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氏一把推開了楚聞柏，“離什麽婚？玉桂生是你楚家的人，死是你楚家的鬼。怎麽，出去掙了兩毛錢，想當陳世美啊？我呸！比你有錢的多了去了，當陳世美還輪不到你。”

    楚聞柏這個氣啊，這麽大年紀了，一點也不積德，攛掇著閨女跑到東北，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為她那個什麽狗屁哥哥傳宗接代。

    這些楚聞柏都忍了，老太太是可惡，可備不住有人就是掌不住心眼，甘願被耍弄。

    楚聞柏選擇不跟王玉桂耗下去了，離婚也不行？

    當然不行了，楚聞柏對於王家來說，他就是個背鍋的，擋槍的，一旦離了婚，生了孩子紮誰？難道紮她兒子？罰款誰出？難道要老王家出？

    離婚不是不可以，等生了孩子以後，等罰款交了以後，等人結紮了以後。

    “媽，人家都起訴到法院了，早晚得離……”

    “我不同意，誰來也白搭，法院要是判離婚，我就去法院門口喝藥去。”

    這番話把王玉桂整激動了，她媽這是為她好啊，女人沒男人沒家可怎麽活？

    可男人非要離……

    “聞柏，我和媽說句話，你走遠一點。”

    楚聞柏就走遠了幾步，沒敢離的太遠，這個丈母娘不安好心。

    “媽，已經這樣了，離不離婚的有什麽區別，還是離了吧，讓他爺仨好好過日子。”

    x氏打了王玉桂一巴掌，“你個傻逼玩意，離了婚，計生委的人不得找你哥？”

    王玉桂捂著自己的臉，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和哥答應過我的，結紮我哥去紮，罰款我哥交，和老楚家沒關係。”

    “你腦袋讓驢踢了？你哥是誰？那是咱老王家的獨苗苗，紮壞了怎麽辦？他姓楚的是外人，老楚家有兩個兒子，紮壞了一個還有一個。”

    “說讓我哥交罰款也是騙人的？”

    x氏沒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王玉桂就像個傻子一樣，突然被驢踢了一腳，開竅了。合著她替老王家生個孩子，人家隻要孩子，她在人家眼裏連個屁都不如。

    她圖的是啥？

    她傻啊，明明知道她媽重男輕女不喜歡她，還她媽說啥她信啥，要不是今天急眼了說禿嚕嘴了，大概隻有生了孩子才能聽她一句實話。

    那也是過河拆橋的時候了。

    王玉桂回頭喊道：“聞柏，你過來。”

    楚聞柏走了過來。

    “走吧，回家。”

    楚聞柏以為自己聽錯了。

    “去哪？”

    “回家，婚咱不離了。”

    10氏堆起一摞摞的褶子，“就是嘛，離什麽婚，也不怕人家笑話……玉桂，快跟我走，你大哥還在車站等著……”

    王玉桂催著楚聞柏，“快帶我走，我哪兒也不去。”

    楚聞柏又不是傻子，他現在明白王玉桂的意思了，攔住了x氏，“你先走，我一會去找你。”

    王玉桂小跑著離開了。

    x氏急了，罵罵咧咧的，又抓又撓的，楚聞柏由著她撓，因為身高不夠，傷害性極其有限。

    看著王玉桂走遠，楚聞柏把x氏往路邊一推，“我警告你，離我遠點，你來惹我，我就去惹你兒子你信不信？我是沒什麽本事，架不住我有個有本事的哥，順便告訴你，我哥又升了，現在是團長（副團）了。”

    老實巴交的楚聞柏，也學會狐假虎威了，不過對10氏來說，很有效。她就是個小老百姓，二妹有點出息，可惜隔的太遠，鞭長莫及。

    楚聞柏很快就找到了王玉桂。

    “怎麽辦，咱？”

    “不是說了不離了嗎？”

    “那孩子怎麽辦？”

    “你不是說孩子姓楚，罰款扒房子你都認了嗎？反正都快六個月了，在肚子裏一會左一會右翻跟頭，去醫院流了我舍不得。”

    楚聞柏等的就是這句話，為自己的孩子做什麽都值得。

    “這個點還有車，咱坐車回大哥那裏。”

    “嗯，聽你的。”

    ……

    王玉桂回來，蘇憶安還挺意外的，不過轉念一想，這才對嘛，以前可太傻了。

    “大嫂，我犯糊塗，你和大哥別跟我一般見識。”

    對以前的事，蘇憶安絕口不提，“回來就好，以後帶好三個孩子就行，掙錢的事讓聞柏來幹。”

    楚聞柏應和道：“嗯，我管掙錢，養老婆孩子，再攢錢交罰款。大嫂，有件事還得請你幫忙。”

    “有話就說，還客氣上了？”

    “我想租間房子，一家人住。”

    “家裏不是有房子嗎？樓上還有兩個房間沒住人。”

    “大嫂，住這邊太惹眼了，我估計管計劃生育的不會死心的，還會來。”

    楚聞柏擔心的不無道理，那些人來過一次，王玉桂要是住在這裏，太不安全了。

    “我看先租兩間吧，妞妞和小傑住在這邊，過了年讓妞妞先回去上學，等肚子裏的老三生下來，你們是打算回去，還是妞妞到這邊上學，以後再說。”

    “行。”

    妞妞還在生她媽的氣，一張桌子上吃飯也不跟王玉桂說話。

    “妞妞。”楚聞柏還想給妞妞立規矩。

    “你倆都一樣，誰也不比誰強，我和弟弟跟著爺爺奶奶，就像沒爹沒媽的孩子一樣。”

    孩子哪裏是生氣，分明是委屈。

    “兩個人都走了，沒錢沒糧，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和弟弟喝西北風就能長大？都說我爺奶不好，我被人欺負的時候是我奶去罵的小壞蛋；糧食不夠吃，爺爺去掏的老鼠洞，小碎渣渣都沒舍得扔。

    怕老鼠洞的有毒，爺爺不讓我和弟弟吃，全是他吃了，省下好的給我和弟弟吃。還是大姑聽說了，給背了糧食來……那個時候，你們在哪？”

    別說楚聞柏兩口子被問的啞口無言，連楚聞鬆和蘇憶安都沉默了，他們確實對孩子關心太少，對家中的父母關心太少。

    家裏的糧食還不夠吃過……

    王玉桂說：“妞妞，你要怪就怪我，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憑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作。我不是辯解，糧食是讓你舅帶走的，說是怕讓人抄家抄了去。”

    其實不用說多了，說多了都是借口。

    【作者題外話】：今天有事，最後一章可能要晚點更，請見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