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噩耗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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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丈許寬的土路夾雜在房院之間,土路兩旁整齊相對的栽種著些許柳樹,土路終點一個碩大的院子,院子中間就隻有一個營帳,比起一般營帳是稍微大了些,不過最引人注目的不是營帳,而是院子中排放的各式武器和器材。
進門左邊是一排武器擺放在架子上,有刀槍棍棒,弓劍斧戟;每件武器都泛著寒光,不像是長時間沒人用的樣子,院子正中間幾個練功石從小到大依次擺放整齊;右邊則是一片沙地,沙地之上一根不規則的木頭被草繩捆綁有致。
“郭將軍,烏恩設!都在練呢?”韓楓遠遠的就看到烏恩和郭子儀在院中把弄著武器,相談甚歡。
“韓都尉起這麽早啊!要不也來練練?”烏恩放下紅木櫻槍,戲噓向著院外走來的韓楓喊道。
“不了不了!大早上不宜劇烈運動。”韓楓邁動的步子放緩一些,顯然有些抗拒,對於訓練這事他本就不太喜歡,而且昨晚喝的酒,今天的脖子都還有些酸,實在是不想動。
“也是,韓兄弟身懷絕技,自然不需要像我等這般訓練。”郭子儀將最大的練功石舉起,憋著一臉青筋,那塊練功石少說也得有三五百斤,郭子儀竟舉起好幾個來回。
“郭將軍就少挖苦我了,我這就是懶。”韓楓不可否置的苦笑道,和他們這些久經戰鬥的人來說,他確實太弱了,不過他也沒有絲毫訓練的動力。
“你們吃過早飯了嗎?”略微感覺到腹部傳來的餓意,韓楓張口對二人問道,不過他們起那麽早,想來是已經吃過了。
“都還沒呢!韓兄弟餓了?那我讓夥房送些菜粥過來,大家一起吃吧!”郭子儀放下練功石,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對院外的士兵招呼了一下,那士兵就朝著夥房跑去了。
沒多久便有兩名士兵抬著一大罐粥走進營帳,韓楓他們也跟著走進營帳,盛了一碗加上昨晚的花生米,一行人便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看來高某來的正是時候啊!”賬外一人手持羽扇,談吐間透露著聖賢之氣。
“仲武來了,快來一起喝點粥,要不一會就冷了。”郭子儀對其招呼道,拿起一個碗盛起滿滿一碗,遞到仲武的手上。
“仲武兄很趕巧嘛,是不是聞著香味來的?”韓楓看向仲武,戲噓的說了幾句,沒想到這營帳內,一文人一廚師兩位將軍居然能聊的這麽暢快,這是韓服以前從未想到過的。
就在眾人相談甚歡時,一外貌傾城的女子走在院外的土路上,時不時轉頭望著周圍的景象,有些迷茫的三步一看。
“是這邊吧?穿過一條路旁有楊柳樹的土路就到了,我記得那個小兄弟是這麽說的。”
一路過來差不多路邊都是柳樹,這倒是讓她有些不太自信,這關內房屋錯落有致,橫豎街道將房屋包裹在其中,走到哪兒感覺都差不多。
突然聽到前方院裏傳來的歡笑聲,女子心中終是有了些底“應該就是這了吧?”
她走進院子,到營帳前輕拉開帳簾,生怕自己走錯了,小心翼翼的探頭向裏麵查看。
“茹仙!你來了!”韓楓首先感覺到營帳內的亮度變亮,望向營帳門口,沒想到竟然看到公主半露盛顏藏在帳簾之後,一席長發紮成高馬尾,從臉側垂下。
聽到韓楓直呼其名,公主稍顯害羞,不過想起是自己讓韓楓這般稱呼自己的,臉上的微紅也悄然散去;而反應比較大的則是烏恩與托雷,托雷含著一口粥呆呆的愣在原地,就像靜止一般。
公主來到韓楓身邊坐下,和大家對視了一眼,用胳膊輕推了韓楓一下;然而韓楓並未理會其意,以為是自己直呼公主的名字讓公主不高興。
公主轉頭靠近韓楓喃喃道:“你倒是幫我也盛一碗粥啊!”
韓楓恍然大悟,差點忘了公主是個吃貨,現在人這麽多,她一女子不好自己動手;韓楓立刻起身為公主盛了一碗粥,遞到手上不忘給她吹了幾下,怕粥會燙到公主。
“韓兄弟和處月公主還未成婚就這般恩愛,真是羨煞我等啊!”狠吃了一把狗糧的郭子儀率先打破寧靜,望著二人這含情脈脈的樣子,他這武夫的心都有些觸動了。
“郭將軍還未成婚嗎?”韓楓也是有些疑惑,郭子儀看起來比他大挺多的,居然還沒有成親,這倒是讓他有些意想不到;果然這個世界裏的郭子儀也並不是完全複刻。
“郭某來到這已經十年了,哪有時間回去,再說若是成親了豈不是挺對不起人家姑娘的。”郭子儀笑了笑,向他們這種人,如若入伍前就已成婚,那還好說,要是入伍了還想回鄉成親,簡直就是做夢。
韓楓聽完郭子儀的話重重的歎口氣,確實如此,即使成婚了,讓家中發妻苦等,對人家也是很不公平。
沉默片刻韓楓拱手對郭子儀說道:“郭將軍,此次我們出來已有五天,若如沒有什麽要事的話我們便回去了,公主出來這麽久想必可汗會很擔心,就不再勞煩諸位了。”
郭子儀一臉不舍,不過也不好強留,本來此次叫韓楓前來是想讓他去大唐發展的,以韓楓的聰明才智定能在都城混出一片天地;不過一來就聽說韓楓要和公主成親,便不好再提。
“既然韓兄弟與處月公主急著回去完婚,郭某就不再留各位了,我們婚禮上再會,到時候再飲酒暢聊。”郭子儀也拱手對韓楓告別,一旁的眾人也站起身來,互相拱手行了個禮。
城門內,韓楓一行人漫步走著,臉上寫滿了不舍,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過不了多久他們便能再見。
“那我們沙陀再見!”韓楓拍了拍郭子儀的肩膀,郭子儀也順勢握住韓楓的手。
“沙陀見!”
為了保護韓楓等人安全,郭子儀讓劉淳帶著五百驍騎營戰士護送他們到伊州,並給韓楓他們備了新的馬匹和幹糧。
就在韓楓等人準備離開之時,一隻信鴿落到仲武肩上,仲武將紙條從腳上的竹管取出;看完一臉凝重,趕緊將紙條遞給郭子儀,郭子儀看完也是一臉凝重。
注意到兩人表情上的變化,韓楓發覺事情不太對勁,急忙問道:“怎麽了?這信上說些什麽?”
第一見到真的信鴿,本來韓楓還挺好奇的,不過郭子儀二人的表情卻讓他失去興趣;此刻他隻想知道信裏提到了什麽竟讓二人這般嚴肅。
“大事不妙!聖上要對你進行封賞!”郭子儀表情很是嚴肅,眼神中包含著些許不安。
“這大唐陛下要封賞韓都尉為何不妙?”烏恩聽得一頭霧水,這信上所說並無什麽不妥啊,韓楓公主等人也和烏恩一樣沒想明白。
“這信後麵還有內容,提及到韓兄弟製作的爆竹,需要將這技術傳到大唐軍部。”nt
“關鍵是宰相在臨走前就讓我告訴手下,萬萬不可將此事泄露出去,沒想到宮中的人還是將手伸到這兒。”
“信中提到讓韓兄弟去司軍部擔任司軍尉三年,以將此武器交予司軍部。”
韓楓聽完有些迷糊,這技術如今挺多人知道怎麽做了,為何一定得是他呢,馬上就要和公主成親了又來這檔子事。
“不能讓其他會的人前去嗎?”
“韓兄弟看來是不明白其中之意?沙陀地處大丹國和大唐夾縫中,而沙陀是通往安西都護府要道,戰略地位很是重要,如若沙陀倒向大丹,那安西都護府便會落入大丹之手。”郭子儀語重心長解釋道。
“那也不合理啊,沙陀怎麽可能倒向大丹呢?”韓楓發出疑問,烏恩等人也點了點頭。
“沙陀自然是不會,不過聖上不會放過任何一點可能,先前林霄進攻沙陀,怕是引起一些沙陀族人對大唐的不滿,如今你又為沙陀製造這樣強的武器,在聖上眼裏便存在可能;他讓你去擔任司軍尉,目的就是讓你做質三年,以考驗沙陀的忠心。”
“我又不是沙陀之人,聖上怎麽知道沙陀會為我不與大丹為盟呢?”韓楓還是不解,畢竟自己隻是個路人,在這個世界裏連個身份都沒有,拿什麽讓那李玄基那麽看中。
“想必你要與處月公主成婚之事,聖上已經知曉了;皇家的暗探本就廣布天下,這次沙陀的事鬧得這麽大,肯定被重點關注!”郭子儀說著,麵露難堪之色。
“若是我不去,那會怎樣?”
“你若不去,宮中的那些仇視沙陀之人,想必會在聖上麵前胡言亂語,若是聖上為了避免萬一,可能會帶兵收複沙陀。”郭子儀拽著紙條,狠狠的對著身旁的空氣重重一揮,揮出的勁力將腳邊的沙子揚起。
韓楓苦笑一聲,抬頭對著天上歎了口氣,咬著下唇若有所思,想了一會也隻能無奈歎氣;看來已經有人給他下好套子了,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許我幾日到都城?”韓楓隻希望能與公主完婚在去,這是他現在最大的心願。
“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