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家祖薛公來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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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薛蟠的直言不諱,南宮妤覺得有些好笑,卻又覺得薛蟠還算是實誠,也沒有想著用什麽花言巧語來打動她。
    正準備詢問薛蟠的妹妹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時,南宮妤突然內心一動,急問:
    “等等,你剛剛說,你是金陵薛家的?哪個薛家?”
    薛蟠見南宮妤語氣似乎有些著急,也不敢遲疑,立馬說起了薛家的具體來曆。
    南宮妤聽了,瞬間睜大美目,甚至突然起身,驚道:
    “竟然是薛公之後?”
    薛蟠沒想到她會這麽大的反應,愣了一下後,輕道:
    “祖父已仙逝多年,說來慚愧,如今薛家早已沒了當年之景,不值一提。”
    話音剛落,南宮妤竟然從紗簾後麵走了出來,怔然地看著薛蟠。
    薛蟠見她出來,瞳孔瞬間縮小,驚詫地看著這個從紗簾之後走出來的嫵媚女子。
    尤其是一雙極為美麗的媚眼,瞬間讓薛蟠被其吸引,眼中閃過幾分驚豔。
    南宮妤還在紗簾之後時,薛蟠能夠看到一點點的身影輪廓,卻也能感受到朦朧美感。
    而此時南宮妤走出來後,薛蟠能夠清晰地看到她,有如畫中走出來的佳人,更是滿心的驚歎。
    南宮妤也感受到了薛蟠對自己傳來的驚歎之意,心中突顯柔情,又十分客氣地給薛蟠福了一禮:
    “不知公子竟然是薛公之後,多有怠慢,還望公子莫要見怪。”
    薛蟠見狀,頗有些受寵若驚,急忙回禮:
    “南宮內書太客氣了,在下無官無職,能得見南宮內書,已經是我的榮幸了,豈敢怪責。”
    見薛蟠並不明白自己態度為何突然變化,南宮妤忍不住‘噗嗤’一聲,嫣然而笑:
    “咯咯咯……想來公子不知我為何會突然走出來,又對公子這般客氣吧?”
    薛蟠自然是不明白的,老臉微紅,躬身回道:
    “在下確實不知,還請賜教。”
    南宮妤收起笑容,注視著薛蟠說道:
    “家祖和薛公曾同殿為臣,多得薛公照拂,家祖才得以在朝中站穩腳跟。”
    “也因家祖站穩腳跟,先父才得以進入中樞,我也才能從小在宮中長大,甚至服侍於聖人身邊。”
    薛蟠聽了,心下一驚,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到有關他祖父提攜人的情況了。
    此前在豫州道上平府時,上平知府曾德軒,就曾這樣說過,也說因為薛公對他父親有過提攜之恩,才得以官至禦史大夫。
    這時南宮妤又一次提及,薛蟠心中實在不明白,為何他祖父薛公一個小小的五品中書舍人,能夠提攜眾人?
    想到這裏,薛蟠便試探著問道:
    “可否冒犯地問一下,不知南宮內書的祖父,曾高居何官職?”
    南宮妤微挑秀眉,凝視著薛蟠,回道:
    “家祖南宮靖,是為上國柱,太子太師,中書令。”
    薛蟠聽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眼中皆是敬畏之色。
    南宮妤的祖父竟然官至中書令,這可是三大宰相之一,比曾德軒父親的禦史大夫還高半級的朝堂大佬,僅在皇帝之下,可以說是位極人臣。
    眼見薛蟠如此驚詫且滿臉敬畏,南宮妤既覺得好笑又覺得驕傲,輕笑道:
    “公子無須如此驚訝,相比起家祖來說,薛公可就更令人欽佩和敬畏了。”
    薛蟠聞言,驚醒了過來,下意識問道:
    “此話怎講?”
    南宮妤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來到窗前,眺望窗外,過了好一會,才回道:
    “想來公子不知薛公的威名,乃是薛公故意而為,故此,我亦不能多說。”
    “隻能告訴你,薛公當年雖隻是低微的中書舍人,可即便是史家的那位尚書令見了薛公,也得禮讓三分。”
    薛蟠聽了這話,內心總算微微釋然了。
    他一直覺得,四大家族中,賈家雙國公,史家侯門,王家也是縣伯爵位,這三家可算是正兒八經的勳貴高門。
    而薛家隻有一個中書舍人的官職,雖說是正五品,可對比賈史王三家來說,根本就不夠看。
    然而,就是這樣,薛家卻成為了四大家族末尾的一員,讓人覺得很是奇怪。
    畢竟四王八公之下,還有這麽多的侯、伯等勳貴之家,薛蟠不覺得,當時的賈史王三家拉不到一個勳貴之家來湊齊所謂的金陵四大家族。
    還有一個疑點,就是薛夫人乃是王家千金小姐,而薛蟠的父親並沒有多大官,王家卻巴巴地將她嫁進了薛家來。
    和薛夫人為親姐妹的王夫人,卻嫁進了賈家,這種門第懸殊的差距,王家不可能看不出來。
    那麽隻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薛家有足夠的資格,讓王家心甘情願的嫁女聯姻。
    而這個資格,眼下南宮妤已經隱晦地告知了薛蟠,一切都來自他祖父薛公。
    不過薛蟠心裏依舊有些疑惑,當時的皇帝,明明如此信任他祖父,為何不升官?二者為何不封低等爵位?
    “既然是薛公的後人,我自當全力幫持,還請公子說說,令妹的一些情況,待侍選之時,我定替她說話,不說十分把握,至少也有七八分的把握。”
    就在薛蟠暗自思索時,南宮妤轉過身來,看著薛蟠說道,眼眸裏閃著幾分光亮。
    薛蟠回過神來,急忙低頭說起了薛寶釵的一些情況,包括年齡長相籍貫等等。
    南宮妤則認真地記在了心上,一邊聽一邊注視著薛蟠,越發覺得薛蟠與眾不同了,因為她發現,從薛蟠進來,到現在竟然沒有一點緊張之色,思路十分清晰,語氣也很通順。
    她可是曾經的‘內宰相’,一般的官員見了她都十分緊張,更別說薛蟠這個白身了。
    或許是不知者無畏?
    又想到薛蟠給她寫的那篇文章,待薛蟠說完後,便忍不住問道:
    “公子若早說自己是薛公之後,我便早些讓人帶公子進來見我了。”
    “不過,我很好奇,公子為何知道我現在憂愁的是自己的婚事?”
    說起這個,薛蟠便很是輕鬆地回道:
    “我知你肯定見慣了各種各樣的詩作,我又是胸無文墨之人,根本不會作詩,隻得另辟蹊徑。”
    “至於猜到你所憂之事,實乃我妄自揣度,聽聞你如今已經到了雙十年華,故此便……”
    最後的話,薛蟠沒敢說出來,畢竟這是南宮妤自己的私事,他一個外人真是無權置評。
    而南宮妤聽了,美眸中閃過幾分散不去的憂愁,正如薛蟠猜測的那樣,她正為自己的婚事而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