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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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家又去草原上跑了一天的馬。
蔣禹清雖說從前騎慣了鹿,然白小十與她心意相通。幾乎不用她做任何指示,白小十就能將她好好的穩穩當當的馱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她雖然也能和馬兒溝通,但比起白小十來說,還是要差了許多。
如果非要做個比較,就像是高科技自動無人駕駛和手動檔的區別。
晚上,大家就在草原上紮起了帳篷,點起了篝火。或小聲說著話,或是仰頭看星星。
草原上的星星,又大又亮,特別的美,看的久了,讓人不由自主的迷醉其中。又或者是劫後餘生,總讓人特別的感性。
蔣禹清靠著哥哥,喝起了歌:“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風吹綠草遍地花牧羊姑娘放聲唱,愉快的歌聲滿天涯。”
她的聲音清亮,帶著一絲奶音的純淨童聲,聽得大家如癡如醉。唱完一首,大家大聲鼓掌叫好。
團子被虛榮住了於是又唱了另外一首:“紅日升在東方,其大道滿霞光。我何其幸生於你懷,承一脈血流淌。難同當,福同享,挺立起脊梁”
靜諡的夜晚,歌聲傳出很遠很遠。大家覺得,從來沒有聽到這麽好聽的歌。
蔣文淵看看偎依在身邊的妻子,雙看了看靠坐在一起的一雙兒女,再抬頭看看滿天的星辰,他突然覺得此些無比的幸福和圓滿。
歲月靜好,不過如此!
從沙青縣回來後,日子又回到了從前,按部就班。該上學上學,該上衙上衙,蔣禹清也回到了和安醫院。
經曆過上次的大戰,各個大營的主將們都實實在在的看到了和安醫院、看到了扁鵲穀的本事。
扁鵲穀帶領的團隊,創造了有史以來,救治傷員死亡人數最多,死亡率不到從前二成的曆史性記錄,這是一個傳奇。
這也是夏景帝封扁鵲穀為“天醫穀”的最大因由。這群人,當得起“天醫”二字。
因此,戰事雖然結束了,各個大營派來學習的人員仍然不少。由於名聲在外,導致西南甚至遠在幾千裏外,東南沿海的大營都派了人來學習。
這玩意兒,學會了可是能保命的,哪個大營不眼紅。因此,和安醫院比從前更忙了。
但無論再忙,時間一到所有人都會趕蔣禹清回家休息。小家夥大病初愈,可不能再累著了。
無論再怎麽拖延,七月下旬的時候,景衍還是收拾包袱,依依不舍的回京城了。
因為他爹夏景帝給他下了最後的通牒,再不回京就直接傳位給他。好家夥直接給他逼得沒招了,隻好不情不願的回去了。
景衍一走,蔣文淵整個人都鬆快了。沒了臭小子天天圍在寶貝女兒身邊礙眼,他覺得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簡直不能再好了!下衙的時候,他走一路都哼著歌兒。
七月末的時候,去年那個賣瓜子的漢子又來了。他今年種了三十畝的洗子瓜,帶著村裏的鄉鄰們一起種了不少。
收上來的瓜子將近九千來斤。連同去年她收上來的那一千多斤瓜子,整好一萬斤。
蔣禹清配好了佐料,用了兩天的功夫,炒了二十多斤的黑瓜子,給家裏人嚐了,大家都說好吃。尤其得女眷們的親睞。
蔣禹清就有數兒了,直接把方子和瓜子都給了她爹,種瓜子的那位漢子也一並引薦給了她爹,讓她爹去運作,她隻管收錢便是。
以她爹的精明,絕對不會讓她吃虧了去。
她現在最主要的有三件事,一是陪家人,二是教學生,三是修煉。她現在的修為基本為零,再不修回來,隨便來個人都能捏死了她,實在沒安全感。
盡管她每天出入都有許多人保護,可那話怎麽說來著,打鐵還需自身硬。必須修回來。
好在有之前的經驗在,心境較之前也要開闊沉穩的多,重修起來,自然要比從前快得多也順得多,這讓她的心情稍稍有那麽些愉快。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歡愉不惜時光逝。
轉眼四年過去,蔣禹清已經十歲了,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少女,稚嫩的麵容,已隱隱初綻芳華。
四年的時間,她重新修煉到到煉氣大圓滿,並一舉突破築基,如今堪堪修到築基初期。
在穩定修為後,她就從傳承殿後麵那堆雜七雜八的東西裏,翻出來幾把靈劍。
沒見識的土包子,也分辨不出哪把好哪把壞,就從中拿了個自己看得順眼的,滴血認主充作法寶。
甭管劍法手藝如何,起碼看起來挺能唬人的,而且禦劍飛行什麽的絕對拉風。
就像前世裏看過的仙俠片那樣,她削想很久了。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野生野長的孩子也沒個正經的師傅指點迷津,就靠著玉簡上的那點可憐巴巴的知識自已行摸索。
第一次禦劍的時候,沒掐對劍決,靈劍壓根兒就沒飛起來。再次仔細研讀了玉簡,對過劍訣後,再次掐訣。
這次靈劍倒是飛起來了,不過隻飛了一丈多高就掉了下來。失敗!
好在娃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失敗了就再來,經過無數次的練習,靈劍終於可以穩定的飛行了。
接下來可以試著載人飛行了。
蔣禹清拋出靈劍,停在離地半尺高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踩上去,壓了壓,嗯,就挺穩的。
緊接著就小心輸入靈力,催動靈劍飛行,飛到離地幾百米的高空轉了一圈,感覺不錯,很順利。
煉習了幾次之後,她覺得自己又可以了,開始在空中玩兒起了花式動作,翻跟頭,托馬斯回旋,一邊翻一連跟白小十顯擺:“白小十,你看,不用你馱我也能自己飛了,是不是很棒。”
白小十站在崖頂,看著空中嘚瑟的家夥直翻白眼,她以為自己是猴子麽?還翻跟頭。
剛吐槽完,就看到空中的身影尖叫著,連同失控的飛劍一起,以一個非同尋常的速度,撞上了對麵獨峰崖壁凸出來的一棵大岩鬆上,“哐當”一聲,那叫聲老慘了,隔著條山穀都覺得著疼。
白小十“咦”了一聲,做了個牙疼的表情。那個開心啊,讓你嘚瑟。
這廂,蔣禹清抱著樹,腦瓜子嗡嗡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摸腦門,凸起來老大一個包,就跟那南極長壽仙翁似的,好險沒撞成腦震蕩。
嘴巴裏也一股鐵鏽味兒,嘴一張,吐出兩顆大門牙來。
嗚嗚,她剛長出來的牙,又沒了!
果然,人不得太嘚瑟。那句歌詞怎麽唱來著“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這事兒真得怪自己,好歹給自己加個防護罩什麽的,也不至於撞得這麽慘。
趕忙給自己施了個回春術,恢複成完美的小仙女樣兒。
她慶幸剛才的鬼模樣兒沒讓三師兄看了去,否則那個嘴浸了鶴頂紅的家夥,指不定會給她取出多少個讓她羞憤欲死的綽號來。
什麽“小豁牙”“長壽仙翁”“狗不理包”之類的,嗬嗬,不用掰指頭她都能想出幾個。
蔣禹清回過頭來找靈劍,發現靈劍早不知掉到哪去了。剛要喊白小十,隻聽屁股底下哢嚓一聲,嚇得她趕忙跳到旁邊更粗的樹叉上。
剛一挪開屁股,那根枝子就徹底斷掉了,嘩啦一聲,好死不死的正好砸在底下的一個大鳥窩上。那窩裏的兩顆鳥蛋頓時被砸的稀碎。
捕食的大鳥正好返回,看到這情形頓時瘋了,順著枝杆掉落的方向,一眼就找到了掛在樹幹的罪魁禍首的,撲就來就要開幹。
這可是三階的鐵爪鷹,戰鬥力堪比築基中期的家夥,偏生自己被掛在這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想打架都施展不開。
情之中,隻好甩出小荊一把將其捆在樹幹上,急忙道:“大鳥兒,你先別衝動,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毀你窩的。況且,那兩枚蛋也不是你的啊!”
鐵爪鷹憤怒的嘎嘎亂叫道:“你胡說!明明就是我的蛋!”
蔣禹清道:“真不是你的。你們鐵爪鷹一族的蛋是白灰色的沒錯,可你窩裏的這兩枚蛋,白灰的蛋殼上還帶著條形的花紋,這分明就是灰羽杜鵑的蛋。它們最喜歡幹鳩占鵲巢的事兒了。”
鐵爪鷹大大的鷹眼愣住了:“你說的都是真的?”
蔣禹清道:“不信你自己飛回去看看不就好了。況且,我的靈劍也丟了,掛在這樹上,想跑也跑不了。
如果我說謊了,你可以隨時來找我算帳的。如果我的話是正確的,你就負責把我送回對麵的宮殿那裏,還要幫我把靈劍找回來,如何?”
鐵爪鷹被忽悠瘸了,圓溜溜的鷹眼滴溜了一圈:“成交!如果你敢騙我,我就把你撕成碎片,再吃掉。”
“嘿嘿,不敢,不敢!”蔣禹清放開了鐵爪鷹,鐵爪鷹轉身飛回到了自己的窩裏,撥開樹葉,看清了碎掉的果然不是它的蛋。它的蛋早就被可惡的灰羽杜鵑吃掉了,然後偷梁換柱,換成了自己的蛋。
鐵爪鷹憤怒的嘶鳴著,打算去找灰羽杜鵑報仇。蔣禹清忙喊住它:“大鳥,你要去報仇我不攔著,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先把答應我的事兒給辦完了再去。”
鐵爪鷹這才飛回來,把蔣禹清馱回了宮殿這邊的崖頂,又飛回去幫她把靈劍給叨了回來。臨走前之,蔣禹清還不忘囑咐它:“大鳥,同鳥幹架要小心著點,若是受傷了就回來找我,我給你治傷。”
鐵爪鷹嘶鳴盤旋了一聲,算是回應,一個展翅加衝鋒,巨大的身體飛進雲海裏徹底不見了。
這場好戲,白小十從頭看到尾,笑得站都站不起來。蔣禹清雙手叉腰訓它:“還笑,還笑,笑死你得了!看到你家境主落難也不知道去救我一救。若不是我機靈,今兒沒準就回不來了。”
白小十笑的上氣兒不接下氣兒:“那倒不至於,頂多頂多就是慘那麽一點點。誰讓你自己,非要裝逼的,裝逼是要遭雷劈的。哈哈哈哈。”
小少女氣呼呼的走開了,決定不跟嘴欠又沒良心的器靈一般見識。小樣兒的,等我學會了禦劍,一定要把你踹了,踹得遠遠的。
我保證,一定會!
境主大人懷揣著不蒸饅頭蒸口氣兒的想法,花了兩天的時間總算把禦劍這門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技藝學會了。
學會了後,就在器靈麵前飛來飛去的,各種顯擺。
白小十很鬱悶,它究竟造了哪輩子孽,攤上這麽個白癡境主。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