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多種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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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海回到地牢半刻鍾之後,大當家才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在暗處隨時待命的隨從也回來了。
隨從看著整個房間像是遭了賊一樣,麵帶疑惑的望向了大當家。
大當家雙手插在衣袖裏,目光極為深沉的盯著對麵盡盡頭的那間房。
隨從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已經打探清楚了,那人姓名叫做孟海,在瀚海學堂當中是一位教書夫子,還開了一家書鋪,倒是沒有什麽太過於奇特的地方。”
隨從看了一眼大當家那麵無表情的神色,又繼續說道。
“難不成昨天孟海發現了我們給他設下的套,所以最後還是回到了牢房?我在整個客棧周圍都布置了我們的人手,就算他跳窗出去,或者放隻信鴿出去,我布置的人手絕對能夠發現,但是他並沒有任何舉動。”
大當家點了點頭:“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昨天牢房裏麵怎麽樣?”
隨從繼續匯報。
“昨天在門口聽聲的人回稟,侯順和孟海似乎的確不認識,侯順是今天早晨將越國公之子的身份告訴孟海的,但是孟海似乎並沒有太過於在意。後來孟海要從地牢裏出來,我們的人為了隱藏就先離開了,離開之前孟海又說了些什麽,隻不過我們的人沒有聽清,應該是無關痛癢的閑話。”
大當家還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行,繼續派人盯著,也繼續派人聽著,我要知道地牢裏麵那兩個人所談論的一切。”
隨從點了點頭下去,準備了。
地牢當中,孟海目光反複在地圖上掃視著。
他發現在地圖上紅色標記最多的地方,是在大秦京城周圍,還有大秦京城北方平京群的周圍。
除此之外,地圖北麵線條和各種圈圈點點最多。
孟海皺眉,沉思著這些圈圈點點代表什麽意思。
按理來說,一夥山匪應該不會有如此周密的計劃。
而且……
孟海似乎想到了什麽,就在這個時候,暗室上方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又有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還是二當家大牛。
二當家大牛有些驚訝的看著從內部鎖死的牢房,
由於門上都是倒刺,從外麵還真的不容易把鎖子打開,二當家大牛便直接將鑰匙扔進了牢房裏麵,示意讓孟海自己從內打開。
孟海一邊開著牢房的鎖,一邊問道:“大牛哥,這是又有什麽事嗎?”
二當家大牛笑道:“大當家說了,以後你就能夠像我們一樣在客棧裏麵呆著,不必再進入這牢房當中了。”
孟海聽到這話不僅沒有欣喜,反而心中又多出了一種緊張感。
大當家這是又在作什麽妖?
這難道還是試探?
把他放在客棧裏,可就多了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
這可不是什麽福利,還是地牢裏麵安全點。
孟海不知道大當家到底又是想出了什麽鬼主意,但他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這一個弄不好,可就是沒命的下場。
孟海用手指了指已經鋪好了從大當家房間搬來的被褥,枕頭,說道:“我就在這裏呆著吧,這裏挺好!”
二當家大牛有些詫異的看著孟海,似乎非常奇怪,為什麽有人喜歡住牢房。
大牛點了點頭,隨口說道:“住在這裏也行,但是白天你必須出去,而且現在快到了飯點,中午給你熬的提神醒腦的藥也已經熬好。”
孟海仍然有千百萬個不願意,但是在大牛連說帶拽之下,孟海隻得跟著大牛離開了暗室,來到了客棧的一樓。
盛北客棧一樓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那可謂是座無虛席,人滿為患。
客棧當中亂跑的小孩成群結隊,帶刀的俠客遍布左右,尋常的百姓五六個一桌,還有許多婦女在織布談笑。
無論是誰見到如此溫馨和睦的一幕,都不會將這些人與山匪連在一起,但是事實卻是……這些人還真的都是山匪。
孟海從樓上走下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是這些人似乎早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隻是了一眼孟海,並沒有搭理他,也沒有展露出多大的敵意。
孟海快速的穿梭在人群當中,找到了一個邊角位置還有空桌,於是就在此處坐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便有幾個小打扮的人端來了飯菜。
二當家大牛也來了,他坐在孟海對麵,似乎是被人派來特意監視孟海的。
孟海看著不遠處熱熱鬧鬧的人群,似乎還有幾個中年漢子在客棧裏麵表演起了節目,引得無數人前去圍觀,整個場麵非常的熱鬧。
孟海沒有心情去參加那一份熱鬧,一邊吃著自己麵前的四肉一湯,一邊若有若無的說道。
“大牛哥,這裏真熱鬧呀。”
二當家大牛點了點頭,側目看著不遠處的歡聲笑語,並沒有回話。
孟海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不過大牛哥,我發現你和大當家有好多不同,我總感覺大當家太過於冷酷,還是大牛哥親和一點。大牛哥是怎麽和大當家認識的呀,當時是同村的人?”
二當家大牛那粗狂的麵目上並沒有太多波瀾,似乎沒把這個問題當做一回事,他說起這件事來的時候,也是極為隨意。
“我和大當家是近幾個月才認識的,當時我聚集兄弟已有數百之眾,再一次劫富濟民的時候,被官兵給圍住了,恰巧遇到了大當家。後麵我們兩個就合計一下,幹脆一起合夥做事。用大當家的話那就是,兵和一處,將打一家。”
孟海聽到這話也是隨意的笑了笑。
“聽大當家說話的意思,還真有一種大將風範。”
二當家大牛似乎極為認同這句話。
他一邊從不遠處的碗裏麵抓過幾個花生,剝開後不停的朝嘴裏丟著,一邊說道。
“誰說不是呢,當初我和大當家剛剛合夥的時候,大當家還非逼著我們說一些“遵命”“報告”“領命”之類的話,如果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處軍營呢。不過大當家說,如果我們日後真的成了有功之臣,我們這些山匪也會立刻變成官兵,所以提前要適應這些。”
孟海聽的一愣一愣的。
孟海心中忽然有了個猜測,那個大當家不會真的是某位將軍吧?
難不成真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有個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因為功高震主,所以被皇帝貶下流放,結果這位大將軍在心中不甘的情況之下,召集一夥人起兵謀反,最終篡奪皇位?
隻不過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上一世的電視劇裏的,這一世應該不會這麽狗血吧?
而且根據上一世電視劇裏的經驗,像這樣的大將軍,往往都是以反派角色出現在觀眾眼前的。
而且大當家之前還問了龍氣從何處來。
通過之前的分析,可以推斷出想要做皇帝的絕對不是大當家。
難不成還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有過不受待見的皇子被昏庸的皇帝趕出京城,然後遇到了整個大秦赫赫有名的將軍,將軍與皇子共同康複江山社稷,那位皇子說不定還在路上能遇到一個漂亮溫婉的姑娘成為日後的皇後。
但是這樣也不對啊!
孟海又推翻了他這個猜測。
之前在大當家的房間裏以望氣師的身份胡編亂造的時候,聽大當家說話那意思,似乎有一種想要取代大秦的意思。
如果真的是皇子,總不可能拋棄祖宗江山另立新朝吧?那樣無論是阻力還是敵人都會成倍的增加,就算是個蠢人也不會這樣選擇。
孟海腦海裏麵天馬行空的思索著這些,原本夾菜的動作也不由得頓在了半空。
直到二當家大牛的催促聲響起,孟海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扒了幾口飯,順帶著問道。
“大牛哥,我現在也算是加入赤巾了吧?”
二當家大牛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還早著呢,現在你的身份,人品我們都不知道,等過段時間覺得你不錯,你才有加入我們的資格。到時候你再交個投名狀,這些都是後話了,你現在也不用管這些。”
孟海心中一陣的無語,就你們這群山匪還講人品,但是他可不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孟海繼續問道:“那你們輔佐的真龍天子是誰啊?”
既然這些人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了龍氣的存在,那麽他們要輔佐的人是誰?
二當家搖了搖頭:“這個我肯定不能告訴你,還有,這些事情一直都是大當家在和那人聯係,我參與的很少也並不怎麽知情。這件事情也不是現在的你能夠知道的,你還是別瞎想這些了。”
孟海又感覺到一陣的無語。
要你這個二當家有何用,連這麽點小事都不透露一下!
但是這也側麵的印證了孟海的猜想,恐怕這個一根筋的二當家被人給利用了,他隻不過是大當家手中的一顆棋子,或許是用來掩飾真實身份的護盾,用山匪來掩飾大當家背後真正的勢力。
但是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呢?
又或者說這麽做,到底能給大當家帶來什麽好處?
讓朝廷當中的那些高官放鬆戒備?
還是說,二當家這群人隻是個替罪羊。
但凡真實意圖暴露了,二當家作為山匪自然不可能再有活路,到時候把二當家一殺,所有的罪名全部推到二當家的身上,漁翁得利的人再乖乖接受朝廷的招安,最終倒黴的也隻有這些真正的赤巾。
孟海忽然想到剛剛二當家所說,現在赤巾匪當中不僅有二當家的人,還有大當家的人,兩股勢力合攏在一起,仍就稱之為赤巾。
孟海想到這裏,不由得抬頭望了一眼二當家大牛。
恐怕在整個客棧當中,二當家的權利早已經被架空了,無論是合並前跟隨二當家的那些山匪,還是合並以後大當家帶來的那些人手,現在可能早就已經全部聽命於大當家了。
隻是在外麵做個表象,還是稱大牛為二當家,其實早就已經有權無實了。
孟海想到這裏,目光快速的在客棧眾人的身上掃過。
孟海目光依次落在客棧每個人的身上,現在大部分的人都圍在了幾個正在表演才藝的大漢身旁,但是仍有不少人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側頭笑著觀看表演才藝的大漢。
孟海發現現在正坐在位子上的這些人,他們的衣著並沒有相似的地方,也沒有佩戴共同的配飾,但是這些人的身體統一做的非常挺直。
這是一種不正常的挺直。
就好比尋常人坐在家中的椅子上看電視,誰會把腰挺的那麽直,誰又會端端正正的將手放在雙腿或者桌子上,就算吃東西的時候背部也是挺的筆直。
孟海目光又望向了正在看熱鬧的一群人,發現這群人裏麵也有許多身軀挺的筆直的男子,有些人或許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刻意的弓著身子。但是這樣卻顯得更加不倫不類,而且腰弓了一會兒還得要挺起來放鬆一下。
這幾個筆挺的男子身材與魁梧大漢有明顯的不同,在這些人當中隻有一個身材較為魁梧,其他的人都與尋常百姓無異。
與那些魁梧壯碩的漢子相比,這些挺直身軀的男子就顯得有些瘦削,和那些動不動就展露出肌肉的漢子相比,這些直挺身軀的男子穿著就顯得有些保守,至少將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隱藏在衣服當中。
這些筆挺男子無論是麵容還是身材都沒有任何特色,屬於扔到人群當中,一眼就能忘記的那一種。
孟海目光恰巧落在了距離他不足十步遠的一個男子身上,此人也是坐的筆挺,無論是時不時的飲茶,還是吃點桌子上的瓜子花生,那姿態都極為莊嚴。
甚至那一舉一動都顯得極為規矩,似乎曾被人教導過無數遍,該怎麽樣吃飯怎麽樣喝水,甚至連怎麽樣穿衣服都已經熟悉過千遍萬遍。
孟海吃完了碗裏最後一塊雞肉,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向那位男子的麵前,有意無意的坐在此人的麵前。
男子的身姿仍然挺拔著的,這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或許是下意識的行為,又或許是習慣已經成了自然,短時間內無法更改。
男子見到有人坐在自己麵前,也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似乎對這一舉動非常不滿。
孟海倒是一點也不介意的說道:“這位大哥,你怎麽不過去看熱鬧呀,我看那幾個人唱歌唱的挺好的啊,難不成你不會唱歌?”
男子聽到這話,眉頭顯然皺了起來,他神色不善地盯著坐在麵前一副書生氣質的孟海,選擇了無視。
孟海繼續說道:“大哥,你加入這些英雄好漢的隊伍多長時間了,我都聽說像你們這種佩刀的俠客一個個飛簷走壁無所不能,萬丈高樓如履平地,我加入你們,是不是也能像你們一樣高來高去想上樹就上樹,想淩波微步就能踏水而行?”
男子明顯不知道淩波微步到底是何等武林絕學,但是他聽到這話,卻非常嫌棄的挪開了目光,並沒有繼續理會孟海的打算。
孟海見到了在男子手邊放著的黑色長刀。
孟海目光注視著這把長刀,將長刀當中的花紋記到了腦海當中,其實上麵的花紋也不怎麽繁瑣,就幾道斜杠幾個圈而已。
孟海做出一副極為吃驚的模樣:“哇,大哥,這難道就是武林傳說當中的神兵利器嗎?”
孟海說著就打算用手觸碰這把長刀,結果手剛剛落下,距離長刀至少還有兩、三拳的距離,他隻感覺自己的眼前一花。
就見男子已經提著長刀,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背後。
啪……
孟海向前伸出的那隻手被男子抓住,隨後朝後麵一撇,居然直接掰折了手臂。
“啊……”
孟海想過男子反應肯定很大,但是沒想到反應這麽大,早知道就不試探這人了!
“疼疼疼,大哥,手下留情!”
孟海心中那叫一個後悔啊,不就是想看看他手中的刀嗎,用得著這樣嗎?
一旁的二當家趕緊走過來,在男子耳邊說了幾句,男子手一扭。
哢……
孟海剛剛被扭折的胳膊重新拚接好。
孟海是知道二當家大牛絕對會過來幫自己的,現在二當家的職責就是看守好他,這也是大當家的吩咐。
如果孟海出了個三長兩短,二當家也不好交代。
“哼!”
男子似乎對於如此脆弱的孟海保有著天然的鄙夷,所以他在冷哼一聲之後轉身離去。
也就是在男子剛剛轉身的那一瞬間,孟海發現在男子的脖頸部位有一道傷疤,是一條豎著的傷疤,從後脖頸的位置一直向下,直到被衣服包裹著的頸椎部位。
孟海看到這明顯像是被刀或者劍,再或者匕首這種鋒銳利器劃過的傷口,他心中更加確信把大當家猜測成某個大將軍,這樣更加符合目前所看見的。
像這樣的傷,恐怕也隻有在戰場上容易出現,而且這些人像軍隊裏的軍人那樣做的如此筆挺,尤其是剛剛那扭折自己胳膊的男子,包括將衣服穿的如此嚴實,甚至連胳膊都不露出來的眾多坐姿筆挺的男子。
他們衣服穿的如此保守,恐怕也是為了掩飾自己身上的傷。
孟海心中天馬行空的猜測著,但是現在並沒有實情能夠印證自己的猜測,所以一切人就是一種可能。
孟海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該想想如何逃,如何離開這家客棧。
所以他在短暫的天馬行空之後,就剛開始觀察這四周,看看有沒有能夠逃離的機會。
或者外麵是否有巡邏的官兵,到時候大叫一聲,看看能不能跑。
畢竟單憑雙腿跑出這家客棧,可能還沒有跑出去幾步就被人給砍了。
孟海正在這裏思索著該如何逃跑,客棧外走進來了一人。
也就是在此人踏入客棧的那一瞬間,整個客棧原本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隨後又響起了一陣的歡鬧聲,隻不過相較於剛剛那發自內心的歡鬧,現在這種歡鬧倒像是一種擺出來的樣子或者姿態。
進來的人是一個穿的邋裏邋遢的道人。
在道人踏入客棧的那一瞬間,距離他較近的幾個人發出了嘔吐的聲音。
這是被臭的。
孟海一眼就認出了這位老道人。
這不就是之前在濟民醫館裏麵見過的那位老道人嗎。
當時的老道人是被他的徒弟背來的,當時老道人還賴了醫館的錢,搓了身上的兩個灰疙瘩。
灰疙瘩?
孟海想到這裏,忽然將手伸向了他的的錢袋。
錢袋一隻是貼身攜帶的,即使之前遇到聚義酒樓的東家或者二當家,再或者大當家,他們都沒有在意這錢袋。
孟海錢袋裏麵可還放著一個灰疙瘩呢,這是當時邋遢道人給的,是他搓出來的信物。
當時邋遢道人說,憑著這一個灰疙瘩可以讓他去做任何事,孟海以為這隻是邋遢道人沒有錢所以搓出來撐場麵的,但是在玉如心告誡邋遢道人似乎還真有一諾千金的美名之後,強忍著這灰疙瘩的臭味,將它放在了錢袋裏。
邋遢道人還是原先的打扮。
他身上帶著道袍,但是脖子上卻帶著一大串佛珠,雙手上也帶著佛珠,在他踏入客棧大門的那一瞬間,便有兩個店夥計迎了上去。
“無量了個阿彌陀佛,給你大爺開一間上房!”
跑來的一個小夥計先是打量了一下邋遢道人,隨後,臉上堆起了笑容:“這位客官,十分抱歉,我們小店已經住滿了。最近來往京城的人太多了,我們小店實在沒有多餘的空房間了。”
店小二說到這裏的時候,用手指了指掌櫃所在的地方。
在掌櫃身後掛著一個“客滿”的牌子。
邋遢道人聽到這句話可不幹了:“你們這群人是不是看不起大爺我,你大爺我可有的是錢,趕緊給我收拾出來一個房間,累死大爺了!”
邋遢道人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取出來了三兩碎銀子,直接拍在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桌子上。
看那姿態,他似乎又像客棧裏的所有人證明著他並不是一個住霸王店的人。
店夥計見到這裏,一呲牙,一直都在勸說客棧裏麵實在沒有空房間了。
在櫃台前的掌櫃也多次勸說邋遢道人,甚至還給他多送了幾兩銀子,讓他去其他的客棧看一看,但是邋遢到人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不管你怎麽說,今天我就要住你家的店。
由於邋遢道人那破嗓門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直接把二層的大當家給吸引了下來。
大當家似乎還正準備下來辦事,恰巧聽見了邋遢道人的聲音,所以快步下樓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
“大東家!”
掌櫃見到大當家的時候是這麽叫的。
大當家瞟了一眼邋遢道人,語氣還帶著些緩和:“實在抱歉,我們店裏真的沒有位置了,最近來了不少江湖義士,我們客房實在是沒有位置了。”
邋遢道人聽到這話,仍然想要繼續嚷嚷下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邋遢到人的鼻子似乎動了動。
邋遢道人不斷的嗅著,似乎聞到了什麽味道。
隨後,邋遢道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目光忽然望向一個地方麵,露驚訝之色。
邋遢道人所看的方向正是孟海所在的地方。
孟海心頭一緊。
難不成真像他自己所說,邋遢道人就是個狗鼻子,隔著幾裏地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味?
孟海想到這裏,手掌不由得在自己錢袋上撫動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