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月城警官！”
    天空已經放晴，經過昨天的雨夾雪，今日的天空水洗一般的藍。陽光不錯，隻是依舊寒風凍人,  一日冷過一日。柯南站在這清晨的陽光下,  朝月城林揮了揮手。
    月城林一出門,  就看到了朝他揮手的柯南,  愣了一下，彎起眼睛：“早上好啊，小柯南。”
    月城林正打算去開車——他可憐的雷克薩斯總算是回到了他自己這裏。這輛車屬實有點多災多難了,  還好每當他為自己這輛倒黴的車而感到心痛的時候，係統就會安慰他，世界上還有一輛比他的車更慘的馬自達rx7。
    雖然那輛馬自達rx7不需要車主自己花錢修理就是了……這點係統非常善解人意地沒有提。
    月城林讓柯南坐到副駕駛,  拉上安全帶，問道：“怎麽了,  柯南？”
    “月城警官昨晚沒有休息好嗎？”柯南看了一眼月城林,  有點擔憂地問道。
    月城林揉了揉眉心：“確實睡的比較晚，被你看出來了啊。”
    “就算是有很多工作，也要記得休息。”柯南不太放心道。
    “記住了。”接收到來自小朋友的關愛，月城林有點無奈地笑道,  發動汽車。
    “……”柯南心想,  總覺得你沒往心裏去啊喂。
    “你今天是想跟著看看木下章雄失蹤案的進展,  對吧？”月城林猜到了柯南的來意。
    柯南點點頭：“我想找到真相。”
    月城林笑了笑：“這個案件可不是特對部負責，找搜查一課可能更好……”
    柯南認真看著月城林，眨了眨眼，眼裏寫著“因為感覺月城警官很值得信任啊”。
    月城林：“……跟著我也行，特對部和刑事部有聯合行動。”
    柯南彎起眼睛。
    “怎麽猜到特對部會介入的？”月城林輕笑一聲。
    “木下昭夫背後還有人幫他策劃,  對吧？”柯南說道。
    “是。”月城林幹脆道，“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一個組織，總之他們嚴重危害了公民安全。”
    “這種情況，我知道月城警官不會不管的。”柯南撐著臉說道，“月城警官總是在加班，就是因為做不到對這些事情視而不見啊。”
    月城林：……
    月城林歎了口氣。
    就算他想要休假，難道還能真的完全撒手不管嗎？
    “今天刑事部會安排人到木下昭夫的老宅再去調查一遍，我上班會路過，打算順路去看一眼。”月城林說道，“不過我還有別的安排，所以不能在那裏待很久。第四課會有其他人來跟進這件事。”
    柯南乖巧地點點頭。
    “第四課這邊負責跟進案件的人你也見過，等下他就去現場。”月城林隨口說了一句，“你要是想留下來看看的話，我會交代他照顧你。”
    柯南表示自己明白。
    想了想，月城林大概說了說情況。
    “這個失蹤案時隔多年，如今雖然再次調查，但是並沒有搜尋到新的證據，很難有大的進展。”
    不過既然有新一同學在，也許會有轉機呢。
    月城林對身邊的小朋友很有信心。
    優秀的偵探，不會讓真相永遠埋藏於舊時光的遺憾中。
    “此前警方主要鎖定了三個重點觀察對象，但真正的作案人未必就是他們三個，甚至不一定真的有作案人——天災**、意外走失、陰差陽錯，什麽都有可能。”
    “三個重點觀察對象身上都有疑點嗎？”柯南想了想，問道。
    “三個人分別是幫木下昭夫照顧孩子的原口大輝，在附近居住的獨居老人，以及兒童失蹤當夜潛入木下家中盜竊的持刀小偷。現在警方手裏還留有當年的調查資料。”月城林大概介紹道。他昨天加班的時候，已經把卷宗資料都看過了。
    “不過麻煩的是，因為快十五年過去，相隔的時間太久，很多證據已經沒辦法再搜尋了。幾個重點觀察對象也已經搬家了。”
    一邊說著，兩人已經到了木下昭夫的老宅，也就是當年木下章雄的失蹤地。
    已經有一部分警察在這裏忙碌了。目暮十三也在，看見月城林和柯南，抬手打了個招呼。
    “這就是當年的失蹤現場。”目暮十三也沒有說多餘的話，給兩人指了指麵前的幾棟建築，“中間這一家，就是木下家的老宅。左邊原本是原口大輝的住處，後來他搬走了。往右邊過一段距離，就是那個獨居老人的家，他也已經更換了住處，這個房子現在是他女兒在住。”
    原口大輝搬家的原因很好理解。他一直被木下昭夫仇視，兩家人再見麵的時候太過尷尬，因此原口大輝有意遠離這個地方。盡管如此，他最終也沒有避開木下昭夫在仇恨驅使之下的報複。
    原口大輝今天也在現場。他一向比較配合警方的詢問。說到底，他對當年的事還懷有一分愧疚之心。
    ————
    原口大輝指著現場的幾棟建築，把十五年前的情況又說了一遍。
    “差不多夜間10:10分左右，我正在家中處理工作。這時，我聽到門外傳來停車的聲音。又過了半分鍾，我從窗戶那裏匆匆瞥了一眼，發現隔壁的燈光亮起來了，便以為木下昭夫夫妻二人已經回家。”
    “當時我在工作上遇到了一些困難，和同事大吵一架，沒有照看孩子的心情。於是我就打開門，告訴木下章雄他的父母已經回家了，讓木下章雄自己離開。我當時心煩意亂，也沒有關注他究竟有沒有回去，而是直接關上門。”
    說到這裏，原口大輝閃過有些愧疚的表情。可見這些年，他也對當初自己的大意而感到後悔。
    他會想，如果當時再出門看一眼的話，也許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世界上也會少一個破碎的家庭吧？
    原口大輝整理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關上門以後，我繼續處理工作問題，中途還和同事打電話交流了幾次。通話記錄我現在已經沒有了，但是當年警察調取過，並且留存了證據，應該還保存在你們那裏。”
    目暮十三點點頭，表示卷宗裏確實有記錄。
    “直到11:20左右，具體時間我記不太清了，總之就是十一點多，我的房門被敲響。打開門後，我很驚訝地發現，門外竟然是來接孩子的木下昭夫夫婦。”
    “直到那個時候，我才得知木下夫婦剛剛回來，十點時的汽車聲、開門聲，根本不是他們發出的，木下章雄也沒有回家！我意識到，事情有點麻煩了。”
    “我和木下夫婦都慌了起來，連忙在附近尋找那個六歲的孩子。到了淩晨，有更多的鄰居加入進來，自發組成調查小組。那天還在斷斷續續的下雨，大家冒雨尋找，但是一直毫無所獲。於是木下夫婦選擇了報警。”
    原口大輝歎了口氣。
    “第二天，警察開始在附近搜尋，但是沒有找到線索，也沒有發現孩子掉落的物品等。木下章雄就好像憑空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甚至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因為下過雨，把氣味都衝刷掉了，警犬也沒辦法依靠鼻子找到孩子的去向。”
    “這個失蹤案引起了一些關注，警方發布了孩子的照片和失蹤時的穿著，很多人幫忙留意這件事，但是同樣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再後來，這個案子就漸漸被擱置了。”
    原口大輝講述的內容和卷宗資料上記載的沒什麽區別。
    其實這些話他也已經和警方說過好幾次了。不過麵對警方的每一次詢問，原口大輝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情緒——他也迫切地希望警方能徹底解決這個失蹤案。
    尤其是這次炸/彈危機之後，原口大輝在精神上也快要受不了了。
    “我受煎熬很久了……”原口大輝苦笑道，“真的希望這件事能有一個徹底的了結。”
    月城林聽完原口大輝的講述，歎了口氣，溫聲道：“我們會找到真相的。”
    柯南踮起腳尖，從幾名警員身後探出頭，仔細看了看曾經的案發地。
    畢竟這個地方沒什麽危險性，也早就不是需要保護的現場，因此他的動作沒有受到什麽阻攔。
    道路兩邊種著不少常青樹，已經有了些年頭，長得很茂盛，冬天也不落葉。
    看著路邊在寒風中搖曳的綠葉，柯南莫名想起昨天抓捕木下昭夫時看到的銀杏枯枝，還有木下昭夫臉上有些瘋狂、眼底深處卻顯出麻木的神色，那是比枯樹更加絕望的死寂。
    十五年過去，所有人都知道木下章雄凶多吉少。不論是木下昭夫，還是原口大輝，他們其實也知道這一點。
    但是他們還在等一個答案，一個真相。
    而偵探的職責，就是追求真相。
    柯南拉住月城林的衣袖，月城林知道他想要問什麽，和他一起走到右邊的建築那裏。
    “這是第二位重點觀察對象曾經的住處，就是那個獨居老人。”
    原口家、木下家、還有這個老人的住宅，基本上都在同一條線上。隻是老人的住宅距離木下家稍遠一些，附近的常青樹種的更多，鬱鬱蔥蔥，相互掩映。建築後麵還有精心打理的草坪，沒有圍欄，隻在邊緣處種著一些月季叢，可以想象出開花時的美麗。
    根據月城林提前看過的記錄，這個老人確實有一些奇怪的舉動。
    根據資料，老人和木下昭夫一開始的關係還不錯，曾經約著一起去釣魚，甚至跑去東京灣海釣，是一對釣友。
    但是後來，因為老人向木下昭夫借錢後遲遲不願償還，兩人發生了一些口角，雙方關係急轉直下，最後到了見麵互相也不說話的程度。
    而在木下章雄失蹤前幾天，老人曾經購買過安眠藥、繩子等物品。
    “他稱安眠藥是用來幫助自己入睡的，買繩子是為了當做捆綁物品的工具。”月城林說道，“但是根據警方調查，這個老人根本沒有睡眠障礙。而且把安眠藥買回來以後，他也並沒有服用過，藥品甚至沒有開封。”
    明明沒有睡眠障礙的人，卻購買安眠藥，買過以後也並不服用，這一點是很奇怪。但是既然未開封，說明老人並沒有對任何人使用過這個藥物。
    柯南聽得很認真。
    月城林繼續說道：“而且這位老人有不在場證明。根據老人的說法，在木下章雄失蹤當夜，十點十分左右，他女兒曾來見他。兩人因為經濟糾紛發生爭吵，吵的很厲害，甚至摔了東西。周圍確實有其他鄰居聽見了他們的吵架聲音。”
    “直到木下夫婦來敲門，詢問有沒有見過木下章雄時，老人才與女兒停止了爭吵。女兒當時就離開了，老人則主動出門，幫助木下夫婦尋找孩子的下落。”
    聽完月城林所說的內容，柯南很快想到：“所以，原口大輝在10:10左右聽到的汽車聲音，其實是老人女兒停車時發出的？”
    月城林點點頭。
    “那木下家裏亮起的燈光呢？”柯南喃喃自語。
    “十五年前的警察同樣注意到了離奇亮起的燈光。”月城林說道，“他們懷疑，會不會有人故意誤導原口大輝，這其實是一場謀殺……或者原口大輝在說謊。不過後來他們發現，這竟然也是一個巧合。”
    “那個入室盜竊的小偷！”柯南想到了月城林之前提到的人。
    “對。”月城林輕歎，“那個小偷剛巧在當夜潛入木下家中盜竊，並且打開了房間裏的燈，使原口大輝誤以為木下夫婦已經回家。”
    “其實那個小偷很有經驗，把自己的指紋都已經處理過了。但是他還是百密一疏，忘記把攀爬翻窗時留在窗外的泥手印和泥腳印清理掉。警方從中得到了盜竊犯的指紋和體型，費了一番功夫，才抓到了盜竊犯。”
    雖然當年的失蹤案最終沒有被偵破，但其實警方也做過很多努力。
    “在逮捕盜竊犯以後，最初對方聲稱自己沒見過什麽小孩。後來扛不住，才承認自己在偷盜時曾經聽到過門鈴聲。”
    “盜竊犯以為是這家的男女主人返回，嚇得躲在衣櫃裏。沒想到片刻之後，敲門聲消失，盜竊犯才慌忙帶著現金五十萬、一些珠寶首飾離開……哦，好像還有一個名貴花瓶。也正是因為離開的比較倉促，他才忘記把窗外的手印清理掉。”
    “警方最終還是把小偷列為重點關注對象之一，雖然他拒不承認自己與失蹤案有關，但是不排除他說謊的可能性。他可是一個敢於帶刀盜竊的慣偷，曾經有過在盜竊時捅傷房主的案底。這種人，會像他說的那樣，嚇到躲在衣櫃裏嗎？”
    柯南聽完，輕聲道：“所以那天晚上，木下章雄至少已經走到了家門口。”
    他看著房子裏的燈光，按響了門鈴，但是卻沒有收到回應。
    幼小的孩子沒有理解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為什麽找不到自己的爸爸媽媽。或許正是在這種茫然中，他離開家門口，也不知道走向了何方。
    “也許那天晚上還有經過的其他路人，也許他遇到了什麽危險，但這些已經無法得知了。”
    那個時候，這條路上並沒有監控，誰不知道有哪些路人經過此處。後來警方發動輿論，讓民眾幫忙搜尋，依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哪怕是一塊衣服碎片都沒有找到。
    正在這時，前麵建築的房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女人探出頭來，皺眉看了一眼外麵的警察，嘟囔道：“我就知道今天警察要來。”
    她目光掃過月城林和柯南，最後落在月城林身上：“您是？”
    因為今天還有另一個任務要去做，可能要在戶外待一會兒，因此月城林沒有穿警服或者西裝，而是穿了一身比較保暖的便服。
    月城林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禮貌道：“您好，警察，我們是來……”
    “……”女人打斷他，“您是來調查那個失蹤案的吧？我看到新聞報道的時候，就猜到你們會來。”
    對方雖然態度不算很殷勤，但是也沒有非常抗拒，隻是看起來有些疲倦。
    “月城警視。”目暮十三走了過來，身後還帶著一個做記錄的小警察。
    目暮警官向月城林和柯南介紹了女人的身份，對方正是那個獨居老人的女兒。
    “我父親他已經搬走很多年了，”女人淡淡說道，“這棟房子，這幾年都是我在住。目暮警官，我對您還有印象。”
    目暮十三無奈道：“又來打擾您了。”
    看得出來，這個失蹤案以前也反複調查過，女人對這種情況也已經習慣了。
    雖然木下昭夫對警方有怨恨和失望，但其實警方並沒有真正放棄過這個案子。每過幾年，隻要有一絲新的線索，都會再次進行調查。
    女人把四人請進房子裏，說道：“那個孩子失蹤的晚上，我確實來找過我的父親。當時我們有一些矛盾……”
    女人歎了口氣，停頓了一下，說道：“當然，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是經濟上的一些矛盾。”
    女人說著，給四人倒了茶，不論是負責記錄的小警察，還是小孩子模樣的柯南，都沒有漏掉。
    “我父親年輕的時候，不算是一個非常可靠的人，曾經因為故意傷害罪坐過牢。”女人坐下來，平靜道，“但是他出獄以後，表麵上開始修身養性起來，喜歡上釣魚，養花這些東西。”
    她指了指建築外的草坪和月季：“其實我對這些東西不怎麽感興趣，這些都是我父親當時弄出來的，後來他把房子給我，我也就把這些留著了，隔一段時間請人幫忙打理一次。”
    “很難想象，當時他居然還有心情琢磨月季怎麽種才好看，怎麽才能把地上醜陋的井蓋遮住。要知道，那時候他還欠著不少債務，有借朋友的，也有高利貸——天天打電話向我要錢。我們就是因為這個發生爭吵的。”
    女人喝了一口茶，沉默了一會兒。
    “那天晚上，他打電話叫我過來談談。我實在是心煩，於是開車來到父親家。我告訴他，我自己也沒有什麽錢了，想要還清債務，不如把這棟房子賣掉。父親不願意，和我大吵一架。後來他情緒非常不穩定，在屋裏來回踱步，不和我說話。我也在慪氣。”
    “要不是後來木下夫婦來詢問孩子的事，我們可能還要繼續冷戰一晚上。因為鄰居家出了事，父親主動去幫忙找人，我沒有心情，就驅車離開了這裏。”
    講完了大概經過，女人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月城林提前看過這一部分卷宗，了解大概情況，還是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您父親主動幫助木下夫婦找人，費了很大力氣，雖然最後沒有結果，但是木下夫婦看在眼裏，再加上他們失去兒子後的精神崩塌，倒是沒有再提過還錢的事。他原本也是你父親的債主吧？”目暮十三也感慨道。
    女人點點頭：“對。還好減輕了一部分債務壓力，我又賣掉自己的房子，才把父親在的高利貸勉強還清。父親很愧疚，把這棟房子給了我，自己搬回鄉下老家去了。”
    女人說完這些，看起來沒什麽繼續聊的打算。月城林和目暮十三對視一眼，拉上柯南，起身告辭。
    走出屋門，柯南似乎在沉思什麽。
    屋外的冷風吹過，月城林把衣服的扣子又往上扣了一顆。對溫度敏感的後果就是容易怕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太陽還在往上走，清晨的涼霧退去，再過一會兒，溫度可能會升高一些。
    “這幾個人確實有不少疑點，列為重點觀察對象也有道理。”月城林說道，“但是疑點歸疑點，中間還缺少一些線索。那個盜竊犯呢？能聯係上嗎？”
    目暮十三身後，一直安靜記錄、沒有說過什麽話的小警察連忙說道：“可以的，已經聯係過了，準備再次詢問。”
    柯南正一邊思考一邊往前走，忽然腳下一空，在往前撲倒的前一秒，被人一把拉住了衣領。
    “小心一點。”月城林鬆手，含笑說道。
    柯南往腳下一看，發現是一段台階，被幾叢長高的雜草擋住，他沒有注意，差一點就踩空摔在地上了。
    “小朋友也是在專心思考這個案子呢，”小警察感慨道，“木下昭夫為了孩子，持續了這麽多年的尋找和執念……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難以忘記的執念呢？”
    月城林笑了笑：“或許吧。”
    “月城警視的執念一定是做一名好警察吧？”小警察有點崇拜地看著月城林，“說起來，月城警視真的很厲害，我聽說您又快要升職了。”
    月城林看向這個小警察，笑而不語。
    “您是我的榜樣！我在警校的時候，就聽說過您的事跡了。教官說月城前輩一直非常優秀，他早就知道您將來一定會成為非常厲害的警官。”
    “是嗎？”月城林笑了一聲，“真沒想到，當年我可是被教官罵的不輕。”
    有時間的話，該回去看看教官了。月城林想到。鬼塚教官也算是劇情人物之一，雖然對方出場並不多，但是在那六年裏，月城林依舊不能與對方見麵，隻能隔段時間發條短信問候。
    嗯，到時候叫上班長、鬆田、萩原一起去，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最好再拉上零和景光，這個陣容一定能讓教官非常懷念，回憶起過去的美好時光。
    “不過其實當年我也沒想到，我會成為一名警察呢。”月城林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啊？”小警察眨了眨眼。
    “最開始的時候，我其實有想過不做警察。”月城林有點懷念道，“陰差陽錯吧，遇到了一些人和事，影響我走上了這條道路。”
    小警察撓了撓頭，似乎沒有聽懂。
    月城林也沒有多解釋，隻是淡淡勾了勾唇角。
    小警察看起來對月城林說到的“人和事”非常好奇，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詢問，於是用求知的目光看向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愣了愣，突然想起來兩件事來。
    挺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麵前這個年少有為的第四課管理官，還是警校的一名學生。
    目暮十三第一次聽到這個警校生的名字，是那次邪/教事件，對方硬生生在鐵塔上堅持了很久，救出了即將被獻祭的孩子們。
    第二次給他深刻的印象，是餐廳爆炸案中，對方救下了一個小姑娘，卻沒能救下自己的同學，渾身是血，坐在被夕陽染紅的河水之畔。
    後來，這個曾經略顯稚嫩的警校生加入了特對部，成為了一名警察，漸漸開始獨當一麵。
    或許這些，就是影響了對方人生軌跡的人和事吧？
    ————
    月城林淡定地看了一眼時間，思考他等的人怎麽還沒有到，說好的馬上就來跟進這個失蹤案的呢？
    係統幽幽地發出聲音。
    【係統：你剛才說，遇到了一些“人和事”，影響你走上了這條道路？】
    【係統：這個“人和事”，你別對我說是青森向木……】
    “想什麽呢。”月城林淡定道，“我指的是誰，你不知道麽？”
    影響了月城林，讓他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的人有很多。
    有他的倒黴同期們，有會在手腕上貼藍玫瑰的狙擊手前輩，有他後來遇到的許多人……
    他倒也沒有說假話。
    【係統：但你剛剛的表達方式，聽起來……】
    【係統：你是故意的吧？】
    月城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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