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金陵起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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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安郡王府。
“啟稟王爺,唐武炎正四處聯絡人,以及征召壯丁入伍,分別在姑蘇府……等六府處置了新軍營,每處軍營約摸有上萬人。”
一個探子,正恭敬地向東安郡王通稟著情況。
東安郡王聽了,忍不住冷笑:
“嗬嗬,本王還以為唐武炎能有多聰明呢,竟然想用這樣愚蠢的辦法來對付本王!”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召集一群烏合之眾,就敢來對付本王麾下的正規官兵,可笑…可笑啊!”
最開始聽到唐武炎已經來到了廣陵城時,東安郡王還有些擔憂,可隨後探子來報,說是唐武炎不見了去向,但肯定沒有來金陵城。
這讓東安郡王大為鄙夷和不屑,唐武炎到了南邊,卻不敢直接來金陵城,他自然是看不起的。
因此,眼看著唐武炎四處走動,聯絡各地軍隊將領,東安郡王也隻是冷眼旁觀。
事到如今,他已經沒了退路,唯有硬碰硬了,所以明知唐武炎暗中召集軍隊士兵,東安郡王也沒有派人去阻止騷擾,他要的就是直接打服這些人,由此可震懾其他人。
他的信心,自然是來自於江南大營內的五萬官兵,這些官兵可都是日日操練的正規軍隊,唐武炎臨時征召的隻能說是一些民壯,怎麽可能打得過江南大營的士兵?
正因為出於這份自信,東安郡王這才想著,要借著打敗唐武炎的同時,震懾江南其他人,甚至是直接稱王稱霸。
沉思一會後,東安郡王又問道:
“薛蟠的行蹤呢?”
探子則恭敬回應:
“回王爺,薛蟠早已下了官船,雖然很隱秘,但屬下等記得王爺的吩咐,因此很快就發現了薛蟠已經離開的情況,表麵上官船上風平浪靜。”
東安郡王聽了,又一次冷笑:
“哈哈,薛蟠也是自作聰明自以為是之人,本王還以為他或許有什麽陰謀詭計,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接著問:“那可查到,他現在何處?”
探子則無奈搖頭:
“屬下無能,暫時沒發現他的蹤跡。”
這個情況讓東安郡王收起了笑容,驚疑地問道:
“廣陵城,金陵城都沒他蹤跡嗎?”
探子回稟:“都沒有。”
東安郡王神色一沉,接著思索了起來,很快又恢複了最初的神態。
雖然擔憂薛蟠會有什麽陰謀詭計,可既然薛蟠沒有出現在廣陵城和金陵城內,那就不用太過於擔心了。
不過,東安郡王還是囑托探子,一定要盯緊,一旦發現薛蟠的蹤跡就要向他通稟。
……
時間一晃而過,這日已經是二月初十了。
隻見金陵城外,突然來到黑壓壓的一群人,雖隊伍鬆鬆散散,但依稀可見幾分軍隊的樣子,隊伍中的人也都拿著兵器,隻不過五花八門,看起來像是臨時拚湊起來的。
在某個隊伍中,薛蟠正跟著人群往前麵走著,眼見金陵城越來越近,薛蟠心中頗為疑惑,不明白唐武炎就帶著這些烏合之眾,怎麽對付東安郡王的正規軍?
在薛蟠看來,唐武炎這麽草率,和直接來送死沒有什麽區別,反而給東安郡王製造了很大的機會。
不過,對於他來說,不論唐武炎是不是來送死,都無關緊要了,按照南宮妤最先的計策,就是等待唐武炎和東安郡王兩方人互鬥,他們才好當黃雀或是漁翁。
仔細想一想後,薛蟠又覺得,唐武炎應該不至於這麽傻,他肯定也知道,這些新兵就是一些民壯,根本沒什麽戰鬥力,召集在一起,壯壯膽耍一耍威風還差不多。
那麽,隻有可能是唐武炎還有別的準備,這讓薛蟠倒是期待起來。
城內的東安郡王自然早早就收到了消息,早在兩日前,就已經讓人緊閉城門,城內的百姓皆是議論紛紛,猜測太平許久的金陵城難道又要起戰事了?
隨著城門一關,城內的糧價物價自然也就跟著漲了起來,引起了不少騷亂。
東安郡王知道唐武炎的心思後,早早就讓城外的江南大營的士兵,接手了城防事務,同時靜待唐武炎的到來。
按照約定,初十這日一早,唐武炎聯絡的六處軍營,全部到位,黑壓壓的六路‘大軍’兵臨金陵城下。
金陵城北麵背靠南江天險,其餘三麵則有護城河保護,又是千年古都,城高牆厚,想要攻下,沒有幾十萬大軍,怕是無法做到。
但很顯然,唐武炎並不是來攻城的,他隻是讓人將三麵都包圍了起來,似乎準備采取圍而不攻的策略。
實在也是因為,這些新兵軍隊,根本就沒有任何攻城的手段,甚至連弓箭手都少得可憐。
南麵最大的城樓上,東安郡王看著下麵密密麻麻,卻隻是一群烏合之眾的人,大聲恥笑:
“哈哈哈,你們看看,唐武炎似乎準備用這些人,將咱們圍困於城中!”
在他身邊的則是江南大營的幾個將領,另外還有體仁院總裁甄應嘉,以及應天府尹賈雨村。
聽到東安郡王的恥笑,一眾將領皆是紛紛附和,倒是甄應嘉有些擔憂:
“王爺,唐武炎畢竟是皇上的親侄兒,咱們這麽做……”
話音剛落,東安郡王陰沉著臉色,咬牙切齒地接過話道:
“嶽父,事到如今,你還沒看明白嗎?本王已經沒了退路,唯有自己稱王一條路可走!”
賈雨村以及眾多將領,顯然早就已經被東安郡王說服了,因此聽到這話,並未有太大的反應。唯有甄應嘉臉色大變。
“王爺,一旦走向這條道,就沒有任何退路了啊!”
甄應嘉忍不住提醒一句。
東安郡王則滿眼陰鷙地看著城下黑壓壓的一片,咬牙切齒地回道:
“嶽父,你看看,老六是打算放過本王的意思嗎?但凡老六能表現出一點誠意,本王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甄應嘉聞言,喟然長歎,再不多勸,隻有散不開的憂愁。
東安郡王見狀,反而寬慰道:
“嶽父,你應該早就聽了本王的囑咐,運了不少糧食進城吧,眼下城內糧食一天一個價,嶽父此次恐怕是要發一筆橫財了。”
這話倒是讓甄應嘉瞬間變得笑逐顏開起來,微微點頭,抿嘴而笑,並不多說,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