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巧捉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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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海從夢中驚醒,渾身已經被汗水浸濕。
    孟海抬頭,望向那兩個透光的小孔洞,卻發現外麵幾乎都已經黑了。
    現在應該是傍晚七八點左右,隻有幾縷微弱的昏黃光芒將整個地窖照的有那麽些昏黃。
    外麵的喊殺聲已經停止了,整個清河村外都安靜的可怕。
    孟海坐了起來,感覺整個雙腿都有些發木。
    孟海又在酒窖裏麵休息了少許,直到雙腿那種發麻、發木的感覺緩緩消散,孟海這才摸索到梯子前,順著木梯爬了上去。
    他站在梯子上,用手輕輕的推開上方的鐵門,鐵門打開了一角,露出了淩亂的柴房。
    柴房裏麵沒有半個人。
    孟海一手握著匕首,一邊爬出了酒窖。
    從柴房來到酒窖前麵的房間,整個酒鋪上的酒水都已經被人砸落在地,隻有零星的幾個酒壇還擺放在櫃台上,滿地的碎片彰顯著砸碎這些酒壇人的粗魯。
    孟海躲在門框邊望著外麵的街巷。
    最先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孟海聞到了一股嗆鼻的濃煙,嗆的眼淚差點都要流出來了。
    整個清河村地上遍地的屍首,大部分都是清河村山匪的,並沒有看見官兵的屍首,應該是官兵取勝,然後將屍首給帶了回去,但是在地上倒是能看見不少死去的馬匹,
    目光所及之處,盡是房屋的殘垣斷壁,甚至在地上還有一個個的大坑,不知道是怎麽造成的。
    有不少房屋都已經被燒毀,火已經熄滅了,但是那碳化的黑白色木質結構卻散發著極為刺鼻的味道。
    可能是茅草,也可能是衣物,風輕輕的吹起,便能卷起滿天的灰絮,這些都是被燒成的灰燼。
    孟海一路走著,一路多次差點被地上的箭矢給絆倒。
    由於天光已經昏沉的緣故,整個清河村裏又沒有半點的火光,而且連半點的聲音都沒有,這就更讓整個清河村顯得恐怖到了極致。
    孟海越往前走,越感覺自己的雙腿有些發軟。
    雙腳踩踏在地麵,有一種行走在陰間的感覺。
    孟海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晚風吹得有些發冷,由於整個清河村沒有半點火光,甚至連月亮都被烏雲所籠罩,所以他走路的速度非常緩慢。
    孟海忽然想起寧王所居住的紅磚房。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孟海想著先去紅磚房裏麵躲一陣子,至少等天亮了再走。
    現在外麵的官兵可能還在不斷的與逃亡的山匪戰鬥,如果現在出去被周圍的官兵逮到還好,如果被山匪抓到恐怕小命就沒了,即使他在山匪當中被譽為天師,但天師的名字在這個時候可不好用。
    孟海一路摸索向寧王的紅磚房,路過他之前一直居住的茅草屋時,發現整個茅草屋已經被燒的什麽也沒剩下。
    孟海覺得有些可惜。
    在經過了半個時辰的摸索之後,孟海終於來到了寧王的紅磚房前。
    孟海正想推門進入紅磚房,卻發現紅磚房內有幾縷火光,還有幾道人聲。
    寧王的紅磚房裏怎麽有人?
    這難不成是山匪,或者官兵布置下的陷阱?
    孟海想著,就將耳朵貼在了門口,聽到了裏麵的對話。
    那是一道陌生的男聲,那人說道。
    “王爺,我已經派人去找大當家和三當家了,想必再過不了多久就能得到他們的傳信,我們就先在這裏待到天亮,剛剛官兵已經在此處搜索了好幾遍,想必今晚官兵應該不會再來了。”
    緊接著又傳來了一道聲音,這居然是寧王的聲音。
    “那些官兵是瘋了不成,他們是怎麽知道我們今天有拜將儀式。當時所有的人都集中在拜將台周圍,整個村裏幾乎沒有任何防備,大夥回去拿武器裝備又花費那麽長的時間,如果能夠在提早一刻鍾知道那些官兵要來,不會輸的這麽慘。”
    又傳來了一道陌生的男聲。
    “王爺,現在多說無益。今天就委屈王爺先在這裏住下吧,晚上我們幾個輪流在外值守,如果有什麽動靜也好,提前通知王爺。”
    話音落下,房間當中沉默了少許,隨後又傳來了一個聲音,這聲音居然是二當家大牛的。
    “是啊,王爺,隻要大當家和三當家能夠重新殺回來,也不是沒有辦法。”
    寧王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現在也隻得如此了,你們可有探查到京城那邊有什麽動靜嗎。京城和我們清河村是一起動手的,想必此時此刻的京城也應該一陣大亂吧。”
    房間裏麵一陣沉默,代表著目前沒人知道這件事。
    孟海在外聽著,腦海當中正在天馬行空的思索著其他事情的時候,寧王紅磚房燈光忽然傳出了一聲輕喝聲。
    “誰,誰在門外偷聽?”
    隨後,房間裏麵就傳來了一陣陣刀劍出鞘的聲音。
    孟海心髒都快要嚇出來了。
    孟海第一時間從懷裏取出來了裝有迷藥解藥的紅瓶子,紅瓶子裏麵裝的是米粒般大小的黑色小圓珠。
    孟海取出一顆小圓珠放到嘴裏,隻感覺口腔裏麵冰冰涼涼,連帶著大腦都清醒了不少。
    孟海還沒來得及將它咽下去,就又用手取出來了裝有迷藥的瓶子,將瓶子裏麵的白色粉末倒在手掌心中。
    小瓶子還沒有半個手掌大,裏麵的粉末倒在手掌當中,也恰巧隻有小半個手心那麽多,攥在手裏也不會太過惹人注意。
    在紅磚房的大門被人打開的那一瞬間,孟海趕緊將手中已經空了的迷藥瓶子扔向遠處。
    房門打開,除了大當家和寧王之外,五張陌生的麵容出現在了孟海的麵前。
    這五個人全部都是彪形大漢,手上拿著大刀或者寶劍,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盯著孟海。
    房間裏麵一共七個人,他們忽然間看到外麵居然是孟海,全部都愣了一下。
    隨後,二當家的臉上就泛起了一抹驚喜。
    “原來是兄弟你啊,你果真沒有事,不愧是天師!”
    寧王也認出了孟海,他挺著大肚子看著孟海,雙眼當中,既有疑惑又有震驚。
    其餘的那五個人見到是天是互相對望一眼,也就收住了兵器。
    孟海一隻手攢著迷藥,一邊跟著五個彪形大漢走到了寧王身旁。
    寧王張口問道:“天師,你是怎麽活下來的,又因何來到這裏?”
    孟海說道:“我是躲在了一處酒窖中,在酒窖的地下藏酒室,所以才驚險的避過了外麵的戰亂。”
    寧王和其餘的眾人聽到這話,恍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孟海眼珠子轉了轉,繼續說道。
    “至於我為何來到此地,因為我抓到了一隻祥瑞,龍氣在此處也是他告訴我的。”
    寧王麵帶疑惑的挑了挑眉,問道:“何謂祥瑞?”
    孟海這個時候才伸出了攢有迷藥的拳頭,由於手掌是攢著的,所以其餘的人也看不出手掌裏麵到底握著什麽。
    孟海擺出了一副神秘的模樣,將遠處的五個大漢連帶著寧王和二當家大牛,全部都招了過來。
    “你們過來小心些看著,可不能讓他跑了,一會我露出一個指頭縫,你們可要看仔細了。”
    在場的七個人聽到孟海這麽說,心中不免好奇起來,這拳頭裏麵到底握著什麽呀。
    寧王自然不擔心這其中有詐,畢竟在他的身旁還有五個彪形大漢守護著。
    而且寧王還本能的認為孟海和他是一夥的,所以心中也不會有太多的警惕。
    等到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甚至將腦袋湊到了孟海的拳頭邊上時,孟海說道。
    “一會我數三個數,數到三的時候我會鬆開食指和中指,你們可要看清裏麵的東西,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孟海這麽一說,又是吊起了在場七個人的好奇心。
    孟海拖著長音喊道:“一……”
    “二……”
    還沒等孟海喊出最後一個字,他忽然張開手掌心,隨後猛地向上一拋。
    白色的粉末瞬間灑在了八個人的臉上。
    以寧王為首的那七個人在聞到粉末的第一瞬間隻感覺暈頭轉向的,他們在轉了兩三圈之後,一個個倒地不起。
    孟海臉上也灑上了不少粉末,畢竟離得實在是太近了,而且粉末是往上拋的。
    隻不過他之前已經服用了解藥,雖然聞到白色粉末仍然感覺大腦有些昏昏沉沉,但是僅僅一瞬那種昏沉感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腦一陣神清氣爽,頭腦清明。
    “阿嚏……”
    孟海連續打了三個噴嚏,總感覺噴出來了點什麽,他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這迷藥的分量怎麽樣。
    孟海又從懷裏取出來了一個裝有迷藥的瓶子,將瓶子裏麵的迷藥分成了七份,又讓已經昏迷的七個人吸進去了一點。
    直到大牛那邊甚至都傳來了呼嚕聲,孟海這才鬆了一口氣。
    寧王所在的這處紅磚房明顯也被人翻動過,甚至在不遠處還有一個打開的密室,應該也是有人闖進去家裏麵的東西全部拿走了,想來這應該是官兵幹的。
    孟海在寧王的紅磚房裏找到了一摞繩子,用繩子將七個人全部捆住之後,孟海又覺得這繩子不結實。
    孟海又跑去寧王的衣櫃裏麵,將衣服全部撕開,編成了長長的繩結,把幾個人包裹的裏三層外三層。
    孟海做完這些,感覺自己的後背又被汗水給浸濕。
    孟海來到寧王的那張鬆軟的大床上,雖然之前在酒窖裏麵睡了一覺,但是並沒有睡好。
    於是孟海躺在寧王的大床上,又陷入了夢鄉。
    由於之前已經睡過一覺的原因,這一覺大概睡到淩晨三、四點鍾的樣子,孟海睡不著了。
    他坐起身來,看著仍然昏迷不醒的七個人,孟海來到大牛的身邊。
    孟海取出了一枚解藥,塞到了大牛的嘴中。
    大牛渾身打了個哆嗦,也是打了三個噴嚏,有些發懵的看著孟海,忽然發現他居然已經被捆了起來,而且被捆成了個粽子。
    大當家大牛看著近在咫尺的孟海,有些恍惚的說道:“天師,你這是幹什麽,難道我現在還沒有醒?”
    孟海這是幹嘛,這是想要策反大牛。
    孟海坐在大牛麵前,開始從三皇五帝說到夏商周,又說起了那七雄五霸鬧春秋……
    大牛起初還不知道孟海的意思,但是後麵孟海再說出要讓大牛棄暗投明回歸大秦那溫暖的懷抱時,大牛怒了。
    大牛不斷掙紮著,似乎想要掙斷身上的繩子。
    但是大牛身上被纏繞的繩子實在是太多了,就算他力氣再大,總不可能這段十幾件衣服捆成的繩結吧。
    孟海充分的發揮了一張嘴能把死人說活了的本事,從赤巾說到大當家和三當家的一些惡行,又說起兩人周國人的身份,以其幫寧王謀反的這整個事件的起末緣由,又說能保大牛不死……在說到天蒙蒙亮的時候,這才說服了大牛。
    孟海在大牛一百遍保證那絕對擁護大秦王朝的統治,熱愛大秦王朝,熱愛大秦的每一個子民,絕對不幹威脅到大秦的事情之後,孟海這才用匕首將大牛身上的繩結全部砍斷。
    孟海記得都是死結,還真沒辦法解開。
    孟海對於剛剛“逃出牢籠的”二當家大牛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他在危險邊緣反複試探了無數次,徹底確定大牛是真心實意的不再與大秦朝廷作對之後,孟海這才放下心來,默默的收回了迷藥瓶。
    既然已經把寧王捆了,那就想個辦法把他帶入京城,畢竟這場事件的主謀之一就是寧王。
    孟海這下就有些犯愁了。
    該怎樣把檸檬帶回京城。
    寧王那體型可謂是肥碩無比,尤其是寧王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麽病,肚子出奇的大。
    寧王的胳膊腿倒是沒有多少肥肉,和尋常成年人一樣,但是肚子上的肉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輕輕一晃就能溢出來的程度。
    尤其還有寧王身旁的那五個彪形大漢。
    大牛說,這五個彪形大漢全部都是三當家派出保護寧王的,那孟海我不能放過這五個彪形大漢,誰讓他們聽命於三當家呢。
    孟海對於那狠毒陰柔至極的三當家,可謂是沒有半點的好感。
    孟海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孟海之前在清河村裏溜達的時候,有兩三次都經過這寧王的紅磚房,在寧王這紅磚房旁邊有一處做飯的食堂,這是給一些做工的人準備的大食堂,裏麵做的都是大鍋飯。
    孟海有幸見過那比他半個身體都要大的大鍋。
    孟海跑去了食堂,一共找來了六口大鍋。
    他將寧王那碩大的身體放在半米多長的大鍋裏,那分量剛剛好。
    孟海和大牛聯手,一起將那五個彪形大漢全部抬到大鍋當中。
    孟海用寧王的床單再次拚湊成了繩結,纏繞在大鍋的把子上。
    大牛一個人拉著纏繞在鍋把上的繩結,拖著裝在五口大鍋當中的彪形大漢一路前行。
    孟海一個人握著長長的繩結,拖著裝在大鍋裏的寧王。
    兩個個人就這麽離開了寧王的紅磚房,離開了清河村。
    這口大鍋也著實結實,大鍋盛著寧王在石子路上一路前行,在地麵滑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半米多長的大鍋硬是沒有碎裂,甚至連鍋把也堅實如同焊上去的一般。
    天已經蒙蒙亮了,在辨認了回京城的方位之後,大牛和孟海兩個人一路走一路歇,拖著大鍋裏麵裝著的人一路前行。
    中間的時候,寧王和五個彪形大漢陸續都醒來了一遍。
    孟海將懷中的迷藥又一次喂給了這五個人,又讓這五個人陷入到了沉睡。
    大牛在這期間顯得非常沉默。
    大牛一直低著頭,沉默著,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直到天光徹底放亮,也就是早晨八點多鍾的樣子,有一支商隊忽然從關到遠處駛來。
    商隊一共有十輛馬車,都是大馬車,三匹馬拉的那種。
    在馬車後麵,拖著重重的貨物。
    馬車最前方有一麵大旗,大旗上寫著四個大字:天理商行!
    在馬車周圍,有不少騎馬帶刀的侍衛,應該是商隊請來的保鏢。
    果然,在這十輛馬車最後麵,還有一麵小旗,小旗上寫著:赤火鏢局!
    這隻商隊從遠處晃晃悠悠的趕了過來,在靠近孟海和大牛的時候也發現了這怪異的一幕。
    一個人拽著繩子,拖著一口大鍋,大鍋裏麵還放著一個人。
    還有一個人拖著五根繩子,繩子纏繞在大鍋上,大鍋裏麵放著五個人。
    這怪異的一幕,無論是誰見到了,都得要多看兩眼。
    隻不過這隻“天理商行”明顯沒有要管閑事的意思,無論是商隊的總管,還是鏢局的保鏢,在匆匆瞥了一眼這怪異的一幕之後,就打算離去。
    但是商行的總管,匆匆瞥了一眼,收回目光,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再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在三、四次確認之後,商會的總管忽然想到了什麽,忽然一聲令下,讓馬車停了下來。
    在馬車最前方,騎著馬匹的商行總管忽然從馬匹上跳了下來,一路小跑到孟海麵前,忽然驚喜的喊道。
    “孟夫子,果然是你,剛剛我看見你還不敢相信呢!”
    孟海聽到這句話,原本低頭奮力拉大鍋的身軀一震,有些詫異的抬起頭,隨後麵露驚喜之色。
    “你是張總管?”
    孟海認得這人,這人當初是跟在陳理身邊做事的一位總管,也算是一位心腹。
    之前有一回陳理不在美食樓,孟海當時就將計劃書交給了這位張總管。
    而且看張總管在美食樓的熟練程度,他應該才是主負責打理美食樓的人。
    天理商行,陳理。
    原來天理商行是陳理創建的。
    陳理是個商人,自然有屬於他自己的商隊,這天理商行的商隊便是陳理名下其中一支商隊。
    陳理作為一個商人,不可能隻開一個美食樓,美食樓隻是陳理開辦的最大的產業之一。
    孟海在看見張總管的時候,可算是見到親人了,尤其是看上了張總管的那匹馬。
    在幾聲寒暄套近乎之後,寧王以及那五個標型大漢鍋上的繩子就順理成章的纏在了馬匹上,馬匹拖著五個人一路顛簸著,一路狂奔著朝著京城趕去。
    孟海坐在商隊一輛車的車沿上,張總管坐在另外一邊,大牛坐在這輛馬車上方的一個木箱子上。
    孟海就問道:“張總管,你怎麽在這裏啊?”
    張總管笑著回道:“之前因為赤巾那夥山匪的事情,這條官道上時常有人來劫持商隊的馬車。昨天晚上得到消息,山匪已經被剿滅了,東家就催促著我把這幾天在外麵囤的貨連夜運輸到京城。”
    張總管口中的東家自然就是陳理。
    張總管又問向了前方那匹馬拖著的六個人,問道:“這六個人是……”
    孟海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說道:“一會兒進城你就知道了。”
    馬車晃晃蕩蕩的朝著京城駛去,又趕了小半個時辰的路,眼前終於可以看見京城的大致輪廓了。
    京城左右兩邊是左香山和右香山,以往的山匪都潛伏在這兩座山的兩邊。
    所以在經過香山的時候,鏢局裏的保鏢們明顯警惕了起來,在平安無事的經過香山之後,這幾個保鏢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京城可謂是戒備森嚴,鬆進嚴出。
    也就是說,想要出去非常困難,但是想要進來幾乎沒什麽阻攔。
    孟海這些人是要從京城的北城進入京城當中,而北城也是整個京城當中戒備最為森嚴之所。
    在北域門官道兩邊站立著數百名官兵,這些官兵手中拿著長矛腰間配備長刀,很顯然,不是普通的官兵。
    除了官兵之外,還有穿著赤雲服,手握黑煞刀,腰間係著白銀明月帶,佩戴玉石打造的黃金玉佩的巡禦司成員。
    好巧不巧的是,孟海還認識其中的一位巡禦司成員。
    宋智。
    實在是好久不見!
    宋智在這群人當中,好像還是個領頭的,他指揮著十幾位巡禦司的成員查驗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十輛馬車停在了京城北城門口。
    宋智親自前來查驗。
    當宋智看到孟海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孟海朝他呲出了個大白牙,宋智這才回過神來,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剛剛向前走出幾步,瞳孔猛然間收縮。
    他看見了在為首一匹馬上捆綁的那五口大鍋,尤其認出了其中一口大鍋裏麵的昏迷人影。
    那是寧王,趙琪壽。
    宋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結巴了:“這這這……這個是?”
    一旁的張總管也走了過來,他從剛剛就對對大鍋當中放著的這幾個人感覺到萬分的好奇,隻是孟海沒有告訴他大鍋裏麵的人是誰。
    孟海再次呲出了個大白牙:“這個應該就是你們這段時間要找的寧王,恰巧碰到了,就把他給你們綁回來了!”
    張總管聽到這句話,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雖然寧王叛亂的這件事還沒有公之於眾,但是作為陳理的心腹下屬自然,聽說過這件事。
    當時張總管嚇得一宿都沒有睡著,生怕叛軍殺過來。
    但是過了幾天看沒事兒,心中也就漸漸的將這件事拋之腦後,忙起了手中其他的事情。
    但是現在……
    他們商隊居然把寧王給拖了回來!
    這也太難以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