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切葉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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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由得彎下身子一看,在自己的小腿接近腳踝的位置,發現了一隻螞蟻。
    原來是隻螞蟻啊,我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可是螞蟻咬人,為何會如此地痛呢?
    就當我迷惑不解的時候,又一隻螞蟻爬上了我的腳踝處,狠狠地咬了一口。我急忙用手將螞蟻掃下來,但是,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我的小腿以及腳踝處,居然被這兩隻小螞蟻割掉了大概有拇指指甲大小的兩塊皮,此刻正在滲著血水,疼痛難耐。
    我應該是有喊了一聲的,因而驚動了洞口的隊友們。
    “周滄,怎麽了?”湘玉問道。
    “沒事,這洞底滑,摔了一跤。”我覺得說自己被螞蟻咬到了有點丟臉,所以,撒了一個謊。
    “沒有受傷吧,你自己小心點,洞底太黑了,我們在上麵根本見不到你。”張繼生說道。
    我剛想回一聲好,猛地發現石洞的四壁,在我說話的這一瞬間,已經密密麻麻地爬滿了剛剛的那種螞蟻。
    我的老天啊,他們是想在我身上聚餐嗎?
    我覺得頭皮發麻,想起剛剛的那種劇痛,有點不寒而栗。這千軍萬馬如果同時以剛剛那種速度在我身上啃咬的話,應該不出半個小時我就會隻剩下一副白骨了。
    石洞裏還是有一點空間的,我見此狀,身體不由自主地望石洞的中間挪動,盡量地與集滿四壁的螞蟻保持最遠的距離。
    在挪動的過程中,我的腳下像是突然踩到了什麽硬物一樣。
    糟糕,屋漏偏逢連夜雨,該不會是碰到什麽機關吧。
    我感覺自己都快哭了一樣,慢慢地將腳移開一點點,腳下的力氣卻不敢減弱,生怕我一個恍惚,就啟動什麽古老的機關。
    但是,就在我用腳掌揉撚著那塊硬物的時候,腳下突然一滑,我整個人往後仰地摔在地上。
    我心中暗想,再見了這個世界。
    但是,在地上躺了一小會之後,發現一切居然風平浪靜。我起身一看,剛剛被我踩到的,好像是一個感覺是一個長方形的金屬。
    我不由得蹲下身自將它翻出來。
    居然是一支錄音筆。
    看來,我不是第一個跌入這個洞穴的人。
    這瓦屋山深處,並不平靜啊。
    我用衣角將錄音筆擦幹淨,試著按了一下開關,沒有任何反應。
    是沒電了還是壞了估計現在也搞不清楚。
    想到這裏,我將錄音筆放進背包中,想著等出了洞穴,用充電寶充一下電,看看還能不能使用。
    大概是我有點時間沒有出聲了,頭頂上一直守在洞口的隊友又開始在喊我了。
    “我在呢,不過,這洞裏可能有點麻煩,”我抬起頭,洞口射下來的光照在我的眼中,讓人不由得低頭躲避。
    就在我躲避太陽光的這一瞬間,我的眼光一撇,發現聚集在石洞牆壁的那些螞蟻,似乎,是組成了一副圖畫。
    或者應該這樣說,石洞四壁有部分地方螞蟻不敢爬上去,所以這些地方留下的空白,就勾勒出了一副圖。
    “周滄,周滄,你怎麽樣了,洞裏有什麽麻煩?”上麵是王之水有點焦急的聲音。
    “這洞裏有許多的螞蟻,與尋常的螞蟻有點不同,它們的牙齒很鋒利,能夠瞬間就把我的一小塊皮給咬下來。”我說道,但是,關注力卻在洞壁那些由螞蟻組成的線條上。
    “螞蟻,周滄,那些螞蟻是不是能夠一下子就把在你的皮膚上割出一個圓形的傷口。”湘玉問道。
    “是,特別痛。”
    “那有點像是切葉蟻,這種螞蟻很厲害,但沒有毒性。”湘玉說道。
    “藤蔓我們已經找來了,現在正在將幾股藤蔓扭在一起,你再等一下。”這是王之水的聲音。
    “好的王教授,我暫時沒事。”
    我嘴裏應了一句,眼睛卻盯著牆壁上已經開始在挪動的螞蟻,但是無論蟻群如何挪動,那圖畫仍舊保持這原狀。
    我覺得這圖畫肯定是刻意畫在這洞穴中的,隻是可能年代久遠,所以上麵的色彩都脫落了,再加上石洞裏光線很暗,因此剛開始我沒有發現。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在背包中取出手機,將這幅壁畫拍下來。
    其實蟻群組成的畫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有點類似於簡筆畫的感覺。
    畫麵描繪的好像是碎石灘,有一群人在走著,人物肖像很特別,兩邊嘴角像是各銜著一條魚的樣子,遠處一座大山,山下的兩棵柏樹上掛著兩個燈籠。
    我還來不及研究螞蟻壁畫的內容,頭上的洞口已經有一條粗大的藤蔓垂了下來。
    “周滄,”這一次是陳默的聲音,“你把藤蔓係在腰間,我們把你拉上來。”
    我把手機收好,然後拉過已經垂到地麵的藤蔓,緊緊地綁在腰間,雙手抓著藤蔓,突然,我的腳下一片劇痛。
    剛剛在拍攝的時候太專注了,以至於忽略了偷偷向我靠近的蟻群。
    此刻,我的小腿已經爬上了幾隻螞蟻。我恍惚之間好像還能聽到它們咀嚼我血肉的聲音。我雙手急忙地拍打著小腿上的螞蟻,把它們拍打掉。
    “你的兩隻腳配合在石壁上用力蹬。”
    不知有誰在洞口提示著我,我連忙照做,慢慢地往上升。
    “周滄,沒事吧,那麽高的洞穴摔下去,有沒有受傷。”
    一出洞穴,湘玉就關切地問道。
    “還好地下都是軟泥,沒摔傷,就是被螞蟻咬慘了。”我笑著安慰了一下湘玉,撩開了褲腳檢查小腿上的傷口。果然,又多了好幾處傷口。
    “這麽嚴重,我去取酒精來給你洗傷口。”湘玉說道。
    “這螞蟻太厲害了吧,居然能把腿咬成這樣。”張繼生說道。
    王之水給我遞上了水壺,也安慰了我一下。
    陳默見湘玉已經在給我擦藥,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碎石灘上。
    “這碎石灘不會隻有一個陷阱的,我們接下來要如何走,可能要研究一下策略了。”他擰著眉頭說道。
    聽到陳默這麽說,王之水也走上前去,“這石頭,好像是石鏡,從進入碎石灘開始,我就隱隱有這種感覺,但是石鏡隻在古籍中有記載,現實中還沒發現過,這一路走來我們好像也沒有什麽異常,所以,我也忍住沒說。”
    “石鏡是什麽?像鏡子一樣的石頭嗎?”我已經擦好藥,站起身來問道。
    “差不多,晉代王嘉在《拾遺記周靈王》中有記載時異方供玉人、石鏡,此石色白如月,照麵如雪,謂之‘月鏡’。”
    “所以,這石頭會反光,是因為鏡麵的原理。”湘玉一邊將藥物放回背包裏,一邊說道。
    “知道這是石鏡,也沒辦法幫我們判斷哪塊石頭下麵有陷阱啊,難不成,每塊石頭都掀開來看看嗎?”張繼生說道。
    “這裏麵,應該是有一個巨大的機關,有可能是湘玉踩中的那塊石頭,開啟的是繼生腳下那塊石頭的機關呢。所以我才說,我們可能要好好地研究一下。”陳默說道。
    我想起了在石洞牆角那副畫,畫中的碎石灘,有部分石頭是空心,有部分石頭是實心。空心的石頭,是不是下麵就會有陷阱呢?
    想到這裏,我把在石洞中發現壁畫的事與同伴們講了,但是,錄音筆部分被隱瞞了下來。
    陳默盯著那手機上那副圖看了許久,然後說了一句“這應該是一組圖,不是單獨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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