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左冷禪的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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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堂內,眾人目光詭異的望著許誌清。
都在犯嘀咕,這人不會以為殺死一個田伯光就敢做首席吧?
他們承認福威鏢局很強,可遠遠沒有強過五嶽劍派吧。
不說別人,那定逸師太都比這鬥笠人有資格吧。
一些自持身份的人,看到許誌清當仁不讓坐在首席,他們麵色不虞。
先前被許誌清嚇破的天門道人,又不知哪根筋不對。
“姓許的,你這樣做豈不是沒有把廳堂內的眾英雄放在眼裏?”
首席上,許誌清看著跳出來的天門道人,他麵容露出一抹古怪笑意。
這人莫非不怕死?
他剛想著,卻見劉正風輕咳一聲。
“許前輩殺死了縱橫江湖許多年的田伯光,今天也算是做的了首席!”
劉正風的話讓一些人冷哼連連,先前劉正風要是說這話,他們還願意給劉正風麵子。
可劉正風投靠了朝廷,當了一個芝麻大小的官員,他們打心裏瞧不起劉正風。
許誌清目光把這一幕都是收到了眼底,哪怕他們瞧不起劉正風,劉正風開了口後他們還是沒有太過於多囉嗦。
他理解,練武的嘛,總會不服人。
他見那些人沒再扯一些什麽話,他歇了立即出手的心思,等下再和那天門道人算賬。
劉正風見眾人沒有再糾結首席的事情,他轉身向外,拱拱手後隨即朗聲道:“弟子劉正風蒙恩師收錄門下,傳授武藝……今後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門派爭執,我劉正風絕不會過問!若是有違此言,當有如此劍!”
他說著,手一翻從袍子中拿出一把長劍,雙手一用力使得鐵劍斷成了兩截。
劉正風做完這些,雙手一用力把兩截斷劍插入青石。
廳堂內的人微微動容。
許誌清也是覺得這劉正風武功挺不錯的,單單是這一手,在江湖中也能位於高手行列。
他正想著,聽人歎息道:“可惜,可惜!”
他扭頭看去,是林震南說過的什麽聞先生。
其餘人隨著他的話,也是點著頭。
此時,做完這些的劉正風,他微笑著準備把手放進別人拿出來的金盆中。
就在他即將放入的時候,門外有人厲喝:“且慢!”
許誌清聽到聲音,他知道左冷禪的門下弟子來了。
他放目看去,就看到從大門那走來四個穿著黃色袍子的漢子。
這四個漢子進門後就分列兩邊,隨後又有一高大的黃衫漢子出現,他穿過這四人朝著廳堂走來。
許誌清注意到這人走來時,手中還舉著一麵五色彩旗,旗子上點綴著寶石。
他看到這旗子,微微一笑,應該是左冷禪的盟主旗。
他不認識,他卻能猜得出來。
他剛想過,就見舉旗子的這人走到劉正風的跟前。
“劉師叔,奉五嶽劍派左盟主旗令‘劉師叔金盆洗手大事,請暫行押後’。”
這人說完,又衝劉正風道:“弟子奉命行事,不知道左盟主意旨,請劉師叔贖罪!”
許誌清卻是看出來,這人哪有一絲讓劉正風贖罪的意思。
明顯是沒有怎麽把劉正風放在眼裏。
劉正風不知有沒有看破,反正是笑著說不客氣之類,然後點破來人的身份。
“賢侄是千丈鬆史賢侄吧?”
史登達聞言,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劉正風竟然還知道他。
史登達想著微微躬身:“弟子史登達拜見劉師叔!”
史登達行禮之後,又行一步衝著定逸師太、天門道人等人行禮。
“嵩山門下弟子,拜見諸位師伯、師叔!”
他身後的四人也是一起行禮。
當史登達行完禮,他驚詫的發現,坐在首席的竟然是一個頭戴鬥笠的人。
他心中雖然奇怪這人是誰,怎麽有麵子坐在首席,但還是有禮貌的對其餘人一一行禮。
其餘人看到這一幕,麵容皆是喜歡,嵩山派的人還是很尊重他們的的呀!
其中定逸師太歡快道:“你來的正好,我們阻止不了劉賢弟,你師父來阻止他那再好不過了!”
許誌清聽到定逸師太的話後,就見劉正風的臉色變得鄭重起來,隨後開口就道:“當年我們五嶽劍派結盟,約定同進退,維護武林正氣,任何和五派相關的事情,大家都得聽盟主令!”
“可今日在下今日金盆洗手,乃是個人的私事,並沒有違背武林道義,也和五嶽劍派沒什麽關係!”
劉正風說著就對史登達道:“請賢侄轉告尊師,這旗令劉某奉不得!”
說完話的劉正風就走向金盆。
史登達看到後,搶先一步攔住劉正風,使他不能金盆洗手。
隨後,他舉起手中的旗子。
“劉師叔,我師傅千叮萬囑,務必請師叔暫緩金盆洗手!”
史登達說著,他盯著劉正風再道:“師叔,我們這是為你好!”
許誌清聽著史登達的話,他心中嗬嗬,這哪裏是對劉正風好。
他想著,劉正風就繼續言論,他不明白左盟主為什麽會這麽做?
另外就是他就通知了左盟主,那個時候左盟主就能夠阻攔。
偏偏那個時候不阻攔,反而等他馬上就要洗手了,再來阻攔。
很明顯那左冷禪,就是讓他做一個出爾反爾之人,說金盆洗手結果沒洗手。
劉正風心中盤算著,就要開口。
定逸師太卻先一步站了出來。
“既然左盟主如此說了,劉賢弟不如你暫且把金盆洗手押後就是,他還能阻止你不讓你洗手不成?”
其餘人也是紛紛出聲勸導。
劉正風見此,壓下心中的不快朗聲道:“那我把金盆洗手押後到明日正午!”
他這邊剛說完,突然就聽到後堂傳來女兒的聲音。
“你幹嘛?你這人好討厭啊!我不認識你,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劉正風麵色微變,廳堂內的眾人也是麵容頗為古怪。
隨即一個個義憤填膺。
“什麽人膽子那麽大,敢闖入後堂!”
劉正風的徒弟米為義,第一時間進入後堂。
廳堂裏,許誌清也是站起身,他該準備一下了。
他可不想大意之下,讓劉正風的家人被嵩山派的人全殺死。
許多人注意到許誌清的動作,不過卻都沒有放在眼裏,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後堂中。
因為隨著米為義進入後堂,他們聽到一人大聲道:“我是奉了盟主的號令,看住劉家的家眷,不允許任何一人走脫!”
這人的話語說出來,讓廳堂內的人臉色再變。
劉正風更是第一時間把目光放到了史登達的身上。
“你們這是想要做什麽?”
史登達聞言冷笑一下沒有理會劉正風,而是衝後堂道:“萬師弟,出來吧!你說話注意點,咱們劉師叔已經答應不金盆洗手了!”
眾人聽到史登達說完,後堂那人也是應了一聲。
緊接著一人走出來,出來之後衝著劉正風就是躬身一拜:“嵩山門下弟子萬大平,拜見劉師叔!”
劉正風心中先前就覺得嵩山派就是衝他來的,再加上先前這人的話語,他隱約明白了什麽。
劉正風環視一圈,凝聲道:“嵩山派的弟子既然來了,為何不一起現身?”
他話語才落地,廳堂內的眾人就聽到屋頂上、大門外、角落裏等等地方,數十人齊聲高喊:“嵩山派弟子拜見劉師叔!”
廳堂內的眾人聽到這後,才注意到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混入了嵩山派的人。
除了魂入的之外,他們看到屋頂上那嵩山派弟子的打扮也有十幾人。
眾人看清之後,一時間摸不清頭腦。
脾氣火爆的定逸師太,她向來沉不住氣。
“嵩山派的人,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史登達忙解釋道:“還請定逸師伯贖罪,我師父擔心劉師叔不願意服從號令,所以讓我帶來眾多師兄弟!”
定逸師太聞言麵色稍緩,眾人也是如此。
然而,就這時後堂卻又走出十幾個人。
眾人扭頭看去,發現走出來的是劉正風的夫人、兩名幼子以及弟子。
他們的身後,都站著一名持著匕首嵩山弟子。
眾人臉色當即再變。
而劉正風,也是氣的身軀發抖,雙眸赤紅。
他望著這一幕,大聲道:“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意誌不可屈,左師兄想要威脅我不金盆洗手,我偏偏不如他的願!”
說完話的劉正風大步走向金盆,雙手按向金盆中。
“你敢!”
史登達見此,拿著盟主旗子就想要阻止劉正風。
劉正風見見此,卻是單手伸出,兩手指又快又急的插向史登達的雙眼。
史登達剛格擋開,劉正風縮回左手的同時又把右手探出!
他極快的速度讓史登達沒辦法招架隻好向身後退去。
他這一退去,劉正風就雙手按向金盆。
也就在劉正風如此時,他身後又是撲來兩名嵩山派弟子。
劉正風這次卻連頭都沒有回,左腿猛然探出,隻聽砰的一聲那名嵩山弟子就倒飛了出去。
右手朝後一抓,精準的抓住那名嵩山派弟子的脖子。
他沒有捏死對方,而是朝著史登達一擲。
許誌清望著劉正風的動作,他忍不住讚歎。
劉正風內家功夫確實到位,聽風辯位被他用的明明白白。
這一下子,嵩山派的弟子一時間沒有人敢再上前。
也就是時,挾持著劉正風家眷的一名嵩山派弟子道:“劉師叔,你要是不住手,我可要殺死你兒子了!”
他這話卻沒有讓劉正風畏懼,反而又激發了劉正風的傲氣。
“你要是敢殺我兒子,今日這廳內的嵩山派弟子,有一個算一個,我全都殺了!”
他的話充滿了寒氣,眾人聽著都不認為劉正風是在說笑。
威脅劉正風的那名嵩山派弟子,一時間也不敢再言語。
劉正風見此,再次把手往金盆裏放去。
嗖的一聲,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枚暗器。
暗器打在金盆的邊緣,直接把金盆打翻,一盆水倒了個幹淨。
與此同時,眾人隻見黃影閃爍,一人從房屋上翻下。
這人落下不止,更是一腳把金盆踩扁。
如此一下子,劉正風再也不能金盆洗手了。
許誌清看到這一幕,他微微搖頭,嵩山派就是要打落劉正風的麵子。
而且本來就是針對劉正風來的,無論劉正風洗不洗手,意義都不大。
終歸逃不脫嵩山派的針對。
他想著瞧見劉正風臉色變幻幾分後,沒有直接動手。
而是出言拉上廳堂內的眾人。
“費師兄,你若對付我隻需你一人,然而你要是想對付這裏的英雄豪傑,恐怕你們這些人還不足啊!”
他的話卻讓出現的費彬嗬嗬一笑:“我可抵不過劉師兄的武功,另外我也不會對方在做的英雄豪傑,我來這裏隻是阻止劉師兄金盆洗手,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劉師兄牽扯了武林中許多同道的性命!”
劉正風聽到費彬的話,一時間怒而生笑:“費師兄,我劉某人何德何能能牽扯到那麽多英雄豪傑的性命?”
廳堂內的眾人也是皺眉看向費彬,他們滿腦都是發懵。
怎麽就和他們牽扯上了?
費彬看到疑惑的眾人,他朗聲道:“左盟主除了讓我來阻止劉師兄金盆洗手,就是想問一下劉師兄,他和魔教的東方不敗有什麽勾結,設計了什麽陰謀算計我們五嶽劍派還有諸位正道英雄!”
他的話瞬間讓廳堂內眾人再次變了臉色。
他們看向劉正風,莫非劉正風和魔教有牽扯?
很多人想著,麵容帶有各種情緒。
魔教不知殺死了這裏麵許多人的妻兒親朋,他們或多或少和魔教都有著仇恨。
他們紛紛看向劉正風。
甚至很多人去看許誌清,畢竟大廳裏就許誌清一個人帶著鬥笠。
尤其是劉正風還幫著他說話。
天門道人冷哼道:“藏頭露尾,這人莫不是魔教中人吧?”
眾人聽到這話,再看許誌清,目光就帶有殺意。
許誌清頗為無語,有些人真的是一點腦子都沒有,稍微撩撥一下就衝了。
被冤枉的劉正風,他聽到費彬的話,冷笑一聲,正色道:“在下一生之中,從來沒有見過東方不敗,更別說什麽勾結陰謀?”
“不然吧?”
眾人聽到聲音,發現是在屋頂上傳來。
他們正看著,兩道身影飛了下來。
其中人站穩後,輕聲道:“劉師兄你這話可就有些不實誠了呀!魔教中有一位叫做曲洋的護法長老,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
眾人看清兩人,發現時嵩山派的陸柏和丁勉,同樣是嵩山派的兩大高手。
他們更是看向劉正風,想知道劉正風是否認識那曲洋!
許誌清也是看著,卻突然發覺曲非煙小臉發白,並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袍。
他見此,摸了摸曲非煙的腦殼。
“有師傅在這裏,誰也欺負不了你還有你爺爺!”
他的話,讓眾人摸不著頭腦,隻是此時不是好奇這個的時候,他們關心劉正風是否和曲洋相識。
劉正風閉口許久,最終還是頂不住壓力點頭道:“不錯,莪和曲大哥相識,不僅相識,更是我一生知己!”
他的話讓許誌清扶額,劉正風屬實迂腐到不可救藥。
不過是人基本都有缺點。
可惜這個缺點有點大。
劉正風的話讓費彬麵色露出笑意。
“你自己承認了就好,劉正風,現在盟主給了你兩條路,讓你選!”
劉正風淡淡道:“他給我兩條路?”
費彬點頭。
“是,第一條就是盟主讓我轉告你,限你一個月內提著曲洋的人頭來見,如此大家還是好朋友!畢竟那曲洋是魔教中人,和我們正道向來不兩立!”
聽到這話的眾人紛紛點頭,覺得費彬說的對。
劉正風不置可否。
“第二條呢?”
費彬哼道:“第二條,自然是認罪伏法!你和魔教交朋友,豈不是將來會出賣我們正道中人?”
劉正風正色道:“我劉正風向來不出賣朋友,那曲洋是我音律上難得知己,我不會出賣!諸位更是我劉正風的朋友們,如果有人比我出賣你們,哪怕我豁出性命,也不會出賣!”
劉正風的話,讓大廳裏的人動容。
費彬卻是嗬嗬道:“那曲洋是魔教中人,如何和我們在座相比?劉正風,我看你是被魔教的人蠱惑了!”
他說完突然向史登達要來盟主旗子高高舉起:“泰山派天門師兄,恒山派定逸師太,恒山派諸位師兄師侄,盟主有令:自古正邪不兩立,魔教中人和我們五嶽劍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劉正風如今結交魔教中人,凡是我五嶽劍派中人,人人可誅之!”
他說完鄭重道:“願意接領著請站到我的左手邊!”
費彬剛說完,天門道人第一時間相應,他身後的泰山派弟子也是跟上。
定逸師太望著劉正風,歎息著念了聲“阿彌陀佛”後,便走到天門道人身邊。
倒是衡山派的弟子有些猶豫。
然而費彬又道:“這是劉正風一人的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隻要你們不和劉正風叛亂,就站過來吧!”
衡山派的一些弟子,望了一眼劉正風,紛紛站了過去。
很快,分成了三隊。
一對五嶽劍派,一對看熱鬧的英雄群豪,還有就是劉正風及門下弟子。
劉正風門下弟子不畏死,堅持站在劉正風那裏。
許誌清感慨左冷禪這種分離辦法,讓劉正風處於孤立無援的地步。
也感慨劉正風雖然迂腐,但是門下的確卻願意陪著一起死,培養的人也是有情有義。
他望著麵容帶有得意之色的費彬等人,隨即主動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