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得不錯。”徐忘憂的臉上終於露出些笑意，他放下掃把，拍了拍江至晚的肩膀。
    “老徐！”張震跳下車，給了徐忘憂一個大大的擁抱。
    徐忘憂在他腦袋上狠狠地砸了一下：“最後一次語文考了64多分，我還沒找你呢！”
    張震捂著腦袋喊疼。
    邢菲躲在車裏不敢下車，她的成績比張震還差。
    隻有程星淼下了車，能甜甜地跟徐忘憂打個招呼。
    他們雖然不是同班，不過徐忘憂負責四個班的語文教學，也包括了程星淼的那個班級。
    “小家夥們，都挺不錯的，我就教了這麽幾百個學生，沒想到出了八個傳承者。”徐忘憂一臉欣慰。
    當時這批學生，大多數是和江至晚一起上傳承台的，受到了大世界智慧火種的影響，導致獲得傳承的幾率大幅度上升。
    其中包括江湖小隊的五個人，還有已經死亡的周子義。
    另外三個人，江至晚並不熟悉，隻聽說他們三個也加入了同一個小隊。
    “徐老師，您受傷的位置在哪兒呢，我可以幫你治療的！”程星淼圍著徐忘憂轉了一圈，沒看到明顯的傷勢，應該是暗傷。
    “別看了，醫仙沈清辭幫我看過，靜養一段時間就好。”徐忘憂伸手推開廣亮大門，“去吧，將軍在等你們，別耽誤正事！”
    “先進去吧。”江至晚也說了聲，南宮懸水看起來和徐忘憂很熟悉，他又是當年那支小隊的成員。
    他就算沒那麽位高權重，光憑資曆擺在那裏，戍邊人也會對他的身體情況無比重視。
    這個四合院，明顯比洞庭湖邊的那個更大，更古老。
    一棵海棠在庭院的正中心，枝繁葉茂，海棠花四季常開的屬性，像是在庇佑大夏四季康寧，和和美美。
    四合院裏，不斷地有人捧著文件來去。
    不過院子的兩側，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柺棍槊棒鞭剪錘抓，十八般兵器樣樣厚重，精致。
    他們有的抬頭和南宮懸水和江至晚打個招呼，盡管江至晚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南宮懸水直接去了正廳，正廳是個會議室，江至晚進入正廳的時候，一眼便認出來這裏的布置。
    正是之前全息投影出來的那個大型會議廳，原來它的真身在這裏。
    “久等了，南宮，還有出雲小隊！”門外忽然響起黎星若的聲音。
    江至晚回頭，看見了一個從未見過的黎星若。
    她隨性地穿了一件白t恤加上一條緊身的牛仔褲和一雙幹幹淨淨的小白鞋。
    一米七十多的身高，配合上常年鍛煉形成完美的體態。
    那一雙將近一米的長腿在牛仔褲的勾勒下，更顯得修長筆直。
    那一張鵝蛋臉上，還有著少女的光輝，隻是常年作戰在她的眸子裏留下了一絲絲的倦意。
    她的動作很隨意，與上次江至晚看見她的時候，渾然不同。
    她好像就是個鄰家大姐姐黎星若，而不是大權在握的大夏第一強者“將軍”。
    直到這個時候，江至晚才發現，黎星若也是很美的。
    之前，他在黎星若的身上，隻能看見一身英氣。
    現在她用一條毛巾擦拭著自己濕漉漉的卷發，快步走進屋子，反手把會議室的大門關上。
    “不好意思，剛剛支援回來，渾身是血，衝了個澡。”黎星若用毛巾抹了把臉，“你和張震說的，齊伯庸和南宮都已經告訴我了，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我這裏暫時沒有了，再說下去，就很隱私了……”黎星若今天隨性的風格，讓張震說話也變得隨意起來。
    “江至晚你真正得到誇父的傳承了吧？龍驤逐日被最大化激發了出來？”黎星若瞟了一眼江至晚，居然順手從背後的文件櫃裏拿出一支口紅，背對著所有人給自己塗上，算是補過妝了。
    江至晚知道黎星若所知甚多，跟她說話，不用彎彎繞繞，於是點了點頭。
    “你小姨遇到的聞仲留下的執念，那是正兒八經的雷部正神，這段日子她的實力應該會迎來一次飛躍。”黎星若回過頭，點上紅唇的她，顯得精神了幾分，“我們先整理一下，你們小隊所發現的未解之謎吧！”
    “星淼和張震在出雲，發現了北美的秘密——他們知道災難會在兩個月後發生，他們甚至在配合神明行動。”
    “1970年開始，北美就發現了神明的存在，被他們的意誌所影響。”
    “唯一不知道的，是他們所說的月背聖碑記錄著一切，現在天空被封鎖，我們沒有登月的能力。”
    “張震這邊則是發現了，思想被入侵者，會做一個關於末日的夢，有人在夢境中給他們任務，讓他們誤以為自己是唯一可以拯救世界的那個人？這就需要我們發動輿論攻勢，進行心理戰的博弈了！”
    “最後，至晚發現神明與魔獸做著一樣的事情，卻有著不同的供奉對象，但他們沒法轉化來自大夏的魂靈？”
    黎星若把毛巾疊好，放在身後的櫃子上。
    然後看向江至晚：“你爹曾經提出過一個理論——唯一能夠發動紀元變局的，就是地球本身！”
    聽見這句話，江至晚的腦海中刹那間閃過無數的可能性，每一種都令人毛骨悚然。
    “他曾經提出過一個理論，他說所謂的女媧造人，實際上是大地有了自己的意識，於是將生機下放，讓世界充滿蒼生萬物！”黎星若看向南宮懸水，“當時小隊裏的人說，是不是隊長把女媧娘娘和後土娘娘搞混了。”
    “今天聽至晚說起魔獸將魂靈供奉給大地，我頓時想起了江清淺所說的這個理論。”
    “我闖過火山迷霧，看見全世界的法器升起後，多數隻支撐了短短幾天就宣告破碎，隻有大夏的土地巍然屹立。”
    “會不會是每片大地都有著自己的意識，而九州這片土地，並沒有和他們站在一起？”
    聽著黎星若所說的話，邢菲和程星淼麵麵相覷。
    背後的張震更是幽幽地說出一句：“這……腦洞那麽大的麽？”
    “那麽麵向蒼穹的供奉呢？”江至晚向黎星若發問。
    “如果把創造生靈的生物比作創世神的話，我們可以認為魔獸供奉的是地球本土的創世神，而造物者供奉的是其他星係的創世神！”黎星若敲了敲自己濕漉漉的腦袋，讓耳朵裏的水流出來，一邊說，“大概這麽說吧，許德拉和神明這種級別是打工仔，神明之上有造物者這個廠長，許德拉這種魔獸應該也有一個監工在對它發號施令，最終他們拿著資源去獻給雙方的老板。”
    “這個老板像是經營一個廢品回收站，回收的是靈魂的力量……靈魂恐怕是不可再生資源，所以引得他們如此瘋狂地搶奪。”
    “可是雙方居然沒有起爭鬥，唯一的解釋是，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現在目光所及，其他國度就算有帷幕也是搖搖欲墜，隻有大夏居然還做出了一輪反擊。”
    “我猜，他們的忌憚就是大夏。”
    “我查遍史料，發現全世界古老的曆史都有著許多共同的神話，比如混沌，比如大洪水，比如多個太陽。”
    “隻有一件事是大夏神話獨有的。”
    “叫做舉世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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