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菲帶著江至晚，飛出這直徑兩百米的天坑。
    腳踏實地的那一刹那，江至晚看向身邊的大地。
    所見的世界一片支離破碎，到處都是灼熱的岩漿橫流，連洞庭湖上都是一片片升騰的白煙。
    許德拉離開了這片土地，留下一地焦土和屍體。
    江至晚出現的那一刹那，四麵八方幾雙眼睛盯著他，長長地鬆了口氣。
    “先離開這裏，免得許德拉去而複返。”江至晚拿起無線電，向著小隊發出指令，“林染在重組小隊之前，暫時跟隨江湖小隊行動。”
    江至晚感覺肌肉傳來一陣酸疼，連續變化身體大小，對他的肌肉應該是一種極大的負荷，但也是一種鍛煉。
    空中一道流光閃過，一身青衣的南宮懸水仗劍飄然落地。
    他先掃了一眼周圍的大地，然後麵無表情地看著江至晚，問了句：“沒什麽大事吧？”
    “還行，因禍得福。”江至晚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肩膀。
    南宮懸水一眼就看出，江至晚比幾天前又進步了一大截，心中也就理解了他這句“因禍得福”的意思。
    “你在頻道裏說，我們錯了，什麽意思？”南宮若水又問。
    “在許德拉的心髒裏，發現了大量人類與獸類的魂靈，我嚐試用類似於問鼎的方式與他們通靈。”
    “你還能隨時問鼎？”
    “能啊，你不能麽？”
    南宮懸水：“……”
    江至晚沒說通靈術的事情，倒也不是想隱藏，隻是挨個解釋起來太麻煩。
    “感知那些靈魂，我看見獸與神靈各自擊殺這個地球上的原住民，將他們的靈魂運送到一個大裂穀裏。那裏神廟林立，造物者藏在裂穀最深處。”
    “神將魂靈交給造物者，獸將魂靈交給更高一級的獸。”
    “然後，造物者將魂靈獻給蒼天，獸藏入地心與岩漿相融。”
    “但是，從大夏收集來的魂靈，似乎沒法轉換，於是一直藏在許德拉的體內，以至於我能從那些魂靈中得到那麽多訊息！”
    江至晚一口氣說著，南宮懸水與江湖小隊的成員聽著。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思索的表情。
    “造物者將魂靈獻給蒼天，也就是說……”張震的表情難得正經一次，“造物者並不是我們最終的敵人？是有什麽東西命令造物者製造這場災難？”
    “聽起來，神和獸一起行動，但他們供奉的並不一樣，他們更像是一種互相合作，又互相競爭的關係？”邢菲的腦細胞拚命轉著，思考著江至晚這段話裏的信息。
    “天上和地下可能有兩方平級的家夥！”謝城安說。
    “我給你們安排飛機，出發！”南宮懸水聽這些孩子說了很久，然後開口直言。
    “去哪兒？”江至晚問。
    “將軍府！”南宮懸水身邊利劍懸浮，“這件事，你需要親自和所有人說！”
    十分鍾後，他們乘坐旋翼運輸機飛上蒼穹，南宮懸水禦劍在前，有他“一劍霜寒”開路，江湖小隊不必擔心空中的飛行魔物。
    江至晚在飛機的最後方，與程星淼做簡單的交流。
    程星淼說當她被許德拉拍進岩壁後，那神龕破碎，讓她有了問鼎的感受。
    她聽見冥河邊的簫聲，看見冥河之上，船來船往，有人在河邊為逝者修補靈魂。
    然後，她的青蒼生機就變了，變成一種類似於“鬼道”的救治之術。
    通過一隻隻虛無縹緲的觸手，隔絕死亡的侵蝕，甚至修補魂靈。
    同時，她施法的時候，可以像是鬼魂一般，穿過實體，無視物理定律。
    不過，青蒼生機可能可以一口氣施展三十分鍾，而現在這種新的傳承，以她體內的能量，隻能維持五六分鍾。
    “修補魂靈……那些被妖侵蝕的人，能修補麽？”江至晚問。
    程星淼搖了搖頭：“不知道，沒試過。”
    “我會找個被妖侵蝕的……不對，張震不是被侵蝕過麽？他魂靈應該有虧吧？”江至晚回頭看向張震的方向。
    “他的魂靈，應該被一些關於愛情的白日夢填滿了吧？”程星淼伸手把江至晚的腦袋擰了回來，“修補他，我怕看見一些不太幹淨的事情！”
    江至晚看見他的戰友們，一個個趴在舷窗之上，從這三千米的高空，看著下方破碎的大地。
    到處都是戰火，烽煙直衝蒼穹。
    但是看起來沒有大型的戰鬥了，這九州在付出數十萬人的生命後，終於平穩相連。
    “九州相連了……然後呢？”邢菲靠在舷窗上輕歎一聲。
    “然後大夏的資源終於可以互相流通，有些州有煤，有些州有海，有些地方有核電站，有些地方有鐵。”駕駛艙傳來聲音，飛行員回過頭，他們才發現開飛機的是齊伯庸。
    “你怎麽變飛行員了？”江至晚愕然。
    “前線受了點傷，退居二線，暫時不執行作戰任務。”齊伯庸嘿嘿一笑，指了指下方，“九州相連，大夏才能找回熟悉的生產節奏，布衣書局裏那些新時代的武器，才有足夠的資源得到生產！”
    “對了，傳國玉璽似乎讓很多人得到了新的傳承……不過玉璽中能夠得到的傳承，似乎隻有近古……”
    “現在那些魔獸與妖大批量藏在九州之內，雖然危機四伏，但新人們有的是鍛煉機會了……”
    “我好像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l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101novel.com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