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京城詭事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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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瑤知道,沈懷淵隱居在那個院子裏,幾乎沒有人知道,就連他那幾個親傳徒弟都不知道。
    她不會未經沈懷淵同意,就將他的住處隨意透露給外人,即使眼前的人是世界男主。
    時瑤搖搖頭,聲音帶著歉意,“我也隻見過國師大人一次,之後就再也沒看見過他了。”
    周子恒沉默了瞬,垂眸喝了口茶水,聲音沉啞,“倘若時姑娘知道,請務必告訴我。”
    時瑤仍舊搖頭。
    他眼神裏似乎有光慢慢消散,神情難掩失望。
    “殿下找國師,是有什麽事嗎”
    “也並無什麽大事,隻是許久沒有見到國師,”周子恒微微歎氣,“我自幼崇拜國師,很多道理都是他教授我的,最近幾年他離開皇宮,甚是想念。”
    “國師大人可能是喜歡清靜,殿下放心,以後肯定會有機會見到大人的。”好歹周子恒幫她破了案子,時瑤對此感激,畫了張大餅給他。
    周子恒頷首,“希望如此。”
    兩人客套寒暄了會兒,時瑤向周子恒打聽了些桑漁現在的情況,知道桑漁過得不錯,她放下心來,便以臨時有事為由要離開。
    剛起身往門口走,身後的男人忽然開口叫住她。
    “敢問時瑤姑娘曾經是否去過揚州”
    時瑤腳步頓住,“為什麽這麽問”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
    “三年前我曾在揚州遇見一個和你同名同姓的女子,當時她的身邊也恰有那位紫衣服的苗疆男子,兩人關係不一般,”
    周子恒看著時瑤,眼神帶著探究,“時瑤姑娘雖與她相貌不一,可給人的感覺卻十分相像。”
    時瑤麵色如常,搖了搖頭。
    “抱歉,我失去了之前的記憶,以前的事情全都想不起來了,估計殿下說得相似隻是巧合,那苗疆人也是我最近才認識的。”
    不等周子恒再問,她已經走出了包廂。
    腳步踏出房間,時瑤心裏已經翻起驚濤駭浪。
    臥槽。
    周子恒為什麽會知道這些,關於她上次來這個世界的痕跡不是都被消除了嗎
    “小六你出來,這是怎麽回事!”
    小六也很驚悚:“不應該啊,這絕逼出bug了,世界男主光環絕對沒那麽強!”
    一人一統對此細思極恐。
    不知是命運的捉弄還是巧合,剛才的震驚還沒完全消化掉,時瑤剛出門就看見迎麵走來的紫衣少年。
    那身銀飾襯的他身形越發高挑修長,引來不少人側目。
    對上那雙幽深疑愣的眼睛,時瑤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她果斷轉移視線,假裝沒看到他,就要下樓,結果腳還沒邁上一節樓梯,人就被抵在樓梯扶手邊上。
    這家酒樓的樓梯是木製的,比較硌人,但腰間那雙手很好的阻隔了她和木梯扶手的接觸。
    “好巧啊。”時瑤微笑,假裝沒看到對方眼底的晦暗幽光。
    “巧啊,”南遲禮盯著她,要笑不笑,狹長深邃的眼尾眯起好看的弧度。
    他俯身,將她籠在臂膀間,輕歎:“怎麽來這了,和誰”
    時瑤沉默,這話問的,準確的,一針見血的,無可避免的。
    他脖頸上銀飾隨著低頭的動作垂落,觸到肌膚上帶起一陣冰涼的戰栗,時瑤忍不住抖了下,在聞到對方身上有酒味後,愣了愣,“你喝酒了”
    對方根本不上當,沒有被時瑤轉移開話題。
    “和我說說,屋裏有誰”南遲禮微微歪頭,目光不偏不倚地瞥向時瑤剛出來的屋子。
    時瑤心裏一咯噔,真是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她拉住南遲禮的衣袖,以防他下一秒閃進那個屋子。
    “屋裏是我偶然認識的一個朋友,她家相公背著她在外麵納了小妾,找我來哭訴了幾句,她現在估計還在裏麵哭呢,我們就不要進去打擾了。”時瑤說的極其誠懇。
    “是麽”
    時瑤小雞啄米般點頭。
    結果好巧不巧。
    “吱呀——”一聲。
    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周子恒就這麽暴露在兩人的視線中。
    時瑤:……芭比q了。
    看到在角落樓梯處玩親密壁咚的兩人,周子恒先是愣了愣,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聲,“打擾了,你們繼續。”
    “啪——”門又被很識趣地關上了。
    時瑤心拔涼拔涼的,靠啊,估計現在在南遲禮眼裏,她真的成了滿嘴謊話的騙子。
    對上頭頂要吃人的視線,時瑤笑不出來了,像是沒吃飯的鵪鶉,“內個……要聽我解釋嗎”
    雖然感覺解釋和不解釋,都木有什麽用。
    “解釋什麽,解釋和你訴苦的是女人,出來的卻是男人麽”
    南遲禮扣在她腰間的手慢慢收緊,副恬淡麵容下,湧動著詭異的暗流,“不是和你說過,離他遠一點麽,”他貼著她的耳朵,笑了笑,發狠地咬住她的耳廓,“這麽不聽話啊,嗯”
    喉間發出的聲音輕磁,還含著笑意,就像是在打趣。
    時瑤吃痛的悶哼一聲,這哪是打趣,這特麽分明是他要發瘋的前奏。
    動作越來越曖昧,酒樓人不少,路過的人都衝他倆嘿嘿笑。
    笑個鬼啊,時瑤都快哭了。
    “這裏人太多了,我回去再和你好好解釋。”她眼裏含著淚,推推他,南遲禮卻直接把身體的重量全壓在她身上。
    突如其來的重量,時瑤沒站穩,臥槽一聲,幸好最後及時抓住扶手,沒造成兩人一起滾下樓的悲慘事故。
    這酒樓樓梯很陡,兩人摔下去不死也得殘。
    時瑤大口喘著氣,感受劫後餘生的刺激。
    而罪魁禍首卻將臉埋在她頸窩處悶笑,他身上的酒味加上異域香味,在時瑤鼻尖更加濃烈,聞得她也跟著醉了似的,腦袋暈乎乎的。
    南遲禮為什麽會來這喝酒,時瑤不到兩秒就想到了,肯定是阿奇受了情傷把他拉來的,怪不得離開前沒在客棧看見南遲禮。
    可他們為什麽會這麽巧,都在一家酒樓!
    時瑤心很累,京城這麽大,酒樓這麽多,這狗血的碰麵根本不合理。
    眼下南遲禮都喝成這樣,阿奇說不定在哪間房間耍酒瘋。
    擔心這貨跑出來惹事,時瑤拍拍南遲禮結實精瘦的肩,“阿奇呢,我們把他一起帶回客棧。”
    南遲禮不說話,就安靜埋在她頸窩,像是睡著了一樣,呼吸一會兒輕,一會兒重。
    弄得她脖子癢癢的,時瑤無奈,他這樣子恐怕也帶不回去了,隻能招手喚來小二,又開了一個房間。
    這酒樓能休息的房間比他們住的客棧要貴,時瑤十分痛心地將銀子給了小二。
    小二接過銀子,笑地殷勤,看看時瑤,又看看掛在時瑤身上不撒手的男人。
    原本低著頭的男人忽然抬眸,涼嗖嗖地瞥了他一眼,嚇得小二小心髒一顫,不敢再亂打量。
    他低著頭:“客官,用不用為你們燒一桶熱水”
    時瑤愣了愣:“燒熱水幹嘛”
    小二:“一會兒辦完事,不需要淨身嗎”
    “辦,辦事”時瑤太陽穴狂跳。
    她扭頭看向一直掛在她身上的男人,南遲禮原本就魅惑蠱人的麵容因為喝了酒,臉頰微醺,看著更加誘人。
    高挺的鼻梁很不安分地在她肩頸亂蹭亂拱,像是不滿時瑤將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
    這麽一看,倒真像是她把美少年灌醉,要做什麽壞事。
    時瑤扯了扯嘴角,箍住南遲禮亂動的頭,對小二道:“不用,你走吧。”
    “有任何需要,叫我就行。”小二心領神會,以為時瑤不好意思,麻溜地退出房間。
    “本店還有一些輔助道具,需要的話也可以叫我。”走前小二還不忘回頭介紹店裏的隱形消費,時瑤黑著臉把門關上。
    房間價格這麽貴,服務確實體貼周到。
    沒了小二,耳根子清淨不少,她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帶著南遲禮移動到床邊,本來想把他從自己身上甩到床上去,結果他摟得實在太緊。
    這一甩,兩人一起被甩到了床上。
    被人壓著,時瑤生無可戀地望著天花板,隻是輕輕動動身子,腰間箍著她的手臂就會迅速收緊。
    醉酒的南遲禮像條作惡的毒蛇,纏著她,在她耳邊壞笑,連帶著肩膀一同顫動,他的眼尾甚至沁出了眼淚,可眼底卻比誰都毒都瘋。
    就在時瑤以為他要失控發瘋的時候,南遲禮卻停下了,時瑤看他,卻反被他捂住眼睛。
    “你到底為什麽……”
    他像是失去了力氣,懨懨抵上她的額頭,聲音迷茫又沙啞,“為什麽就能讓我這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