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拜將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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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海在吃完晚飯之後,忽然聽到窗外一陣吵吵嚷嚷。
    孟海仔細去聽,發現整個清河村都沸騰了起來。
    整個清河村裏都回蕩著“抓賊了”,“有賊人來了”,“賊人往那邊跑了”,“賊人不見了”……之類的聲音。
    孟海還以為有賊那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清河村裏偷東西,想必這個賊也是把清河村當成了普通的村子,但是沒想到整個村子裏麵那麽多高手。
    孟海正在這裏天馬行空的想著到底是哪個倒黴的賊人來到清河村,卻不知道此時這個賊人正是邋遢道人。
    邋遢道人一路拚命躲閃,一路險而又險的跑出了清河村。
    邋遢道人跑出清河村三裏地的距離,這才長鬆了一口氣,在那裏扯著破喇叭的嗓子大罵著孟海。
    當然,在夜間,邋遢道人再次潛入清河村,即使清河村加大不少巡查的人少,而且戒備森嚴,但是這可攔不住邋遢道人。
    邋遢道人三下五除二的就翻入了清河村,來到了孟海的茅草屋前,取走了孟海窗戶下麵的那封信,又拔了個樹葉插入到窗戶縫裏,他這才離開,又是一路狂奔回了京城。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平安無事。
    孟海在這三天的時間裏那是把清河村當成了自己的家,白天起來就指使這五個女子為自己買早餐,中午的時候買些雞鴨魚肉跑去找大牛吃喝,晚上隨便吃點水果零嘴並過完了這一天。
    直到三天之後。
    孟海這天早晨是被紫衣女子給叫起來的。
    孟海極為不情願的穿戴整齊走出房間,卻發現整個村子裏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孟海在紫衣少女的指引之下,一路走到了村子最中央的一處圓台前。
    這是一個搭起來離地三米左右的圓台,圓台直徑有五六米長,原來是舉行活動,或者唱戲、聽書時候用的,早些年在圓台上還有個雕像,隻不過現在已經不見了。
    而在圓台周圍的空地邊,則是已經圍滿了人。
    距離圓台最近的是一排穿著黑色盔甲的士兵,士兵一圈一圈的把整個圓台圍得密不透風,看這士兵的數量也有好幾千人。
    在士兵的外圍,是一圈一圈穿著各色衣服的壯漢,壯漢數量也有好幾千人。
    在壯漢外麵則是一些老幼婦孺,他們在圓台的最外圍站立,看那數量至少也有六,七百人。
    孟海趕到的時候,恰巧看見站在圓台最中央的寧王正在插著一麵旗幟。
    這是一個繡著火紅色太陽和金黃色盤龍的大旗,金黃色巨龍盤繞在火紅色的太陽之上,金黃色巨龍的大嘴巴正好對準了太陽的位置。
    這正是大秦的圖騰標誌,俗稱國旗。
    寧王站在整個圓台的正中央,他的左邊站著二當家,右邊站著三當家。
    二當家大牛今天也換上了一身嶄新的盔甲,那是一套黑鐵盔甲,頭盔,護膝,護肘,胸甲,護腰,護膝,腿甲……
    這一套黑鐵盔甲再配合著二當家大牛那魁梧壯碩的身軀,倒是將其襯托的威風凜凜。
    三當家身上也穿著一身銀白色的盔甲,全身上下一身銀白色的套裝在太陽的照射當中閃閃發光,倒是也顯得英武不凡。
    孟海距離圓台比較近了,這才發現,在圓台下方用紅布寫著三個大字:拜將台。
    孟海與拜將台中間大約還有十幾步距離的時候,他發現整個拜將台上已經擺滿了物品。
    寧王與二當家和大當家是站在拜將台前方的,在這三人的身後則是擺著一個巨大的香爐,香爐當中正有絲絲縷縷的白色煙霧繚繞在拜將台的正上方。
    在香爐的左邊,有一個“十”字形的衣架,衣架上麵掛著一套做工極為華麗的絹帛衣裳,衣裳有點像是古裝劇當中的龍袍。
    整個衣裳以紅色與黃色為主,在衣裳的腰帶部位還掛著一個白玉玉佩,整個衣服掛在十字形的衣架上迎風招展。
    在香爐的右邊則是擺著六樣祭祀品。
    分別馬頭,牛頭,羊頭,狗頭,豬頭,有一隻雞。
    在香爐的右邊專門搭了一處高架,這六樣祭祀品擺放在這處高架之上,由於高架是經過特殊設計過的,所以即使是在下麵圍觀的人,也能清晰看見這六樣祭祀品的全貌。
    香爐是擺放在拜將台正中央靠後的部位,而在這拜將台的正中央,還擺放著一處香台。
    這香台有點像孟海上一世在寺廟當中看到過的那種香台,是放東西以及供遊客插香祈禱用的。
    這一處香台上麵放著一個小型的香爐,這是插香用的,除此之外還放著幾個玉佩,和幾個木盒子。
    這幾個木盒子都是成心閉合狀的,所以也不知道木盒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麽。
    今的寧王也穿了一身金色的長袍,衣袖鑲嵌著紅邊,裏麵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衣,腰間係著金黃色的腰帶,雙腳則是穿著鑲嵌著白色雲紋的黑底長靴。
    孟海看看拜將台上三個人的打扮,再看看他身上這不知道已經穿了多少天的白色衣服,尤其這白色衣服上麵還已經染上了不少灰跡,他這身衣服實在是太土了。
    寧王挺著一個大肚子,站在拜將台上敬香。
    三根香插在了香台上的小香爐裏,香煙嫋嫋,絲絲縷縷的香煙飛向高空最後消失不見。
    緊接著是三當家和二當家也同時上香。
    做完這一切之後,三當家打開了香台上的一個木盒,從木盒裏麵取出來了一份檄文。
    三當家雖然沒有用喇叭,但是他的聲音卻傳的很遠。
    這份檄文從開始到最後都在訴說著當朝大秦皇帝的昏庸無道,比如某某地方發生洪災結果導致多少人傷亡,某些地方幹旱導致多少人流離失所,哪些地方發生瘟疫又導致多少人死亡,還有一些朝廷貪腐官員的名稱……
    一份檄文洋洋灑灑居然有幾萬字,三當家喊了半刻鍾左右的時間,這才讀完這份檄文。
    隨後二當家又上前打開了一個木盒,木盒裏麵裝著一隻雞,一隻被捆綁好的活雞。
    在木盒裏麵還有一個碗,一個金碗。
    二當家殺了活雞,將雞血放入到金碗當中,他將碗裏的雞血一半灑在了地上,一半灑在了天上,還有一半灑在了身後那繡著金色盤龍和紅色太陽的大旗上。
    這個時候也就該孟海上場了。
    孟海還不知道自己要上場,結果他的身後被人推了一把。
    孟海看清了那人,這是紫衣女子。
    孟海作為一位望氣師,名聲還是遠洋清河村的每個角落。
    孟海剛剛踏上拜將台,整個拜將台下麵就響起了一陣陣“天師”的呼喊。
    雖然下麵這些普通百姓以及那些將士,也不知道天師和望氣師之間到底是什麽聯係,更加不知道天師和他們口中所謂的神棍又有什麽不同。
    反正伴隨著一聲呐喊,下麵的百姓和軍士們都紛紛熱血沸騰了起來。
    孟海按照三當家昨天給的那份書信上的內容,裝模作樣的拿著幾張三當家給的符紙在拜將台上走了幾圈,然後大聲呼喚祭拜天神,祭拜月神,祭拜雨神,又祭拜風雨……各種各樣的神仙。
    尤其還有一個“賭神”,孟海也不知道這是哪路神仙,反正孟海再提起賭神這兩個字的時候,腦海當中最先浮現出來的就是上一世看到過的周大明星。
    孟海當初在考試的時候還祭拜過周大明星的畫像,還真有些用,至少數學考及格了。
    孟海在拜將台上蹦蹦跳跳了好一陣子,累的他差點虛脫了,他的任務才算是結束,退到拜將台的另一側。
    在將台的下方,忽然在此時響起了鼓樂之聲。
    隨後,身穿金盔金甲,腰間配著金黃色寶劍,一副戰神無敵模樣的大當家,一步步的踏上拜將台。
    寧王小碎步向前倒騰了幾步,二當家和三當家在前跟隨。
    三當家又打開了一個木盒從中取出了符,印,斧鉞,將其交給寧王。
    符,印,斧鉞,這是三樣東西。
    印,那是大將軍金印。
    符,這是調動軍馬的兵符。
    斧鉞,這是軍權的象征,代表著寧王將軍權交給了大當家。
    寧王向南而立,拜將台下方的樂隊奏起更加響亮的樂聲。
    寧王一授印,二授符,三授斧鉞。
    大當家每收一物,都是跪拜而接。
    之後的三當家又從一個木盒裏麵拿出來了一份卷軸,打開卷軸開始誦讀宣儀。
    這一套流程走下來,那也耗費了將近大半個時辰的時間。
    孟海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甚至都忍不住想打了一個哈欠。
    隻不過想著下方那麽多人看著呢,最後還是憋住了。
    這一套流程走下來還挺繁瑣的,孟海想著以前在電視劇裏看到這一套流程,走下來也就要五,六分鍾的時間。但是沒想到親自參與其中,一套流程走下來,居然要兩、三個小時的時間。
    而且下方的軍兵,山匪,還有最外圍的老幼婦,居然一個個神色亢奮,他們已經亢奮了將近三個小時了。
    孟海一臉無聊的瞅著已經開始起誓的大當家,大當家張口閉口就是展出朝廷當中的逆賊,匡扶大秦社稷……
    一個周國的探子,居然說要匡扶大秦社稷,孟海在一旁站著也不敢笑。
    孟海心中又開始想著之前讓邋遢道人傳的那一份書信,三天之前他所傳的書信,說的是三天之後讓官兵動手。
    但是現在三天的時間已到,怎麽感覺清河村還是像往常一樣,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呢。
    孟海已經拿到了邋遢道人從醫館裏麵帶來的那些迷藥,並且邋遢道人也附著上了迷藥該怎麽用,以及紅瓶子裏麵裝的是解藥的信息。
    孟海思索著大秦的那些官軍什麽時候能殺過來,到時候他又該怎麽跑,殺紅眼的寧王軍隊與大秦官軍不會把他也給殺了吧!
    到時候戰局混亂,萬箭齊發,又該走什麽地方躲藏?
    孟海正在這邊天馬行空的思索著這一切又一切或可能,或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時,他看見從遠處飛來了一隻白鴿子。
    白鴿子由遠及近,僅僅兩三個呼吸間的功夫就已經飛到了大當家的麵前。
    大當家沒動,三當家則是一把抓過了鴿子,取出了鴿子腿邊放著的傳說。
    當三當家看完傳輸內容時,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三當家想了想,將傳輸的內容告訴了大當家和二當家,也包括寧王。
    孟海不由得向前走了兩步,整個拜將台本來就不大,所以三當家說的話,他是聽得清清楚楚。
    三當家說道:“城裏的那位傳來消息,京城那邊忽然調集三萬烈陽軍,好像朝我們清河村這邊來了,算算時間最多還有一刻鍾。”
    寧王聽到這裏臉色一變。
    三當家衝著二當家使了個眼色,是一讓二當家先把寧王帶下去。
    大當家攙扶著寧王緩步走下了拜將台。
    三當家見二當家大牛和寧王已經下了,拜將台又用小聲對大當家說道。
    “副指揮室那邊的意思是提前動手,安插在京城當中的人手現在都已行動。副指揮使讓我們先保寧王,保不住寧王就先保我們兩個,隻要退回大周就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這次寧王叛亂,也足夠讓秦國大亂一陣了。”
    三當家說真話的時候,目光不自覺的撇向了孟海,他一愣。
    “你怎麽在這裏?”
    孟海聽到這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三當家那陰柔的臉上寫滿了殺意。
    孟海見到這一幕,趕緊說道:“我現在就下去,我什麽也沒聽到!”
    孟海說著,直接跑下了拜將台。
    現在拜將台周圍還圍滿著軍兵和山匪,還有老幼婦孺,孟海作為剛剛祭拜完天地的天師,大當家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把他給殺了吧?
    孟海一路跑回自己的茅草屋。
    在跑回去的路上,孟海聽著大當家開始在那裏宣告起義的一些細節,甚至開始調兵遣將,看樣子他也要開始抵擋官兵與京城當中的那位共同行動。
    孟海講著三當家剛剛說的“副指揮使”,這在周國應該也算是很大的一個官了吧?
    孟海一路跑回自己的茅草房,身後的五個女子仍然跟隨著。
    不過這五個女子可沒有孟海那麽好的體力,畢竟他們是女子。
    孟海跑回房間率先將那幾瓶迷藥塞到了懷裏,用順手將這幾天買的幾個匕首插到靴子裏,放到衣袖裏,放到懷裏,甚至連腰上都插了兩把。
    孟海又把這幾天在鐵匠鋪裏買的軟甲穿在身上,這也就是幾個鐵鏈捆在一起做成的衣服,並不怎麽結實。
    但是以清河村的鍛造技巧,能夠打造出來這一身衣服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這一身衣服就花了孟海將近五兩銀子。
    孟海將軟甲穿在衣服裏,匕首什麽的全部別在軟甲周圍。
    做完這一切之後,孟海又衝出了茅草房,開始尋找逃命的機會。
    嗖……啪!
    嗖……轟隆隆!
    嗖……砰!
    孟海剛剛衝出茅草房,耳邊就聽到了燃燒煙花衝向天空的聲音,隨後是一聲聲炸開的煙花。
    五彩斑斕的煙花在清河村的上方炸開,即使現在是白天,但是那五彩斑斕的煙花仍舊清晰可見。
    也不知道這些煙花是什麽材質的,在天空之上炸開的煙火持續了十幾秒的時間,那絢麗的火光才漸漸的消失。
    隻不過仍舊有不少的煙花,不斷的衝向高空,煙花在高空當中炸開,整個清河村上方的天空已經被五彩斑斕的煙花所占據。
    孟海能明顯的聞到整個清河村當中充斥的火藥味,這就又讓孟海的心提了起來。
    孟海一邊思索著該如何離開清河村,一邊看見整個清河村裏麵的男女老少,額頭上都綁上了一根赤紅色的絲巾。
    這些男女老少手中拿著刀,槍,棍棒,甚至還有拿掃帚的,一個個朝著清河村的正中央,看樣子是向拜將台處衝去。
    這些男女老少明顯是認識孟海的,所以即使他的頭上並沒有纏上紅色的絲巾,但是路過的眾人也紛紛叫著“天師”,隻不過他們隻是匆匆喊過一聲,便又衝向了拜將台的方向。
    孟海大腦快速思索著。
    恐怕再過不了多久,官兵就會與清河村當中的人打在一起,孟海這小身板肯定承受不住。
    之前聽三當家所說,最多再過十五分鍾左右的時間大秦的“烈陽軍”就會到來,孟海剛剛回茅草屋收拾東西,已經耽誤了七、八分鍾的時間,現在算算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孟海想到這裏,放棄了衝出清河村的打算,到時候被大秦官兵當成山匪亂箭射死可就麻煩了。
    孟海忽然想到了之前去過的,清河村西麵的陳年酒鋪。
    酒鋪的名字叫做“老孫佳釀”,孟海之前幾天去二當家大牛那裏吃肉喝酒,就是在這家酒鋪買的陳年老酒。
    孟海記得在這家酒鋪裏麵有個酒窖,而且還挺深。因為買的次數多,而且量大,酒鋪的掌櫃在一次說話的時候無意之間說漏了嘴。
    孟海這是想要去酒鋪的酒窖裏麵躲藏一陣,等到官兵與山匪之間的戰鬥過去再說。
    孟海想到這裏,立刻朝著清河村的西邊跑去。
    由於這幾天的閑逛,孟海已經對整個清河村的地形非常熟悉了,所以僅僅狂奔了五分鍾左右的時間就來到了“老孫佳釀”的酒鋪前。
    整個酒鋪裏麵已經沒有人了,酒鋪的掌櫃可能也跑去了拜將壇那裏,甚至整個大街上已經看不見一個人了。
    孟海正打算踏入酒鋪,耳朵敏銳的聽到了遠處的動靜。
    那是一片喊殺聲。
    甚至在天空之上還有亂飛的箭矢。
    還有一些帶著火光的箭矢。
    孟海前世今生可都沒有見過這一幕。
    他加快了腳步,衝入到酒鋪當中,酒鋪分為前後兩個房間。
    酒鋪前的房間堆滿著各種各樣的酒水,都是一大壇兩大箱的,用來售賣的。
    酒窖肯定不會在酒鋪前的這個房間,孟海一腳踹開了通往另一個房間的門,這是一間柴房。
    柴房裏麵堆著的自然是一些稻草和柴火,還有許多釀酒用的儀器。
    孟海在柴房當中仔細的搜尋了一遍,果然,在柴房靠腳的位置發現了一個綁著把手的鐵門,鐵門的門是在地下的。
    孟海看了一眼周圍的柴火和稻草,將柴火和稻草全部潑灑在地上,裝成裏麵一陣大亂被人搜過的模樣。
    孟海又找到了一個水缸,將水缸裏的水浸濕地上的稻草和柴火,萬一一會兒著起火來,也能夠逃脫一劫。
    至於濕草被點燃新城的煙……那就再說吧!
    孟海做完這一切,弓著腰,將地上的鐵門打開,用一根柴火將鐵門支住,順著木質梯子爬到一半,才把鐵門給合上。
    一股冷風刮來,孟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整個酒窖顯得格外  陰冷,並不怎麽潮濕,但是卻很黑。
    整個酒窖的上方隻有兩個拇指般大小的小孔洞透光,這應該是用來換氣用的。
    由於兩個小孔洞實在是太小,孟海也看不清孔洞外麵的光景。
    孟海摸索到透光的小孔洞旁,借助那兩縷微光,這才驅散了少許的恐懼。
    孟海靠著一個酒壇坐著,無論是地麵還是背後的酒壇都非常的冰冷。
    尤其是在整個酒窖這一片漆黑的環境當中,更能滋生人們心底深處的恐懼。
    在整個酒鋪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陣喊殺的聲音,還有馬蹄踏過的聲音,以及一根根箭矢不斷穿過而發出的破空聲。
    更有兵鐵交擊時的清脆響聲,還有被兵器刺穿皮肉的輕響聲,痛苦不止的哀嚎聲……
    各種常人難以想象的聲音混雜在了一起,共同構成了整個清河村外的戰場。
    孟海順手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匕首隻有半寸大小,但是這算是目前能夠給孟海唯一帶來安全點的東西。
    孟海我拍了拍懷裏的幾個迷藥瓶,確定他們還在懷裏之後,這又安心了少許。
    清河村外的喊殺聲一浪高過一浪,孟海在陰冷的酒窖裏麵,居然有些發困了。
    孟海心中非常緊張的,甚至握著匕首的那隻手都有些出汗。
    但是吧……怎麽說呢……孟海聽著外麵喊殺聲不斷,還是睡著了。
    孟海做了噩夢,不知道是被外麵的聲音影響的,還是心理作用。
    孟海夢到他此時正站在一處戰場當中,他手中拿著一把並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小片刀,周圍的山匪與官兵已經殺了起來,而他則是有些發愣的站在原處,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麽。
    一根根箭矢從他的頭頂上飛過,一匹匹快馬從他的身旁穿過,直到有個拿著長矛的山匪衝了過來,一槍刺穿了孟海的身體
    孟海猛然間從夢中驚醒,額頭後背早就已經被汗水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