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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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楓開口便語出驚人,在外人看來,韓楓簡直是瘋了,不僅和兵部尚書與太子站在對立麵,還順帶得罪皇親國戚的林家。
“汙蔑朝廷命官你這可是罪加一等,你韓楓不會這麽蠢吧!”太子突然笑出聲。
“謀反的罪都扣上了,難道還有比這更大的罪嗎?隨殿下怎麽說吧,反正不是我做的,我死也不會認。”
“哼~死也不認?好,好,好啊”太子輕拍手掌坐回椅子上,隨後向翟清明輕手一揮招呼道:“翟大人,那還等什麽?鐵證麵前,這嫌犯死不供認,動刑吧!”
“來人啊!動刑!”翟清明聞言立刻喊出,深怕說慢了會惹太子不高興。
韓楓一動不動,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忍住,等李玄基那邊的消息,反正自己隻要不死,什麽傷應該都能恢複。
黎敏則是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不了解韓楓為什麽死不承認,若是認了,頂多也就坐牢,也不用在此受刑罰之痛。
兩邊的官差拿著刑具走向韓楓,就在準備動手之際,突然有人出聲阻止。
“且慢!”
太子怒目望去,看到來人後,臉上的怒意漸漸平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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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之人慢慢走到眾人身前,與太子對視一眼後,對其行禮道:“拜見殿下!”
“倪公公?”太子露出鮮有的驚訝,完全不明白父皇的貼身公公為何來到宮外。
“傳陛下口諭!”倪公公輕撣拂塵,用著洪亮的聲音喊道。
聞言所有人立刻俯身跪地,隻有韓楓一人直愣愣站著,不過倪公公也沒有管他。
“鐵質雷火是朕交由韓楓研製,與案情無關;修政坊一案凶徒已被逮捕,此案涉及司軍部機密,京都府無權處理,案件移交監國寺,欽此!”
“謹遵聖喻!”
眾人齊齊答到。
“太子殿下,陛下特意讓老奴傳一句話給你!”倪公公湊近太子,用著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告訴:“陛下說,太子的兄弟都追得很緊,若是將心思放在別的地方,恐會自誤!”
太子表情立刻變得嚴肅,他清楚自己的行蹤都在父親的掌控之中,這番話是提醒也是在警告自己。
太子有些不甘的轉身離開,先前一起來的太監和大批禁軍也緊跟其後,沒多久大堂上就隻剩下稀疏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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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倪公公,那我是不是脫罪了?”韓楓故意問道,他知道李玄基見到東西後,一定會采取措施,隻是故意問出來讓他人知道結果而已。
“既然真犯已被抓捕,那自然是與韓公子無關了,陛下也說了,讓您明早隨鴻臚寺卿一起上朝。”倪公公笑嘻嘻的說道,隨後也離開京都府。
韓楓環視周圍,冷漠的瞥了一眼韓宗煜和葉炳後,也相繼離開京都府,留下憤憤不平的葉炳和韓宗煜。
府衙之外,由於接連來了太子和宮裏的人,敢留在外麵看戲的人也少了許多,莊十三望著散去的人,朝著韓楓抱拳道。
“韓公子既已洗清嫌疑,那莊某就先行離開了。”
“多謝先生相助!”韓楓抱拳由衷感謝。
“莊某慚愧,沒幫上什麽忙,所幸結果不壞。”莊十三有些慚愧,太子來後一切便超出他的掌控之外,若不宮裏來人,韓楓恐怕都定罪了。
“先生那裏的話,若沒有先生,韓楓怕是難敵眾口。”
“韓公子過謙了,您深謀遠慮,聰慧過人,確如夫子所言。”莊十三來前,儒聖就對韓楓的評價頗高,此次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先生過獎了,那我們就此別過,下次見麵再敘!”一陣寒暄後,韓楓向其抱拳道別。
莊十三的馬車漸漸消失,韓楓幾人仍在等候黎府的馬車,這時魚幼薇和楊管事也走出京都府,一臉茫然站著街邊。
“幼薇姑娘?你們也在等馬車嗎?”韓楓本來不想過去搭話,不過公堂上魚幼薇為其圓謊,要是不道聲謝謝,那也太沒人情味了。
“幼薇見過韓公子!”魚幼薇客氣的打了個招呼,不過沒多說話,可能是知道韓楓的特殊身份後,不敢太過糾纏。
那天早上,魚幼薇醒來時韓楓早早就走了,雖然自己的衣服有被拉開,但能看得出是故意為之,顯然韓楓不願和她發生關係。
一旁的楊管事見兩人攀談,大致猜出其中的緣由,不過也特意沒點出,隻是如實回到:“先前府衙的人尋我們作證,來得匆忙,沒通知苑裏的人來接我們,現在不知道怎麽回去。”
韓楓聞言沒有多想,直接就應道:“兩位要不和我們坐一輛馬車,我送你們回去。”
“韓公子前程似錦,幼薇不敢過多糾纏,如若可以,煩請公子暫借些銀兩,我們租輛馬車回去後,再差人送還黎府。”魚幼薇回絕韓楓的好意,不過如今身處窘境,也隻好向韓楓開口借錢。
經此一行,魚幼薇對於韓楓也有進一步的了解,不僅是名動京都的詩人,還能讓唐皇如此器重,難怪當晚韓楓不願對她下手。
遠處的黎敏死死盯著韓楓,看著兩人麵對麵交談,小臉像打翻了醋壇子,拳頭緊握咬牙切齒,恨不得過去踩韓楓一腳,嘴裏不停嘀咕著:“差點就蹲大牢了,還敢和她卿卿我我。”
“那好吧,我身上沒帶銀兩,你稍等我一下!”對於魚幼薇婉拒,韓楓有些無奈,自己出來時身上什麽也沒帶,隻好前去找黎敏借些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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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了幾步,旁邊的馬車就停了下來,車上人探出腦袋:“韓楓!”
“啟仁兄!你怎麽來了?”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王富貴,韓楓疑惑問道。
“聽說你被京都府逮捕了?怎麽回事?”王富貴聽邱叔說韓楓受了傷,便立刻從城南趕回,前去黎府探望,沒曾想到了黎府,卻被告知韓楓被帶到京都府衙,這才又趕過來。
“打了場官司,現在沒事了!”韓楓無奈回道,沒想到自己進京都府的事,這麽多人都知道了。
“哦!沒事就好,都怪我,硬要帶你去”王富貴相當自責,不過話說一半就被韓楓製止。
“現在不方便談論此事,能否幫我個忙?”韓楓向其暗示,再看了眼周圍,確定沒人看著他們,才繼續開口。
“我們之間談什麽幫忙,你直接說便是。”
“額也不什麽大事,魚幼薇姑娘她們出來匆忙,你能送她們回去嗎?”
王富貴爽快答應了,隻是他沒想到,這個案子居然把彤雲苑花魁都牽扯進來了。
魚幼薇隨著王富貴離去不久,黎府的馬車也到達,幾人上了馬車,黎敏終於忍不住說道。
“葉炳不是你打傷的嗎?怎麽陛下說傷人的凶徒已被抓捕了?”
“我也不知道啊!估計是陛下為我解圍編的借口吧!”韓楓隨口回答道。
“就你!你多大的麵子啊,還能讓陛下給你解圍!”黎敏一臉鄙夷,可能是覺得韓楓在吹牛,又加上韓楓與魚幼薇的接觸。
兩人相互拌嘴,馬車也朝著黎府前去,半個時辰後便到達府上。
翌日,韓楓早早就隨著黎豐前去上朝,若不是李玄基交代,他還真不想進宮,每次都要走那麽遠的路,見一些不想見的人。
太極宮,金鑾殿上,百官將奏簡匯報完畢,所有人都陸續離開,唯有韓楓被李玄基特意留下來。
韓楓隨著李玄基輾轉去往禦書房,禦書房外長長的走廊兩邊各站這一排護衛,漆黑精良的盔甲泛著寒光,每個人都如雕像一般站著,顯然是訓練有素的大內禁軍。
李玄基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的就是昨日見過一麵的倪公公,韓楓走在最後麵東看西看,時不時就掉隊了,倪公公每次都得回去提醒,很是無奈。
待得進入房間內,李玄基早已褪去龍袍,換上寬鬆的睡袍坐到臥榻上,開始批閱沒處理好的奏折。
“坐吧!”李玄基抬眼看向韓楓招呼道,望著那略微不自然的樣子,不禁歎了口氣。
“謝陛下!”韓楓尋了一處木榻坐下,乖巧的坐著等候問話。
“你早膳吃的什麽?”李玄基隨口一問。
“啊?”李玄基這麽突兀發問,韓楓完全沒料到,楞了幾秒才吞吞吐吐道:“哦沒沒吃!”
聽到韓楓回答,李玄基立刻擺手吩咐:“倪公公,讓禦膳房準備些嶺南的點心,煮兩碗齋麵。”
“是!”倪公公緩步後退,慢慢退到房外。
“嶺南的點心,你在沙陀應該沒嚐過吧?”李玄基繼續寫著,完全一副賢君的樣子。
“多謝陛下!”韓楓也不知道該說些啥,道了聲謝又低頭坐著。
“朕今日見你,你可知為何?”李玄基突然停下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韓楓。
“我想是因為張相送來的東西吧!”韓楓直言,除了這個原因,應該也不會有其他原因了。
“你送來的東西朕試過了,殺死亓官青重傷葉炳的也是那東西吧?”李玄基淡淡問道,麵色極為漠然,難是分辨其喜怒。
“亓官青?就是那個劍客?”韓楓有些震驚,沒想到李玄基已經掌控那麽多信息了。
“他是太子的貼身護衛,師承華山,雖說修為隻列八品,但單論劍道怕已經邁入九品之列,你那雷火,居然能誅殺他!”
“陛下是要治我罪嗎?”雖然李玄基給韓楓的印象很好,但他可不相信李玄基會幫著他對付自己的親生兒子。
“治你罪?人傷了便傷了,那葉常奉的兒子什麽品行朕了解,朕隻想知道,你將此物送來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