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天意弄人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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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鳳儀女皇身邊的女官,南宮妤其實很難找到適宜的夫家,最主要現在女皇已經退居幕後,她想要出宮嫁人,似乎更難了。
    目前倒是有一個機會,那就是給凝玥公主陪嫁,如此方可離開宮去,否則要麽一直陪著女皇到死,要麽去討好現在的皇帝,成為皇帝的妃子。
    而薛蟠正好猜測到了南宮妤年紀已經到了二十,卻還沒嫁人,現在肯定愁自己的人生大事。
    這個時代在明間,女子一般十三四歲就已經嫁人了,大一點的十歲總該嫁人。
    而南宮妤已經超過了這個年齡段,而且她的地位十分特殊,注定不可能下嫁,權貴圈子中能接納的她就更少了。
    “我沒想到,公子一個外人倒是能夠猜到我所愁的,你所寫的東西,讓我眼前一亮,而且裏麵的內容,讓我看了之後,再無最初的焦慮,謝謝公子。”
    這時南宮妤突然長舒一口氣,凝視著薛蟠感激道。
    薛蟠被她一雙極美的媚眼盯著,內心直跳,急忙低頭回應:
    “南宮內書太客氣了,我不過是為了投機取巧,若南宮內書看了之後,心裏好受一些,也算是幸事一件。”
    說完,薛蟠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不好,便準備告辭離開。
    南宮妤看出了薛蟠的心思,嫣然一笑:
    “公子若是要走,待我送公子下樓。”
    言語中充滿了敬重,這讓薛蟠心裏越發驚疑了,沒想到薛家的香火情延續到了如今還這麽旺。
    他再怎麽不懂,也知道南宮妤的權勢和厲害之處,作為女皇身邊的貼身女官,參與朝堂政事,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權威,能讓她親自相送,何其難得。
    為此,薛蟠便客氣地回道:
    “實在愧得南宮內書相送,我自己離開便是,此番親自打擾,多有冒犯。”
    說完,薛蟠轉身,朝著外頭而去,南宮妤挑了挑秀眉,凝視著薛蟠離開。
    突然間,薛蟠似乎被什麽東西被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這讓一直盯著薛蟠離開的南宮妤芳心倏然一驚,緊忙過來,詢問道:
    “公子,你沒事吧?”
    說話間,南宮妤突然玉容微變,因為她發現,拌倒薛蟠的是什麽東西了。
    竟然是熏香用的香爐,很小,如果不注意,肯定會被其拌倒。
    南宮妤看著已經撒出來的灰燼粉末,猛然驚醒過來,急忙用秀帕捂住嘴和鼻子。
    心裏瞬間生出怒氣,她明明早就吩咐過了,將這香爐撤下,為何還這裏?
    這時薛蟠準備也發現倒在地上的香爐,以及灑落一地的灰燼和粉末,正準備告罪,抬腿離開時,隻聽南宮妤驚呼:
    “不要動!!”
    薛蟠不知道這些灰燼和粉末的威力,可南宮妤卻明白,這些燃盡後的灰燼和粉末,比點燃時冒出的青煙更為厲害,一旦被吸入體內,便立馬會失去理智。
    隻可惜,南宮妤說的還是太慢了,在薛蟠被絆倒的時候,香爐便已經倒在了地上,裏麵的灰燼和粉末就經過晃蕩揚起一陣灰塵,開始飄散在了空中。
    不過幾息的時間,薛蟠和南宮妤兩人,都吸入了不少入體內。
    隻見薛蟠猛然轉過身來,雙眼通紅地看著南宮妤,氣息粗重,眼底一片烈火燃燒。
    南宮妤也好不到哪去,雖然她急忙捂住了嘴和鼻子,可依舊吸入了不少灰燼和粉末。
    眼下南宮妤隻覺得渾身燥熱難當,眼眸逐漸迷離,輕喘蘭息,盯著眼前的薛蟠直看,眼底閃著期望和抵觸,還有一絲絲的哀求。
    “不…不要過來…你…快清醒一些…”
    還剩一點理智的南宮妤,依舊在掙紮著,可這時的薛蟠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向她撲來……
    ……
    ……
    一刻值千金,而對於清醒過來的薛蟠,卻是滿心羞愧和不知所措。
    心中一邊回想著剛剛無比的感覺,一邊卻十分自責,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芙蓉帳內,此時床上一片淩亂,就如同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搏鬥一般,被褥衣裳等,四處皆有散落。
    南宮妤緩緩睜開眼眸,見四周的情形,心中一陣羞憤難當,從小到大,何時有過這般場景,突然間,秀鼻一酸,晶瑩淚珠已經滾滾而落。
    薛蟠回過神來,入眼一片刺眼的通紅,又感受到南宮妤在哭泣,先拉了被褥過來給她蓋上,又著急地告罪:
    “對不起,我也不知怎麽回事…我…我……”
    饒是平日裏還算有主見有謀斷的薛蟠,此刻也變得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南宮妤微微抬眸,一邊流淚,一邊看著奪走自己貞潔的男子,眼中一片複雜。
    她明明記得自己吩咐過,讓人將那香爐撤下,早知如此,她說什麽也不會讓丫鬟點熏香。
    再想想,若不是因為看到薛蟠猜到了她心中的憂愁,她也不會對薛蟠產生好奇感,更不會直接將薛蟠請來這閣樓,剛剛的一切也就不會出現。
    “對不起,我會對你負責的,我現在就去準備提親的所有事情,就算再難,我也要將你從宮中娶回家。”
    眼見南宮妤一直在流淚,薛蟠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得說出自己的承諾。
    而南宮妤則直盯著薛蟠,一句話都沒說,眼中充滿怨恨、後悔、悲哀、痛苦等等複雜神色。
    這時南宮妤突然明白了過來,或許這就是上天注定的,如果她什麽都不做,這些都不會發生,如果她去客廳見薛蟠,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如果……
    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有後悔藥,既然是注定的,南宮妤逐漸開始改變心態。
    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怎麽後悔悔恨都無濟於事,如此,還不如麵對現實,想一想未來。
    “我是女皇身邊的人,除非你是皇家宗室,否則,即便女皇願意讓我出宮嫁人,當今皇上也不會同意。”
    眼見薛蟠一直在自責,且向她承諾了一些事情,南宮妤不得不輕聲提醒。
    她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怪不得薛蟠,一切都是她的命數,怎麽躲都躲不掉的劫難。
    薛蟠見她總算有了反應,心中鬆了一口氣,又急忙說道:
    “那大不了我帶著你私奔,離開京城,甚至離開大周,去海外,總能存活下來。”
    南宮妤微微搖頭,別開臉來,又側過身子,平靜地說道:
    “你走吧,就當此事沒發生過,隻要你不說出去,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薛蟠聽了,內心微微有些失落,雖然剛剛一切都不是他主觀意識,可眼下既然和南宮妤有了夫妻之實,薛蟠心裏已經將南宮妤當做了自己女人來看待。
    眼見她雖然側過了身子,可秀肩還在微微抖動,薛蟠便知道,她的內心絕沒有說話時那般平靜。
    即便內心再怎麽自責,薛蟠也知道,這時候他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
    深吸一口氣後,薛蟠緩緩伸出手來,想要將南宮妤抱在懷中。
    “別碰我!我說過了,讓你離開!”
    可南宮妤卻將他的手擋開,又冷冷地回應。
    薛蟠見此,滿心委屈,眼中閃過幾分陰霾後,使出力道,強行將南宮妤摟入了懷中。
    “你做什麽?快放開我!混蛋…”
    南宮妤猛然掙紮,可她哪裏有薛蟠這般大的力氣,更何況薛蟠修煉過合意訣秘籍,力量非常大,南宮妤怎麽都不可能掙脫開。
    “我不是一個負心之人,雖然這一切並非我的本意,可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就是我的女人,我現在告訴你,我不可能走,拋下你一人承擔後果!”
    為了出心中之氣,薛蟠也隻好強行摟著南宮妤,一邊又冷冷地說道。
    南宮妤聽了,瞥了一眼薛蟠後,眼見掙紮不過,最終隻得一邊落淚,一邊捶著薛蟠的胸膛。
    薛蟠也不躲避反抗,任由她打著自己,而且心中沒來由地有些心疼,輕柔說道:
    “打吧,若是如此,能讓你心中好受一些,打再重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許是感受到了薛蟠的強硬態度,南宮妤再不多動,反而就這麽靜靜地靠在薛蟠懷中默默痛哭著。
    薛蟠見她再不多動隻一味地哭,心中反而微喜,明白她逐漸接受自己了。
    同時薛蟠也明白,南宮妤為何會有這樣大的反應,說到底還是因為他並非南宮妤心中夫君人選。
    若是薛蟠非常符合南宮妤心中夫君人選的要求,這會南宮妤肯定不會有這般大的反應,甚至是主動投懷送抱。
    薛蟠再次深吸一口氣後,輕聲說道:
    “美麗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我薛蟠或許並非你心中的那個夫君形象,但我敢保證,也絕非你厭惡之人。”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無法再改變,我會試著讓你接受我,如果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和接觸,你依舊喜歡不了我,我也不會死纏你不放,到時候任由你自己選擇。”
    南宮妤聽了這話後,輕眨美眸,微微抬眼,凝視著薛蟠,眼中竟然出現了一絲絲的歡喜。
    隻聽她顫抖著聲音說道:
    “不,我並非是看中皮囊外表,這些年,我見過不少俊秀才傑,聖人也曾問過我可有喜歡的,可我卻都回絕了,因為這些都不是我喜歡的……”
    “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喜歡怎樣的,直到剛剛,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