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廖偉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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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毛勇的證詞以及在毛勇家搜到的贓款,接下來的工作便是要對付廖偉。在許文家縱火案中,廖偉先是打算潛逃,後來又主動跑到警察局自首,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中江市第一看守所。周忠平和宋青注視著坐在審訊椅裏的廖偉,準備開始攻克麵前的這道難關。
“廖偉,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麽找你嗎?”周忠平開口問道。
“周隊,案件所有的細節我都告訴了你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還來找我。”廖偉已經很長時間沒被提審過,認為警方對他的調查已經結束了。
“金鐵你認識嗎?”周忠平突然問道。
廖偉聽到金鐵兩個字,眉毛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他低下頭思考了片刻說道:
“認識,他是我姐夫。”
周忠平不再說話,用眼睛直視著廖偉。眼神中沒有憤怒也沒有疑問,他就這樣平靜的望著在自己的注視下開始顯得局促不安的廖偉的眼睛。
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過去了,五分鍾過去了,廖偉的頭皮開始發麻,額頭上開始有汗水滲出。他不停的抬眼瞄一眼周忠平的目光,然後再低下頭。想從那雙平靜的眼睛裏麵知道周忠平到底都知道些什麽。
“金鐵被捕了。”周忠平終於打破了沉默,一字一句的將這幾個字說了出來。
“啊!”廖偉失聲叫了出來。但他隨即又張著嘴連連的擺手,不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不可能呢?還是和自己沒關係。
“不相信是嗎?”
周忠平麵露微笑的朝宋青點了點頭,宋青起身將審訊桌上的一張照片拿給廖偉看。那張照片上正是金鐵穿著囚服接受審判的情景。
廖偉看到那張照片後,整個人萎縮了下去。他的身體開始發抖,四肢不自覺的往一起聚攏,這是典型的收縮防衛的肢體語言。
“廖偉,知道我們今天要問你什麽了嗎?”周忠平提高了聲音問道。
廖偉被周忠平的聲音嚇得一哆嗦,嘴裏麵支支吾吾的說著含混不清的詞語,他低著頭躲避著周忠平的眼光。
“實話告訴你吧,金鐵已經給我們講述了七道灣車禍案所有的經過。不過,他的供詞對你來說可不是太友好,你如果不把實情告訴我們的話,那這個案子你就是主謀。”周忠平不緊不慢的話語中處處透著暗示。
“不不,我不是主謀,我說,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您們。”
廖偉在周忠平強大的心裏攻勢下終於崩潰了,斷斷續續交代了自己參與七道灣車禍案的過程。以下為廖偉交代的一些細節。
和金鐵在我家陽台上談話的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就被叫去公司裏開會。會上我匯報了雲仙山項目的進展情況。公司的沈總在會上大發雷霆,罵我工作不利畏手畏腳,延誤了項目的進度。會議結束後,我單獨找到沈總,想給他匯報一下我和金鐵商量的計劃。可是還沒等我開口,沈總對我又是一頓大罵。他最後對我說: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不管花多少錢,立刻把拆遷的事給我搞定。到這個月底如果再沒有進展的話,馬上給我卷鋪蓋卷走人!”
從沈總的辦公室出來以後,我已經走投無路了。隻能撥打了金鐵的電話,我們倆約在江中茶館見了麵。
“鐵頭哥,你可要救我呀,今天沈總又把我罵了一頓,拆遷要是再沒什麽進展的話,沈總可就要我走人啦。”我見了麵就向金鐵訴苦。
金鐵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別著急,我讓你向沈總匯報的事你匯報了嗎?”
“沒有,他根本不聽我講。他說了不管花多少錢,不管用什麽辦法,隻要把拆遷搞定就行。”
“那好呀,你立刻給公司申請300萬現金,我很快就能把事情給你搞定。”
“真的嗎?”我有些不相信的問。
“你給我幾天的時間,摸清那個許誌安的行蹤,然後我們再碰一下,商量一下具體的計劃。”
三天後,我和金鐵又在同一間茶室裏見了麵。那個時候我申請的300萬現金已經到手,全部堆在我的後備箱裏。
“計劃我已經想的差不多了。”金鐵見了麵就對我說:
“那個叫許誌安的不是每周都要進城看兒子嘛,而且每次都要很晚才回村裏,我們可以在這上麵做文章。”
“怎麽做文章?”
“我來問你,從城裏去王許村有幾條路?”
我想了想回答說:
“就一條路呀。”
“不對。”金鐵搖了搖頭對我說:
“你忘了你們正在施工的景區裏還有一條路嗎?”
“啊,你是說翻過雲台山的七道灣那條路。”
“對,隻要我們到時候逼迫許誌安回家的時候走那條路,就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他。”
“怎麽除?”
“車禍。我找人在七道灣那裏製造一場車禍,將許誌安的車撞下山崖,到時候他即便是不死,也興不起風浪來了。”
“可,可這能行嗎?”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哼哼!放心吧,我安排的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失敗的案例。”
“那行,就聽你的。”我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退路,隻能硬著頭你往前走。
“叫你申請的錢你辦好了嗎?”金鐵問。
“辦好了,錢我都拿了出來,現在就在我後備箱裏呢。”
“好,你把錢給我,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好好好,我下去就給你拿錢。”我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
金鐵這時候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低聲對我說道:
“這件事隻有你和我兩個人知道,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你絕對不能往外吐露一個字。否則的話,我們一家人就都完蛋了。”
那天我們倆從江中茶館出來,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僻靜地方,兩輛車並排停在一起,我將全部300萬現金都搬到了金鐵的車上。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過問那件事。
車禍發生後的第二天早上,我到了工地以後才聽說七道灣那裏出事了。開車去現場看了看,救援隊正在用機械從山崖下往上吊摔壞的汽車。我聽他們說,車裏有一男一女,女的當場死亡,男的拉到醫院後搶救無效也死了。我沒敢打聽死亡的兩人姓名,不過從救援隊吊上來的皮卡車來看,它的主人應該就是許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