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明月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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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上一次明月侯到訪已經過去了二十日的時間。
    在這二十天的時間裏,孟海因為那一次半路截殺所受到的刀傷口已經好了大半,接下來就隻剩下補血氣,吃些恢複元氣的日常草藥了。
    孟海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梳洗打扮,現在這個時間也就是早晨八點左右,以前在這個時候他還沒有起床呢,或許還在和周公下棋,但是今天他不得不起來的這麽早,原因今天很簡單,有人邀請他。
    昨天下午明月侯府送來了一張請帖,邀請孟海前去明月侯府慶祝薛糖芯的生辰。
    十七歲生辰。
    孟海就很無語,他和薛衛健隻有一麵之緣,和他女兒更是連見麵都沒有見過,也就僅僅是討論了一下詩詞,順帶著送給他女兒兩首詩,這還是在逼迫當中進行的。
    今天薛糖芯過生辰,把他邀請過去做什麽。
    隻不過人家明月候已經把情帖遞過來了,說不去也不合適,畢竟人家還是個侯爺。
    孟海還是如往常一樣,給趙芳秀和孟遠生說了一句他出去有事,於是就離開了瀚海學堂。
    整個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以前從瀚海學堂走到西城的書鋪也就大半個小時的時間,但是要從北城的瀚海學堂走到南城的明月侯府,一南一北,中間的跨度可就大了。
    孟海出門之後走了一段路,實在是累的不行了,於是就買了一隻驢當做坐騎。
    這個時代的馬匹雖然可以售賣,但是價格高的離譜,除了達官顯貴出門坐馬車,或者一些高官武將出門的時候騎馬尋常的百姓大多數是靠雙腿走路。
    如果實在是有事情需要長途趕路,也會選擇騎驢這一項比較便宜的坐騎作為代步工具。
    孟海買下了一隻驢,畢竟日後說不定還要經常往返於南城與北城之間買條驢要比租的便宜。
    小毛驢四隻蹄子噠噠噠的也挺快,雖然沒有駿馬那種威風凜凜的感覺,但是在金城這裏趕路,那速度和尋常的馬匹倒是沒有太大的差別。
    孟海是會騎馬的,騎驢自然也不在話下,在上一世他的父親的朋友就開了一家馬場,是在一座山上散養的馬匹,那些馬可烈的很,但孟海騎上去卻得心應手。
    當時他父親朋友的馬場,大多數的馬匹都是供客人騎乘的,但是也有很少一部分是在山中散養還未馴化野性的。
    孟海最喜歡那些野性未馴化的駿馬,也不需要馬鞍,直接上馬,隻需要個馬嚼子就夠了,便能夠在山林當中自由的狂奔。
    孟海上一世經常去找那個叔叔玩,所以騎馬騎驢完全不在話下。
    小毛驢子四條腿子蹬的很快,再從北城跨越到南城之後,地麵狀況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都是青石板的路麵,但是南城的地麵更加平整,而且一路走來全都是高門大院,路麵寬敞不說,就連人煙也少,隻有時不時能夠看見的幾個小攤小販在叫賣著東西。
    明月侯府的宴請時間是在哪裏午時,也就是中午十一點的時候。
    孟海秉持著寧可早到,也絕對不遲到的原則,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達了明月侯府。
    即使他早到了半個小時,但是看上去來的還是有些晚。
    在明月侯府外已經停滿了馬車,一輛輛馬車看上去既昂貴又闊氣,這就和孟海琪的小毛驢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孟海騎著小毛驢來到明月侯府近前的時候,更是吸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在明月侯府的大門外,可還站著十幾人呢,他們大多數都是這次來明月侯府給薛糖芯慶賀生辰的官員,或者一些權貴。
    所以,當孟海騎著小毛驢溜溜噠噠的來到明月侯府近前的時候,有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隻不過礙於自己的身份這些人並沒說什麽。
    他們在送上請帖之後,也就被門口的幾位迎客的家丁給請了進去。
    孟海騎著小毛驢在明月侯府外溜溜噠噠了一圈,並沒有人來接他,就連比他晚來的兩輛馬車停在明月侯府之前的時候,都有兩三個家丁前來問候。
    孟海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停車場在哪裏,也不知道該如何停車,所以他騎著小毛驢溜達了一圈,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才下了驢,牽著驢走到了明月侯府之間。
    孟海這個還沒靠近明月候府呢,就有兩個家丁,趕緊走上前將他攔了下來。
    “這裏是明月侯府,閑雜人等切勿靠近!”
    家丁回話的語氣那是格外的硬氣,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明月侯府的主人。
    孟海原本高高興興來參加生辰宴的心情,一下子就被這幾個家丁的人氣和怠慢的態度,這消磨了大半。
    孟海沒有多說什麽,從懷裏取出來了,昨天薛衛健送來的請帖。
    兩個家丁看見這紅色的請帖都是互相對望了一眼,眼底都泛出了疑惑與震驚,其中一個家丁上前接過請帖,認認真真的將請帖上的文字閱讀了一遍,似乎還在確認著上麵的筆記。
    在整個請帖第一行就寫著邀請人的名字:瀚海學堂夫子,孟海。
    兩個家丁小聲耳語了幾句,似乎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於是他們有些為難的看向了身後正在忙活的幾個家丁,這五個家丁商量了許久,這才將請帖還給了孟海,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孟海在明月侯府站了十幾分鍾的時間,自然是一肚子的氣,但是還是壓了下去。
    將小毛驢交給其中的一個家丁,他抬步跨入了明月侯府。
    不得不說,明月候府確要比瀚海學堂氣派許多。
    一路向前,走著四麵都是壘起來的高牆,還有不少侍衛站立兩邊。
    薛衛健畢竟是武將,所以他府中的侍衛一看也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
    孟海在如此大的明月,侯府有些找不清方向。
    還好,今日來到明月候府的人夠多,他跟著前方的幾個官員七拐八繞,終於來到了一處開闊地界。
    孟海看到了一處小廣場,但是這裏在明月侯府當中,也就隻是片花園。
    這片小廣場占地至少也有五六百平方米,裏麵開滿了鮮花,兩邊更是栽種著一棵棵的大樹,在這片小廣場的正中央有一處涼亭,涼亭中已經聚滿了人。
    孟海四下張望了一圈,整個明月侯府雖說聚滿了各式各樣的人,但是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官場當中三十歲左右,四十歲出頭的老人,隻有這處小廣場中間的涼亭裏麵聚集著的那十幾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左右。
    孟海閑來無事,雙腳踩在腳在花園白玉石的地麵上,一路走著,一路看著,花園當中盛開的各式各樣的鮮花,就靠近了涼亭。
    涼亭當中的十幾個青年人也是達官顯貴之後,其中女子占比較多。
    這些人似乎正在談論著詩詞,畢竟詩會這才過去二十多天的時間,因為詩會而引起的詩詞浪潮還沒有徹底退去,再加上今天這場生辰宴的主人公還頗愛詩詞,所以詩詞便成為了這場宴席的主旋律。
    孟海靠近這些人的時候,這些人還在談論著詩會上出現的幾首名詩。
    孟海在美食樓所拍賣的那三首詩赫然在其中,除此之外,還有一首叫做“秋風園”的詩,是在文華院舉辦的詩會上,一位才子所寫。
    還有“送友人”,“千裏尋”這兩首詩,這也是在翰林院舉行的官方詩會上兩位才子所寫,雖然這兩首詩的格調韻律,包括表達出的意境情感都不如孟海的那三首詩,但是也算是有幾年難得一遇的好事,所以也成為了這些公子哥貴家女津津樂道的話題。
    除此之外,孟海意外的發現,他之前被山匪抓走時候所寫的那一首“不第後賦菊”也在這些公子哥貴家女津津樂道的話題當中,有人在詩會的時候將這首詩也拿了出來,所以這首詩也借助了詩會的光風光了一把。
    “待到明年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通天香氣透泰京,滿城盡帶黃金甲。也不知道這首詩是誰寫的,我猜他一定是一位英俊帥氣的大俠!”
    說話的是涼亭當中一位十七歲左右的妙齡女子,女子身上穿著粉紅色的衣衫,外罩粉紅色的披風,再配合著女子那金橋美豔的小臉,也是一位難得的美人。
    在這位粉衣女子話音落下之後,站在她身旁,另一位女子忍不住笑了,這是一位身著白色羅裙的女子,頭上戴著玉簪,身上也披著白色的披風。
    白衣女子說道:“看來我們小荷心中也有了意中人,也開始思春了,就是不知道我們小荷喜歡的人是誰?”
    粉衣女子被這麽一說,臉上羞得通紅,她忍不住輕輕錘了一拳,白衣女子有些嗔嬌道:“寧姐姐,又拿人家打趣。那您姐姐喜歡的人又是誰,能不能和我們說一下,是哪位王爺家的公子,還是國公家的公子?”
    白衣女子也是狠狠的錘了一拳粉衣女子,明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站在這兩位身旁的黃色衣裳的黃衣女子,這個時候開口了:“我看寧姐姐肯定是喜歡在美食樓能夠寫就那三首詩的公子,我說的可對否?”
    白衣女子被這麽一說,臉也是忽然紅了起來,有些稱怪的看了一眼黃衣女子。
    關於美食樓的那三首詩的作者,現在有三個猜測。
    第一個猜測是那首詩是玉如心所寫,隻不過玉如心一直否認。
    第二個猜測那三首詩是孟海所寫,畢竟當時美食樓發的好多傳單,後麵都印著瀚瀚學堂孟海的字樣,隻不過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怎麽可能寫出三首更古碩今的好詩,所以這第二種猜測的可能性在人群當中是最低的。
    第三個猜測,那就是某位老家夥辛辛苦苦一輩子寫了這三首詩,想要在詩會上大放異彩,隻不過現在並不知道此人的姓名,推斷出這個結論的大部分人還是根據第三首“苔”所推測出來的,畢竟能夠寫下這首詩的人,想必年紀應該不小了。
    話題順利的被黃衣女子又帶到了那三首詩上,那他們不遠處的幾個公子哥也在熱烈的討論著這個話題,隻不過有幾個公子哥的目光,卻時不時的飄向了幾個貴家女,明顯是鍾意其中的某位女子,隻不過不好表達出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孟海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涼亭鏡前。
    涼亭之中,正在熱議的十幾人早就注意到了孟海,所以他們在見到夢兒海穿著一身白色,但是卻極為廉價的書生服飾,眼底深處大多數都浮現出來鄙夷之色。
    畢竟在這個封建王朝,能夠出生在大家族當中的人,對於尋常的百姓大多數都是如此態度。
    孟海自然也瞧見了這十幾人眼底深處的嫌棄,他並不是一個愛自討沒趣的人,所以在他見到這十幾人,大多數眼神當中的嫌棄之後,就已經有了離去的打算。
    他是被薛衛健請來的,等到時候生辰宴開始時,他露個臉送上幾句祝福,順帶把準備好的生日禮物送上去,他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那也沒必要和這些從小生活在大家族當中的公子哥富家女一般見識,隻不過還沒等他轉脫離去,之前說話的粉衣女子卻叫住了孟海。
    粉衣女子說道:“站住,你是何人?”
    伴隨著粉衣女子這句話音響些,整個涼亭中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孟海身上。
    孟海拱了拱手:“我是瀚海學堂的夫子,收到明月候的請帖來參加生辰宴。如果幾位不歡迎我,我現在就離去!”
    孟海肯定不會自討沒趣。
    所以這個時候,他的腳已經扭向了一旁,身體也已經轉到了一側,有了一種要離去的打算。
    不過他的腳還沒有邁出去,原先說話的白衣女子便皺起了眉:“瀚海學堂,有點熟悉,但是應該是不知名的小學堂。明月候怎麽會邀請你來,難道你也像外麵的那些人一樣,想要巴結明月候,而且還得逞了,所以才收到請帖來進來的!”
    白衣女子說話的時候,目光朝著這片花園外瞟了一眼,孟海目光跟著白衣女子看向了花園外。
    花園之外也是一片空曠的場地,那裏有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吃吃喝喝,供來往的客人品嚐。
    那片空曠的地界上,除了有不少官員以外,還有許多的富商,還有一些從事五花八門職業的百姓。
    無論是富商還是百姓,他們大多數都在討好著距離他們最近的官員。
    孟海明白了白衣女子的意思,他是靠著錢或者其他的東西打動明月候,所以才能參加這次生辰宴,畢竟參加這次生辰宴,也能算帶著與明月候請來的小官吏打好關係,如果再多花點錢,說不定還能和幾個小瓜列達成某種約定。
    明月侯的侯爵為那時正四品。
    此時,在明月侯府的官員大部分的官職都在六品以下,超過四品以上的官員隻有一個,現在明月侯正在親自接見。
    這些官員的品級雖然小,但是數量卻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直接治理民眾百姓的,所以與這些六品以下的小官吏打好關係還是非常有必要。
    因而,白衣女子理所應當的認為孟海一個不怎麽聽聞的瀚海學堂夫子來到這裏,是為了和明月候拉關係,也是為了和在場的眾多官吏拉關係。
    孟海也懶得解釋,轉過身就打算離開。
    也就在此時,涼亭當中的一位青年公子忽然走了過來,他站在了白衣女子的身旁,他對著已經離開了一步的孟海說道。
    “小寧,不必和這種粗鄙之人一般見識,咱們這次來這裏是為薛姑娘舉辦生辰宴的,不必和這種人一般見識。對了,小寧,我前幾天看見一隻簪子挺好看的,就順手將其買了下來,你瞧瞧這簪子怎麽樣?如果你覺得喜歡我就送給你了!”
    青年公子說話的時候就從衣袖裏麵取出來了一個紅木盒,開紅木盒,裏麵放著一隻銀白色的簪子,金光閃閃,上麵還吊著幾顆白色的玉珠,看上去極為好看。
    青年公子在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在不斷的飄向白衣女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對白衣女子有意思。
    青年公子如此拙劣的送禮物方式,也就在這一世行得通。
    白衣女子一臉欣喜的接過紅木盒,他的臉上早已經緋紅一片,她看上去很高興,並且將頭也緩緩的跌了下來。
    站在白衣女子身旁的粉衣女子抬起了高傲的小腦袋,從鼻腔當中發出了嘲諷的“哼”聲,隨後說道。
    “瞧見了沒有,這可是天理商行前段時間從外幫運進來的銀釵,價值足有三百兩,你一個教書的夫子,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銀子吧!”
    孟海無語了,他都已經要走了,現在還來這麽一下。
    不生氣,不生氣,生氣容易傷身,生氣容易傷腎,生氣對未來的孩子不好!
    孟海心裏反複著念叨著這幾句話,雙拳已經緊緊的攥起,理智與衝動之間,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
    如此低劣的挑釁和炫富的確對大多數人都有用,至少能夠激發心中的憤怒,一旦憤怒了,就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所以,孟海為了不讓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加快了離去的腳步。
    他畢竟隻是瀚海學堂的一個夫子,剛剛平息了寧王的事情,他可不想再有其他的事端發生。
    但從寧王派人路上截殺這一件事而言,如果他得罪了這些貴家公子小姐,他們一氣之下雇上幾個打手半路把他給打一頓,那就沒處說冤去。
    畢竟這些貴家公子小姐上麵可都是朝廷的官員,他們和反賊不一樣,這些官員家公子小姐也沒有他們的父輩那樣有城府,當街打了人頂多被禁閉幾天,總之中間還有很多的因素。
    孟海本著惹不起,咱總得躲得起的態度,就要離開涼亭。
    遠處的粉衣女子還在不依不饒的說道:“寧姐姐的父親可是禮部員外郎,從五品的官員。是你惹不起的人,像你這種鄉野莽夫,能夠見到我們一麵已經是你的榮幸了,你在見我們的時候,沒有給我們行禮這個罪過我就先饒了你……喂……”
    粉衣女子還想說話,孟海已經走遠了。
    走遠了的孟海聞著花香,但是耳邊隱隱約約的還傳來了白衣女子和青年公子的對話。
    青年公子說道:“小寧,我們不必與那莽夫一般見識。他的身份怎麽能和我們比?不要因為一個人的無意闖入而破壞了我們的氛圍,這支簪子我替你帶上瞧瞧,好不好看?”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聲若蚊蠅的說道:“多謝公子,我自然不會因為一個無意闖入的人而氣惱,隻是那人太沒有禮貌了,見到我們部行李也就罷了,還擺出那樣一副態度,實在讓人氣惱!呀,這簪子還挺好看的!”
    孟海聽到這裏,一肚子的氣。
    這裏畢竟是封建王朝,生活在大家族當中的人,除了嫡長子或者天賦出眾的子嗣受到家族長輩的重視,其餘的人那都是放養式的揮霍,畢竟家族有錢有權,沒必要對每個紫色都進行嚴加教育。
    所以這就造就了封建王朝有許多達官貴族家的子嗣自小紈絝囂張,最終給家族帶來了滅頂之災的例子。
    孟海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離開了涼亭,打算走一走,等到宴席開始,他趕緊把禮物送上去這件事也就算完了。
    因此,他偏偏選擇人少的地方開始閑逛。
    在明月侯府正房之前,有一片空曠的場所,這片空曠場所的左邊就是涼亭,這片空曠場所的正中央倒像是個練舞台,畢竟明月侯府也是武將世家。
    因此,在這處空曠區域的左右,兩邊擺放著十幾個兵器架,裏麵放著將近百種武器,想必明月侯府的府兵平時操練就是在這正房前的空曠區域,或者明月侯府練習武藝便是在這裏。
    我也在這片空曠地帶,腳下的地麵上可以看見不少的刀痕,還有被踩踏出的碎石痕跡。
    隻不過因為今天明月侯府的千金過生辰,所以這片空曠區域的正中央就擺放了十幾張大桌子,桌子上倒是已經放滿了酒菜。
    在桌子周圍能夠看見不少喝的爛醉如泥的武將,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摩拳擦掌的說著葷段子。
    明月候作為武將,所結交的有一大半自然都是武將,在這些武將當中,又有一半是明月湖之前的部下。
    除此之外,但整個明月侯府的廊道下,樹蔭旁,台階邊……還能看見不少文官富商的身影。
    由於明月侯的千金酷愛詩詞,所以在整個明月後還能看見不少如同告示欄一樣的東西,這些上麵貼著的都是近些年來比較流行火爆的詩詞。
    在整個明月豪府的正房廊道的台階邊,也立著一塊一人之高的告示欄,在這處告示欄上貼著的是這次詩會閃耀登場的幾首詩。
    排在最上麵的是“鵲仙橋”,接著是“俠客行”,接著是“苔”,然後是“不第後賦菊”,然後是“千裏尋”,然後是“長風渡”……
    像千裏尋和長風渡這兩首詩,都是翰林院和文華院的才子所寫,也算是整個詩會比較耀眼的幾首詩了。
    如果不是有個外來者孟海,恐怕這幾首詩將會成為詩會最為閃亮的那幾首。
    在這處告示欄的兩邊,圍繞著不少文官和書生,雖說是書生和文官,但是他們的年齡平均也有四十歲了。
    這些人正在熱議著告示欄上的那幾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