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觀音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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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頓時語塞。
剛才這首詞,居然是文聖寫的?
太子殿下這是當著正主的麵,把他的詞偷來了?
眾人忍不住將目光看向楚晨。
此時的楚晨眉頭微皺,冷眼看著正跳腳的文聖蕭茗,隻一句話不說,看著他表演。
蕭茗見他不說話,當即上前一把將那白紙揭下,滿腔憤怒裏帶著三分哀怨地衝著眾人說道:
“大家好好看看!”
“老夫浸淫詩詞駢文多年,養成了一種習慣,那便是視野開闊,意象恢宏,我周朝人稱之為豪放派。”
“這首詞,字裏行間都是老夫的豪放派作風,分明就是老夫所寫!”
“這個無恥小兒,不知從哪裏聽來老夫的這首詞,居然拿來說是自己寫的。”
“簡直是我文壇之恥,文壇之恥啊!”
“你說,之前那幾首詞,是不是也是你從哪裏聽來之後,冒名頂替的!”
老頭賣力的表演,頓時引來在場眾人一陣議論。
對啊!
太子以往多麽昏庸,那是長安群臣都看在眼裏的!
以他的才學,怎麽可能寫出這種詞?
但如果是抄襲,那就不一樣了!
這首《漁家傲秋思》,分明就是豪放派,而太子之前那三首詞,卻都是婉約派,風格都不一樣。
而這一首能抄,其他的,說不定也是抄來的!
“我就說太子怎麽突然變得聰明了,還能寫出這種意境的詞,原來是抄文聖的,真是不要臉!”
“就是說,抄就抄吧,居然還當著文聖的麵,當著正主的麵抄,這不是沒腦子嗎?”
大皇子聽到群臣議論,頓時在群臣之中幸災樂禍地罵道:
“嘿!這種無恥小人居然也配當太子!”
“真是給我大唐丟臉!”
謝彥霖更是怒氣衝衝地上前指著楚晨罵道:
“你根本不配和蕭老師同台!”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女子衝到楚晨旁邊,正是謝飛燕。
她護住楚晨,衝著周圍眾人怒斥道:
“太子殿下學究天人,婉約派還是豪放派他都能寫,這有什麽奇怪的?”
“你們好好想想,他的詞,哪一首不是符合當時情境的?”
“就算退一萬步,他是抄的,可是正主在哪?能寫出這種詞的人,總不可能是寂寂無名之輩吧?”
唐皇眉頭緊鎖,看著楚晨沉聲喝道:
“晨兒,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那些詞,究竟是不是你作的?”
楚晨冷眼掃視了一眼,將麵前這些人的嘴臉看了個清楚,輕輕將謝飛燕攬在旁邊低聲說道:
“放心,我沒事。”
說完,他大步上前,走向蕭茗。
謝彥霖見狀連忙準備阻攔。
卻見楚晨的手就隻是那麽一抬,謝彥霖頓時臉色大變,捂著臉慌忙躲開。
楚晨冷哼一聲,沉聲說道:
“好一個文聖!”
“原本以為你真有幾分本事,沒想到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拿出來了!”
“你說這首詞是你在衡陽洞庭湖旁寫的,那你能說說這首詞的意思嗎?”
蕭茗眯著眼說道:
“有何不能?”
說著,蕭茗看向那紙上的《漁家傲秋思》說道:
“塞下已是深秋,衡陽……”
話音未落,蕭茗頓時瞪大了雙眼。
壞了!
剛才顧著陷害這個臭小子,匆匆看了一眼地名,居然看錯了!
這首詞分明是在塞外所作,而那衡陽雁去,說的是北雁南飛的場景!nt
一瞬間,蕭茗額頭的汗頓時下來了!
楚晨見狀,冷笑著說道:
“說啊,怎麽不說下去了?”
“那本宮替你說!”
“塞下已是深秋,秋色迷人,竟幾番忘了北雁南飛衡陽。”
“這首詞根本不是在衡陽洞庭湖畔寫的!”
眾人聞言頓時大驚。
還有變故?
堂堂文聖,難不成也幹出了這種冒認的事情?
謝彥霖捂著臉,眼珠子在兩人之間來回轉,隨後上前說道:
“老師周遊列國,尋訪之處何止衡陽一處,更何況是在幾十年前,記錯了也很正常。”
蕭茗聞言連忙點頭說道:
“不錯,老夫是在玉門關外寫的這首詞,時間太久,實在記不住了!”
“可這首詞,確實是老夫所寫!”
聽到這話,群臣這才點了點頭。
確實,文聖今年已經七十多歲,有些記不清了也很正常。
這麽看來,這首詞還真是太子抄襲文聖蕭茗的?
卻見楚晨冷哼一聲,接著說道:
“行,你說是你寫的是吧?那本宮還有一首《破陣子》,你且細心聽好了,看看是不是本宮又抄了你一首!”
說著,楚晨再次上前,提筆在那新鋪好的紙上寫下一行字。
眾人探著頭看去,就見那紙上寫道:
“二十年來家國,三千裏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幹戈。”
眾人一見,頓時紛紛搖頭。
又是一首豪放派的詞。
蕭茗隻看了半闕,當即冷笑道:
“這就是老夫的詞,豪放不羈,這是老夫在大周國子監教書時寫下的,你是怎麽知道這首詞的?”
“是嗎?”
楚晨冷笑一聲,接著寫。
“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下闋一出,頓時引得眾人驚駭站起,紛紛咋舌。
上闕固然是豪放派,可下闋筆鋒一轉,婉約盡現,把上闕的那些豪放盡皆變成了舊日浮華,反而更婉約了!
如果不是深諳兩者之道,怎麽可能寫出這種有力的詞?
可世人都知,文聖隻擅長豪放派,這又是怎麽回事?
再看向蕭茗時,目光之中早已帶上了詢問。
“蕭夫子,你說這首詞是你寫的,那本宮問,這首是豪放還是婉約?”
楚晨冷眼看著蕭茗說道:
“那個臣虜,難不成是說,你是周朝俘虜去的?”
蕭茗臉色驟變,慌忙看向秦溪玉,見她臉色難看,見麵指著楚晨怒道:
“豎子莫要猖狂!”
“老夫原詞根本不是這麽寫的!”
楚晨丟下筆,就見那毛筆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墨跡,摔在紙上留下一灘墨汁,猙獰四散。
“那行啊,你就依著這上闕,把你那下闕寫出來吧!”
蕭茗聞言,也不顧那筆杆上墨汁散落,當即拿起筆走上前。
可真的對著這首詞,蕭茗竟然無從下筆。
這首詞,上闕寫宮中生活糜亂,居安忘危,下闕就應該有相對的意象。
楚晨這個下闋,隻言片語便寫出一個悔,一個恨,一個怨。
無論怎麽寫,都要落入下風!
思緒良久,就見蕭茗頹喪垂手,滿臉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
“老朽寫不出,這首詞,的確不是老朽寫的!”
話音剛落,眾皆嘩然!
卻見老東西把筆一摔,指著楚晨怒道:
“可它也不是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