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文果中遊聞北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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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城校場。
    在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評比之後,文比有了結果。
    不出意外,最有文采和才華的,自當屬聞名天下的神童天才宋佑,緊隨其後的則是有著北地第一才子之稱的謝光海,再之後則是忠王世子唐韜。
    他們三人便是文比的前三甲,在文比結束後,得到了貞康皇帝以及鳳儀女皇的召見和稱讚。
    而薛蟠則排名在中間的位置,不太出彩,卻也不是墊底之人,可以說中規中矩。
    不過,因為揭舉舞弊的事情,薛蟠已經成了在場所有人關注的重點,眼見文比結束,他連前十都未曾進,眾人皆是議論紛紛。
    有人認為薛蟠才思枯竭,也有人認為薛蟠能被鳳儀女皇再三誇讚,隻是他運氣好而已,也有人認為薛蟠在藏拙。
    畢竟此前因為揭舉舞弊之事,已經讓他出了莫大的風頭,如果再搶眾人風采,將不經意成為在場才俊的‘公敵’。
    “薛兄,聽到沒,他們說你藏拙呢……”
    在薛蟠身邊的唐韜,此時忍不住揶揄道。
    薛蟠臉色微紅,也不知是因為天氣突然變冷的緣故,冷風吹得臉色變紅,還是因為慚愧。
    又見他朝著唐韜苦笑:
    “世子何必來試探我呢,我的才思,你應該是清楚的,我恐怕連你半分的才華都不及。”
    對於文比的結果,薛蟠還是挺滿意,甚至是驕傲的。
    他知道,在場能夠參加文比的才俊,皆是學富五車,才思敏捷,萬裏挑一的天才,他能夠排在中遊已屬不易。
    唐韜聽到薛蟠的自嘲,笑了笑:
    “薛兄過謙了,能夠在台上輕鬆應對皇上的刁難,已經超出在場九成九的人,我都自愧不如。”
    說起薛蟠在高台上的表現,唐韜內心也是一陣欽佩。
    他想過,若是當時是自己在台上,麵對貞康皇帝的步步逼近,他恐怕早就驚慌失措,六神無主了,怎麽可能還會對出下聯,作出詩作來。
    “咚!”
    “武比正式開始,請要參加武比的人,去往擂台左右,等待上台時機。”
    就在薛蟠還準備說點什麽時,擂台上已經有大內侍衛敲鑼打鼓,宣布武比開始了。
    薛蟠和唐韜兩人對視一眼後,皆是微微點頭,一同朝著擂台而去。
    也有不少原本參加文比的人,跟薛蟠、唐韜一樣,皆是朝著擂台而去,看來在場文武雙全之人是不少的,其中竟然還有宋佑。
    眾人看到宋佑也朝著擂台而去,皆是驚訝不已,朝著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宋佑不過十六七的年紀,弱不禁風的樣子,麵貌還奇特,讓人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我沒看錯吧,宋佑竟然也要參加武比?”
    這時唐韜也驚訝起來。
    薛蟠則看了看遠處孤獨的身影,皺著眉頭說道:
    “人家有這個自信,不行嗎?”
    這話讓唐韜瞬間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回複。
    眼見薛蟠已經往前頭走了,也隻得跟上去,又壓低聲音說道:
    “話雖如此,可這武比可不是文比,是要舞刀弄槍的,他一看就弱不禁風,何必來自取其辱呢?”
    薛蟠聽了,挑眉說道:
    “世子,正所謂人不可貌相,你光看他容貌就知道他能有如此才華嗎?”
    “既然看不出,說不定他還是一個武學高手?隻不過看起來瘦弱呢?”
    唐韜聞言,瞪了瞪眼,再次啞然了。
    …
    武比的規則就顯得簡單粗暴許多,第一輪比的騎術和射箭,第二輪比的是自身的武藝,第三輪則是對排兵布陣、領兵作戰的答題。
    薛蟠聽到這規則後,就明白,能夠通過這三輪的俊傑,必然是不可多得的將帥之人,就算不能直接任命為領兵將軍,也完全可以當做一員猛士來栽培。
    淘汰的規則也很簡單,第一輪無法在馬上射中目標的,立馬淘汰,第二輪則是個人決鬥,輸者淘汰,第三輪就看誰對領兵作戰更有研究了。
    薛蟠心裏倒還算平靜,修習了合意訣的他,武藝已經達到了一個詭異的程度,他並不擔心自己會出醜。
    他現在所在乎的是,自己應該在何時‘收手’,既能做到不讓那幕後之人看笑話,也能不太出風頭。
    就在薛蟠暗自思索之時,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看,薛蟠立馬順著目光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人高馬大的壯碩青年,正陰笑著看著他。
    薛蟠看他的容貌,竟然不像是中原血統,服飾似乎也有些特別,滿臉凶相,就像是一頭雄獅一樣,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眼見薛蟠望了過來,壯碩青年詭異地朝著他笑了笑,又舔了舔嘴唇,似乎在挑釁薛蟠一般。
    薛蟠見狀,微眯眼睛,滿臉平靜,心裏則已經猜到,這壯碩青年,恐怕就是對方給他準備的‘第二道菜’了。
    不過,在薛蟠心裏,卻將這壯碩青年當做了一個死人來看待,心想著,既然自己找死,就別怪他無情了。
    “咦,竟然是沁巴努,他怎麽進來的?”
    就在這時,唐韜也看到了這壯碩青年,忍不住驚疑道。
    薛蟠聞言,內心一動,問他這沁巴努是什麽來曆。
    唐韜壓低聲音說道:
    “這人是薊遼北邙族人,聽聞從小便天生神力,是北邙族裏最厲害的年輕勇士,在他們族中,年輕一輩沒人是他的敵手。”
    “兩年前,他來到京城,便專門找人比武,整個京城的武館都被他踢了個遍,依舊沒人是他的對手,贏得了莫大的名聲。”
    說到這裏,唐韜緊鎖眉頭:
    “也不知今日他是怎麽進來的,按理說他應該進不來這裏才是。”
    薛蟠聽後,想起什麽來,問道:
    “世子,這北邙族是不是生活在白山黑水的部落?”
    唐韜點了點頭:
    “沒錯,這是人盡皆知的,薛兄,你問這個幹嘛?”
    薛蟠則挑了挑眉頭,看著不遠處的沁巴努,眼神閃爍,淡淡地說道:
    “肯定是有人故意放他進來的,目的嘛……”
    朝堂上的人不可能感受不到北邙族的崛起,隻是因為輕視,亦或是早已失去了最開始的危機感,活在盛世,忘了敵人會一步步成長壯大。
    眼下北邙族或許不足輕重,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薛蟠覺得,薊遼將是大周朝的下一個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