的事，絕對不能提。要是被貴妃娘娘聽到了，你我腦袋還要不要了。”
    “都給本宮站住！”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正在邊走邊說話的兩個小宮女嚇得渾身一哆嗦，轉身就看到程杌秋立在門邊，衣袖和裙擺被墨水給染黑了，臉上一片寒霜。
    “你們剛才再說什麽！在給本宮重複一遍。”
    兩個小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出聲，紛紛跪下求饒。
    “還請貴妃娘娘饒命。”
    “不說是吧好的很，蘭心。”程杌秋氣極而笑，冷冷的一彎嘴角。
    “給本宮割了她們兩個的舌頭，丟出去喂狗。在用匕首將他們的嘴巴攪爛，用鹽水澆灌。反正長著嘴也沒什麽用，問什麽也不說，還留著做什麽。”
    匍匐在地的兩個小宮女害怕的瑟瑟發抖。貴妃娘娘的手段她們是知道的，想來說一不二，落在她心裏根本就沒有好下場。
    “回貴妃娘娘，您上次小產身子虧損的太厲害，這次又再次小產加上流了太多的血，太醫為了救貴妃娘娘您的命，下了猛藥。”其中一個小宮女頂不住壓力，抬頭回答道。
    “皇上怕貴妃娘娘您知道了，傷及貴體，所以讓奴婢們都瞞著娘娘您。”
    程杌秋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險些站不住腳。身後的蘭心擔心的扶住程杌秋的胳膊，“娘娘，您別太傷心了。那太醫說的太過絕對，隻要娘娘好好修養，說不準哪天就又懷了呢。”
    “
    “所以你是知道的，對麽。蘭心，你居然也跟著皇上一起瞞著本宮。本宮是那麽的相信你，從來沒有想過你會誆騙本宮。”
    程杌秋用力甩開蘭心的手，她倚在門上仰頭看著天，有淚水滑進她的鬢角。
    她其實早有感覺，當她被皇上親手灌下墮胎藥的時候。她就有預感，這輩子她再也不會有做母親的機會了，可當她親耳聽到時，還是難以接受。
    “娘娘，太醫說您不能情緒太過激動。奴婢這才瞞著您的，您剛小產沒幾天，若是太過大喜大悲，會有血崩之勢。”蘭心聲音有些哽咽。
    “娘娘，不管是為了皇上程將軍，還是為了三小姐，您都要聽太醫的話啊。三小姐為了娘娘您的事，都好幾天沒有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