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自成親求援,張獻忠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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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宗民一路逃回京城,氣的李自成狠狠踹了他幾腳。
    牛津星勸住他道:“大王,劉將軍此敗,罪不全在他,我軍軍紀渙散是最大的因素,如今長安隻能靠您侄子護軍大將軍李岩了,那裏是我們的大本營,留有不少人馬,再加上李將軍治軍有方,想來可以將明軍擋在城外。”
    李自成憤憤:“來人,將劉宗民拉下去打三十軍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然以後誰還賣命了,豈不知這一打為他以後被吳三桂打敗留下了禍患,劉宗民本就不是什麽大度之人,如今被人拉出來背鍋不說,還被施以丈刑,所以不但怨恨李自成不講兄弟情誼,連帶著也把牛津星恨上了。
    左右將劉宗民拉下去之後,李自成兀自氣咻咻道:“軍師,如今黃得功已經攻取大同、萬全都司,我們被包圍在了河北和京津地區,該如何是好是不是離開京城回長安,重整兵馬再來啊。”
    牛津星聞言大吃一驚:“大王,萬萬不可,先前才占領京城之時,我就勸您要安撫百姓和明朝降臣、富商,可是為了籌措糧餉您聽了劉宗民的,把那些人都得罪光了,最要命的是我們各處的守將也是有樣學樣,如今百姓基礎已失,如果再回長安,我們的人馬怕是在路上就作鳥獸散了,此計萬不可行。”
    李自成緊皺眉頭道:“那該如何是好”
    “我們的軍紀向來渙撒,必須得出重手整治了,另外還需要安民,萬不敢再有傷民的舉動,重新把我們不納糧、不交稅、均田地的口號喊出來。”
    “好!聽軍師的。”
    “另外我們還要派使者去見大西的張獻忠,請他出兵夾擊在長安的黃得功。”
    “張獻忠那個大老粗、小癟三,說出來我就有氣,以前可是我的馬仔,現在倒好,我讓他往南進攻,他居然踞蜀川自立為王不說,居然在明朝承認他的政權之後,給我下了道聖旨,這他奶奶的分不清香臭,這次危機解除之後,我滅了他。”
    “大王,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唉!你就是派去使者他也不一定會出兵啊,那個大老粗小人一個,如今能不在背後捅我們刀子就不錯了。”
    “無論如何我們還是要爭取一下的。”
    “好吧!好吧!聽你的,你去辦吧。”李自成很不爽。
    “大王,這需要您的親筆信才行。”
    “還要我親自給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寫信”李自成瞪著大眼,不敢相信道:“那我直接向他稱臣算了。”
    “大王不必介懷,我們不用明朝承認,您現在就可以在京城登基做皇帝啊,這是小事,我們還是以大局為重。”
    登基做皇帝這是小事不得不說,這話說到李自成心坎裏了,李自成直誇牛津星是大能人,既然做皇帝是小事,那我就做吧,免得淨看張獻忠那癟三蹦躂,賊礙眼。
    心裏有了計較,李自成放緩語氣:“軍師,必須要親筆信嗎”
    “如此才能表現出我們的誠意。”
    “好!既然如此我就寫。”看李自成答應,牛津星心裏大大出了一口氣,說實話,他也有點看不上張獻忠那個大老粗,但是如今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啊。
    在成都的張獻忠收到收到李自成的親筆信,開心了好一陣子,還在大臣麵前不停顯擺。
    “諸位看看啊,這是我們那位自命不凡的闖王來的求救信,來來,你們都傳著看看,這可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奇景。”張獻忠坐在比最大的床還寬大的龍椅上,抖著李自成的書信,讓一邊的侍者拿下去給大臣們展覽。
    下麵衣著五花八門的大臣,也是嘻嘻哈哈的湊熱鬧。
    張獻忠這大老粗和李自成不一樣,平時李自成也讀點書,提倡依法治軍。張獻忠則是目不識丁,從不摸書,書的諧音是輸,他認為一模書必走黴運,明朝那可是一幫子文人,不還是被自己攆得像豬一樣滿山跑。
    所以他治軍簡單粗暴,將軍就收做幹兒子,財寶美女的賞賜,對屬下士卒就發錢,對他們中飽私囊的行為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有苦主告到麵前能掩蓋就掩蓋,掩蓋不了,就打一頓鬧事的士兵完事,整個一窩子草莽。
    不過這裏麵也不乏有眼光長遠之輩。
    “皇上,笑歸笑,孩兒以為我們應該出兵救援長安,豈不聞唇亡齒寒的道理。”張獻忠麾下大將李定國道。
    此時張獻忠麾下有四員大將孫可望、李定國、劉文秀、艾能奇,都是張獻忠的義子,與張獻忠的嗜殺成性不同,四人都是有深厚家國情懷的大將,其中李定國更是能文能武,有將帥之才,在正史上也是響當當的好漢。
    四人之中,孫可望年歲最長,也有大才,可惜正史記載,張獻忠死後他投降了南明,為了獲得王爵一日內坑殺三十名南明大學士,後來投降清朝,引清軍攻取四川、雲貴,野史記載其最後被清軍暗殺,悲催的一匹。
    孫可望才能不及李定國,每每以兄長身份仗勢壓人,與其他三人不和,其他三人也是貌合神離,而這卻是張獻忠最樂意見到的,將不和當皇帝的才能坐得穩,這是張獻忠的想法。
    所以,李定國向張獻忠進言之後,孫可望立馬就站出來反對:“父皇,兒臣不讚同二弟的看法,如今我們屬下人馬才不足三十萬,遠不是明軍的對手,再有勞師遠征實乃大忌,況且此時正是青黃不接的季節,禦寒的棉衣我們也不多,實在不宜和明軍擅自開戰。”
    聽孫可望這麽說,張獻忠也是猶豫不決,接著又問了其他人,有說應該去的,也有說不應該破壞和大明的和平局麵,擅自開戰的。
    搖擺不定的張獻忠,最後隻下令李定國率領三萬人馬趕往漢中,阻止攻克長安之後的明軍從漢中入蜀,至於李自成就讓他自求多福吧,驕傲自大的張獻忠連回信都沒有,好吃好喝款待了李自成的信使後,就打發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