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我們都挺納悶，到了院子一看，阿發果然領進來一個蠻精神的小夥，看著也就十八九歲，留著個小平頭，身高約莫一米七五，穿得比較樸素，應該不是什麽富貴人家的孩子。
    阿發摟著他的肩膀，看著關係還挺不錯，二人嘻嘻哈哈地往裏走著。
    “虎哥！”看到我，阿發立刻打了個招呼。
    “這就是傳說中的虎哥啊！”小夥掙脫阿發，三兩步來到我身前，搓著雙手激動地道，從上到下把我看了一遍，好像我是什麽珍稀國寶大熊貓似的。
    “啊，你好……”我不知道這位是誰，隨便應了一聲之後，便看向旁邊的阿發。
    “虎哥，這是雷子，我以前跟你說過的！”阿發笑嗬嗬道。
    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了，阿發之前踹傷杜天驕，在看守所住了一段時間。就在那裏麵，他認識不少朋友，其中就有這個雷子。
    據阿發說，他和雷子關係最好，甚至還在裏麵拜了把子。
    雷子犯的是盜竊罪，數額也不太大，沒多久就出來了。
    接著，就來投奔阿發。
    這也是二人在號子裏麵就說好的，出來以後要一起幹些事，阿發當時就拍著胸口，說會給他找個工作，多的不敢說，一個月三四千沒問題，比他當小偷可強多了——現在都用手機付款，你還偷個屁啊！
    也不知道阿發在裏麵是怎麽吹我的，反正雷子看到我後特別激動，一口一個虎哥，還說要給我效力，鞍前馬後、赴湯蹈火。
    阿發介紹的人，我不可能不收，但又麵色為難地說：“現在恐怕不合適啊……”
    雷子一聽就急眼了，說虎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有真本事？
    阿發也說：“快，給虎哥打個拳，就你在號子裏表演的那套！”
    雷子當場給我打起拳來，呼呼哈哈、砰砰啪啪，看著還真像那麽回事，引得吳凡和阿財都叫起好來。
    但我見過真正會活兒的人，知道他這就是三腳貓的功夫——也行吧，總比普通人強一些。
    “虎哥，怎麽樣？”雷子打完了拳，氣喘籲籲地問我。
    “虎哥，收了雷子吧，他真是我特別好的朋友！”阿發也著急道。
    我也坐過牢，很能理解阿發，在那裏麵結交下的友誼，有時候比外麵還要珍稀、可貴。不是說裏麵都是好人，而是在那種封閉的環境下，大家更容易變得坦誠、交心。
    我還沒有說話，雷子又道：“虎哥，你要是還不信我的能力，現在就給我安排個任務吧，保證給你完成的漂漂亮亮！”
    阿發也說：“對，給他安排個任務！小夥子真的特機靈，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我輕輕咂著嘴，說：“咱們的任務，是跑路。”
    “啊？”雷子和阿發均是一臉驚訝。
    “路上說吧，先跑！”我苦笑著。
    我何嚐不想在雷子麵前風風光光地裝個逼，起碼不能墮了阿發吹出來的名聲是吧，可惜我們現在真需要跑路了。
    隻是跑得比較近，回襄縣了。
    那地方，才是我們的大本營！
    甭管叫梁雲澤，還是叫魏亮、小刀、阿巫都挺方便，才好應對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惡戰！
    ……
    那麽，約馬瑩作陪，和吳凡在院子裏發生槍戰的人真是葉正嗎？
    這一次，我還真猜錯了。
    葉正確實深愛馬瑩，但院子裏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可能，你已經猜出來了。
    對，就是公孫舉。<101nove.com市依舊是柯玉書主政，所以公孫舉仍舊沒回市裏，就在郊區的平房裏躲著。但這男人躲得久了，終歸有些火氣，又不敢找熟悉的情婦，怕被梁雲澤那幹人盯上了，所以就給很久以前的一個老相好打了電話。
    這個老相好，就是馬瑩。
    是的，我們風情萬種、搖曳生姿的馬姐姐，相好過的男人確實不少，而且個個都是大咖。
    馬瑩剛起家的時候，得到過不少公孫舉的相助，包括現在這個酒廠能建起來，人家也在中間出了不少的力、不少的錢。
    馬瑩很久以前就曾說過，她極其善於利用自己的姿色，讓一些男人主動奉獻出來她想要的東西。
    在普通人眼裏看來，當然是三觀不正且道德敗壞的。
    但吳凡不在乎。
    不僅不在乎，還覺得馬瑩很聰明——與其依附別人，不如強大自己，在這個近乎於修羅場的世界裏，誰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即便馬瑩深諳禦男之道，也免不了碰釘子、惹麻煩。
    公孫舉就是她的釘子和麻煩。
    她比較討厭公孫舉，多年前就討厭，現在更討厭——主要是因為公孫舉有些特殊的癖好，每次都將她弄得傷痕累累。
    她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確實惹不起他！
    那麽，馬瑩和吳凡離開後，公孫舉是什麽樣的反應？
    當然是暴跳如雷！
    半小時前。
    “那個男人是誰？”院子裏，聽到動靜，奔出來的公孫舉怒火中燒地問。
    “吳凡！”一個馬仔立刻回答：“之前在‘虎出山’的公司大院，和零度酒吧都見過他！他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他！”
    “媽的，竟然找到這裏來了！”公孫舉罵罵咧咧。
    “要換個地方嗎？”馬仔問道。
    “換個jb，老子已經受夠這種每天躲躲藏藏的生活了！省城的兄弟給我打了電話，他們的行動有了很大進展，柯玉書的幾個政敵已經開始動作，而且杜文昌也在暗中幫我的忙，不久之後就能把那家夥給調走了！老子不忍了，現在就要反擊，就從那個李虎開始！召集剩下來的兄弟，要絕對可靠的，不要沒膽子的、嘴不嚴的……先去那個什麽‘虎出山’公司大院！”公孫舉大手一揮，當即開始行動。
    半小時後，公孫舉帶了二十多人，浩浩蕩蕩地來到“虎出山”公司的大院。
    但是可想而知，我們已經人去樓空。
    他們四處轉了一圈，別說人了，就是連個鬼影都沒發現。
    一氣之下，他們砸了食堂和幾個辦公室——因為地方太大，砸起來又太費勁，所以不久之後就鳴金收兵，準備離開這個地方了。
    “嗡嗡嗡——”
    就在這時，又有幾輛麵包車開進大院，緊接著下來二十多個手持刀棍的人。
    “葉緣？！”看到來人，公孫舉一臉詫異。
    沒錯，來人正是葉緣。
    因為阿財的事，葉緣終於找到理由報複我們了，但他又不想讓葉正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劃拉了半天的人，保證不會有人通風報信，好不容易湊了二十多個，最終來得比公孫舉還要遲。
    “公孫舉？！你怎麽在這裏？！”葉緣同樣一臉驚訝。
    “老子在哪裏，關你屁事？”公孫舉罵罵咧咧。
    不能怪他態度不好，因為他和葉正鬥了很多年，和葉緣也交鋒過不止一次，能有好脾氣才怪了！
    “哎我x你媽的，我可不是我哥！我哥不想和你鬥，不代表我不想鬥！來來來，既然在這裏碰上了，那咱就真刀真槍地幹一仗！”葉緣抽出一柄鋼刀，一馬當先地朝公孫舉衝上去。
    “你哥我都不鳥，你算個屁！”公孫舉毫不客氣，同樣摸出一柄開山！
    一場混戰、惡戰、血戰，很快就在“虎出山”的大院裏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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