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風清揚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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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後山思過崖上,響起一聲幽幽歎息。
“從何處來,回何處去?”
“說的容易,可哪有那麽容易做到!”
許誌清感慨完,他眼眸放在風清揚的身上。
“令狐衝被抬走,風前輩你看起來不怎麽擔心?”
風清揚輕聲笑道:“他被抬走,那是他的造化,我為什麽替他擔心!”
許誌清嗬嗬道:“不擔心獨孤九劍失傳嗎?”
風清揚臉上的笑意消失。
“你知道獨孤九劍?”
“晚輩為何不知?它存在,就會有人知道!”
“說的在理!”
風清揚啞然失笑,倒是他少見多怪了。
他也不問許誌清從哪裏知道的獨孤九劍,而是再次搖頭道:“我勸你還是不要進入那山洞的好!”
許誌清微微一笑。
“前輩是擔心,那山洞裏的五嶽劍法以及破解招式被我獲得嗎?”
風清揚再次收斂了笑意。
他上下打量一番許誌清。
“你這一副易容裝扮,倒是真的出神入化,世上能看出來你易容的撐死不過三兩人吧!”
“倒是讓前輩見笑了!”
許誌清沒想過能瞞過風清揚。
他伸手往臉上一抹,他展現出真正的麵容。
風清揚望見許誌清真實麵容後,他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小兄弟,你這年齡當真令老朽吃驚!”
他沒有絲毫隱藏自個驚訝模樣。
“前輩見笑,晚輩隻是不喜歡用這模樣示人而已,畢竟江湖中人皆喜歡以年貌來論人長短!”
風清揚聽到這話,哈哈笑出聲來。
“小友果真有意思!”
“風前輩也很有意思!”
許誌清感慨道:“能數十年如一日躲在後山一直閉關不出,也是難得能遇見前輩這般人!”
風清揚笑笑。
“隻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許誌清點頭。
“確實是苟延殘喘,我若是前輩,必然不會如此!”
風清揚對許誌清的話,並沒有生氣,反而淡淡道:“你是我會如何?”
“自當是承擔起相應職責,不說光大華山,至少保證華山劍宗一脈能在江湖中穩住一席之地!”
“另外就是再擇一傳人,傳承其獨孤九劍!”
許誌清說完這些,笑著道:“我終究隻是我,我也代表不了前輩!”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三觀。
麵對一件事情的時候,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
“小友言語真是犀利,說的老朽慚愧慚愧!”
風清揚歎息一聲,隨即好奇道:“不知小友可有師承何人?”
“許某乃是全真教下第三代弟子,師傅名號風前輩恐怕不知!”
風清揚聽到全真教這三個字,眼中閃過一抹狐疑。
他怎麽從來沒有聽過這個門派,一個門派都傳到了三代,而且這小友看起來武功也很是深厚模樣。
不應該是不知名的門派。
三代門派,甚至比華山派還要久遠。
“老朽果然是孤陋寡聞,對貴派當真是聞所未聞!”
許誌清笑笑,風輕揚要是聽說過全真派的話,那他就得重新審視風輕揚了。
“風前輩沒有聽說過實屬正常,世人對我門派所知不多!”
許誌清難得遇到一個談得來的人,便與風輕揚談論許久。
也說到了現如今劍宗情況。
“沒想到還有傳人在世,隻是還上來和氣宗爭鋒,唉!”
風輕揚聽完許誌清講前幾日,封不平和嵩山派、衡山派、泰山派的人聯手上山,和嶽不群爭奪掌門之位。
感慨曾經仇恨竟然往後蔓延,實屬讓人無奈。
風輕揚也在感慨另外一點。
“嶽不群竟然習練了辟邪劍法?”
“辟邪劍法,屬於劍重於道,他習練辟邪劍法豈不是有違氣宗宗旨!真是真是……令人可笑可憐!”
風輕揚如此評價嶽不群,話語中對嶽不群頗為看不上眼。
許誌清聞言不置可否,嶽不群的確可憐,但可笑卻說不上。
畢竟嶽不群為了華山派也算是付出許多許多,旁人看到後卻嘲笑其武功,如此話語他卻不敢溝通。
不過許誌清知道,嶽不群也是野心勃勃之輩。
為了華山派,也是為了他自己。
嶽不群也算是盡力了。
許誌清在看待這事情上,不偏不倚,嶽不群的選擇和做法,對他來說都是笑後再笑而已。
他和風清揚又談論了一會兒,突兀道:“風前輩,晚輩想要和你打一個賭!”
風清揚聽見這話,他眼中饒有興趣。
“你要和老朽賭什麽?”
“你我都是練武之人,能賭的自然是武功了!”
風清揚何其人也,一聽許誌清話語就明白過來。
“你想賭我手中的獨孤九劍?”
許誌清點頭。
“是!”
“哈哈,你這小友也是有趣,可你覺得什麽劍法能和我手中的獨孤九劍相比呢?”
許誌清伸出一隻手。
“我有一劍法,無形、無影、無聲,雖不可斬日月山川,卻可斬草樹山時!”
風清揚聞言輕笑。
“不知小友這劍法叫什麽?”
“它叫六脈神劍!”
許誌清說著伸手朝著不遠處一塊山石一指,隻聽嘭的一聲,那塊山石炸裂成碎片。
風清揚看到這,臉上的輕笑消失了。
“前輩,如何?“
風清揚深深的望了一眼許誌清。
“告辭!”
說完毫不留戀,轉身就走。
許誌清看著不按套路出牌的風清揚,他急了。
“唉,風前輩等等!”
然而任憑他如何呼喊,風清揚都不帶停下腳步的。
轉眼間,就消失在了思過崖上。
許誌清看著沒了蹤跡的風清揚,他心裏空蕩蕩的。
“我的獨孤九劍啊!”
這是一門可破天下萬般兵器的武功,可惜就這麽從他眼前溜走了。
這前輩甭說賭了,連阻攔他進山洞都不阻攔。
許誌清等了一會兒,見風清揚真的不出現了,他隻好失望的進了山洞。
洞內石壁上,許誌清環目四周,發現上麵刻印的的確是五嶽劍法以及破解五嶽劍法的招式。
他閱覽一遍之後,花費了5熟練點,把武門劍法全都入門。
做完這些後,他手一抬就把這五嶽劍法給毀掉了。
“嘖,今後除了令狐衝之外,也就我會了。獨家劍法,且一些招式比五嶽的還要精妙!”
山洞內的劍法,有一些是現如今五嶽劍法中缺失的。
他獲取後,的確算是獨家。
許誌清嘿然道:“劍法帶回去,其餘四家門派哪怕不喜歡和福威鏢局合作,今後也必須
合作了!”
他對這劍法的最大興趣不是練,而是用來利誘其餘四家門派。
嵩山、衡山、恒山以及泰山,他們要是不感興趣的話,他就把劍法放到藏武閣中,讓別的人也可以用貢獻值去兌換。
他們感興趣的話,那就專門隻對他們開放這些劍法。
要是這幾家門派聯合起來商討福威鏢局,他還真不擔心這個。
要是如此,他完全可以扔給一些小門小派,多扔幾家。
相信沒有小門派,在麵對五嶽精妙劍法誘惑的時候能夠拒絕。
許誌清毀壞掉山洞後,他剛出山洞就又看到了重新回來的風清揚。
“前輩,你考慮清楚了?要和我賭嗎?”
風清揚看瘋子一樣看著許誌清。
“你看我是傻子嗎?”
“前輩當然不是?”
“對啊,傻子才會和你賭!”
風清揚沒好氣道:“你那劍法無影無蹤的,看你劍招的軌跡,隻能從你抬手方位判斷!你出手速度又幾位迅速,根本讓人看不清,誰能捉到你揮手痕跡?”
他簡單判斷一下,發現自個破解不了這小子的劍招。
他哪裏還肯賭。
隻是這劍法,屬實讓人震撼。
“你這不是劍法吧?”
“是劍法,不過是以氣禦劍,用的是自身真氣而已!”
風清揚聞言讚聲道:“真想知道是哪位人才發明出來這種劍法,真是達到了無劍勝有劍的境界了!”
他說到這,心中嘀咕,莫非獨孤劍聖的最後境界就是這樣的?
他到現在都達不到所謂的無劍勝有劍,另外就是所謂的無招勝有招。
講的並不是沒有招式勝過有招式的。
而是講自身對所有的招式都能信手拈來,不循規蹈矩,不拘泥於上一招鏈接下一招。
這才是所謂的無招勝有招。
而無劍,他本以為是對劍法的理解極為深刻,自個不用劍就能夠勝過對方有劍的。
然而他發現同境界的情況,對方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他根本都不敢近身。
許誌清聽了風清揚的話,也隻是笑笑。
這位風前輩很明顯不想傳授他獨孤九劍。
對此,他也不會逼迫風清揚。
他所會的武功已經算是非常多了,有六脈神劍傍身,他也不需要學習獨孤九劍。
就算是學習獨孤九劍,也不過是收集了一種武功而已。
“風前輩,晚輩這就下山了!”
對方不願意傳授獨孤九劍,許誌清也不想和風清揚掰扯太多。
至於和風清揚打上一架,看情況風清揚並不想和他交手。
他也就懶得和風清揚打一架了。
說完這些,許誌清轉身就朝山下走去。
他剛下思過崖,卻見風清揚跟了上來。
許誌清見此,起了心思,運轉玄功,身子陡然輕了起來,縱身間便出現在十米開外。
風清揚微微一笑,足間一點也是跟了上去。
後麵他卻是笑不出來了,他本以為這小子隻是劍法高超,自身功力可能稍弱。
一番追逐下來,卻發現這小子是在有意等自個。
他麵色漲紅。
“你小子欺人太甚!”
風清揚喊了一聲,功力全開,速度更是提升數倍,一舉追上了許誌清。
許誌清瞄見後,哈哈一笑。
“前輩的爭勝心不比少年啊!”
他話語說完,也不留情,速度也是再提升。
兩人有心比試腳下功夫,都不留手。
就見思過峰上,兩道身影跳躍在陡峭山石、樹木草尖。
終究還是許誌清功力更勝一籌,率先一步到達了峰腳下。
數息後,風清揚才抵達。
風清揚落地後,還有些微微喘息,他看著氣息沒有絲毫波動的許誌清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小輩當真可惡,趁著年輕力壯欺負我這年老體衰的老人家!”
“倒是晚輩的不是了!”
許誌清笑哈哈的毫無誠意的欠身施了一禮。
“去你的,用得著你道歉!”
風清揚有些吹胡子瞪眼,他終究還是有著養氣功夫在身的,轉眼間平息了脾氣。
或者說他本來也沒有生氣。
風清揚望著意氣風發的許誌清,他忍不住感慨:“果然是武林備有人才出!”
許誌清接話道:“前輩應該說是一代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你小子……真對老朽的胃口,可惜老朽已經把獨孤九劍傳授給別人了!”
“而且你還有著師門,你要是考慮多一個師傅的話,我也不介意再多一個傳人!”
“前輩慢走不送!”
許誌清嘴裏開著玩笑,卻也和風清揚攀談了起來。
“我功夫也就隻是看著還行,更厲害的是日月神教的東方不敗!”
風清揚聽到東方不敗這四個字,他忍不住道:“東方不敗何許人也?不敗?當真是有著好大的名頭!”
許誌清嘿嘿道:“他可是如今武林公認的天下第一,不過正道的人卻隻認為他是魔教中的第一高手!”
“哈哈,老朽懂!”
風清揚笑著卻能明白許誌清的話。
到了他這一把年紀,什麽正道,什麽魔道,他還不清楚?
“魔教中也有好人,正道中也有道貌岸然之人!”
許誌清聞言笑而不語,他對魔教不知道,對正道的一些道貌岸然之輩可以說見了不少。
“前輩,既然下了山,不如跟晚輩一起看看江湖?”
“江湖有什麽看的?倒是你小子令人捉摸不透!一身武功稀奇古怪,也不知道你那全真派從哪裏冒出來的!”
許誌清再次笑而不語。
回華山派之前,他卻是先把容貌再易容了一下,恢複了四十來歲的年紀。
風清揚看著許誌清這一手嘖嘖稱奇。
“你易容應該不隻是能易容這樣吧?”
許誌清瞥了一眼風清揚。
“我見過的人,都可以易容出來,就連聲音也能模仿個十成!”
風清揚聞言再次感慨:“你要是殺了那皇帝老兒,豈不是就可以取而代之?”
許誌清嘿嘿一笑,擠眉弄眼道:“取而代之做什麽?莫非是那三宮六院的妃子太誘人?我易容不假,可要是脫光衣服鑽進被窩,那妃子一說太大!晚輩豈不是露餡了?”
風清揚一把年紀,也不介意許誌清這話語。
“哈哈,你小子,真是個人才!”
兩人說說笑笑,一路回到了華山派。
兩人剛到門口,就有弟子認出了許誌清,恭敬的道了一聲許前輩之後,便急匆匆溜走了。
師傅師娘告訴了他們,遇到許前輩要禮貌有加,之後有多遠離多遠。
因而華山派的人對許誌清都是彬彬有禮,卻也是敬而遠之。
風清揚對這些,視而不見。
現在的華山派,早就和他曾經的華山派不同,名字還是同一個名字,傳承卻不再是同一個傳承。
沒了精妙劍法的華山派,還是華山派嗎?
連盟主的位置都守不住。
風清揚本身上又瞧不起嶽不群,他對那些弟子有好感才是奇怪。
許誌清沒管那些弟子,一路來到大殿。
他踏入大殿,就看到自家兩位弟子和寧中則、嶽靈珊以及嶽不群的幾位弟子都在。
“許前輩,您回來了!”
寧中則看到許誌清進入大殿,連忙起身邀請其入賓客首座。
許誌清當真也不客氣,邀請風清揚徑直坐下。
寧中則見許誌清沒有介紹這位老者的意思,她見此隻好也沒有過多問話。
“寧妹子。”
許誌清落座後,一開口就讓一旁的風清揚皺起了眉頭。
這小家夥,說起話來還當真老氣橫秋啊,還稱呼寧中則妹子!
風清揚雖然皺眉,卻沒有透露什麽。
“你家大弟子被那怪人抬走,當時不知,就沒有出手,還請勿怪!”
風清揚心中撇嘴,這小子很明顯是不想阻攔,要是想阻攔但憑借那一手六脈神劍,就能讓那幾位下不了思過崖。
當然,他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許前輩,這事情不怪你,隻是衝兒他無緣無故的怎麽會被人給綁走呢?”
寧中則對這件事是百思不得其解。
更關鍵的是,那幾位怪人她從來也沒有見過。
許誌清聞言,問詢道:“不知道寧妹子有沒有通知嶽掌門?”
“唉!”
寧中則長長的歎口氣。
“我……他還在閉關中,所以通知也沒用!”
她了解嶽不群的為人,嶽不群不會放著武功不練,而去救令狐衝的。
“他應該沒事,那幾位怪人抬著他也隻是點了他的穴位,感覺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許誌清心裏補充一句,說不定還能多一段桃花。
他記得是儀琳小師傅四年令狐衝,他老爹知道後,就派人來抓令狐衝去見儀琳。
“要是他沒有危險,那就再好不過了!”
寧中則如此說,心中卻依舊是有著擔憂。
令狐衝她是從小養到大的,有著很深的感情。
如今下落不明,她不擔憂才奇怪。
“對了,寧妹子,莪在華山呆的時間也夠久了,正好打算下山!下山後我讓鏢局的人多多打探,有了消息後我就讓人傳遞給你!”
“啊,你要做,我師兄他還在閉關呢?”
寧中則沒想到許誌清這個時候提出離開。
“我來這裏該印證的也印證了,該遊覽的也遊覽了,也該離開了!”
許誌清說完站起身,他衝林平之、曲非煙道:“徒兒,我們走!”
林平之、曲非煙乖乖跟在他後麵。
他走幾步,似乎忘了什麽回過頭。
當他看到嶽靈珊期盼的眼神之後,他招招手:“珊兒,還不快過來!”
“哎!”
嶽靈珊下意識的應了一聲,然後跑到許誌清身邊。
做完這些之後,她反應過來自個做了什麽事。
她扭頭看到娘親眼神,她頓時不敢對視,低下了頭。
寧中則見此,臉上露出苦笑。
她想了想,對許誌清低聲懇求道:“許前輩,還請你好好照顧珊兒!她,她還小,不懂事的地方請你多多諒解!”
“寧妹子請放心!”
許誌清說完,轉身離開大殿。
一行人下了華山,剛到山腳就碰到了穿著福威鏢局服飾的送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