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媽的，是來看新房的”
    “有可能，一個女人最高興的三個時刻，一個是當新娘，二是當媽媽，三是娶兒媳婦當奶奶。”
    王相雲笑了，“你還怪會總結嘞。”
    莫金鳳正躺在床上想東想西的，辛雲庭從昨天走了就一次也沒來過。她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可是不心急不行啊，距離元旦表哥結婚的日子隻有幾天啦。
    結婚了，她再努力也晚了，破壞軍婚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可是要受處分的，更嚴重的，還有可能脫下這身軍婚。
    代價太大了。
    “吱呀”一聲，門響了，有人進來了。
    莫金鳳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看不到院子的，她在猜是不是辛雲庭改變了主意，表哥對她很好很好，就是參軍以後才慢慢有些生疏了。
    臥室的門推開了，當看清楚來人時，莫金鳳差點摔下床來。
    “大姨——”
    來人是辛雲庭的媽媽肖燕，人長得很漂亮，但此時此刻，眼神犀利、不苟言笑，讓莫金鳳心裏直打鼓。
    “腿是怎麽傷的”
    “跳舞的時候不小心拉傷的。”
    “不是故意的”
    莫金鳳不敢說話了，她不知道表哥有沒有告訴大姨實情。
    “聽說你想嫁給你表哥”
    莫金鳳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大姨我是真心喜歡表哥的，希望大姨成全。”
    不知死活的家夥！肖燕冷笑道：“真心喜歡你憑什麽呀就憑你對雲庭毫無助益的家世真敢說呀！就算你媽現在站在我麵前，諒她也不敢開這個口。”
    莫金鳳還在做最後的努力，“大姨，我知道論家世不如周家，但是我脾氣好，我會以表哥和大姨姨夫為中心，以後相夫教子，但周潔未必能做到。”
    “金鳳，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能做到的，哪個鄉下女人做不到很稀罕人嗎
    你大概忘了吧你有今天是誰的功勞，我把你接過來是為了你爸你媽以後能有個好依靠，可不是讓你來挖牆角的。”
    “明明大姨那麽喜歡我……”
    “別自作多情了，我不是喜歡你，我是心疼你媽，嫁了個沒本事的男人，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你是她唯一的希望，我才幫的你。”
    沒有自己的孩子……
    莫金鳳麵如死灰，“表哥知道我不是她親表妹了嗎”
    肖燕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著她，“夢還沒醒知道不知道能怎麽樣他本身就不喜歡你，你還想毀了他嗎”
    莫金鳳久久不說話。
    “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現在就收拾收拾跟我回去。”
    莫金鳳還在掙紮，肖燕就打消了她最後一點幻想，“你要是一意孤行，就回老家種地去吧，我能讓你出來，也有能力把你弄回去，走還是不走”
    “好，我走。”
    肖燕的臉色這才好看一點，幫著莫金鳳收拾。
    “你別怪大姨說話難聽，論家世論地位，你都幫不上雲庭，找個和你年齡相當，家世相當的人嫁了，以後把你媽接過來，比不切實際地做夢強。”
    “知道了，大姨。”
    肖燕以為她終於想通了，就走到“客廳”看裝修情況。
    原本打算在青城結婚的，三室一廳的房子，兩代人住住的開，還敞亮。
    照相片啥的，也好看。
    可是年輕人不這樣想，非在部隊結，看看，老舊的房子，牆皮都脫了，一點也不好看。
    拍照都不敢拍全景。
    年輕人有主張，關鍵周潔也是這麽想的，肖燕就無話可說了。
    “收拾好了，就走吧，還能趕上下午的車。”
    莫金鳳的臉色很難看，肖燕有點小慌。
    “你怎麽了”
    莫金鳳毫無預兆地笑了，晃了晃手中的小瓶，“累了，想睡一小覺。”
    那是安眠藥的瓶子，肖燕啪了一聲打掉了，藥瓶咕嚕咕嚕滾床底下去了。
    “想訛人瞎了你的狗眼，我耍心眼的時候，你奈何橋都沒過，你放心走吧，我會讓你媽過的比有你時還幸福。”
    莫金鳳：“……”這怎麽和她想像中不一樣
    肖燕把莫金鳳拉下床，打開冰冷的引水水管，按著她的頭，淋在她的頭上、嘴巴上。
    “喝，給我喝飽。”
    “大，大姨……我，我不敢了。”
    水冷倒是其次，關鍵它嗆人，嘴巴還閉不上，因為頭和鼻子都按住了。
    要問莫金鳳為什麽不掙紮肖燕的強悍是出了名的，天生對她有一種壓製感；還有一個，她和辛雲庭賭氣，從昨天到現在滴水未進粒米未沾，身子虛弱地很。
    感覺胃都要灌飽了。
    “摳嗓子眼，吐出來。”
    莫金鳳不懂了，不是讓她安心走嗎為什麽又要救她。
    “出了部隊，你愛咋死咋死，就是不能死在這裏麵，不能影響我兒子。”
    催吐的滋味可難受了，胃部的每一次痙攣都像是要了莫金鳳的命。
    “大姨，我，我錯了，放過我，我沒吃，我是騙你的。”
    莫金鳳還是想賭一賭肖燕對她的感情，她賭輸了。
    肖燕鬆開了莫金鳳，莫金鳳直接坐在了地上。
    “要跟我走嗎”
    “我走——”
    當蘇憶安聽說莫金鳳走了，長籲了一口氣，還是辛雲庭的媽威武，輕而易舉帶走了。
    肖燕：哪裏來的輕而易舉，不過她夠狠而已，想跟她玩苦肉計，她是苦肉計的祖宗。
    下午，楚聞鬆早回來半個小時，陪著蘇憶安去醫院檢查。
    這次安主任檢查的要更仔細一些，還好，大人孩子狀態都很良好。
    說起預產期的問題，安主任說：“要是三月下旬懷上的，會是來年的寶寶。不過雙胎很少是足月生的，一般情況下會提前2—3周，肯定是今年的寶寶了。建議你們月底就要多注意了，孕婦別落單，身邊得有人守著。”
    蘇憶安所說的發悶，是胎兒擠壓媽媽的內髒引起的；腹痛，是正常的宮縮反應，一旦太頻繁，就要注意了，那是要生的征兆。
    楚聞鬆拿著小本本，一一都記了下來，還問了一些低智問題。
    既然丈母娘早晚要來，楚聞鬆就給白紅梅打電話了，有媽守著，他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