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丁不三:狗爺爺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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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芳穀身後,許誌清終於理解了什麽叫歲月不敗美人,什麽叫武林第一美女。
他本以為這隻是一個誇張的說辭,畢竟一個在江湖中出場不怎麽多的女配……
許誌清表示,他膚淺了。
驚呼的不隻是丁璫,一些過路的人,他們看到黑衣女子突然變成一個美麗女子。
一個個都是看呆了。
尤其是這美女哭的還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不少人心中大為憐惜。
丁不三吧唧吧唧嘴,他麵頰上露出一抹微笑。
“這才是我丁不三的侄女嘛!”
許誌清看著醜了吧唧的丁不三,再看看美豔的梅芳穀和活潑可愛的丁璫。
他懷疑丁家的基因應該是不強,不然這兩人可就醜了。
他的懷疑一閃而逝。
許誌清輕咳一聲,嘴角勾勒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整個人姿態也拿捏住。
嗯,
主要突出兩個字,裝嗶。
他淡然的姿態,向外展示的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一個人心裏有問題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沒有人發覺、沒有人勸解。
許誌清望著梅芳穀,他知道是時候向外展露一些實力了。
他真氣運轉,一抬手便讓跪在地上的梅芳穀站起了身子。
正在抽煙的丁不三,‘嗯’了一聲,瞬間瞪直了眼睛。
他連嘴巴裏的煙都不抽了。
許誌清裝作沒看見,他沒有勸說梅芳穀不哭。
而是輕聲道:“哭吧哭吧,把心頭的酸楚和委屈哭出來就好了,一切愛恨情仇,隻能你自個去想開!”
“有時候,沒有得到對方的心並非是自個太差,更可能是自個太過於美麗,讓對方不敢親近!”
“姑娘,你美得不可方物,你喜歡的那人不過是凡夫俗子,所以你倆注定不會在一起!”
梅芳穀變成現在模樣,主要是自身想不開。
一個要強的人,突然被不如自己的人超過了,心裏接受不了而已。
簡單來說,這樣的人前期主要是太過於順風順水了,沒有受過打擊。
突然來了一個打擊,直接就超出了心理承受能力。
許誌清說到這裏時,怕梅芳穀自恨生的太美麗,而做出極端的事情。
“在你喜歡的人的內心裏,他是一個自大且自卑的人,你超過了他,他心有不甘、不服,你若是讓著他,他就會覺得這是你對他的羞辱!”
許誌清瞥了一眼梅芳穀。
“這種人,想必你也是見過的吧!”
他說著瞅了一眼丁不三。
“丁前輩,你打不過一個女子,這女子知道後為了照顧你自尊心,處處讓著你……”
他話沒說完,丁不三就像是受到侮辱一樣跳了起來。
“呸,我會打不過一個女子?我還用得著她讓?我是不打女人懂嗎?”
這腦子……
許誌清搖頭,不和丁不三說了。
他看向梅芳穀。
“不知道姑娘想明白否,若是願意,今後可以暫且跟在我身邊,直到你釋然!”
許誌清捋了捋胡子,分出一部分心神去查看麵板。
任務一動不動,梅芳穀的心結還沒有解開。
正是基於此,他才邀請梅芳穀跟隨身邊。
他的好意,卻被丁不三給曲解了。
丁不三瞪著雙眼直勾勾盯著許誌清。
“臭算命的,你不會是懷著什麽不好的想法吧!”
他一副我看穿了你模樣的心思。
許誌清長長歎口氣。
“姓丁的,尊你一聲前輩,是照顧你的自尊心,不然我一口一個小丁信不信?”
“臭算命的,你喊我啥?就連我爹媽都不喊我小丁,你敢喊我小丁?”
丁不三氣壞了,氣衝衝的衝許誌清攤子跟前,伸著頭惡狠狠盯著許誌清。
他伸手抓著許誌清的衣領。
“還照顧我的自尊,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打個四肢朝天!”
丁不三嘴巴裏那臭烘烘的煙味,讓許誌清身子往後撤。
丁璫看到這一幕,大聲道:“爺爺,你嘴巴太臭了,都熏到人家了!”
丁不三聽到孫女的話,又看到許誌清模樣,他氣不打一處來。
他舉起煙杆就要給許誌清一下。
一隻手卻是抓住了丁不三的煙杆。
“三伯伯,給侄女一個麵子可好!”
梅芳穀輕聲細語,讓丁不三哼哼著放下了手。
她望著許誌清,又微微施了一禮。
“多謝前輩指點!”
她被這人從地上憑空扶起來,單單是這一手,很多人就做不到。
她跪下,哪怕是她喜歡的人,恐怕也不能讓她起來。
而眼前這個算命的,卻能扶她起來。
梅芳穀知道這一位,定然是一個修為極為高深的前輩。
她不想前輩被三伯伯氣到,更不想莽撞的三伯得罪了前輩受了傷。
許誌清微微一笑。
“指點談不上,姑娘既然付了銀錢,那就與我有著因果,了解因果,自當說一些東西不是!”
“姑娘若是想徹底解脫,不如跟在許某身邊一段時間,正好與一直追著你的那兩人,徹底了解可好?”
梅芳穀聞言,深深的望著許誌清。
她感覺這個人渾身是一個謎,她在這個人麵前,渾身似乎被看光了,沒有任何的迷茫。
反而是這個人,她絲毫看不透。
她眼神飄忽,想到了自個做的事情,忍不住低下頭。
“我做了一件不可挽回的事情!”
許誌清哈哈一笑。
“你覺得是你做的,可那卻是命中注定呢?”
有些事情真不是梅芳穀想做的,而是冥冥中那不可能力抗的命運。
梅芳穀愕然,不明白許誌清什麽意思。
注定?
莫非命運注定她要這麽做?
“姑娘跟我一段時間就知道了!”
梅芳穀聞言,終於點頭答應。
“好!那我就跟著許前輩一段時間!”
許誌清輕輕一笑,把人帶到身邊,慢慢的就能解開這一位的心結。
主打就是一個陪伴。
他想著,突然想到自個今後是不是都得扮演著算命的。
突然變成了一個年輕小夥。
他瞥了一眼梅芳穀,這一位甭說解開心結了,恐怕得提劍砍他。
“侄女兒,你怎麽能信他呢?他很明顯就是貪圖你的美色……”
丁不三還在喋喋不休,許誌清的腦海中突然響起聲響。
許誌清麵帶喜色的去查看。
看完後,半晌才回過神來。
收徒丁璫:收丁璫為徒弟,其練功的熟練點百倍返還。
鬧呢?
許誌清看丁璫那模樣,也不像是能安穩練功的主,這一位可比曲非煙那丫頭還要活潑。
不過嘛,隻要操作得到,應該能夠讓其認真練功吧。
許誌清摸了摸下巴,正盤算著時,就又聽到丁不三喊道:“你看你看,他這模樣,簡直像是一個老!”
許誌清回過神來,他不再摸下巴,而是不緊不慢的捋了捋胡須。
隨即他從麵容一正,雙目盯著丁不三。
“丁老三,你放肆了!”
“被我戳破了,惱羞成怒了吧!”
丁不三冷笑著,他盯著許誌清。
“我看你就是衝著我侄女來的!”
他說著,腳踩陰陽步,眨眼間就竄到許誌清跟前。
他伸出一直手抓向許誌清肩膀。
“汪!”
一道身影叫著猛然衝他撲出。
“什麽東西!”
丁不三放棄抓許誌清,閃身避開。
他站穩之後,發現剛剛撲向他的,竟然是一隻土狗。
他望著土狗,這土狗不就是這臭算命腳邊趴著的嗎?
丁不三想清楚後,他咧嘴一笑。
“臭算命的,你這是放狗咬我嗎?等下我可要請你吃狗肉哦!”
許誌清聽到這話,注意到阿黃豎起來的毛發。
他嘿嘿一笑。
“如果你打得過阿黃的話!”
“放屁,我還打不過一隻狗?”
“汪!”
阿黃主動躥出,一張嘴就直奔丁不三的腳腕。
“臥槽,這麽快!”
丁不三看到阿黃撲來的速度,差點咬掉了舌頭。
他忙一個翻身,想要躲開阿黃。
他燕子翻身倒是用的妙,阿黃卻是嗤的一聲用爪子停住前進的身形,它抬頭看著上空翻到一半的屁股。
它四肢一彎,刷一下就是跳了起來。
“爺爺小心!”
丁璫看見後,驚恐的大喊。
“什麽?”
“小心你的屁股?”
“什麽屁股?”
丁不三還以為他翻身正好讓阿黃撲空,他聽到孫女的話就是一扭頭。
人在半空,他就看到阿黃張著滿嘴鋒利的牙齒跳了上來。
丁不三眼中閃過驚恐,他想要翻身躲開,人在半空卻沒辦法再借力。
下一秒,丁不三的老臉皺成了一朵老菊花。
他人落地,嗷的一聲,就朝前跑。
在他朝前跑時,刺啦一聲,屁股上的衣服被撕破了,露出了大白色的褲衩。
肉眼可見,那褲衩上還有著四個血點。
丁不三想跑,阿黃哪裏放棄,繼續追了上去。
沒多久就聽到了劈裏啪啦東西歪倒的砸東西聲,以及丁不三不斷哀求的慘叫聲。
“莪的袖子!”
“別咬我了,好歹給我留個褲衩啊!”
“狗爺爺我錯了!”
丁不三被追的上竄下跳,稍微滿意的,身上的衣服被撕掉一塊不說,皮肉也偶爾被抓破。
丁不三跑了一會兒,發現怎麽都甩不脫阿皇後,又嗖一下跑到許誌清身邊。
阿黃也跟了過來,它壓低著身子,雙眸鎖定丁不三,一步一步緩緩的向丁不三移動。
那模樣,就像是丁不三是它的一盤菜那樣。
丁不三看見阿黃著模樣,頓時被嚇破了膽子。
他縮在許誌清身後,求饒道:“大仙大仙,老頭子我錯了,小丁我錯了,你快收了它吧!”
梅芳穀見此,怕那阿黃真的咬死了三伯,也是忙替丁不三求情。
“前輩,我三伯這人瘋瘋癲癲的,他先前得罪了您,我在這裏跟您賠個不是,能不能放他一馬呀,我三伯伯他現在已經知道錯了!”
許誌清見梅芳穀替丁不三求情,他瞥了一眼衣服破破爛爛,身上還帶有血痕的丁不三。
則是衝阿黃點點頭:“狗哥!”
阿黃見此,仰著脖子嗷嗚一聲,猛地搖了搖身體後,則是又回到先前地方趴著去了。
縮在許誌清身邊的丁不三見此,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奶奶滴,我真是越混越回去了,現在連一個狗都打不過了,這要是傳出去,今後我還怎麽在江湖混?”
“說我丁不三還打不過一條狗?”
“我……我沒臉活了!”
丁不三說著,眼中閃過狠意,竟然舉起手中煙杆就朝自己腦袋砸去。
“爺爺!”
丁璫見此,嚇壞了。
啪!
許誌清一腳踢飛了丁不三的煙杆。
他看著茫然的丁不三,隨即笑著道:“你怎麽就以為你能打得過阿黃呢?這世上能打得過阿黃的,可沒有多少個!”
許誌清一路走來,看出來了,這方世界戰力的確稍微有些高,應該是一流的高手多一些。
可宗師級的高手,到現在他都沒有碰到過。
哪怕是眼前這位江湖盛名已久的丁不三,也隻是一流巔峰狀態而已。
這世界許多練武的人,同樣是注重打法。
也是見招拆招之類。
他們也知道內力的重要性。
不過內力需要刻苦修煉,而打法隻要融會貫通就能立即提升戰力。
而不是內力,注重一個日積月累。
沒有長時間的苦熬,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戰力。
許誌清能看出丁不三已經處於一流的巔峰狀態,或者說摸到了宗師的門檻。
後麵卻是拐了彎,沒有繼續苦修下去,而是練了打法。
練武不練功,終究一場空。
許誌清微微搖頭,丁老三在他看來就是一種自負聰明的人。
可能是覺得行走江湖的武功夠用了吧!
許誌清看著還在流血不止的丁老三,他走上前給丁老三治療一番,止住了他身上的血。
做完這些,他看向還被丁不三定在原位的丁璫。
他屈指一彈,無形真氣打中丁璫的穴位,瞬間就給丁璫解了穴。
他這一幕,瞬間讓丁不三感到汗顏。
許誌清瞥見丁不三:“你先前不就是想要試探我嗎?”
丁不三聞言訕訕不語,他先前看到許誌清扶起來梅芳穀那一幕,就起了試探的心思。
如今竟然還被看破了。
“爺爺,你怎麽能幹傻事,你死了我怎麽辦?你是想讓我隨你去嗎?那好,我現在就隨你去!”
丁璫發現能動之後,急忙跑到爺爺身邊,她想到先前爺爺自殺的那一幕,她瞬間紅了眼眶。
“爺爺錯了,爺爺錯了!”
丁不三看到孫女用頭撞他,他連忙安撫孫女。
“爺爺保證,今後再也不會敢傻事了!不就是沒有打過一條狗嗎?它肯定不是一般的狗,它肯定是什麽成了精的妖怪!”
丁不三給自個找著借口,心中則是發狠,後麵肯定要好好練功,一定得打過這條狗。
許誌清聽著兩人的對話,看著抱在一起的爺孫倆,他看向梅芳穀。
“姑娘不是要去上鬆觀嗎?先去上鬆觀上香吧!”
梅芳穀搖頭。
“我去上鬆觀隻是希望能解開心結,現在覺得拜他們還不如跟著前輩!”
許誌清輕輕一笑。
“你這話,要是被上鬆觀的道友們聽見,他們恐怕真的會掀了我的攤子!”
“他們敢?”
梅芳穀倒也是霸道。
許誌清擺擺手:“收斂收斂性子,武功能夠解決一部分問題,卻解決不了另外一部分問題!”
他現在也是有所悟,或者說這次的任務讓他有些感悟,武功的確不能解決全部的事情。
梅芳穀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神色間還是有些傷感。
許誌清見此也沒有勸說太多,有些話說過就好,再多說反而過猶不及。
他一扭頭,看到那邊丁不三安撫好了丁璫。
他看著麵板,突然衝丁璫道:“叮叮當當,知道我先前為什麽說你喜歡的那人,並非你喜歡的人嗎?”
看過俠客行的人,對丁璫這個角色恐怕會是印象深刻。
丁璫為了石中玉做了許多壞事,最終懷著對狗哥的愧疚心,跟著石中玉離開了武林。
至於丁璫喜歡狗哥嗎?
許誌清也說不清。
他隻覺得白阿繡是狗哥的天命真女,那是因為別的女子,哪怕是狗哥娘親都分別不出來狗哥和石中玉的區別。
偏偏白阿繡有著一雙慧眼,能夠分辨出狗哥和石中玉。
許誌清想著,他卻不想讓丁璫走老路。
丁璫猛然間聽到許誌清問話,她大腦有些沒反應過來。
“為什麽?”
“因為你喜歡的是石中玉,而上次遇到的並非是石中玉,隻是一個和石中玉長得一樣的憨厚小子而已!”
他說著似笑非笑的望著丁不三。
“你丁老三,可是差一點冤殺了一個好人!”
“石中玉,輕浮、好色,心思毒辣,而那一憨厚老實,待人以誠,兩人雖然樣貌一樣,可兩人的性格卻是天差地別!”
他說著看向丁璫。
“所以你喜歡錯人了!”
他的話,瞬間讓丁璫臉色一白。
“我……怎麽可能?”
許誌清看著丁璫模樣,他輕聲道:“沒什麽不可能,你要是想見識的話,也可以跟在我的身邊!”
他這句話,瞬間讓丁不三的眼神再次警惕了起來。
許誌清見此,補充一句。
“我還缺少一個徒弟,不如你就跟在我的門下,當我逍遙派的弟子吧!”
丁不三聽到這,他才稍稍新安,隨即就是皺起眉頭。
“逍遙派,沒聽說過有這個門派啊?”
他想著,望著許誌清,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座島。
這人莫非是……那座島上的人。
如此的話,也就理解為什麽一條狗都那麽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