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京城詭事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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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時瑤再眨眼,發現自己已經換地方了,不是在祠堂,而是在一條密道。
    她這是誤入進來了。
    密道兩旁都有火把照射,跟著火源走到盡頭,是一個房間,沒有門,能直接看到裏麵的景象。
    時瑤走進去,在房間中央看到了冰棺之上躺著的溫婉女人。
    女人皮膚細膩,身上穿著精貴衣物,眉毛被人精心描摹過,整齊漂亮,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
    時瑤沒有立刻靠近冰棺,而是看向四周:“我都來了,沒必要繼續藏著了。”
    不多時,暗處有人影晃動了一下。
    “你怎麽知道的”
    男人從陰影處走出來,原本平靜莊重的麵容露出些許詫異的神色。
    時瑤看著走出來的周子恒,“你不惜通過鄭清言來暴露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將我們引到這,來還單獨把我弄到密室,肯定是想和我單獨說點什麽。”
    周子恒笑了笑,“時瑤姑娘真是聰明,這次請你來,確實是有事相求,自從那次約過姑娘之後,你身邊那位苗疆小郎君看你看得實在太緊,我也隻能無奈使用這種手段約你見麵,實屬唐突。”
    “不過我也隻想請時瑤姑娘告知,國師他現在究竟在哪裏,又是怎麽將你複活的。”
    周子恒這麽一說,也驗證了時瑤的猜想,周子恒他想複活鄭清婉。
    時瑤:“我之前說過,我並不是你口中的那位故人,也不知道國師在哪。”
    周子恒搖頭,直直看著她,“你不必掩飾,我很確定,你就是她,雖不知道其他人為什麽會忘了之前的你,不過我也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怎麽才能讓清婉複活。”
    “不知道。”
    “不知道”周子恒臉上不再是虛假的客套,他冷了下來:“看來那在下隻能使用一些特殊手段,才能讓你如實交代了,國師他在乎你,不會不管你的。”
    周子恒此時的狀態比當時的鄭清言還要瘋癲而不自知。
    他步步靠近時瑤,想把她綁起來,卻在要馬上碰到她的時候,身體忽然僵住,能感覺有什麽東西隱秘地鑽進了自己身體。
    而眼前原本害怕蜷縮的少女歎了口氣,後退一步。
    周子恒察覺到自己中計了,臉色蒼白起來,身體乏力忍不住晃蕩,最後跌倒在地上。
    時瑤看周子恒這副狼狽樣子,並不同情。
    南遲禮之前把沈懷淵送她的護身符奪去了後,往裏麵裝了好幾隻蠱蟲。
    當時南遲禮抬眼輕笑,將護身符輕輕係到她腰間,“記住,能護住你的,才叫護身符,別弄丟了,裏麵的小家夥們可不乖。”
    沒想到,阿禮的蠱真的起了大作用。
    蠱蟲竄到了周子恒身體裏,他神情痛苦,額頭滿是大汗,能看出承受了多大的折磨。
    他不再去看時瑤,而是往鄭清婉那裏爬,嘴裏魔怔道:“國師,幫幫我,救救她吧,救救她……”
    這時一聲石牆破裂聲傳來。
    密道門口又多出了道高挺的紫衣身影。
    南遲禮找來了,隻是嘴角顯然沒有了笑意,眼裏是極致的墨黑,陰測測,像是隨時要失控的惡鬼。
    在看到時瑤完好無損,眼神才柔和了些。
    他目光落到地上的周子恒身上,幾步走到他身前,沒有絲毫猶豫,猛地抬腳踩上去,周子恒悶哼一聲,嘴角流出血跡,再也無法往前爬半分。
    周子恒見不到國師,現在又被南遲禮踩著,無法靠近冰棺中的鄭清婉,心中像是被壓倒了最後一棵稻草。
    後背骨骼一點一點下陷,蠱蟲在他身體裏啃食,周子恒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他抬頭看著南遲禮,以為南遲禮身上的情蠱還沒有解開。
    他聲音自嘲中又帶著可憐的意味。
    “怎麽連你也忘了呢。”
    “什麽意思”南遲禮眼睛半眯起來,腳上力氣仍舊沒有變小。
    “身上有蠱蟲,不好受吧,你現在這麽囂張地將我踩在腳下,但最後,你還是會和我一樣。”
    “你們不會在一起的,這是命,就像我和清婉一樣,她死了,我也瘋了。”
    周子恒笑他,一直笑他,身體裏的蠱蟲作亂,他終是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
    晚上回來後,南遲禮一直在發呆,手卻與時瑤十指相扣。
    時瑤知道他是受了周子恒的影響,她想著怎麽跟他解釋。
    然而南遲禮過了會兒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他輕笑著,將她撲倒,纏著她睡覺,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
    然而時瑤晚上睡的並不安穩。
    她對之後的路有些頭疼,白天他們要將周子恒帶走的時候,周子恒的那些忠實下屬又將人給奪走了。
    可能就是男主光環,後麵還有人馬不斷趕來,為了減少麻煩,他們隻能跑了。
    周子恒身上已經中了蠱,南遲禮不給他解開,他也絕不好受。
    一想到這次的反派竟然變成了世界男主,時瑤就覺得挺扯淡,要知道周子恒有氣運光環,要將他搞下去很費力。
    但她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幫她把周子恒給搞下去了。
    隱居幾年的大周國師忽然出麵,去皇宮見了大周皇帝,沒人知道他對皇帝說了什麽。
    國師沈懷淵在大周是神明一樣的存在,就連大周心高氣傲的皇帝都對他抱有幾分敬意。
    那天之後,原本最受皇帝重視的四皇子一夜之間被皇帝收走了在朝中的全部權力,還關了起來,皇帝不說,沒人知道四皇子犯了什麽事,最後又怎麽樣了。
    知道這件事後,時瑤去找了國師。
    青年仍舊如平常一樣,安靜坐在院子裏,閉著眼睛,風輕輕吹過他墨黑的發絲,很恬靜的畫麵,讓人不忍心打擾。
    時瑤站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大人,其實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是你幕後計劃操縱的,對嗎”
    風漸漸停了,院子裏很安靜。
    沈懷淵眼睫輕顫,睜開眼睛看著她,沒有說話。
    時瑤覺得嗓子些許酸澀,心口發堵,說不出失望還是什麽。
    她說:“你院子裏很多植物,和周子恒那密室裏剝皮換皮,保存屍體的草藥很像。”
    “倉河村全村被屠殺,邱玉失控想要殺我,鄭清言對周子恒恨到徹骨,以及周子恒變得瘋癲,將鄭清婉挖出來剝皮換皮……都是大人你一手推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