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嶽不群:你們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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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誌清一行人在嶽不群的邀請下,進入了大廳。
他人剛進入大廳,就看到了早他們一步來華山的那批人。
他掃了一眼,看清楚這些人之後,他臉上露出笑意。
坐在賓客首位的是老熟人,仙鶴手陸柏,此時的陸柏手裏拿著的是五嶽劍派的令旗。
許誌清不覺得這玩意好使。
往下排座座就是一個中年道人,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許誌清不認識這兩人,倒是認出來這是泰山、衡山兩派的服裝。
他笑了,泰山派嘛,天門道人的門派。
衡山派嘛,劉正風曾經所屬的門派。
老熟悉了。
緊挨著這兩人坐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先前在路上幾次三番遇到的中年人。
他琢磨這一位應該是封不平。
其餘坐著的人,許誌清掃了一眼,都是渣渣沒啥可記得。
許誌清看著幾人的同時,這幾人也看著他。
他拿掉了鬥笠後,陸柏幾人顯然是認不出來他。
許誌清看完這些人,他還沒有開口。
那穿著衡山派衣服的人卻是掃了一眼許誌清後,便緩緩開了口。
“嶽兄,今日是你我五嶽劍派的內事,這個時候怎麽去迎接了外人!”
這人的言語很明顯,那就是許誌清的到來影響了他們的談話。
他很不高興。
許誌清聽到這話,眉頭挑了挑。
他瞥見身邊的嶽不群眉目中一閃而過的怒意,頓時覺得有意思。
這衡山派的人名義上是說他,其實更多則是在數落嶽不群的不是。
他見此,也就沒有開口落這衡山派老者的麵子。
他看向嶽不群,嶽不群卻是衝老者拱拱手:“魯師弟,我怎不知今日我們五嶽劍派要議論什麽內事?如果要談論內事,你們應當早一些告訴我才是!”
“而不是等我迎接了貴客上門之後,你們在後麵責怪!”
嶽不群諷刺了幾句這姓魯的,然後對許誌清歉意道:“許前輩,嶽某做事不周,還請勿怪!”
“嗬嗬,不怪你,算是我的打擾!”
許誌清懶得摻和這些。
“既然今日是你們五嶽劍派的事情,我來這裏是打擾,那我暫且出去等上一會兒便是!”
說完這話的許誌清,作勢欲走。
坐在首座的陸柏看著許誌清那轉身的背影,他額頭卻是冷汗直流。
先前他聽許誌清的聲音時,隱隱間覺得熟悉,此時再看到那背影,立即和夢魘中的那個人重合了。
再加上姓許。
“許前輩止步!”
陸柏想到那夢魘般的一掌,他有些後悔今日帶著盟主的令旗過來了。
他這一出聲,衡山派的老者和泰山派的老者以及封不平幾人都都奇怪的看著陸柏。
陸柏卻不管這幾人了。
他忙道:“許前輩,你來的正好,我五嶽劍派的事情你留在這裏也可以做一個見證!”
陸柏說著,甚至直接起身讓出了座位。
“您請上座!”
許誌清回轉過身,看著破了膽子的仙鶴手陸柏,他則是笑了笑。
看來這陸柏應該是認出他來了。
“陸兄弟客氣了!”
“不敢不敢!請!”
許誌清見此,隻好勉為其難的坐在了上座。
此時甭說衡山派的幾位,就連嶽不群都有些狐疑,這陸柏先前可是很囂張,怎麽這麽怕姓許的!
他搞不懂這些。
卻也不在意這些。
而衡山派、泰山派的兩位老者,他們見陸柏都開了口讓了位,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五嶽劍派,以嵩山派為尊。
陸柏手持盟主令旗,他們也不會多說什麽。
隻是他們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而已,陸柏這麽做,豈不是說他們幾人的身份比這姓許的還要低?
許誌清坐下後,並沒有開口說什麽,而是擺出了一幅看戲的狀態,意思是你們忙你們的,我當真是一個看客。
陸柏見許誌清如此,他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他唯恐這一位,是嶽不群請來的幫手。
要是這一位是嶽不群請來的,那接下來事情也不用談了。
陸柏想著,他衝許誌清恭敬問道:“許前輩,不知道您來華山,是有何貴幹呢?”
許誌清一眼就看穿了陸柏問這句話的意思,他淡淡道:“是向嶽掌門討要一樣東西!”
他的話讓陸柏心中鬆了口氣,聽著前輩的語氣,似乎並不怎麽親近嶽不群。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而大廳裏的嶽靈珊、寧中則、嶽不群等人,聽到許誌清的話後,則是心中一咯噔。
尤其是寧中則,她擔心的看了一眼夫君。
她知道夫君前往過福建,看這情況似乎欠了人家東西。
還有就是,夫君回來後沒多久,整個人都變了。
至於哪裏變了,似乎更加沉迷練功了,除此外就事事都避著她。
她和夫君都一年快沒……
大廳裏的眾人,沒人注意到走神的寧中則。
他們隻關心陸柏為什麽這麽尊重這位姓許的,這姓許的年齡,看起來還沒有他們大呢?
偏偏陸柏還一口一個前輩。
稱呼的讓人肉皮發麻。
“許前輩,那嶽不群竟然敢欠你東西,要不前輩你先討要東西?”
“不了,你們先處理你們門派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再要也不晚!”
陸柏不敢再勸。
“那好吧,許前輩,我們先處理內部事情了!”
陸柏低聲說完,然後轉過身來挺直了腰板看向嶽不群,隨即大聲道:“嶽師兄,奉盟主令,特來主持你們華山派宗門之事,封師兄說你掌門之位得來不正!”
廳內的眾人看著兩麵麵孔的陸柏,他們心中說不出的怪異。
不過聽到陸柏話語中的內容,眾人最終還是回歸正事。
坐在衡山派的左手邊的一位,直接站起身。
“嶽不群,當初你我劍、氣兩宗爭鬥,情況不明,你這掌門之位來的當真是令人笑話!”
嶽不群聽到這人的話,他眼眸帶有一絲怒意。
隻是他一舉一動都喜歡裝翩翩君子,麵容上則是帶著淡淡笑容。
“這位兄弟,看你裝扮也是我華山派弟子,不知道你是劍宗的哪一位?”
“在下成不憂!”
成不憂說著站起身,他拔劍道:“既然來位不正,還不聽盟主令退位讓賢?”
嶽不群聞言卻麵皮上卻看不出氣惱。
“左盟主他隻能管咱們五嶽劍派的大事,至於本門派的掌門這事情,他如何管得著?”
“更何況,左盟主還沒有親至,難不成僅憑借著一令旗就讓嶽某退位讓賢,當真實屬可笑!”
看著不惱的嶽不群,後麵說著卻顯得無比傲氣。
似乎也不怎麽把左冷禪放在眼裏。
左冷禪是嵩山派掌門,陸柏瞧見嶽不群如此倨傲,他眼眸也是冷了下來。
成不憂更是直接。
“那就請嶽師兄賜教了!”
說完手中長劍就刺向嶽不群,一出手還就是殺招。
“哼!”
嶽不群卻是輕哼一聲,人動都沒有動,他雙手看著刺來的長劍對著一拍。
隻聽哢嚓一聲,刺向他的鐵劍就斷成了兩截。
成不憂驚愕,他剛要收回斷劍,嶽不群的手掌轟然拍到了他的胸口。
嘭的一聲,成不憂就飛了出去。
“什麽?”
衡山派、泰山派的兩位老者以及封不平等人霍然站起身,眼中帶有不可思議。
嶽不群卻是傲然站立。
“成師弟,你的劍不結實啊!”
受傷倒地剛爬起來的成不憂聽到這話,麵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羞愧的不敢抬頭。
一招就廢掉了成不憂,廳堂內的眾人都沒有想到。
包括許誌清,他眼中也是微微有著訝然。
嶽不群的武功有長進呀。
“許久不見,沒想到嶽師兄的武功又有長進呀!”
陸柏寒著臉,他嘴裏說的稱讚的話,卻讓人聽得不對勁。
他身邊的封不平抽出長劍。
“嶽師兄,請指教!”
嶽不群凝視一眼封不平,他抽出手中收劍。
“好!”
封不平見此,刺出手中長劍。
一劍刺出,漫天劍影,猶如重重狂風吹來。
廳堂內眾人看到封不平這一招,都是驚歎其劍法高超。
重重狂風籠罩住嶽不群,直襲嶽不群渾身要害。
嶽不群麵對狂風,卻是顯得雲淡風輕。
他拔出手中長劍,也不見他怎麽動作,左右輕輕揮動,明明看起來很慢的招式,卻總是詭異的攔下了封不平的劍招。
準確的說,看起來慢,劍招軌跡卻異常詭異且迅速。
站在許誌清身後的林平之,看了一會兒後,突然驚叫道:“辟邪劍法!”
他看出來這嶽不群用的竟然是他家傳絕學,辟邪劍法。
廳堂內的眾人聽到林平之的喊聲,皆是驚訝非常。
陸柏等人細細看了一會兒,果然發現了辟邪劍法的痕跡。
隻不過這嶽不群用出的辟邪劍法,卻十倍詭異於林家的辟邪劍法。
威力更強。
封不平一連數十招,竟然招招都被處於下風。
陸柏見此,掏出手中令旗。
“嶽師兄,還不聽盟主令!”
嶽不群卻聞作未聞,劍招更加淩厲詭異,反手一劍竟然挑破了封不平的胸前的衣衫。
幸好封不平反應的快,不然就是一劍穿心。
陸柏等人見此,驚訝於嶽不群的武功,也是悍然拔劍。
“嶽師兄,你難不成要違抗左盟主的命令不成!”
陸柏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扶持封不平上位。
相比較一個不聽話的華山派掌門嶽不群,他們嵩山派左盟主更希望得到一個聽話的華山派掌門。
封不平就非常的合適。
嶽不群聽見拔劍聲,他停手掃過,發現陸柏三人都拔出手中劍。
他哈哈一笑。
“你們串通一起,本就是奔著嶽某來的,想針對嶽某人,那就問過嶽某人手中長劍!”
他說著手中長劍猛然變化,一招就把封不平、陸柏等人都籠罩了進來。
“嶽師兄,是你先動手的,得罪了!”
陸柏叫了一聲,和衡山派魯長老以及泰山派老者一同動手。
封不平猶豫一下,卻也是挺劍刺去。
大廳內,四人圍攻嶽不群,當真是好不要麵皮。
華山派的弟子看的大為著急,寧中則、嶽靈珊等人拔劍想要替嶽不群分憂。
嶽不群卻是衝他們叱責道:“都讓開!”
他如此發話,寧中則等人沒有敢加入。
嶽不群一邊迎接四人劍招,卻顯得異常輕鬆。
穿著大紅色長袍的他飄忽在四人當中,隻讓人看到一抹紅影子閃過,完全看不到他真身在哪。
許誌清身邊的林平之看著嶽不群用出的他家的辟邪劍法,也是瞪圓了眼睛。
“師傅,我就的劍法,怎麽這麽厲害?”
他說話間隱隱有些小興奮。
可想到他用出來的辟邪劍法,卻狗屁不通,卻有些疑惑非常。
明明是相同的招式,為什麽他使出來時卻顯得特別的別扭。
上下招式完全不連貫。
許誌清笑嗬嗬道:“你要是想的話,我其實能讓你做到!”
林平之看到師傅那笑容,他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我覺得練師傅的武功就好,可能我不太適合辟邪劍法!”
許誌清聞言啞然失笑。
“其實任何人都適合,練習辟邪劍法隻看願不願心狠!”
林平之不理解師傅的意思。
倒是被圍攻的嶽不群,他知道許誌清在說什麽。
他聽到許誌清的話,心中殺機更勝。
於是也不再留手。
正在進攻的陸柏四人,直覺得眼睛紅影一閃,就失去了嶽不群的身影。
等他們找到嶽不群是,卻是手腕一疼。
他們再也握不住手中長劍,當啷幾聲四把長劍一一掉落在地上。
嶽不群在站穩,手中長劍歸了鞘。
他冷冷掃了一眼陸柏、封不平幾人。
“下一次的盟主大會,我必定會讓左冷禪拱手想讓!”
陸柏、封不平幾人握著受傷的右手,他們驚恐的望著前方傲然站立的嶽不群。
心中很難接受,四人竟然都打不過嶽不群。
啪啪啪!
坐在椅子上的許誌清,鼓了鼓掌。
“嶽掌門,我沒有欺騙你吧!我徒弟家的辟邪劍法是真的吧!”
本來還傲然的嶽不群,聽到許誌清陡然發聲,他神情微變。
隨即目帶殺意的看向許誌清。
“許前輩,我隻是借鑒一番林家劍法而已,並沒有從頭到尾的練習!”
他把從頭到尾練習說了一遍。
許誌清輕輕哦了一聲:“那這麽說,嶽掌門你說話不算話了?”
嶽不群輕輕一笑:“我並沒有不算數,隻是還想請教一下許前輩練習的辟邪劍法!”
許誌清聞言歎口氣。
“讓嶽掌門你失望了,莪從來沒有練習過辟邪劍法!”
嶽不群聽到這眼眸一縮。
“你沒練過辟邪劍法?”
許誌清點點頭,然後指了指徒弟林平之:“我徒弟也沒有正兒八經的練過,他的父親也沒有!”
“畢竟武功終究要以氣為主,劍招為輔!我有更高明的劍招,何必練習這辟邪劍法呢?”
嶽不群聽到這,他臉色異常難看。
“什麽劍法還能勝過辟邪劍法?”
許誌清嘿嘿一笑,豎起手指頭數了數:“比如風前輩的孤獨九劍,也就是劍宗的那位,還有就是六脈神劍,還有……太多了,我也記不住!”
聽到這話的嶽不群,眼中傳出不信的神色。
他長劍一豎,當即喝道:“嶽某倒想請教一下許前輩更高超的劍招!”
“想領教很簡單,不過請你交出紫霞神功!”
許誌清坐在椅子盯著嶽不群:“當初咱們的約定就是你用紫霞神功換辟邪劍法,如今你修煉了辟邪劍法,紫霞神功是否該交給我了!”
他話一出,廳堂內的其餘人滿眼不可置信。
嶽不群竟然用華山派的鎮派功法,去換了辟邪劍法。
更關鍵的是,這許前輩也不怕嶽不群練會了辟邪劍法之後反悔。
現在看情況,這嶽不群似乎反悔了。
嶽不群冷哼道:“我說了,隻是參悟了一部分,並沒有練習!”
許誌清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既然你反悔了,那我可要拿回我的東西了,不過我可能拿的更多!”
許誌清正準備動手,一道身影突然站在嶽不群和許誌清之間。
是嶽靈珊。
許誌清手微微一頓,他沒出手。
“爹!”
嶽靈珊轉身看向爹。
旁人不知道許誌清的厲害,她難道還不知道?
她想勸說爹答應許誌清,趕緊把紫霞神功交給他!
他勸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嶽不群一伸手點住了穴位。
嶽靈珊頓時不能動彈了。
“師妹,帶珊兒下去!”
寧中則見此忙把女兒扶到了一旁。
“哈!”
許誌清看著被點住穴位的嶽靈珊,他輕笑道:“你是好意,可你爹未必接受哦!”
他說完看向嶽不群。
嶽不群麵色陰沉,他知道許誌清這是再說他。
他不理會這些,再次揮起手中長劍。
“請……”
哢!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許誌清輕輕一抬手,一道劍氣射在他長劍上,刹那間就使得他手中長劍斷裂。
陸柏看到這,麵色帶有一抹興奮的同時,眼中帶有慶幸。
上次,這許前輩果然是留手了。
不然的話,他豈不是和嶽不群手中的長劍一樣?
衡山派、泰山派的兩位老者,也是一哆嗦,他倆終於明白為什麽陸柏對這許前輩那麽恭敬了。
換他們要是提前知道這許前輩那麽厲害,他們也不敢大喘氣呀!
當。
斷劍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持劍的嶽不群,他立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許誌清卻輕輕道:“這就是六脈神劍!你還請我指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