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的問題，不應該兩個人同時進入……”邢菲轉頭看向地麵，江至晚已經用般若金鍾把整個房間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占據整個山坳的大夏天眼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火勢向著附近的山脈迅速蔓延。
    天穹之上雷雲翻滾，江至晚從那一側漂浮而起，揮手之間瓢潑大雨眨眼落下。
    火熄了，山荒了，造價高昂的天眼成了一地焦黑的碎片，散在方圓七八百畝的大山裏。
    “戰術眼鏡錄下來了麽？”江至晚漂浮到邢菲的身邊問。
    他是在問邢菲，有沒有錄下顧擁川的身形和麵貌。
    邢菲點了點頭，剛才她重新播放了一遍，確定了對方的樣貌。
    “到橫斷了吧？”江至晚看著帷幕外大山茫茫。
    “顧指揮麽……應該已經到橫斷了，超越了絕大多數的州指揮使，而且他應該還保持著人類的身軀。”邢菲話裏的意思很明白了，顧擁川能夠在大夏自由進出，而且他的實力能夠狙殺絕大多數大夏強者。
    “通報下去，讓大家小心些，重點人員別單獨行動。”對於這麽一個自由進出帷幕，又有極強戰鬥經驗，還對整個大夏知根知底的敵人，連江至晚都感覺一陣頭疼。
    “你們在那個電腦裏，看到了什麽？”雅典娜扇動金色的翅膀，問一臉嚴肅的江至晚。
    “你收到過紀元至尊的召喚麽？”江至晚側目，
    “你收到了？”雅典按杏目圓睜。
    江至晚聳肩：“帶我去找倪克斯。”
    ……
    揚州。
    一片工業廢墟上，有座中世紀拜占庭風格的教堂。
    這種以古羅馬城的外形，複刻6世紀聖索菲亞大教堂的宏偉建築，與周圍的斷壁殘垣形成鮮明的對比。
    牌匾上有一行大字“大夏人民第一神靈事務所”
    左邊還有幾個牌匾，什麽州級文明單位，五星單位，無煙單位。
    右邊一長條紅色的橫幅“建設美麗揚州”。
    江至晚叼著一根黃河樓走了進去，被帶著袖章的尼普頓看見，抬手就把火滅了。
    神靈不被允許在大夏脫離監管，他們的行動需要向江至晚報備，同時全程佩戴作戰記錄儀。
    而現實是，神靈在江至晚的腦海中待久了，好像被江至晚的思想感化。
    居然喜歡上了田園生活，他們一個個在廢墟裏開田，種土豆，養雞。
    城市裏的土地肥沃程度並不好，大地女神蓋婭找了幾頭魔獸，把他們切碎了，填進土裏……
    雅典娜原本想造一座雅典衛城的，尼普頓哭訴說羅馬神明一個都沒有歸來，讓諸神可憐可憐無家可歸的孩子。
    這家夥雖然實力差，但是作為裂穀中第二位蘇醒的神靈，確實建功不菲。
    加上江至晚覺得穹頂結構的聖索菲亞大教堂比雅典娜衛城好看……
    信奉神明，尋求寄托的人可以來到這裏禱告或者懺悔。
    這是一座貨真價實的教堂。
    “花姑娘，帥小夥，來看一看滴幹活。”
    “剛做的蠟燭，求姻緣，求財神一定能實現。”
    “黴運死啦死啦！”
    阿波羅在門口抱著兩堆香燭扯著嗓子喊著。
    甚至還把一個富二代姑娘拉到一邊：“姑娘，想找丘比特求姻緣？你給我100新幣，我幫你插個隊！”
    江至晚路過，隻能當沒看見。
    左邊又響起爐灶女神的聲音。
    “哦，親愛的小夥伴們，今天直播教大家做北歐火雞。”
    “知道賣女孩的小火柴麽？她就是聞著火雞的香味去見了上帝。”
    “火雞和原料都在左下角的小黃車裏。”
    “大家點一點關注不迷路！”
    “感謝徐二家的貓送來的大火箭，改天給你們直播，送上帝去見上帝！”
    上方則是索爾的聲音。
    “兄弟們，看這裏，今天我們賣新書！”
    “《想擁有和索爾一樣性感的肱二頭肌麽？》”
    “不要98，不要88，隻要八塊新幣。”
    “八塊新幣，讓你像索爾一樣充滿魅力！”
    “加一塊再送冥王哈迪斯的《你的死法，超乎你的想象》。”
    “什麽，這位網友說男朋友生日，想借錘子打造一把霜之哀傷？”
    “兄弟，隻要新幣夠，我幫你去找矮人王！”
    “幫索爾把666刷起來！”
    四麵八方，全是這幫神明直播帶貨的聲音，江至晚聽得快要神經衰弱了。
    好在教堂的深處，有一處精神診室。
    掛著精神病院的名頭，其實是黑夜女神倪克斯的房間。
    那個筆名叫三九音域的魏泰，把自己的小說《我在精神病院學斬神》推給了黑夜女神倪克斯。
    她似乎很滿意自己在裏麵的角色，要不是雅典娜攔著，她能把教堂改造成精神病院。
    不過這些天，鐵軍裏一個叫秉燈人的作者，把自己還沒發布的新書給她看了一眼，她又打算把教堂改造成“獵神自習室”。
    江至晚走進倪克斯的房間，差點被一陣閃光燈晃了眼。
    女神慵懶地半躺在沙發上，嘴角叼著一支凋零的玫瑰，她將身材擰得波濤起伏，兩條一米一的長腿微微彎曲。
    黑色絲襪上點綴的晶鑽，在閃光燈和補光燈的閃爍下，在古典歐式做舊的房間裏熠熠生輝。
    那曲線，好似塞納河蜿蜒而過，將春光喚醒，讓命運停擺。
    江至晚看著倪克斯性感嫵媚的樣子，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的房間好像變成了攝影棚，一台相機，一台攝影機對準了他。
    “好的，就這個姿勢，太美了！”
    “女神您休息會兒，待會兒下一個品牌的樣品就送過來了！”
    “啊！小江爺！”
    攝影師往後退了一步，撞到江至晚，才發現這位大夏第一富二代進了房間。
    “在幹嘛呢？”江至晚微微皺眉。
    “接了幾個內衣和絲襪的廣告宣傳。”倪克斯帶著些許成熟韻味的聲音，從房間裏飄來，她輕輕拍了拍沙發，“你們都出去吧。”
    攝影師們用了一分鍾收拾完畢往外走，這兩位的對話不是他們能聽的。
    “坐。”倪克斯斜躺在沙發上，慵懶的眼神看著江至晚。
    江至晚沒敢坐在她的身邊，拉了把椅子過來：“你，蓋婭和雅典娜，是想把神明都打造成網紅麽？”
    “這樣比較快樂。”倪克斯伸了個懶腰，“對了，電視台早上發來邀請，想讓我和你參加一個真人戀愛綜藝。”
    “叫什麽《戀愛吧，人形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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