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年後我來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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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烏恩和公主等人驚道,七日!來回沙陀就得六日餘,剩下的時間根本就不夠前往長安,韓楓這番是不可能和他們一起回沙陀了。
“諸位,看來我是非去一趟不可了!”韓楓麵露笑容,不過他的內心卻是很不情願,但是不能在他們麵前表露出來,他此行意在奪取大唐陛下的信任,意在保護沙陀。
公主終是忍不住衝上來一把抱住韓楓,淚眼汪汪紮到韓楓懷裏。
“小楓你能不能別走,別離開我,我們還要成親呢?”公主知道韓楓此行的重要性,不過卻壓製不住內心的情感,此刻的她隻想和韓楓多相處一會,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法留住他。
“茹仙乖,別哭啊!我又不是去送死,不就是三年嗎!我還頂得住。”韓楓強忍著內心的酸楚,將眼淚壓製在眼角後,說著這般話,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來到沙陀被封突利衛後,沙陀就像家一樣,大家對他就像家人一般,如今要離開這個‘家’了,確實很舍不得。
特別是即將和公主成親了,他很不甘心,不過卻沒有辦法,為了保護這個他深愛的女人和這個‘家’他必須得這麽做。
公主依舊抱著韓楓不肯撒手,韓楓輕撫著公主的頭,在她的頭上揉了揉,喉嚨很是僵硬,強咽了口水。
公主抬頭望著韓楓,兩眼已經哭得通紅,眼角的淚痕沾著些發絲,上牙緊緊咬著下唇,強忍著抽泣,不過抽泣聲依舊從鼻尖傳出。
周圍的人一言不發,不敢打破二人最後的相聚;托雷在一旁已經哭得不成樣了,不過也不敢發出聲音,不停地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韓楓望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公主,強撐著微笑對公主說道:“你和烏恩先回去,我去一趟大唐;三年後,我定回來娶你!”
那笑容是那般熟悉,和當日在城牆之上為她擋擋箭時一樣,她知道韓楓此去肯定不會好過,大唐內權利爭鬥嚴重,必然處處受別人限製打壓。
見公主依舊不肯鬆手,韓楓帶著些哭腔向烏恩說道:“烏恩設,請將公主護送回沙陀!替在下轉告可汗,韓楓三年後來娶公主!”
烏恩擦掉眼角的淚滴,走到韓楓身前將公主扶起,雖有些抗拒,不過公主最終還是鬆開了手,轉身撲進烏恩的懷裏;烏恩搖了搖頭,這如妹妹般的公主,已經很久沒這麽傷心過了,上次這麽大哭還是川闕葉護去鎮守庭州。
“烏恩設,就讓在下跟著韓都尉去大唐國吧,韓都尉一人在那舉目無親,在下跟著也好照顧都尉的飲食起居。”
托雷哭著對烏恩說道,他在設常府中處處受韓楓的照顧,韓楓也沒把他當下人,他舍不得就這麽和韓楓分別。
“托雷聽命!在大唐都城的這三年一定要保護韓都尉,就算是拚上性命也要保護好,照顧好!”烏恩鏗鏘有力的發出命令,韓楓為他們沙陀付出太多了,如今又是沙陀的駙馬,他們完全有理由護全韓楓,即使丟掉一部分人的性命。
“托雷領命!”托雷發自內心喊出,從來不曾出現的音量從他口中傳出,像極了在神明麵前立誓的信徒。
烏恩點了點頭,對著韓楓單膝跪地手握拳頭放置胸前,這等禮節隻有對可汗才這般,不過在烏恩看來眼前的韓楓值得他的尊敬。
韓楓見烏恩行此大禮,立刻上前扶起。
“烏恩設不可,這般大禮韓楓承受不起!”
“韓都尉為我沙陀付出這麽多,在下替族人再次謝過,祝都尉早日歸來與公主完婚!”
“好!那我們就此別過,三年後見!”韓楓對烏恩行了沙陀禮節,揮手對其告別。
公主此刻轉身望著韓楓,沒發一言,不過眼神已經傳達了一切;烏恩公主等人騎上了馬對著城門便行去,城門外劉淳帶領的五百驍騎營士兵已經等候多時。
望著漸漸離去的身影,韓楓內心升騰起數中莫名的感覺,有不舍有傷感,更多的是不甘,好不容易要和心愛之人在一起了,卻在這關鍵時刻出了岔子;他不斷告訴自己‘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不過卻沒有多大用,這些話隻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正準備離開時,突然一匹馬跑了回來,公主騎在上麵,到城門口便停了下來,高聲大喊道。
“小楓!三年後一定要回來娶我。我等你!”
也許是不想讓分別變得這麽傷感,公主臉上洋溢出笑容,不知道是洋裝出來的還是想通了;看到這一幕韓楓確實舒緩了不少,愛情就是雙向奔赴才最有意義,隻要相互喜歡著,相互努力著,三年的時間一下就過去了。
韓楓輕釋笑容,對著公主高舉右手,比出ok的手勢,也不知道公主能不能懂,不過韓楓此時的心情已不如之前那般沉重,他現在就期待著三年後的再次相見。
“走吧!我們先回去吧。”韓楓眼神依舊不舍,望著完全消失在荒原上的人影,心情跌落至穀底,有氣無力的對托雷說道。
麵對大唐這尊未知的龐然大物,麵對這魚龍混紮的大唐皇都,韓楓不知此行是福是禍,隻祈禱自己能平安度過接下來的三年,回來與心愛之人成親。
郭子儀帶韓楓往回走,路過公主昨晚居住的小院,韓楓停下腳步走了進去,推開木門走向二樓;床上的被褥已經被整理好了,不過依舊還散發出公主身上的那股清香,房間裏好像還存留著些許溫度,昨晚的場景依舊曆曆在目。
韓楓輕拂床榻,環視一圈依依不舍的下了樓,來到樓下的書桌前,昨晚寫的詩句已經不見了;不過他卻沒有在意,些許是打掃的人收起來了。
望著書桌上紙筆,韓楓觸景生情,手指蘸墨寫下:
清幽秘院憶故知,一步一句是相思。紅顏難舍拂淚辭,三載之約會月書。(月書:月老的婚書,指定下的婚約)
韓楓強忍許久的淚水突然湧出,淚滴從眼角滴落在宣紙之上,將紙上的思字衝淡了不少,墨汁與眼淚交融,讓得這字看上起更富情感,顫抖的手指帶動的墨痕顯得滄桑落寞。
韓楓拿著寫好的詩句,默默走出小院,院外郭子儀仲武和托雷依舊在門口等著;郭子儀拍了拍韓楓的肩膀,他不善安慰別人,隻能以自己的方式慰藉韓楓。
韓楓默讀著最後一句,回想起公主臨走時的笑容,心裏突然燃起一股勁,他是為了所愛的人前去的,不應心有不甘,既然要去,就在這大唐闖出一些名堂,他要讓自己和公主門當戶對。
“托雷給我收拾好行李,準備前往長安!”韓楓振作起來,對著一旁憂慮的托雷喊道。
托雷聞言立刻打起精神,重重點了點頭,將先前馬匹上的行李背上,一路跟著韓楓的步伐。
“此行郭將軍可否讓人帶我們前去,我們二人對去長安的路一點也不熟!”既然決定前去了,那自然還是先準備一下,畢竟隻有七天的時間,若是半路走錯了那就糟糕了。
“韓兄弟盡可放心,此行我與你們一同前往;林霄叛國身死,逸龍禁軍由我臨時管理,不過卻不能長期如此,宰相大人說會在聖上麵前舉薦我為逸龍禁軍總督;信中也提到讓我前往長安受封。”郭子儀話中有些激動之意,不過因為韓楓的事他便沒有提起。
“那敢情好!以後你是這逸龍禁軍總督,那沙陀就有勞你關照一下了!”韓楓為郭子儀感到高興,總的來說這信中也不全是壞消息,郭子儀當上這位置,沙陀也就比較有保障了。
“韓兄能振作起來,仲武便放心了,你手裏拿著的這是?”沉默一路的仲武見韓楓終於笑了,望著韓楓手裏的宣紙,仲武突然起了興趣。
“這啊?剛才有感而發寫下的一些感悟。”望著自己手中的詩句,韓楓有些不好意思,在這些文人麵前自己這點墨水,確實有些淺薄了。
“哦?可否給在下看看!”韓楓這麽一說,仲武眼泛異光,文人的性格一下迸發出來,立刻向其借閱。
韓楓也沒辦法澆他的冷水,隻好將宣紙遞給仲武;仲武拿到立刻品鑒起來,邊走邊看,微微點頭表示肯定。
“一步一句是相思,這句好啊!將思念之緒表達的很傳神;不過韓兄最後這一句的會字改為應字會不會更好一些?”仲武將詩遞到韓楓麵前。
“清幽秘院憶故知,一步一句是相思。紅顏難舍拂淚辭,三載之約應月書。”韓楓接過詩句,來回讀了兩遍,果然應字比‘會’字更合適一些,不禁對著仲武豎起大拇指。
“還得是你啊!這‘應’字起了畫龍點睛之筆,不過我這詩句能入仲武兄的法眼也是韓楓的榮幸了。”
“韓兄過謙了,在下研習兵法多年,這詩句也較為少寫,談不上什麽詩詞大家!”仲武有些慚愧,韓楓這番讚賞實在太高了,自己有些難以承受。
韓楓聽完好像也感覺是那麽回事,這個世界並不是名字相同,所有的性格職業也和唐朝一樣,這裏完全是一個陌生的世界,隻是常常會出其不意的出現韓楓熟知的東西。
不知不覺四人便回到了郭子儀的營府內,韓楓懷著最後的好奇向仲武問道:“大唐國內可有一位名叫李白的大詩人?”
“韓兄說的可是文宗-李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