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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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織造局,是在周朝還沒成立是就已經建成立的紡織衙門,原本隻是為了製造軍中衣物而建造的。
後來周太祖成為皇帝後,織造局便隻專門替皇家織辦衣物了,也算是皇宮內唯一的衣物紡織物的來源地。
甄家就是靠著這織造局起的家,到了周太宗時期,甄家十分得其看重,幾次南巡都落榻於甄家。
為此,周太宗還專門給甄家起了一個文雅的官名,體仁院總裁。
畢竟織造局聽起來隻是個織辦衣物地方,而體仁院聽起來就高尚很多了,這個官職也成為了甄家獨有,其他地方並沒有,而且已經傳了兩三代人了。
也正因為這一特殊官職的存在,讓甄家一躍成了江南最大的家族,就連江南道節度使,也不敢輕易招惹,多少得禮讓三分。
這也是為何,甄家越來越膨脹的緣故之一。
而李之鑒聽了薛蟠說的情況後,內心大為驚駭,他沒想到,操控官鹽的甄家,竟然還想著吞並整個江南布匹行當?
這事若真讓甄家辦成了,此後怕是天底下大部分布匹,都要出自甄家了,這對於皇帝和朝廷來說,絕對不願看到的。
更別說,貞康皇帝對李之鑒耳提麵命,就是為了打壓甄家,消除鹽政的弊端所在,如果鹽政才剛剛起色,甄家又開始操控布匹行當,豈非按下葫蘆浮起瓢?
在廳內來回走動了好一會後,李之鑒這才停下腳步,盯著薛蟠問道:
“那麽,按照薛公子你的意思,該如何應對甄家的野心?”
薛蟠見他總算是有了回應,便淡然地笑了笑:
“嗬嗬…無他,拿官鹽的利潤,換取布行的利潤罷了。”
“布匹行當的總價值就那麽高,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擴大多少,可鹽業則不同,天底下人人都得食用的東西,總價值超過布匹行當太多……”
“如果大人信得過我,我不僅可以替大人解決眼下的危機,也可阻止甄家的狼子野心,甚至讓他們甄家吃個大悶虧!”
此前薛蟠從黃佑千手中得到了兩萬的鹽引,薛蟠一直沒急著拿出用,因為他知道最近鹽政行當肯定會出事,不能著急入場。
同時,薛蟠也在猜想,能夠給黃佑千兩萬鹽引的人會是誰?
他可不認為,黃佑千一個錢莊掌櫃,能夠輕鬆拿到兩萬新鹽引,即便是舊鹽引,薛蟠相信,黃佑千也很難拿到,更別說新鹽引了。
如此想來,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人,恐怕也就隻有李之鑒這個欽差大臣了。
所以,薛蟠一進來,就在猜測李之鑒到底是誰的人,為何想著搞垮薛家?
如果是貞康皇帝,薛蟠覺得,應該用不著這麽小心翼翼且旁敲側擊了,畢竟薛家如今門楣不顯,如果貞康皇帝要對付薛家,可直接來點猛的,用不著顧忌太多。
而李之鑒不僅沒有自己出動,反而派了黃佑千出馬,這就說明,搞垮薛家的指令,並非貞康皇帝下派的。
為了探清楚李之鑒到底是誰的人,也想知道自己麵對的敵人到底是誰,薛蟠便不得不來到這裏,替李之鑒‘排憂解難’。
雖然薛蟠知道,李之鑒是敵非友,但是,眼下他和李之鑒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甄家。
如此種種,薛蟠不得不深入‘虎穴’,來與李之鑒這個敵人來‘共謀大事’。
而眼下的李之鑒並不知道,薛蟠已經猜到了他有對薛家的敵意,此時的李之鑒還以為,薛蟠是真的遇到了難事,所以才來尋他‘幫忙’呢。
之所以對薛蟠如此客氣,也不過是虛與委蛇罷了。
故此,當聽完薛蟠的承諾後,李之鑒眼神微閃,心裏已經在想著,怎麽樣,讓薛蟠也跟著栽個大跟頭才是。
微微思索了一下後,李之鑒故作大方地說道:
“如此甚好,甄家真是膽大包天,若薛公子出馬,能給他們一個大教訓,自是再好不過了。”
說到這裏,又話鋒一轉:
“不過,若是薛公子沒辦到,又該如何?”
薛蟠早就料到李之鑒不可能輕易鬆口,也早有準備,隻聽他不卑不亢地回道:
“如若在下沒有辦到,一切任憑大人處置!”
李之鑒聽了,大手一揮,朗聲說道:
“好!既然薛公子有如此底氣,本官若是畏首畏尾,豈不是太下乘了,薛公子放心大膽的去做就是,本官暗中配合你就是。”
薛蟠聽後,也裝作很激動地回道:
“那就先多謝大人的恩旨了,待事後,我再來好好感激大人的恩德。”
李之鑒微微擺手:
“薛公子客氣了,不如先說說,怎麽處置這些公子哥?”
薛蟠便將自己早就想好的點子說了出來,無非就是讓李之鑒以欽差大臣的名義,將譚日貴、錢守富幾個公子哥給關押起來。
再派人去搜集他們的罪證,一麵去告訴他們的家人,先試探試探這群鹽商的反應。
李之鑒也說了一些自己的意見,兩人談論了約摸半個時辰,薛蟠將人交給李之鑒後,便起身告辭了。
目送著薛蟠離開的背影,李之鑒心中一陣複雜情緒湧現,眼前的這個薛蟠,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思索了一會後,李之鑒走進自己的辦公房內,寫起了信來,他要將自己所見立馬傳回去,眼下的薛蟠絕非容易對付之人。
……
……
出了鹽政衙司的薛蟠,上了一輛馬車,馬車內,陶怡靈早已等待得有些心急如焚了,眼見薛蟠總算回來了,立馬挽薛蟠手臂,嬌聲說道:
“蟠郎,你總算是出來了,你若再不出來,奴家都打算進去尋你了。”
薛蟠聽了,心下一暖,先吩咐馬夫回下榻之處,又拉著陶怡靈坐了下來,隨後才笑著說道:
“讓你擔心了,不過,你的郎君我又不是那幾個傻乎乎的公子哥,豈會這麽容易出事。”
說話間,薛蟠輕輕摟著陶怡靈,嗅著她身上的香味,一陣迷戀。
而陶怡靈則感覺渾身有些癢癢的,急忙用手推了推,紅著俏臉說道:
“奴家知蟠郎你厲害,但下次,還請讓奴家有個準備,否則,奴家真不知會做出怎樣的事來。”
薛蟠聽了這話,嘻笑著應承了,手也已經漸漸不停使喚了,
陶怡靈則輕喘幾聲,又知這裏是馬車內,無人能夠看到,便隻羞紅著粉臉,任由著自己愛郎‘輕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